《风水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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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鬼师-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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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一看,果然看到在靠近水岸的泥墙上,依稀还留有石雕的痕迹,靠近古寺砌砖的地方,还有石云一样的斑驳石头碎痕黏连在那里,显示曾经此处匍匐着一只庞大吓人的石龟。 //

    那石龟不只建造于何年何月,也不知寒风古寺造于何年何月,只是古寺在江边饱受附近渔民香火,常常修缮,就有了现在的规模。

    望着江面上江水滚滚东去,远处庞大的运货轮船打着汽笛从江面上疾驰而过,想起几十年前托住寒风古寺庙基的沉江石龟一夜之间,遁迹而且,我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在现实逻辑上,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

    事实上,它就是发生了,连勘探部门都确定石龟没有沉入江底,谁又能说出石龟科学合理的去向呢?

    我跟老曾又走进古寺正殿,就看到赵廷如的黄仙儿正挂在一盏老式油灯上,打的油灯悬在半空左右乱甩。那黄仙儿见我们进去了,后脚站在油盘上,前肢抱在胸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冷冷的瞟着我,似乎对我非常警惕。

    我对老曾说:“这黄仙儿就是老胡当晚用香火喂食的东西,它其实是赵家大公子赵廷如的东西,生性狡诈,颇通人性。这东西出现在这儿,的确非常惹人奇怪,怕是赵廷如也发现了跟寒风古寺有关的线索。”

    老曾这土包子,跟向下太太进程似的在底下围着黄仙儿打转,这里瞅瞅,那里瞄瞄,嘴里直咋舌称奇,说:“看不出来这黄仙儿果然通人性,你看它神态动作,真就跟人似的,太神奇了。”

    那黄仙儿又瞟了老曾一眼,完全没把他当回事,继续警惕的望着我,我俩一人一畜生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样子极其傻逼。

    看着看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黄仙儿瞟我的时候,时不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往大殿后的正梁上瞟,我顺着它的目光瞧过去,就看到菩萨头顶的正梁上,是一大团黑暗。这古庙造型独特,就算天明的时候,菩萨顶上的位置依旧是一片黑暗。

    黄仙儿见我注意到了正梁,眼神立刻变得狠戾,冲我张牙舞爪的吓我。我堂堂一个大活人,岂会爬这个小畜生,我便冲他冷冷一笑,走到塌掉的菩萨神案前,仰头去看头顶上的正梁,依旧看不穿这黑暗。

    黄仙儿见我这样,顿时就慌了,我也完全确定了黄仙儿的秘密。这厮爬到吊灯上荡来荡去,就是为了借机跳上房梁,我猜那一团黑暗中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老曾这货见了黄仙儿就童心大起,根本不顾眼前的状况,背着手仔细观摩黄仙儿,还时不时捡起块泥巴朝上掷。

    就在我琢磨着怎么翻上房梁的时候,就看到一片油光朝我和老曾身上洒过来,我急忙就地一个打滚,避开了满身的灯油。老曾看黄仙儿看痴了,可没我这么好运,被泼了一身,跟着我就看到黄仙儿手脚并用划亮了一根火柴点亮了油灯,它使劲一荡,一团火球朝我们飞射过来。

    我吃了一惊,大喊一声老曾快撤,自己爬起来就跑,老曾这回有了心理准备,翻身就是一米多外,朝正殿角落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油灯里的火飞溅的范围太大,我和老曾身上都溅了一些,我们手忙脚乱的在地上打了一圈儿的滚才把火扑灭。老曾衣服都被烧了好几个窟窿,身上起了几处烫皮,疼的他吱呀咧嘴,这时我朝头顶上望去,就看到黄仙儿正龇牙咧嘴的朝我们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在得胜的欢笑。

    我和老曾藏身在一尊副座菩萨后面,看着黄仙儿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有气。我再环顾这残破不堪的古寺正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庙里这些菩萨和器物被捣成这样,好像是有人在找什么东西,所以将整座庙宇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遍,包括这些受香火供奉的菩萨。

    我心里一跳,暗想难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就是黄仙儿也在找的东西,它就藏在正殿房梁那团黑暗之中?

    黄仙儿见这招还赶不走我们,突然就朝下面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我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古怪的声音,想来是黄仙儿发飙了。

    这时,就看到两座偏殿的方向和正殿各个角落里,潮水一样涌出大量的老鼠来,这些老鼠体型比一般老鼠要大了不少,一个个顶着一头勇猛,朝我们这边涌动过来。我心跳加速,这老鼠群可比我们之前在偏殿见到的庞大多了,简直就是鼠山鼠海呀。

    老曾急了,道:“这些老鼠怕都是吃尸体长大的,这么多老鼠把咱围在一起就难办了,它们食肉长大,肯定无比血腥。”

    我想朝后面跑,却发现古寺大门方向,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围满了许多硕大鼠,一双双鼠眼,灯一样的盯着我们,鼠群发出吱吱吱的叫声,气势大有排山倒海之势,可把我和老曾吓坏了。

