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狩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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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狩魔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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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这是,墙上张国荣的海报被风刮了起来。一般还粘着,另一半不安地兜着圈子,猎猎作响。

这声音不大,但很是折磨人。坚持了几十秒,葛杰终于受不了了。

“我说老偶像哎,看我买了你的专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搞得我都蛮不好意思的了!”他自个逗自个的开起了玩笑。边说边爬了起了。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幽默的细胞。

刚走了两步,葛杰又停了下。“咦?我明明记得早上窗子是关了的呀?怎么会有风。”

想到这,他目光转向了窗台。两片玻璃,扣的很严实,还真不像打开的样子。

“这下就奇怪了。”葛杰有点抓狂,脑袋像灌了一坨浆糊。

想了几分钟,还是没摸出门道来,他也就索性不管看起了自己的体育节目,今天是一场羽毛球对决,很是精彩。葛杰喜欢这个,所以看着看着也不由得入迷了。就在加拿大的那个女选手快要扳回局面的时候,窗外大煞风景的隐约传来了似婴儿啼哭的叫声:喵……呜……喵呜……声音凄凄惨惨戚戚,间杂中竟然还掺有女人的咆哮。声音不太清晰,但却好像附着了一种超凡的魔力把电视音响的大分贝完全盖住。

“他妈的,早上才冒出一只死猫,现在怎么又有猫在我家楼下发情了啊?老子前世是猫投胎的啊!”葛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愤怒的将把玩在手上的胶布一把砸在桌子上,站起来就朝窗台走。他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在捣鬼!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可他屁股刚一离开椅子,声音又奇迹般地蒸发了……与此同时,原本生动的电视画面没了,转而是一波接一波的雪花点闪动,发出刺啦啦的响。

一切来得太突然,又来的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葛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凉意,他不知道这种阴冷的气息从何而来,自己并没有感冒呀。为了镇定自己,他拿起刚倒的热水,咕咚咕咚的吞了一大口。突然,他的椅子猛地一滑。

在下一个瞬间,玻璃杯脱离葛杰手的控制掉在地下,传来了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然后,葛杰从椅子上跌倒,他勉强地用左脚支撑在地上以防四肢朝天地摔在地下,就在这时,他的左脚传来一阵直钻心的剧痛。

葛杰艰难地侧过头去看自己的左脚,只见一块碎玻璃径直刺入了自己的脚踝,恐怕挫到大动脉了!因为鲜血正不断地喷涌而出。他的脑子一刹全是空白,然后连绵不断的思绪纷涌而出,他明白,现在首先做的应该是止住血。他勉强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拖着还在流血的脚走向窗台,那里有电话,他要找救护车!

“咯咯咯咯咯——”

这,这又是什么声音?

窗台的玻璃上,一缕黑发飘起。紧接着一张像是用胶水把碎裂的皮肤黏在一块的鬼脸如胶片一般缓缓地从窗子的左边移到右边。带着微笑,尽管,这笑,比哭还渗的慌!

目睹了这一切,葛杰只觉得头皮针刺样的发麻。很简单,这个东西是在窗外。可这里是,七楼!也就是说,这张脸,飘在半空中。

他面色惨白的用左手捂住起伏胸口,按压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砰砰砰”

“砰砰砰”

“啪嚓!……”阳台百叶窗上的叶子齐齐的张开了,久违的阳光透了进来,投射在地板上,就像一把把闪着寒芒的刀片。

他想叫,但叫不出来了,如潮水般袭来的恐惧死死地厄住了他的声带。

到底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一连串歇斯底里的打击已经让他崩溃了。只能耷拉着脑袋惊恐的环视四周,企图找到源头。

回答他的,是无言。

“啊!”葛杰只觉得身上一轻,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后面一推,不偏不倚的一头栽进了百叶窗里。

百叶窗是蓝色的。格子之间的缝隙很窄,所以一旦大物件卡住了就很难拔出来了。譬如,人的头。

葛杰身不由己地吐出舌头,眼珠上翻。一双手在墙上乱抓,脸上爬满了惊慌。他从来没给人勒过脖子,不过恐怖片里给吊死的人都是舌头伸出老长。他憋住气,把手缩回来,用力去抠那窗叶,但那硬塑料做的窗叶已经收紧,喘气都困难万分。他想叫救命,一个字都出不来,肺里的空气迅速耗尽——

慢慢的,他眼前一黑,就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失去生机的尸体扑腾一下垂在了地上。脖子还卡在那,仔细一瞧,气管边划出了老大的口子,血染红了半截窗子。

他终究是死了,死的有点仓促。

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雪花点子的电视屏幕上闪出一抹血色的涂鸦:二!随即消失不见。

