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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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鬼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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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志庆就坐在钟奎的床头,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和蔼让人很温暖的微笑。
    刘文根则从衣兜里拿出微型收录机,坐在师傅身后病床边沿。
    “好了就好,可以进食了吗?”陈志庆的声音,有一种充满蛊惑男性成熟的磁性感。也很好听,钟奎没有抗拒给他交谈的意思。
    “在试着吃稀粥。”钟奎答复道。
    “嗯,你想知道为什么来这里的吗?”陈志庆言归正传道。
    “想,想知道是谁送我来的,还想知道我妹妹的下落。”钟奎眼眸一跳,情感外露语气急促的说道。但是神态中却充满希望,看来他口里的香草是很重要的一个人。
    陈志庆在来医院前,就给在医院里上班的朋友打听了这位特殊病人的状况。也听到朋友说这位病人一直在找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香草。
    陈志庆真挚的眼神,没有丝毫掩饰的瑕疵看着对方说道:“香草?你可以把她的情况,完整的告诉我们吗?也许我们可以帮你找到她呢!”
    钟奎粗眉毛下一双眸子一闪,他好似陷入痛苦的回忆中,呢喃着说道:“她是我妹妹,不过不是我的亲妹妹。”
    陈志庆和刘文根充满期待的看着,钟奎陷入回忆中的样子,尽可能不发出任何惊扰他的声音,屏声静气的聆听着他那难以回首的回忆……
    钟奎遭到莫名的重击,就那么沉沉的昏睡过去。
    香草害怕看见爹的眼睛,她觉得爹的眼睛里有绿光。
    那一晚爹给香草吃了一顿丰盛的肉,她不知道是什么肉,但是在半夜三更醒来之后。她跑出家门,想告诉村里的人们,爹疯了,竟然吃人肉。
    就在这时从另一个地方杀气腾腾的跑来一个人,这个人的面孔无法看清,但是却感觉到他在跑来时,带来一股铺天盖地的煞气。
    香草害怕了,在她的感觉里村里所有的人都死了。也许那个对着她跑来的人就是爹,爹已经疯了,就因为他疯了才会杀人,然后把人煮熟了来吃。
    如果不是这样,就没法解释爹煮熟的肉是从哪里来的。自从村口被禁止出入后,根本不可能去买到猪肉什么的来吃。
    村里的人都像饥饿的野狼,一个个瞪红了眼都相互的不信任对方。那么爹也就是这样才疯掉的,他想吃肉,想杀人,杀人的理由就是娘。
    娘虽然可恨,但是就因为她的美丽,她的死,遭来别人的**、讥讽、嘲笑、还有诅咒。
    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如此放肆的欺凌,用侮辱性的语言长期的唾骂他和家人。
    爹心思缜密,在平日里做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给人看,在黑夜来临时,他就露出最为隐秘的一面。杀人泄恨,杀死曾经欺凌他的所有人,杀死曾经想方设法勾引他老婆的人。
    香草记忆中爹的背影是那么的厚实,曾几何时给她安全,可靠、还有负重的能量。可如今却屡次出现在梦境里,是那么的恐怖可憎。
    香草胡思乱想,一路狂飙。脚下打滑,借助微弱的夜光,提起一看满脚都是带丝的血浆。
    香草继续不要命的跑,前面是水库,水库过去就是村口。只要到了村口,她就可以大声喊救命了。
    香草看见前面影影绰绰好像有很多人,视线无法穿透暗黑,看不清那些人在做什么。但是怎么说也好比过落在杀人狂爹的手里吧!想到这儿她歇斯揭底的狂喊道:“救命……”



【031】 暗黑袭来
    香草对着那些影影绰绰的人群呼救,几个黑影在听到有人呼救时,好像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就对着她走来,一步、两步、三步……不知道怎么回事,香草忽然觉得这些人跟鬼似的,带着一股邪恶和暗黑眼里也闪烁着跟爹一样的绿光。不定还比爹更凶残的绿光,他们正在一步步的逼近这只迷途的羊羔。
    香草刚刚安稳的心,再次悬吊起来,喉咙干涩且刮蹭得她整个人的心神慎得特别慌。
    香草定住簌簌抖动不停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尽管她深知身后有也许有一只更凶恶的狼,但是她还是在后退。凭感觉她得赶紧的逃离这里,哪怕是在回头之后,面对那件不能接受的事实,她也要去面对。
    看着一步步逐渐靠近自己的黑影,香草脑海中闪出一个‘跑’人已经跑离了原地。
    香草再次投入亡命的恐怖狂奔中,顾不得所跑的方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看是否甩脱了那些鬼们的追逐。
    但是香草清楚的记得,就在她刚才拔腿开跑时,身后立马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凶狠的吼叫声。
