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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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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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的一声后,便倒在了地上,那怪一阵抽搐,道安得以解脱。但是我当时却不受控制,张着嘴巴,咬着牙一下就骑在了那怪的身上,一只手将它死死的抓住,另一只手抄着玉石死命的朝着它的脑袋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我已经记不得当时我砸了多少下,只是觉得不管怎么砸,都砸不尽我心中的愤怒。

“死,死啊!给我死啊!!!”我骑在那怪的头上,一边砸,一边声嘶力竭的叫喊道,张大了嘴巴,表情狰狞,以至于两边的嘴角的隐隐作痛,嘴里一甜,牙根似乎都咬出了血来。

但是却依旧没有停止,每砸一下,身下的怪物便发出一下抖动,但是却还没有死,我就这样没命的砸着,一只手已经发麻没有了知觉,却依旧没有停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双大手搂住了我,是那道安,他也伤的不轻,上半身满是擦伤,相当狼狈,只见他对我说:“停,停!”

“放开我!我要杀了它!!!”我沙哑的嘶吼着,真的,这是头一次我这么的失控。

可能老实人发怒真的很吓人,也可能是我当时的表情真的太狰狞了,以至于道安好像都有些吓着了,不过他毕竟是成年人,只见他一边拉着我,一边对我说:“它已经动不了了,你想怎么处置他都行,但是师妹怎么办,到底哪个重要难道你不知道么?!”

一提到苏译丹,我又愣住了,愤怒稍减,悲伤又起,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于是一咬牙,起身便朝苏译丹扑了过去,坐在地上将她抱在了怀里,她的皮肤很凉,双目紧闭,但幸好,还有呼吸。

一瞬间,我又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太好了,原来她还没有死,可是无论怎么摇晃都醒不过来,我慌忙将衣服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焦急的抬头问那道安:“怎么办,该怎么办?”

“送医院啊!”道安对我说:“赶紧的,我去看看师父……该死,这个怪物该怎么办呢?”

确实,当时我们的处境很是危急,玄嗔老道之前受了伤,现在动都动不了,我们又杀不了这怪,要是放任不管的话,等它恢复之后那无疑又是一后患,可是现在必须要送苏译丹去医院,要不然的话她真的会很危险,不管了,当时我心里想着,只要苏译丹能恢复过来,那怪怎样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便挣扎着抱起了苏译丹,可是刚要起身,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听上去十分戏谑的冷笑:“嘿嘿,不如我帮帮你们吧。”

这笑声听上去挺刺耳,但是却还有点眼熟,好像从哪听过似的。

“谁?!”我和道安都愣了一下,慌忙戒备,要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怎么会有外人出现呢?而且听那人的声音,显然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于是我俩慌忙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黑夜之中,右手边树丛后面,慢悠悠的走出了一个人来,这人大远望去有些驼背,身穿一袭黑褂子,他朝着我俩走了过来,等到走进之时,我看清楚了他的相貌,三四十岁,略长的脸上流着胡茬,一双细眼闪烁着戏谑的神采,只见他自顾自的走到了我俩的身前,望了望地上还在抽搐的怪物,咧嘴嘿嘿一笑,然后对着道安说:“弃名学道南山下,祭神祀仙渡年华,祖师神明皆我敬,道仙归一是谁家?”

我楞了一下,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而那道安竟然张大了嘴巴,然后一句话脱口而出:“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我望着道安,见他满脸的惊讶,我不由得一头雾水,心想着这个孙子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冒出来?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啊,我忽然又想起来了,这家伙白天我见过!!他跟玄嗔这老爷子在这里说过话!!

看他的样子,似乎能够见到地上这怪,但是却并不惊讶,看着那怪物的眼神仿佛就像是看着一箱子钱一样,让人觉得诡异异常。

就在我有些弄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只见那个驼背的家伙对着道安拱了拱手,然后自顾自的走到了地上那怪身前,嘿嘿一笑,然后开口讲道:“既然你俩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东西,我就帮你俩个忙。”

帮忙?你能帮什么忙?我心里面想着,虽然这家伙明面上说的是帮忙,但是看他的样子明显是图谋不轨,特别是那个笑容,根本不像是诚心相助,反而倒像是想来占便宜的!

