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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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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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小丫头坐回枕头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妞妞才问:“方航,她她她不是人吧?僵尸?”
    “是婴灵。我妹妹。”
    “也是三叔的私生子?”
    “没有,这次是我大伯的。”
    “哼哼,如果是你的,咱们就玉石俱焚吧。”
    冰凉的小手摸上我的脸。小丫头想笑,表情却有些渗人,用毛巾将她身上的泥土擦掉,却不能将铁青的皮肤,阴沉的黑眼圈擦出小孩该有的粉嫩色,还有小胳膊小腿上,四道深深的,外翻着皮肉的伤口,也永远无法抹平。
    她不会说话,只能含糊不清的吐出哥哥两个字,我却不知道她一直想叫的哥哥到底是方航还是方小航。
    如果我猜的没错,钱兰兰喝的中药汤中有一种药材,就是她身体里不知道哪一截骨头。
    “妞妞,如果你有孩子,你会忍心将她折磨死,埋进土里么?”
    妞妞吃惊的捂住嘴,不敢置信的问:“你是说她。”
    “对。”
    这一次,妞妞克制了畏惧与惶恐,将小女孩拖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脑袋:“小宝贝,叫妈妈。”
    “妈个腿啊,这是我妹,你让她叫你妈?”
    开门声,彭海庭提着一根路边捡来的木棍回来:“妞妞你先出去,我和你未婚夫好好聊聊。”
    苦笑,我让妞妞去看着方小航,彭海庭举着棍子想打我,那小女孩张开双臂护在前面,怒视着他,呀呀的嘶声怒吼。
    “小方子,你他吗让小孩保护,真不要脸。”
    “海庭,给你讲个故事,三年前我在杏桥村,家里闹了鬼,我出去躲避可回来后发现院子里的桃树被人摘了果”
    孕妇手最毒,能夺别人家的运道,但前面也说了是因为腹里的胎儿疯狂汲取一切有利于自己的东西,就像会胎息术的道士,进入胎息境界不由自主就会吃太阳和月亮的阴阳二气一样,腹中胎儿做这些是无意识的,只会被有意识的母亲利用。
    摘了我家的桃子,运道自然属于腹中胎儿,但胎儿出生便会被浊气污染,娘胎里带出的先天气散尽,要想让运道常驻,就需要在她家扎根,所以还要将桃子捣烂埋进地里。
    运道留住了,却还是属于这个小孩,但也有惠及亲人的好处,所以爷爷也懒得管钱兰兰,折腾来折腾去,都是旺了方家,无非是大伯和三叔家的运道被抢走一些到我爸身上,却也无伤大雅。
    一个婴儿的降生得自父精母血,能得到自然也能还回,在娘胎里得到气运,出生后带走,那当她死去,若是有神通的人,自然能再拿回来。
    钱兰兰显然就是要这样做,我估计爷爷也想不到,她砍我家的桃树并不是为了腹中新儿,而是为了自己。
    我不知道爷爷会不会这种邪法的施术步骤,就算他会,想必也不会教我,教我做什么?对付自己的血亲后裔?
    陈春峰给我的那本茅山术中记载过另一种缺了大德的邪术,相传朱元璋与陈友谅争天下,刘伯温进言说陈友谅先祖葬于龙脉,外人抗争不得,于是朱元璋也让刘伯温找了一处龙脉,但朱元璋是山上一野猪与其母交媾所生,并没有祖先可以下葬,只好劝说老母,成全了他的皇帝梦。
    茅山术上说这是野史记载,朱元璋当了皇帝,便让天下人将吃猪肉改成吃肉食,以避他姓朱的忌讳,便有人讽刺他是野猪所生,怎么能让人吃他爹?
    但书上也说了,动先祖念头旺自身的事情很常见,朱元璋的事只是引经据典说个例子,害生母得帝位的例子,还有一种是害双亲得长寿富贵。
    小儿的肚兜经常会绣些图案讨个吉利,绣龙虎寓意帝王将相,绣牡丹寓意花开富贵,但绝没有绣蟠桃的,蟠桃是寿桃,也有喜庆之意却是贺老人的玩意,给小孩穿戴便会歪了意思。
    有的邪门人物会害死自家双亲,因为阳寿未尽中道夭折,要以十年换一年的阴寿补上,若是子孙后代供奉适当,还能延长阴寿,茅山术上就说给老人的肚子上放一枚开光的玉雕蟠桃,既温养了尸身,又旺他阴寿长存,只要没去投胎,这老人没享尽的阳寿,也会折算到后人头上。
    桃算延寿之术谋的是寿命,若是能想法摘得别人家的果,以枯叶配熟桃,又是绿叶衬红花,以别人家旺自己家,那两片叶子什么时候枯萎,便是那家气运衰败到极点的时候。
    小丫头身上的肚兜绣着桃子,贴着绿叶,我不知道是不是从杏桥村爷爷家摘下来的,也不知道绣上去的桃子有没有作用,毕竟道教流派杂多,说不准就有改良了的新招数,可既有桃又有叶,很轻易就能联系到一起。
    肉身是父母给的,魂魄则一直轮回,哪吒砍自己三千六百刀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便算是偿还父母恩情,若是钱兰兰也这样对小丫头,断了母女的情谊,又埋在家后立牌位尊她为祖先,凭借没有全部剥离的血肉联系,说不准就能享受小丫头的运道,而这运道就是从我家偷得。
    如果我没猜错,她家的那块牌位应该在背面有字,或者根本是掩人耳目,还有另外一块。
    彭海庭舔舔发干的嘴唇,眼角一抽抽的:“这是你猜的吧?”