    香草跑啊跑,一头给一堵墙壁似的东西撞在一起。
    这不是墙壁,是一个人,一个眼里冒绿光的人。在香草仰头看向这个人时,她魂飞魄散般的昏厥过去……
    香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家,反正在她睁开眼睛时,就感觉浑身被一种很温暖的氛围包容着。
    爹端来一碗还在冒着烟雾的什么东西,腾出一只手臂把香草的头托起,搁置在他墙壁似的怀里笑眯眯的说道:“丫头,饿坏了吧!来把这个吃了。”
    香草艰难的睁开眼睛,鼻息嗅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血……”她吃惊的看着爹那双闪烁绿光的眼睛,极力抗拒摆动头部,闭紧嘴唇就是不吃递送过来的东西。
    “丫头,吃吧!这是爹熬的狗肉汤,喝一点暖暖身子。”爹湿润了双眼,看着嬴弱的女儿,喉咙发硬近乎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
    “狗肉汤?那晚上吃的是狗肉?”香草觉得自己弱爆了。秀逗了,爹怎么可能是杀人狂呢!他不过就是宰一条也是饿得快要走不动路的狗而已,自己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怀疑他杀人,吃人肉……
    香草在看爹的时候,他眼睛没有了绿光,变得是那么的慈祥和蔼。
    “爹……”香草伸出双臂,情不自禁一把紧紧搂住爹快风干了的这把老骨头,呜咽泣立着流淌出懊悔的泪水。
    香草喝完那晚带着腥味的狗肉汤,顿时感觉身体暖和多了。迷糊中小睡了一会,力气也恢复如初,她没有看见爹在房间里,就慢慢的起身走了出去。
    此时天蒙蒙亮,在以往的这个时节,村里的已经热闹起来了。有羊咩咩的叫声,还有狗们大声狂吠的声音,也有邻家小孩哭闹的哇哇声,更有大人们呵斥小孩不起早的呵斥声。
    可如今村里好安静,安静得让人可怕。爹没有出现来喊香草起床,他去坡地了吗?可香草清醒白醒的记得,他们好久都没有去坡地干活了。草们应该长得超越了那些可怜的秋玉米苗,而且不光是她们家才是这样,村里好多家的都是这样。
    “爹……”香草大声的喊道。
    就在香草出声大喊时,出外面传来说话声;这里还有一个,快……
    听到这急促的对话声,香草顿时感到身子被恐怖的暗黑包容,浑身汗毛都跟着紧张起来。
    大脑发出指令‘跑’香草就不要命的从家门口跑了出去。
    跑出家门口的香草被堵截在半途,几个戴着黑色面罩全副武装的男人,恶狠狠的盯着她……
    在墓穴里的钟奎,自打昏睡之后这让人十分恐怖的噩梦就一直伴随着他捱过一分一秒。梦境里的香草是多么的无助,他很想帮助她……一次次的近在咫尺却勾不着彼此,这让他很郁闷也相当的烦恼。
    一定要出去,要出去,钟奎努力想着,不停的抓扯墓穴石壁上的青苔,塞进嘴里大力的咀嚼着。
    青苔味道酸涩中略带苦味,而且青苔中含有大量的细菌。对人的身体有害无益,可是身处险境的钟奎哪里知道这些。
    钟奎一心想的是出去,可是事与愿违到底还是没有实现他的目的。最终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他昏迷过去,直到被勘查队的陈志庆救起。
    说来也巧,勘查队一直在铜川县附近转悠。这只勘查队的前身,就是一只由五人自己组织来的勘查小组。在钟奎的村子里,有在他们组队里做挑夫的,后来就回家再也没有去过。
    勘查队里丢失了一些有价值的矿石标本,有人怀疑是曾经做过挑夫的那些人给偷走了。
    这组勘查队的领头人就是陈志庆现今的丈人,徐国峰。
    来勘查队做挑夫的人大多数都是临时工,有些做了一天就领工钱走人的,很少有干得长久的。可后来就遇到一个干了几个月都不想离开的工人,这个人说他是门邻村的人,说家里很穷孩子多,都张口要吃饭所以他希望在组队里多挣钱。
    后来这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悄悄离开了组队,也就在那个时候丢失了矿石。
    徐国峰老了,他就把寻找矿石的任务交给女婿陈志庆。
    陈志庆到那去找什么门岭村,无奈之下只好在距离铜川县后山找找看。结果就找到一处墓地埋葬点,并且无意中发现一处塌陷的墓穴。
    干勘查这一行对自然环境天生就好奇,特别是对一些神秘的洞穴之类的,有特殊的敏感触角。陈志庆发现塌陷的墓穴很空洞,墓穴的位置占地面积也大,就怀疑这里是一座古墓。所以就喊人下去看看,这一看发现墓穴里有三具尸体。
    有两具已经成为腐朽的骷髅,另外一具整个躯体却软绵绵的,那露出肌肤的位置,还长出细细黑乎乎的绒毛。当时他们就觉得奇怪,尸体怎么可能还长汗毛,所以就伸出手指探看此人的颈动脉,惊诧的发现颈动脉有薄弱颤动感。
    钟奎就这样阴差阳错的给陈志庆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们的故事在后面更为离奇。
    现在是陈志庆在听完钟奎的回忆故事,联想到的这件事,也可以说是科学也无法解释清楚的奇事。香草和钟奎有心灵感应,相互感应对方,他才会清晰的梦见香草发生的所有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陈志庆要等待钟奎康复之后,带他回门岭村去探究无人知晓的秘密。
