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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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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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此时那“跑出来的东西”早已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让人觉着那东西像个恶灵一样悄悄的跟在自己的后边。

回到休息之处,古教授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拿出了那个核桃般大小的东西。那是一个浑身上下刻满了符文的如核桃般大小的圆形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一个造型别致的盒子。拿在手里仔细的察看一番之后他用两手一拧将那盒子旋转了开来: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丝帕赫然出现了在盒子之中。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他看到丝帕上写着如下文字:

元末明初,有异人名曰“鬼仆”者,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能通古今,人称鬼仆。怎料天妒英才,鬼仆于不惑之年既已毙命,死因蹊跷,无可查证。弥留之际,秘留异术于人间,即分身之术是也。所谓分身,实为人之残影,应为目不暇接之假象。该术诡异至极,习得之人能避常人不能避之灾祸,越常人不能越之沟渠。然天下万物,皆为矛盾两极,该术亦然。分身之术固然神通之极,然习得之人不可嫁娶,不可行阴阳和合之事,如若不然,必遭缩骨噬肤之痛!

当是之日,贱妾兰奴借路乱山,无意中偶得分身秘术。自此之后每日勤加研读,所幸习得一二,但终因不守戒律,酒后失控,每日煎熬于缩骨噬肤之痛。月余之后,兰奴自知命不久矣,遂命人打造棺椁,准备后事。念及先师鬼仆遗愿,兰奴将蚀本一术藏于棺盖之下,望后人有幸得之,以慰先师在天之灵。后人如若有幸得之,万勿恪守其身,以避兰奴后辙。

兰奴手记

看完之后,他明白了那棺椁中空空如也的原因,想必是那兰奴日日因缩骨噬肤最终化为了钙质结晶体附在了棺椁内壁。

“自那之后,我辞去了科考队的职务转而选了这个清净的小镇研究起了这分身之术。我之所以终身未娶也正是因了这分身之术的戒律。”说完之后,古教授将那个装有分身之术的核桃般大小的盒子交给了古灵。

“这盒子里装有分身之术的具体练习方法,凭你的悟性和从小到大的武术底子应该能够参透。这本笔记是我多年来的心血,你要好好保管,日后能用的上。”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台案上的那本笔记递给了古灵。

“日后或许会有广西姓张的朋友来打探葫芦洞的事情,到时候你就把这本笔记拿给他们并尽你所能帮助他们揭开葫芦洞的秘密。”

说完之后,古教授长长的吁了口气走出了密室。

古灵拿着那两件东西呆呆的站在那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隐隐的觉得爸爸像是在和她作别,后来发生的事情证她这种感觉是对的。

第九章 暗攻

“爸爸告诉我这些之后于第二天就失踪了,我找了他很久,但没有任何消息——”讲述完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古灵的眼里又噙满了泪水。

“什么?失踪了?”我和阿匪异口同声的说道。

“嗯。我找了很多地方,甚至连他以前在科考队时的一个队友都找过了,但找来找去没有任何消息。过完这个夏天之后我打算到广西去一趟,希望能找到爸爸临别时说的那位姓张的朋友,这会你们自己来了,我心里总算有个找落了。”古灵一边说着一边像发现了救世主似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我们在这里略作休息,然后起身去广西。我想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应该是那个葫芦洞,那里面应该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张老鬼用队长的口吻说道。

我和阿匪以及古灵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停留的日子只有短短的三天,但这足以让我喜欢上这座小镇。沧州不愧是武术之乡,每天东方刚刚泛白的时候总能听到那些晨练者的吆喝之声,更有棍棒相接的清脆声,而也几乎每天这个时候阿匪总会早早的起床去和那些练武之人切磋武艺。我对于武术并不是很感兴趣,虽然在阿匪的威逼利诱之下也学过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我所感兴趣的是古家院子里的花草以及这所小镇的美味小吃。较之我们的安逸享受,张老鬼一安顿下来就去拜访他的老友了,直到临行前的晚上他才回来,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享受了三天的惬意生活之后我们收拾起行李踏上了南下的列车。登车的时候古灵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养育了她二十余年的那片故土,流下了两行深情的热泪。

在我们的开导和瞎掰下古灵渐渐走出了这两年的阴影,脸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褪去了往日的阴影后我发现古灵原来是一个很能让人崩溃的角儿。她对“张老鬼”这个绰号很感兴趣,她说这样叫着方便也亲切;阿匪被她冠以土匪的名义并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做了概括;最令人崩溃的莫过于对于我名字的解释:初到人间,要明白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如果不是为了祖国的建设大业我真想从火车上跳下去。”这是在听了古灵的解释之后我和阿匪产生的共同的念头儿。

晚上九点左右,颠簸了几十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下了火车。

我们一边给古灵介绍着当地的情况一边朝阿匪家里走去,在路过那片乱坟茔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月余之前的那件事又一次挟着恐惧涌了上来。我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一边努力回忆自己当时的方位希望能够找到我爬出来的那个坟墓,因为那可能是我们通往葫芦洞的唯一入口。我一边观察着一边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中和阿匪他们拉开了距离。