    “但是**不离十,不是么?”蟠桃绿叶的肚兜,双臂双腿上被剜了肉的伤口就在他眼前,难道不能说明问题?
    “天呐,这都是些什么妈呀,不喜欢可以扔掉,至于这样折磨?”又是母爱泛滥,彭海庭要抱起小丫头安慰,可小丫头不喜欢他,也许还在为他要打我的事记仇:“小方子,这事你准备怎么办?弄只鬼做了她吧!”
    “你看看我肩膀,刚他吗挨了一枪,差点让人家做了!”
    “你不是会请倌人?请来给她告状,她拘着小女孩的亡魂,是抢倌人的生意。”
    “倌人有好东西?说不准早被她收买了,请倌人也没那么简单,江云镇是穷乡僻壤,请那个死老头都让我丢了三年阳寿,你让我在太原请?刚写好牌位我就死了!”
    彭海庭又出主意:“报警,做dna,抓她。”
    我苦笑道:“做了能怎样?谁能证明她杀了自己的孩子?没有确凿的证据胡乱报警,我爸卖了公司和房子也要救她出来,到时候可真撕破脸皮,人家找地方一藏,挑着我妈下手,谁拦得住!”
    彭海庭愁眉不展,思索了一会嘿嘿怪笑起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小方子,你和我都不够恶呀!”
    “什么意思?”我恍然大悟,笑的无比怪异:“说的有理,她会邪术我也会,她身边有人用枪,咱们也有条赵小碗呀!”
    “就这么定了,先查出来钱兰兰的来历,顺便治了你爸的病,然后等着咱们那条大表哥回来,哎,他在身边,总是浓浓的安全感啊!”
    于此同时,陕西汉中市佛头县的幽暗小巷中,赵小碗穿着崭新的休闲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手里抓着两根狗链,一根牵着虎子,一根拴着嘉缘狐狸,也不知从哪弄来的铃铛挂在它们脖子上,四只小蹄子迈步前行时叮叮当当的脆响。
    赵小碗耀武扬威搂着一位浓妆艳抹的风骚女人:“花姐,我这次可是从**弄了不少好宝贝,五哥的那几位老板吃得下么?”
    女人娇笑道:“只要是古董,就没有陕西的老板吃不下的,就算你搞出一座秦始皇陵墓,这也有一座跟你换。”
    “但愿如此吧,一共十六颗,都是上好的天珠,要不是我老大最近需要用钱,这东西我都舍不得卖呢。”
    听到天珠,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搂着他的胳膊紧紧挤压,胸口白腻变了形状:“什么时候将你那位朋友介绍给姐姐认识啊?早就想跟他打交道了。”
    “一切有如梦幻泡影,见与不见,又有”赵小碗失神的张着嘴,看着小巷里那间屋外站着的女人,美到了极致,仙女般的容颜,魔女般的身材,但虎子和嘉缘狐狸全身的毛如钢针般倒立,冲着她发出了呜呜的威胁声。
    松开手上的绳子,入怀去掏护身的物件,赵小碗大喝道:“跑,快跑。”
    一白一黑两道影子从小巷里慌忙冲出,又是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赵老板什么时候对两只畜生这么关心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明耀大厦的怪异停车场
    虽然我的身体素质不错,也到不了第二天愈合枪伤的地步,小丫头在枕边坐了一夜。。。我就盯着她看了一夜。
    用狡童赋招小鬼,居然招来了亲妹妹,这是打死也想不到的事。
    我不知道她破土而出之后,是怎样获知我的身份,凭借血脉间的一点联系么?若真是这样,她该恨我的。
    同样是姓方的骨血,截然不同的处境,她却没有一点憎恨与嫉妒,不知道她在钱兰兰肚子里时,我爸是否也如对待方小航那样,轻抚着鼓起的肚皮。告诉她有个哥哥叫方航,将来一定会喜欢她,陪她玩。
    清晨十分,方小航醒来。揉着惺忪睡眼四处找我,我没有见他,让彭海庭说我有事连夜出门,不然日后他回到钱兰兰身边,一定会露馅。
    听到方小航声音的时候,小丫头又咧开嘴笑。她伸开双臂想要拥抱另一位哥哥,却被我按住腿留下。
    之所以断定钱兰兰喝的汤药里有小丫头的骨头,还是根据方小航熬药这件事猜出来的。贞低名圾。
    那一碗药不能由钱兰兰看守,甚至不能经她的手触碰药锅,方小航年幼又是小丫头的亲哥,他自然可以做这些。
    不管小丫头是否知道方小航做了什么,我都不想让他们见面。
    彭海庭带着有些失落的方小航出去玩,妞妞将门窗紧闭,窗帘拉下,与我一起在昏暗的屋子里盯着小丫头看,直到又过了两天,到了我爸发病的日子,才将方小航送回去。我用书包装着小丫头,紧搂住去了医院。
    我爸应该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吧?但是得让女儿见见父亲。
    感受着书包里不平静的震动,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刚刚清醒来的人问道:“爸。感觉好些了么?”