一句话说罢,他也不由我俩反应,竟摸了一下那怪物,然后冷笑道:“老爷,怎么着,跟我走吧,咱们都等着你呢。”

“等等,你要干什么!”道安惊道。

那人没有理睬我俩,而就在这时,地上的怪物竟然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虚弱,只听它对那人说道:“嘿,多少年了,还是没有躲开教里,想不到……也罢,带我去吧。”

说罢,那人嘿嘿一笑,嘴里念叨了几句话,那声音听上去好像野兽嘶吼,模糊不清,但是他刚一念,地上的那怪忽然剧烈的抽搐,浑身的黑气散开,竟然全都附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起身以后,黑气散去,那怪物凭空消失,只见这人对着我俩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送不送,带我给老爷子问好,哈哈。”

说罢,他转身就走,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那怪物应该是被他带走了。

“别走!”我俩也自然不能就这样放他走,于是便像上前拦截,可是又哪成想,我俩刚跑出两步,就觉得浑身乏力,想来刚才对付那怪物已经用尽了全力,最后见那个驼背的人越跑越远,眼瞅着是追不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当时我在意的了,我低头望了望苏译丹,只见她紧闭着眼睛,面如金纸一般,我心中一酸,不住的祈求这,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千万不要。

没办法,此地不宜久留,那个人到底是谁,还是留着安顿下来再说吧,于是我便抱着苏译丹同道安来到了玄嗔道长的身前,他断了一条胳膊,伤的很严重,道安扶起了他,他在道安的怀里含着眼泪虚弱的说道:“就是他,就是那个家伙让我放……就是他……”

说完这话之后,只见那老爷子俩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夜风正凉,这一切来得都太快,我和道安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我背着苏译丹,道安背着老爷子,我们吃力的朝街道的方向走去,这一晚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太突然了,从老爷子偷跑出老人院,到我们追到这公园,到他失手打碎酒坛子放出妖怪,再到那个神秘的驼背中年人,这所有的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快到让人无法理解,那个中年带走那怪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本来是来度假的啊,怎么会搞成这样?想到了此处,我心中一酸,苏译丹趴在我背上,皮肤还是很凉,但万幸呼吸还算均匀,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忽然隐约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的陷入了什么阴谋之中。

已经后半夜了,黎明似乎依旧很远。

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决意(上)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坐着,双手手指交叉,拄着下巴,身子被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包裹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外,天色渐渐发亮。

我坐了一整夜。

没有睡觉,没有说话。

有的时候我会对医院很恐惧,因为这个地方的特殊性,我们大多都在这里出生,也大多都在这里死亡,这里就像是一处中转站,或是一个小型的世界,有人欢喜也有人哭泣,在他们中,我似乎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不知道自己应当欢喜还是应当悲伤。

苏译丹还是没有醒,已经一整天了,但是医生却没有检查出她有哪里不对劲,只是查出她有挺严重的营养不良,甚至有个大夫还怀疑她装晕,当时我对那大夫破口大骂,你他吗才装晕,你他吗才装晕。

老爷子的伤虽然看上去比苏译丹要重,但是他却比苏译丹要幸运得多,接骨之后,上了钢钉石膏,早已经恢复了神智,道安昨晚陪我守着,他也受了伤,还受了那怪的阴气,虽然有天禄图保护,但是过了一天之后开始发起了低烧,浑身的伤口也肿了起来,实在不适合再留守了,于是我便让他回去休息。

熬夜的滋味就好像是梦游一般,病房中还有其他人要休息,而我又不想离开,只好在走廊里呆呆的坐着,看着黑夜漫漫散去,黎明将近,心中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只是一片空白。

我其实也是不敢想,在这一天之中,我曾经强行压下好些念头,我不敢去想,如果苏译丹真的不会醒了,那我又该怎么办?

浑身发冷,前半夜的时候,很多人同我一起坐在这排椅子上,忽然隔壁病房中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嚎声,然后这些人一起起身冲进病房内,哭声似乎会传染,他们号啕大哭,似乎家里的老人过世了。

看着他们进进出出,哭天喊地的摸样,我顿时有些不寒而栗,他们哭了许久,然后才用担架将过世的人抬出了病房,一帮人哭喊着跟随担架下楼,转眼间,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人死了,就是这个样子的么?突然的就没了,突然的就安静了,突然的就陷入了永久的孤寂,想想以前老瘸子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子的吧,简单的就像是倒垃圾一样,难道这就是死亡?