    鼠群把我们包围在中间,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我一阵心悸,老曾说:“可惜现在不能赶制火把,否则用火把驱赶这些老鼠,就能开辟出一条生路出来。”他四处寻找有没有断木头,我对这种做法相当失望。

    这时,就看到黄仙儿抱着灯绳用力一荡就荡上了房梁,黄仙儿轻盈的跳进黑暗之中,鼠群静静的围着我们,也没有丝毫现在就吃掉我们的迹象。

    过了片刻,就看到那黄仙儿抱着一个卷轴样的东西出来,沿着正梁用后腿走路,竟然在正梁上走的飞快,前面又是一方黑暗,它只要冲了进去,估计我就很难再找到它了,它从房梁上盗取的卷轴也就成了谜案。

    情急之下,我本能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刀,拉开刀刃,用力的甩了出去,折叠刀带着一线银光飞向黄仙儿。我小时候就在家里练镖盘,飞镖射的又快又准。这房梁距地面太远,我本没有任何射中的希望,就只期望能吓黄仙儿一吓。没想到飞刀竟然稳稳当当的打在黄仙儿前面,虽然没有对黄仙儿造成任何伤害,却吓的黄仙儿失手把卷轴掉了下来,落入熙熙攘攘的鼠群中。

    黄仙儿气的发疯,在房梁上跳来跳去,冲我张牙舞爪的表示愤怒,同时,它嘴里又发出阴森恐怖的“咔咔咔…………”声。

    鼠群里一阵骚动,我知道黄仙儿的极限到了,望着这汪洋大海一样的鼠群,吓的我一阵心悸。

    这是,老曾突然拉了拉我衣服,我扭头的时候看到他手指朝前一指,我抬眼望去,发现黄仙儿的那副卷轴被骚动的鼠群弄开了,里面竟然是一幅幅简笔人物画像。我定睛一看,赫然发现第一张人像的模样,非常像我亲爸杨至诚。

    这时,我就想起神瞎子陈婆的话来:“真想知道你爸的过去,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去江边寒风寺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出一些东西。”

    我暗想,难道这卷轴,就是陈婆所指的关于我爸的东西?

    既然是我爸的东西,赵廷如的黄仙儿又不顾一切的来盗取做什么,难道这东西对赵廷如也有用处不成?

    这时,屋外的光线渐渐弱了下去,我听到江水涌动的声音犹如正哗啦啦的响起来,远处传来悠扬的汽笛声,听起来却感觉很不真实。

    我抬头朝上面望去,就看到黄仙儿冲我摆出一个诡异而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的心猛的一沉。

113、二十年前的卷 轴 

    群鼠朝我们围过来,我们就像两只陷入陷阱中的猎物,只能有伸颈待宰的命运,想着被鼠群碎尸而食的情境,我一阵心悸。 //

    就在我无计可施之际,已经有三五只老鼠率先顶在鼠群上面朝我扑了过来,我手忙脚乱的扑打着老鼠,将它们一一击落在地。受这几只老鼠鼓动,其它老鼠也纷纷跃跃欲试,先后又有数十只跳上了我的身,我打落了一大部分,还是有几只在落下之时,张嘴咬了我,疼的我龇牙咧嘴的惨叫。

    我头脑里全是空白,让我寻龙点穴破风水现在对我来说,不是大问题,可对付这帮冷血的畜生,我实在难有办法,只能本能的手舞足蹈抵制扑击过来的鼠群。

    冷不防脖子一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拎了起来,我整个身体都被提到一个更高的位置,鼠群已经遥遥落在脚下了。等我被放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趴在塌下来的菩萨身上,老曾正蹲在我身边大口的喘粗气。

    鼠群见我们失踪了,又纷纷朝菩萨这边爬,好在菩萨泥胎上刷了油漆,光滑异常,老鼠一时半会儿还爬不上来。我坐在菩萨硕大的身体上才发现这尊菩萨的位置比较隐蔽,当时进正殿的时候只顾着看正位菩萨,没注意这尊菩萨,这菩萨叫不出名字,身体极其庞大,似乎怀抱了一只硕大的蟒蛇,我跟老曾就坐在蟒蛇的两头,抱着菩萨金身方能稳住身体。

    我眼睁睁看着那副画了我爸画像的卷轴半摊半闭的在鼠群中间上下沉浮,我突然就想起陈死可警告我的话,心里一阵后悔,想神瞎子的传人果然不简单,要早听了她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想起陈思可特别强调的,今天日子有问题,不适宜进寒风古寺,我又陷入了苦思。 '棉花糖'风水中的择日包含很多方面,都是人生大事,我却没听说过进寺庙也要择日的,特别是进这寒风寺还要特别选时间,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怎么琢磨怎么不对,老曾说:“咱们要快想办法,老鼠这么多,再加上头顶房梁上那位智商又高的黄仙儿,它们很快就会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爬上菩萨金身的。 实在不行,咱们打110吧,先把命保住,其它的再说。”

    我反复回想着进寒风古寺挑日子的怪事,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暗道什么东西会有特定时辰,只有风水阵呀,难道这古寺里暗藏了某种奇特的风水格局不成?

