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男人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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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男人会更好-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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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蹲下身,检查烟蒂,而后拿到鼻尖闻了下,是他抽的牌子……突然间她好想尖叫,对着夜空,对着她的失望与失落叫喊,一而再再而三的期望落空,都像一个个耳光抽打着她……
  “走吧。”马星龙站在她背后。
  她深吸口气,默默地起身面对他,他扬起嘴角,拿下她头上的几根面条。“你这样还挺好看的。”
  她瞪他,没回话,他继续道:“这味道弄得我肚子都饿了,还真想来一碗泡面。”
  姜淮蜜连回嘴都懒得回,正要走开,他又道:“什么都别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她依旧没吭声,只是静静地走开,而后她听到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听在她耳里格外刺耳,那是她最不想要的同情。
  因为一身泡面,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冲澡,脱衣时,左肩疼得厉害,她瞄了一眼,发现有点肿,有点红紫,她用热水冲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些,明天大概会青紫一片。
  冲完澡想穿上棉T却发现左肩举不起来,只好改穿衬衫,明天得去买些药膏来贴才行,穿好睡裤时,敲门声正好响起。
  “是我,你睡了吗?”
  她不耐地打开门。“你又要干嘛?”
  他举了下手上的药酒。“你的肩很痛吧,我帮你揉揉。”
  “不用……”
  在她要关门前,他挤了进来。“你累我也累,我们都别找麻烦,赶紧弄完赶紧睡觉。”
  “我真的不需要……噢……”他突然抓了下她的肩,让她叫出声,她直觉地反击,给他一拳。
  他咳了下。“轻点,打成内伤就麻烦了。”
  她火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真的……”
  “想把我轰出去。”他接续她的话。“我知道你烦,不过揉一揉不花多少时间,否则明天你的肩动不了。”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所以一口气始终憋着没发作,最终还是拧着眉头在椅子上坐下。
  “我自己推就行了。”她示意他把药酒放下。
  “你伤在肩上不是腿上,自己不好使力。”他转开药酒,倒些在棉花上。“我们兄弟多,从小到大吵吵打打,受伤瘀青是家常便饭,推揉我可是好手。”
  见她没动作,他自己动起手来,把她衬衫的领口拉到左边,露出肩膀。
  “你可真自动。”她瞪他,他把她当成男的了吗?
  马星龙在她面前蹲下,扬起浓眉。“肩膀而已又不是胸。”他将药酒涂上肩,开始按揉。
  疼痛让她抽口气,但她没说什么,只是蹙着眉,他停下手。“解两个钮扣,我得揉整个肩膀。”
  原以为她又要争辩,没想她却乖乖解了扣子,将领口拉下左肩,他目不斜视,专心处理她的瘀伤。
  半裸着肩让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替她推拿,说不会不自在是骗人的,但这种事只要一个人开始尴尬,另一个也会别扭,气氛顿时也诡异起来,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表情也没有,纯粹把他当成推拿师父就行了。
  起初他只是静静地推着,她则是恍神地盯着地板,而后他的声音传来,话语却没入她的耳。
  她回过神来。“你刚说什么?”
  他瞄她一眼。“我说魏子杰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好好休息一阵子,出国旅行什么的都好。”
  她没说话。
  “别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我要抓他归案,那三张照片让我看看。”他一直拽着照片不让她瞧。
  他皱眉。“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固执,警方自然会抓他,不用你插手,再说你不是已经辞掉调查局的工作,那就好好当个老百姓,别再搅和。”
  见她又沉默,他继续道:“你如果要私下抓他,我也管不到你,但我劝你不要这么做,好好过你自己的人生,把他放下你才能往前走,他会变成这样也不是你的责任……”
  “我没有这样想。”她打断他的话。“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什么?”