    “还不错!”擦擦嘴角流出的橘子汁水,我爸满不在乎的说:“估计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第一次瘦了四十多斤,第二次二十斤,这次只瘦了两斤,看来你爷爷也吃饱了。”
    “一定不是我爷爷,他不会害你。”
    “没听过冤亲债主最难缠么?爸没欠过债,只能是冤亲了!”
    “那也不是爷爷,说不准是其他亲近的人哦!”说出一句隐晦的话,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我爸若有所思,盯着我说:“你干的?”
    我苦笑道:“你犯病的时候我还在东北,而且我没理由害你呀!”
    “方航啊,爸也没多少钱,将来给你和你妈一半,而且你还有老杜家的财产不是?我已经立好遗嘱了,就算现在死,也有律师帮我处理遗产,所以说”
    我挥手道:“行了行了,又不是豪门,谁陪你玩争夺家产的戏码!你再睡会吧,我找朋友打听一下你的病。”
    我爸拦住我说:“不着急,你先帮我去工地看看,昨天老杜打电话说有工人溜了,还卷跑了头期的二十万,你也二十二岁了,总不能天天钻在家里,要是你真会抓鬼也就算了,连老子的病都治不了,你还装个啥劲?这次明辉集团负责工程的经历是他们老总的女儿,你要是能把她摆平了,嘿嘿”
    趁着妞妞去厕所,我爸发出不明意味的笑声,我无奈的捂着头,联系了杜鹏飞,便带着妞妞去了工地。
    明辉集团的写字楼有二十八层,由我们家施工的是第二十八,第十六,第一这三层,外带一个地下停车场。
    二十八楼是老总自用的办公室,有钱人都有个毛病,不喜欢别人踩在他们头上,我却不以为然,要是发生地震,最上面的肯定活不了,我要是当了大老板,就在一楼保安室里办公,有啥危险第一个跑出去。
    十六层是租给政府一个部门办公的,第一层则是门面问题,所以这至关重要的三层我爸要亲自装修,剩下的那些就随他去吧,只要交的了差就行。
    电话里与杜鹏飞了解了情况。
    我爸的小公司联系到的那些用惯了的工人装修三层已经力有不逮,停车场还是包了出去,只是交给一位合作了好些年的生意伙伴,也没有赚取中间价,实打实的如数签了合同,十期的工程那位张老板先垫资,完成一期给一期的钱,七天前正好完了第四期,交款后张老板说最近有些拮据,便连第五期的二十万也要了过去。
    五期工程就是粉刷几十个个吃重的柱子,三五天足够,可到了昨夜还没收到信,打电话不接,去工地找人,工人住的屋子紧锁,杜鹏飞有些疑虑便对我爸说了,两人也没当回事,那些柱子都粉刷的差不多,只剩下一少半没完,而张老板也是老朋友,更何况他干完这十期,赚到的钱比二十万多许多,没必要干这没脸没皮还犯法的事。
    抱着看热闹散心的心态,顺便带着小丫头逛逛,便驱车到了南环路的写字楼前,今天阴天,一路还能看到不少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给杜鹏飞打了电话,他却不在这里,让我联系公司的小会计,曹龙。
    曹龙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二十出个头,身材挺拔长的也不错,从杏桥村回到太原后还与他见了一面,很热情的年轻人,喝多了要拉着我去他们学校泡学妹,今天在写字楼前见了面,却发现他领口敞开,气喘如牛,脸色酱紫的站在门口,咬着手机掐住石狮子的前爪用力。
    “曹龙,怎么跟石狮子赌气呢?”
    曹龙转身,有些尴尬:“方航,你们来的真快啊!”
    看他脸色不对,眼睛也有些发红,我询问道:“怎么了,与人吵架了?”
    “没有。”曹龙不好意思的侧身,指着石狮子前爪,我才看见上面用粉笔写着一个人名,司徒星小贱人。
    我好笑道:“失恋了?”
    “不是,这是明辉集团的副总经理,负责明耀大厦工程的死女人,上午来视察工程进度,长的挺漂亮,大胸脯细长腿黑色袜,我就盯着多看了两眼。”曹龙越说越气:“你知道这个死女人说啥么?她先问杜总我是谁,然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走到我面前,很鄙夷的说,看吧,你配看我,但也只配看看。”
    “哈哈哈,好高傲的女人,于是你就写上名字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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