    但是陈志庆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钟奎,那就是,在他们发现他之前。有两个爱好探险的男子,在门岭村迷路,误闯进门岭村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032】 梦见
    陈志庆只要两分钟时间,就可以把随身携带一黑色公文包里的相片,拿出来给钟奎看。
    但是他放弃了这个打算,不但是院方觉得不适合给病人看,陈志庆个人也觉得还不是拿出相片给钟奎看的时候。因为现实太过残酷,钟奎一直处在梦境中,刚刚舒醒过来面对现实。他还不知道梦境里的一切其实已经发生,所以在医护人员的关照下,他还是没有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钟奎太虚弱,他还需要继续调理。此时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否则一切都功亏一篑,要不然就会应了那句乐极生悲的话。
    医护人员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就拿最近几年发生的自然灾害来说;地震时,有抢救的人员,好不容易把遇难者从地下救起来,可是就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把遇难者救起来时。
    乐极生悲的事情发生了,援救人员刚刚还沉侵在救人的成就感中,遇难者却呜呼哀哉死翘翘了。
    陈志庆决定和刘文根暂不提门岭村的事情,至少得等钟奎的情况稳定再说。俩人达到共识之后,在对钟奎进一步的安慰和叮嘱之后,就起身告辞。
    钟奎目送来访者走出病房,仰头看着不停冒泡的输液瓶,不由得心潮澎湃。想了很多很多,想到香草,想到那围坐在水库边的伙伴们。这些伙伴虽然没有给他说一句话,但是还是属于一个村子里长大的伙伴。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想到村子钟奎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脑海里浮现那没日没夜的梦境来。梦境里村子变成血的海洋,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血红血红的,海洋把香草给淹没了……
    钟奎一直觉得在有香草的梦境记忆里,似乎少了一段记忆。这段少了的记忆完全是空白,没有任何可以让他牵挂的东西存在。
    护士进来把空了的输液瓶带走,留下一抹柔柔的微笑。
    钟奎换了一个姿势心里还是不踏实,这是他在恢复意识之后最初开始的惴惴不安之感。视线缓缓就像摄像机般移动着,掠过那堆花花绿绿包裹的水果篮,就想起山上满山偏野的小野菊。
    看刚才进来探望自己的两个男人,他们好有学识。特别是那位给自己名片的男子,叫什么陈志庆的,他不光是谈吐不凡,且气质也高雅。
    他们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说香草的情况,为什么话语里似乎有所忌惮的成分?钟奎想得头昏沉沉的,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外面天气的确很好,绚丽的光束,穿透病房那充满清新气息淡绿色的窗帘。洋洋洒洒的飘了进来,柔柔的撒在有限的空间里,闪烁着五光十色的阳光,充满诱惑吸引着钟奎有想起来走的冲动。
    无论是那一座医院处在什么位置,都无不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氛围。钟奎在这里呆了几个月,还没有走完病房外面这段走廊。
    尽管是大白天,走廊也显得特别的安静阴暗。
    钟奎抬手撑住墙壁,一步步的挪动着拉开病房门。
    在拉开病房门时,一股带着药味的冷风没头没脑的扑来,冷得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的钟奎,打了一个冷战。
    钟奎站在病房门口,看左边是一方方正正的窗口,右拐应该是医院共用热水间。因为窗口是方的,从外面渗透进来的光束也是方的。遇风一吹瞬间凌乱,忽而又恢复如初。
    看走廊右边,按照地面上有一个大大的箭头指示,应该是通往楼梯方向,视线伸直继续浏览,看见的是走廊在暗黑阴影光照下,无止境的延伸过去。过去一段只有一点点光感,从拐角处渗透到走廊视线触及到的墙壁上。
    之前一直身处在暗黑中的钟奎,对暗黑貌似已经有了免疫力。他毅然选择往右边走,虚弱无力的胳膊,弯曲着伸直手臂,颤抖着撑住墙壁一步步的往外挪动脚步。
    走廊好长好长,钟奎觉得比门岭村的山坡还长。虽然这里没有悬崖陡坎,但是却平实得没有真实感,脚机械的移动着。光秃秃的手指甲,在暗淡的光照下,显得很是苍白,苍白得就像死人的手指甲。
    细细的汗珠从额头冒了一头,钟奎感觉身子好飘,有点控制不住的想前倾或则往后倒。
    暗黑的阴影随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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