我愣愣的望着窗外,又想起了前日里道安跟我说的话,在安顿好苏译丹和那玄嗔老道后,他跟我说起那个驼背的中年人的身份,我听完后,竟然也有些惊讶。

道安对我说,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那个驼背的中年人应当是‘马先生’的后人。

马先生就是那个‘北马’的创始人,当年他抛弃了姓名开创新派的故事之前也讲过,所以这里便不多提,这里讲的是其实在东北,懂的‘出马’情深驱邪的人很多,虽然他们都可以算得上是马先生的弟子,但却很少有人知道马先生这个祖师爷,可能也跟当年马先生的愧疚有关,这些人一般都是被那些外仙选中(猜想可能是正是马先生与那些妖仙们所定,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此处野史已无法查询,所以就此不表),所以只拜外仙为师,家中所立堂口却并没有马先生。

说起来这也和天下厨师千千万,但是却没几个厨子知道自己祖师爷是谁以及到底是谁发明的大勺差不多,大家都坚持自己是正宗,这是人之天性,也很正常,那马先生虽然并无多少人知道,但是我却了解,老瘸子当初跟我讲过,他还俗之后广收门徒之余,还成家立业,由于他心中愧疚不愿透露姓名,也不许徒弟们提他,所以几代徒弟之后便没人知晓此人,但是这‘出马’第一人却是真实存在过的,南方修道人士所称的‘南茅北马’中的北马,很大一方面说的就是马先生以及他的后人,不过北马正宗的马家后人行事却极其低调,连野史上几乎也没有其记录,就连邵瘸子当初也认为这马家的后人估计也是因为某种关系而绝户了吧。

可是又哪里想得到,之前那个驼背中年人,竟然是马先生的后人呢?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便问那道安,这事是真的么?

道安当时对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八九不离十,你想他说的那诗:‘弃名学道南山下,祭神祀仙渡年华,祖师神明皆我敬,道仙归一是谁家?’在东北,外仙和道术掺杂在一起的,那只有‘马’家了。而且,他让那怪附在身上的本事,也十分像是出马弟子的‘请神上身’。

对于他这个观点,在昨天下午其实就已经得到了认证,老爷子恢复了一些神智后,便叫我和道安过去,经此一役,老爷子的精神大为受挫,看上去好像又苍老了许多,但所幸没有糊涂,说话也是有条有理,他对我俩讲出了自己为何要放出那怪的原因。

原来那一日上午,玄嗔依旧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公园晒太阳,不知何时身旁来了一个人,也就是那个自称是马家后人的驼背汉子,那人对玄嗔说:“道长,你为啥愁眉苦脸的啊?”

玄嗔已经老糊涂了,自然回答没有鬼抓,那人听后,竟然大笑,然后伏在玄嗔的耳旁说了一句话,顿时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人对玄嗔说:“这还不简单,道长你当年何其神勇,把那时抓到的东西在放出来,不就又有鬼抓了?”

要知道玄嗔之所以浑浑噩噩,那本是因为自己年迈老去外加上世间太平所致,听到这话后,顿时大喜,要说他头脑确实不清醒,当时竟也没听出那人的恶意,只是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外加上那人又对玄嗔大拍马屁,说什么玄嗔此时看上去精神俱佳,老当益壮,想来也不会惧怕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之类。

老爷子当时是小孩子脾气,被他吹捧了一番后,顿时飘飘然了起来,当真以为自己依旧是曾经的自己,于是便拿定了主意,晚上趁没人注意,偷溜到了太清宫中拿了自己的东西后便前去挖塔,之后的事情,我们也就都知道了。

当老爷子说到了此处后,老眼一闭,竟又流出了两行浊泪,他十分悲伤的说:“想我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然干出这等事,害的你们孩子跟着受苦,如果小丹真有事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老脸活下去?”

见他哭泣,情绪十分的悸动,老爷子毕竟一把岁数了,我和道安也不好说什么,慌忙安抚,其实说起来这事儿也不怪他,妖怪就得怪那个男的,我心想这人何其狠毒,明显就是想让老爷子和那怪鹬蚌相争,最后他左手渔翁之利。

连老头都利用,人怎么可以这么阴险?想到了此处,我心中又是一阵恼怒,可是我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是老爷子以前的仇家?

可老爷子对我们说,他一生坦荡,只抓鬼不伤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仇家,那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老爷子上了岁数,受了伤以后也不适合再多说话,最后他十分疲惫的对我们说:“如此想来,那人一定是想用那业障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想想,那业障似乎并不是平常的山间野怪,倒有些像是邪教之中所供奉的邪神……”

又是邪教,我感觉我的脑子里乱的可以,以至于之后一晚上抽了半盒烟,知道喉咙生疼,这才又回到了排座之上,一直到天亮。

其实我真的没有精力去想那个孙子为毛要带走那个妖怪,我当时满脑袋都是苏译丹,不敢想想,没有她的日子,我会是什么样子,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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