    我极目四顾,黑暗正一点点的侵蚀着最后一丝光明,正殿里隐约都是老鼠蠕动的暗影,渗人的厉害,我已经无法看清正殿布局了,自然无从发现布有风水格局的痕迹,这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

    我见老曾在身上摸索半天,从怀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我这才醒悟过来,老曾有抽烟的习惯,随时必带打火机的。老曾划亮伙计,一束火焰顿时照亮了一方空间,我看到下面老鼠看到火光,都惊惶的向后退。心想只要给我一堆易燃物,就能轻易退掉这群老鼠了。

    老曾趴下身体从摆菩萨金身的泥台上摸到一根棍棒若干破布,他将破布在木棒上缠的结结实实的,又用打火机点燃,做了一支火把。一支火把对这么庞大的鼠群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我也弯腰想摸索出点儿东西,至少能多做几支火把,也能起到更大效果,却捞起几只爬上泥台的老鼠,吓的我急忙将他们扔下泥台。

    老曾点燃火把,抡起来扔向老鼠中间,我想这老头儿傻呀,这么扔下去就只能吓退几十只老鼠,剩下的还不是照样吃了我们,留下火把我们还能照明维持一段时间。火把掉进鼠群里,一团火焰从火把落地处为起点,呈放射性四散燃烧起来,一下子烧起了好几个平米的范围,烧的群鼠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顿时就有许多老鼠葬身在火海里。

    我心里一震,明白老曾是借刚才泼油的油迹来烧伤鼠群,这老儿胆大心细,任何时候都能镇定不乱,我被这么庞大鼠群吓到,早将黄仙儿试图用灯油烧我们的事儿忘的一干二净了,跟老曾比起来,我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鼠群遭到这么大面积的焚烧,暂时搓了它们的锐气,包围我们的鼠群沿路撤了十几米远,我就看到沉在鼠群中的卷轴落在空地上,咕噜噜打了滚,摊开的那部分又露出我爸那张憨厚的脸。

    我蜂蜇一样滑下菩萨金身,从泥台上跳下去,跳到地面上抱起卷轴又翻身上了泥台,爬菩萨金身的时候,抬眼看到正梁上的黄仙儿正无比阴毒的望着我,我看它气到发抖,显然对我抢了它卷轴的事实非常生气。

    我爬上了菩萨金身,故意将卷轴在手上打了个旋儿,气的黄仙儿走来走去,却无计可施。

    老曾不知又从哪里摸到一根棍子,缠上布条重新做了只火把,点燃了给我照明,我摊开卷轴一看发现上面一共画了五副画像,第一个是我爸杨至诚;第二个是一个相貌非常漂亮的女人,看她面部轮廓,好像不是纯种的中国人,这人我根本不认识;看到第三个人的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那卷轴上画的,竟然是赵廷如,那眉目跟我几天前见到的大公子一模一样。我爹的画像跟他现在出入很大,那时他不过二十多岁,还非常年轻,而大公子则一点儿没变,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果然如老胡所说,赵公子是不会老的。我非常奇怪,赵廷如怎么会跟我爸搅在一起,小学校遇鬼的事情之后,我对我爸的印象有所改观,知道他其实精通风水,没想到他的身份复杂到这种程度,竟然会跟赵廷如有交集;第四个扎着头发,一脸仙风道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个道士,我并不认识他;第五个人就特别奇怪了,画像中画出来的不是脸,而是一张黑色面罩,我想这画像的人也真够无聊的,戴了面罩谁都一样,这还有画的必要么?

    卷轴底部用毛笔写了行小篆,“庚申年五月绘于水上孤舟,五人相约为誓,此行若败,则留书作后人知”。看到这行字我就懵了,看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爸要跟赵廷如他们一起去办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怕事情失败后,五人全都死了,所以留下这幅卷轴让后人知道他们五个人的都是谁。

    我掐指一算,庚申年就是1980年,也就是说二十多年前他们在江面小舟上画下这幅照片,很有可能就是藏在寒风古寺的房梁上,直到今天黄仙儿来找到卷轴,这东西一直都没人动过。我看卷轴表面的灰尘非常厚,画纸都卷的不像样子,毛边泛黄,显然历经了很久的岁月洗礼。

    我不禁揣测,二十多年前,他们五个人到底去做什么大事呢。当时他们抱着必死的心去办这样一件事,二十多年后我爸还好生生的活着,赵廷如也活着,其它三个人我不认识,就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了,既然五人活了两人,想必这件事是办成了的吧?

    问题在于,二十多年过去了,想必过去的事情已经随风散去,可赵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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