  “你想相信什么?”他反问。“相信他会乖乖跟你回来自首,相信他一切都是不得已,相信他有苦衷,相信他本性不坏,相信他会改过向善……”
  “你不用这么挖苦……”
  “我不是挖苦,只是希望你认清事实,我看过太多例子了,以为对方会变好会改过,都是自欺欺人,你别再陷下去……”
  “我说过我没陷在里头,即使他自首,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她疲惫地揉了下眼。“我只是不想承认他真的爽约了……你以为很了解这个人,然后……你发现自己好像弄错了,最后你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什么。”
  她疲倦的脸孔让他叹气,心底泛起一种他自己也分不清的感受,有心疼、同情但还掺了一些别的,他没去分析到底是何种情绪,只想着开导她,想了想,他说道:
  “以前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十几二十年的哥儿们,他做生意失败,需要钱周转,我借了他一笔钱……结果,他卷款潜逃了。”
  她转头看着他,眸子是诧异之色。
  他又抹了些药酒在她肩上。“身边这种例子太多了,我们都听过,也可能是受害人,但事情没到自己头上的时候,都觉得事不关己,等到发生了,就开始对人性失望,觉得自己识人不清。”
  “他跟你借钱的时候你没一点迟疑、不信任?”她相信他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勾起嘴角。“当然有,相处得愈久对方的表情、眼神什么的,多少都会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但你还是借了。”
  “我在赌他会不会这么做,二十年的友情……”他耸耸肩。“我最难过的那段日子,是他陪我熬过来的,所以我就当还他人情……义气嘛……”
  她受不了地说:“我最讨厌男人什么义气不义气的。”
  “我笨,你蠢。”他总结。
  她应该生气的,却笑了。
  他盯着她的笑脸,认真说道:“你是个好女人,姜淮蜜。人生还长得很,你会再遇到一个喜欢的。”
  会不会再遇上一个喜欢的男人姜淮蜜并不在意,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却觉得伤感,君君离开他多久了,他有再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吗?
  没有。
  不过这些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她明白他只是在安慰她,但她其实不需要安慰,她需要的是休息,这些年她总有着力不从心的累,或许……她是该听他的建议,远离这一切,到国外度假听来是个不错的建议。
  但她一点也没有雀跃的心情,她三十不到,却像是进入迟暮之年,对于事物的热情不断衰退,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是该做些改变的时候了,再不为自己浇点水,她就要枯萎了。
  第4章(1)
  回台北后,她回家与父母吃了顿饭,母亲对她依旧很冷淡,她也没强求,只是与父亲说话,三天后她便飞到日本散心,在北海道待了两个多礼拜,什么也没想,就是随处晃,有时在公园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冻得耳朵都要掉下来了。
  望着一片雪白的世界,她的心沉淀不少,偶尔她会想起魏子杰,但不如前几年频繁,而且不那么痛也不再流泪了,只剩下淡淡的惆怅,自他打死袁立夫后她就知道他们不可能了,但心里总有个结放不下。
  父亲说她死心眼,但她觉得是不甘,原本握在手里的幸福,被命运活生生剥夺而去,如果他爱上别人,她还有个对象可以恨,但他们输给了命运,她最难以放下的就是这点。
  总想着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就可以扭转命运,将他拉回原本的道路,但他的失约,让她彻底看清,系在他身上那最后一丝信任的线被斩断了。
  这些年他们每次短暂的见面,不只她痛苦,她也可以感觉到他的绝望,三年前他曾对她说:忘了我吧!去找个值得爱的人,别等我了,我不值得你等。
  我没有在等你。
  当她这样回答时,他沉默了许久只是抽烟,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临走前,他只说了一句: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我不会再来找你。
  之后发生袁立夫的事件,或许是没脸面对她,三年间他没再出现过,直到九个月前他才又现身,不过她一直怀疑那次是不是她眼花,当时她正在买咖啡,他站在玻璃门外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又消失无影,她追了出去,咖啡洒了半杯,毁了她的白衬衫。
  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当你陷在死胡同里的时候,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劝,就是绕不出来,然后突然有一天,你就开窍了,想通了许多事,对那件事、那个人放下了,她不能说九个月前的咖啡事件让她放下了魏子杰,但她终于领悟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他一出现就扰乱她的生活、她原本的步调。
  他消失的三年,她一样过日子,生活平静规律,可才瞥见他,就让她心绪大乱,那时她才晓得海面不起波澜,不表示海面下也风平浪静,就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是蠢,而她受够这一切了……
  土地庙的失约,可以说是最后一根稻草,她听见那根稻草压扁了所剩无几的感情,她仰头呼气,瞧着热气在空气中飘散,如果人的感情也能消失得这么干脆就好了。
  回饭店的途中有个陌生男子来搭讪,恰巧也是台湾来的,长得还不错,邀她一起喝个咖啡,她拒绝了,然后她想起马星龙的话,说她该给别的男人一个机会,他以为她是为了魏子杰才拒绝这些年对她有好感的男人,其实错了,魏子杰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主要是她的个性。
  与魏子杰在一起前,她就对谈情说爱不热哀,否则魏子杰不会追了她一段时间她才答应,父亲说她与母亲很像,母亲年轻时对异性也是这样冷冷的、淡淡的,父母是相亲认识的,那个年代除非特别离经叛道,否则即使没特别想结婚,也会听长辈的安排相亲,最后步上结婚礼堂,母亲就是一个例子。
  小时候问父亲为什么会喜欢母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唉,也没什么啦,就是看对眼。”
  “因为妈漂亮。”
  “不只这样啦。”
  “那是怎样?”