第三十章 死亡证明

云山市,曙光苑公寓阳台。

一个戴着墨色眼镜的高挑美女正悠闲地躺在凉椅上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因为穿着睡装的缘故,她胸口的衣领开得很低,以至于宽薄的衣料将她起伏的曲线勾勒的让人多少有点痴迷。

“叮铃铃铃……”客厅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犹如夏季里的知了,让人心烦意乱。

荆城垣仍躺在那,没有去接的意思。她不想自己休憩的早茶时间被任何事破坏。居高临下的风景多美啊,柔柔的日光像孩子的手一寸寸的抚摸着她,不能自拔。

“叮铃铃铃……”又响了。荆城垣讨厌的皱了皱黛眉。唉,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想躲开,它就越死缠烂打的跟着你。

“关掉了手机,本以为这一周都安宁了,没想到电话这会又来了,晕乎!”

“早知道怎么着也该一剪刀把那该死的电话线剪掉……”她打了个哈欠,玉臂只着身子站了起来,白皙的肌肤,似一团无暇的雪。

“哪个混蛋啊!大清早的来烦老娘,叫魂呐!”厄,这句粗话一出口,这位大小姐开头的美好气氛全给毁了。不过,她嘛,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淑女,没必要刻意做作。

电话那头沙沙的。似乎不太平静。

“我,江海,有事找你!”

“奥,是你啊。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你给我打电话肯定是节目出问题了?对吧。我现在大脑迷糊着呢,等再眯一会儿。待会再给你打去。”荆城垣知道江海是个缜密慎重的人,他一般不给人打电话,打了电话肯定就是挑问题了,组里的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不,不是……”

“到底什么啊?”荆城垣捏紧了话筒。

“大事!大事——葛杰……葛杰他……”

“死了!”江海的语气更气急败坏,电话那头杂音此起彼伏,甚至还有警车警笛呼啸的声音。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葛杰死了?”荆城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取而代之是意会的笑容。

“别开玩笑了,今天不是愚人节!昨天他小子还打电话骚扰我的呢。”荆城垣笑了笑摇起了头,他不知道这个平时严肃冷静的同事今天怎么开起玩笑来了,他和葛杰关系不错,不会也给那家伙带坏了吧?

江海声音哭丧:“是!葛杰死了,在家里,意外死的,警察都来了,你也快来吧!”

“你真没逗我?”荆城垣听出了对方语气和往日的不同,或许真的出事了?想到这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真的啊!快来吧!”江海焦虑到了极点,几乎用吼来讲完最后一句话。荆城垣手上的话筒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继而发出嘟嘟嘟的盲音。

她咬着牙,连做了四次深呼吸,套上外衣转身就向电梯跑,连公寓门都顾不得锁了。

电梯没来,她推开步行梯的门向下连蹦带跳地冲过去。从七楼下到门卫那,再招上出租车奔向葛杰家,她的嗓子干得要冒火,外衣的扣子都没扣,也不顾因为外泄的春光,的士大叔异常尴尬的眼神。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葛杰死了”这四个字。警察比她早到了几十分钟,两个提着银色金属箱的法医已经陆续来到了现场。

楼道口围着很多看热闹的居民,此刻已经鸦雀无声。江海坐在沙发上,看荆城垣来了,回头无言地向着她点了一下,脸色蜡黄,嘴唇一个劲哆嗦着。

葛杰的尸体已经被几个力气大的民警用撬窗子这种最粗鲁的手法取了出来,此刻正躺在地上。仰着头,脸向着天花板,神色平静,不过已经没了呼吸。他仍旧穿着那件半土半时髦的衣服,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老警官弯腰蹲在他身旁,飞快的做着笔录。他前额很宽,额头上清晰地刻着三条深深的皱纹,皱纹里似乎藏着严峻的经历和饱经沧桑的折磨。

荆城垣喘匀了,大声叫:“江海……江海,这是怎么……回事?葛杰到底怎么啦?”边叫边扑向葛杰的尸体。

几个警察警觉地回头看她的脸,其中一个黑着脸说:“别吵,别耽误警察办案!”同时将荆城垣推搡到了一边,大声嚷着:“走开走开,别破坏了现场!”