  “你长大就懂了。”
  国小时好奇问过父亲几次,父亲总是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看对眼,再追问就说她长大就懂了,后来她也没再问过。
  现在不比以前,就算不结婚,承受的压力也没以前大,她对未来并没有非要如何不可的执着,遇上了就结婚,没遇上喜欢的就自己过日子,只是没想到遇上了却爱得如此之累,几乎耗掉她所有的气力。
  好友杜若彤曾问过她还有勇气再谈恋爱吗?她只是苦笑。
  从北海道回来后,她整个人放松不少,一时间也不急着去找工作,只是窝在家里整理东西,不然就是到附近的公园散步,过了一个礼拜,马星童打电话给她时,她才忽然想到有些私人用品还放在她那儿没拿回来。
  “正好我买了一点名产跟纪念品,等一下拿去给你,顺便把放在你那边的牙膏牙刷拿回来。”
  “纪念品什么的没关系,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回来上班?”
  她好笑道:“我辞职了。”
  “不是做做样子吗?我今天问过组长了,她说你要回来可以,反正她还没把你的辞呈报上去。”
  “她没送上去?”姜淮蜜诧异地扬眉。
  马星童笑道:“我也很讶异,不过组长说前阵子情势比较特殊,再加上你看起来很累,她觉得你需要休息,所以就收了你的辞呈,但她没往上报,这阵子她帮你请年假。”
  她都休快一个月了,年假也没这么长。“我不知道,小马……”
  “组长说在她决定送上去前,得先跟你谈过,如果你还是想走,她不会强留,当时你递辞呈的时机有些敏感,我想她是怕你意气用事。”
  “我知道了,我会再打电话给组长,我大概四十分钟后到你家,我们到时候再谈。”
  “好,别忘了带照片过来。”
  姜淮蜜应允后挂上电话,整理了不该带去的纪念品,换上轻便的T恤跟牛仔裤离开家门,准时在四十分钟后到达马氏公寓。
  这公寓有五层楼,几乎都被马家包下了,她有时会戏称这里是土匪窝,整天乱烘烘的,马家堂兄弟众多,各个人高马大,又几乎都在军警界,势力很庞大。
  停好车,拿着纪念品上楼时,正好遇上马星龙走下来,碰见他不稀奇,稀奇的是他身边眼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青春洋溢,一脸阳光,大概才二十出头。
  “回来了?”在转角遇上时,马星龙先是一愣,先开口跟她打了招呼。
  她点头。“回来三天了。”
  他上下打量着她。“不错,看起来气色很好。”
  “龙哥,这是……”年轻女子好奇地看着她。
  “她是小马的朋友,叫姜淮蜜。”马星龙开口介绍。“这是……简安桦,君君的妹妹。”
  即使诧异,姜淮蜜也未显现在脸上,她微笑地朝简安桦点头。“你好。”
  “你好。”简安桦开朗地说。
  打过招呼后,姜淮蜜便提着纸袋往上走,听见简安桦娇斥一声。“龙哥,你又拿烟,习惯动作要改啦。”
  “你怎么长大了也这么罗唆。”马星龙受不了地说了一句。
  “那是为你好,你要感激。”
  姜淮蜜笑着往上走,才按门铃,小马立刻开门,十万火急把她拉了进来。
  “你干嘛?”她讶异地问。
  马星童小声问:“你看到安安了吧?我听到你们讲话的声音。”
  “怎么?”
  “把我们都吓死了,还以为看到君君。”开口的是立在客厅的三个马家兄弟。
  “不过其实仔细看也没很像啦,眉宇之间有点像而已,要我说,龙哥四年前交往那个还比较像,叫什么名字去了?”
  “那都过去的事了,不要提了。”马星童皱眉地看着堂哥们。“你们不要杵在这里,我们女生要讲悄悄话。”
  “知道啦,闪人。”三人走了出去。
  “你们很久没看到安……安安吗?”
  “十年了。”马星童拉她在沙发上坐下,而后倒杯果汁给她。“她比我小两岁,刚大学毕业,以前阿龙跟君君姐交往的时候,曾带安安来过几次,那时候都是我跟她一起玩,后来……君君姐走了以后,我们就没什么来往,她今天突然出现真的把我们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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