江海手里仍旧抓着电话,浑身打颤:“我接到通知过来时……葛杰就这样了……我还以为他们串通好了在跟我闹着玩,结果、结果……”

看来他也才来不久。

荆城垣捂住自己的嘴,看着葛杰线条明朗的侧面半边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宁愿相信这是梦,一场噩梦。昨天,她还跟葛杰打着电话聊天。就隔了一天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姑娘,坐下来先缓会劲吧。”那个做记录的老警官把一切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将荆城垣扶到了沙发上。事情是这样的,今早上一个老太太在小区这晨练,开始还乐呵呵的。后来鬼使神差的一抬头,这可了不得了。对面楼上窗子上竟然卡着一个人的脑袋,把她吓得直接晕了过去。半晌给路过的人救醒后就直接报了公安。警察来时隔着楼下就闻到一股子不寻常的血腥味,这两警察有经验,一看可能出事了,就二话不说开脚就踹门,结果进来就是这档子事了。

老警官抽完了一支烟,法医的工作也结束了。

但检查现场的结果却令人失望:“葛杰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现场没有凶杀、搏斗的痕迹,初步推断,是跌倒后头部不慎插进了百叶窗中,一时没拔出来被卡住气管勒死。具体报告等尸检后再说吧。”一个法医摘下橡皮手套声音沉稳的道。

“我们的事就到这里了,两位请务必节哀顺变。对了,待会顺便跟我到警局去一趟吧!做下当事人笔录,这是例行公事,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的,见谅了。”老警官一用力,把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荆城垣和江海麻木的点了点头,只是呆看着葛杰那张曾经欢悦而现在却冰冷僵直的面孔,久久不语。在这种氛围下,悲伤最终占据了主角。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了,这会子出了这档子事,任谁也接受不了。

“你,你……”老警官一连点了好几个随同的警员。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办差了,立即会意的小跑到楼下拿来一幅简易折叠担架,几个人齐手将尸体搬了上来。在盖上白布的那一刹那,江海清晰地看到荆城垣娇弱的身子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毕竟是男人,他叹了口气,然后将她揽入怀中。

只有他心里才清楚,自己其实比荆城垣伤的更重。他和葛杰共事了三年,说是同事,不如说早就成了兄弟。

“我不会相信,这是一场所谓的意外!”江海咬紧了牙关。

云山市三里路警局是该市比较有声望的地方。单单一个破案率达到百分之90的政绩就是其他臭名昭著的警局所不能娉美的。故此,许多官二代都想借此为自己涂上政治光圈,从而一跳千丈,飞黄腾达!可惜,都未能如愿。因为局长倪俊生大大,可不是一块好啃的老骨头!

这个局子并不大,外厅的办公点只有一排翻新的长桌,放上几束盆景点缀下色彩,再加几台饮水机,就构成了全貌。

现在不是高峰期,所以人员相对比较松散。这不,一个大概20来岁的警官正翘着二郎腿看着公文呢。边看边喝着刚泡的高乐高,引得旁边两个同事偷笑。至于他怎么爱喝这玩意,就不得而知了。

“看啥子,爷爷我就好这口!”王军瞪了一眼那两个家伙,大咧咧的说道。

“低龄儿童饮料,你就是个葫芦娃!”那个女同事小声埋怨。

“葫芦娃咋了?吃你的了?喝你的了?我哪天高兴了还想当会美少女战士呢!就怕胸围不够!”

这句话,让周围人彻底傻了眼了,干脆继续低下头,沙沙的做着登记。

这时,警局大门给推开了。一个穿着便衣的巡逻警察押着个浓眉大眼,面相猥琐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老项,又有收获了啊?”王军笑道。

“嗯,逮着了个惯犯,你估计还认得。”项晨撇了撇嘴。

“谁?你小子转过头来看看。”王军一边说一边开始打量。还没打量完,一口高乐高就喷了出来!

“上星期你小子刚蹲了3天怎么又进来了!”

“上星期在公交上对一个女学生动手动脚的,把人弄哭了。这周改行猥亵居委会大妈了!”项晨无可奈何的道。

“草,连老的也不放过啊!真是变态连连有,今年特别多!”王军道。

第三十一章 法检室惊魂(1)

“这家伙咋办呐?”

“嗯,不揍他不舒坦。”

“嘿嘿,正合我意!”项晨露出了一脸的怪笑。

这时那个犯人王文兵看到不对了,立马尖叫:“大爷们那,饶了小子吧!我再也不乱搞了!”

“大爷?喊毕姥爷都不灵光了!带进去。”王军挥了挥手,把腰上的警棍甩给了项晨。

不一会儿,看守室内惨叫声迭迭不休。

“这丫,真逗!”

“别憋着了,要笑就笑吧!”

看着紧抿着嘴,脖子通红的众人,王军啼笑皆非的摊了摊手。周围几个围观的警察再也控制不住,一阵狂笑。打击犯罪,就是要打得他不敢犯罪!不然抓了放,放了再祸害群众,反而增长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砰!”大门再次打开了,王军侧头一看,吓得立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办公桌抓着一支笔然后装作写字的样子,卖相十足。

原来是,老局长回来了。

“去我办公室吧!”老警官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江海河荆城垣引了进来。走到王军边上的时候,王军立马起立敬了一个礼:“倪局长好!”

老警官点了点头,然后恨铁不成钢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句:小子,笔拿倒了。

局长办公室,简陋但很整洁。

倪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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