坟地中到处是散落的白骨,幽微的磷光零零散散的洒落在周围让人禁不住心生凉气。我睁大了眼睛努力搜寻印象中的那座坟墓但除了一座座盖得严严实实的土丘我一无所获。

正当打算放弃的时候,我忽然感到背后有个东西在悄悄的跟着我,虽然它尽力屏住呼吸但我依然能清晰的感到它的存在,确切的说是它们,从脚步声中我听出那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哇!”阿匪突然跳到我的面前大吼了一声。

“神经啊,你想吓死我啊!”我捋了捋胸口忿忿的说道。

“谁叫你不快点儿走一个人在这里瞎转悠呢,我们这还不是为你好。”古灵做了个鬼脸说道。

“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儿,走吧。”说完之后,我用力的踩了阿匪一脚,只疼得他呲牙咧嘴。

“走夜路不能讲鬼话,更不能想鬼事,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古灵用带着讥讽和恐吓的口吻说道。

“哎呦——”

正说着,只听张老鬼一声吆喝顿时没了踪影。我和阿匪、古灵赶紧循着声音跑了过去,只见在刚才张老鬼吆喝的地方地面塌陷了一大块,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但那塌陷的洞中却丝毫没有张老鬼的影子,也没有任何动静。

“张老鬼——张老鬼——”阿匪朝洞中喊了几声,但洞中没有任何动静。

“会不会是摔下去晕了?”古灵担心的问道。

“都怪你这乌鸦嘴,什么走夜路不能讲鬼话……”我一边说着一边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古灵一眼。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听到我责怪的话语,古灵的脸上顿时堆满了委屈。

“初七,你在上面照应我,我下去看看。”阿匪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里的行李。

“好吧,你要小心。”

由于没有绳子阿匪只好用两脚撑着洞的两壁慢慢的向下挪去,但这对于“四肢发达”的他来说很是轻而易举。

我和古灵一边在上面守着洞口一边和阿匪保持通话,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阿匪一点一点的向下移动,但大约移动了十来米之后阿匪说那洞依旧深不见底。

“先上来吧,这事儿貌似没那么简单。”不知为何,我突然对这个洞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嗯,好吧。”他一边答应着一边把手电筒调了调准备往上走,但话刚落音那手电筒的光线却突然熄灭了。

“阿匪,阿匪。”我和古灵同时喊了两声,这次那幽深的洞中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我和古灵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那个幽深的洞口,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个洞口,难道是连接葫芦洞的那个通道?”略一沉思,我想起了之前那次恐怖的经历。

“不可能。虽说这是这一片乱坟茔但我们走的是人们走的最多的一条路,如果这就是当初你爬出来的那个通道,在这之前人们不可能没有发现它。再者说来,这里本是被土层封着的,这个洞口是由于塌陷才形成的,你又怎么可能从一个封着的洞中爬出来呢?”

我话刚落音古灵就推翻了我的猜想。

“会不会是那个葫芦洞的另一个通道?”

“不像。我看,我们是遇到麻烦了。”她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后说道。

听到“麻烦”二字,我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几个月前发生的一幕再次浮上了心头。

“可能是——暗攻!”

“暗攻?”

“嗯,是一种意识的偏离,跟梦游一个道理。”

“梦游?他们两个又没有睡觉,怎么会梦游呢?”我很是不解的问道。

“放心,他们暂时不会有事的。”

话刚落音,古灵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那笑意像是找到了答案又像是在掩饰着什么,难道,古灵她……

想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第十章 初露端倪

“把手给我。”古灵用充满信心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哦。”我想也没想就把手伸了出去,可就在我接触到她手的一刹那我发现我刚才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她并没有接我的手,而是把我向前一拉又借势一推把我推到了那个洞中。那一拉一推的动作很是连贯,并且那力度和速度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喊出一句“天杀的!”

我就这样被推进了那个洞中。

“初七,刚才你到哪儿去了?”扑倒在地上的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从地上爬起来后赫然看见阿匪、张老鬼正站在我的面前直直的看着我。

“我——你——”我极力让自己的思维变得连贯起来,但无论怎样努力我都无法把刚才和现在链接起来,在我脑海中的唯一一个能让我相信的解释就是:我死了,见到了刚刚死去的张老鬼和阿匪。

“古灵,这天杀的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想起了刚才被她推下洞的情景,于是咬牙切齿的骂道。

“如果我也做了鬼呢?”话刚落音,只听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我背后冷冷的传来。

转头一看,只见古灵披散着头发吐着舌头正摇摇摆摆的像我走来。

“妈的,老子和你拼了!”仇家见面分外眼红,我把脚一跺就冲了上去,而于此同时古灵却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我顿时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也忘记了进攻。

“古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吧。”见到我生气的样子张老鬼一边笑着一边问道。

“好的,但是,你不准搞偷袭!”古灵指着我用挑衅加鄙夷的口气说道。

“切,好男不和女斗。”

“这次初七遇到了点儿小麻烦,这种现象在易数上叫做暗攻。我先举两个例子,我们在睡觉的时候有时候会梦到自己突然跌入一片深渊里或者突然从某个高出跌落,在梦到这样的场景时我们的身体会不由自主的抽动一下。另外,大家都知道不能叫醒梦游的人,因为他所处的那个世界和我们现实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如果叫醒他很可能会把他吓坏。这次初七的情况其实和这两个例子是同一个道理,即他的意识在不自觉中偏离了现实的世界,如果在没有适当唤醒的帮助下返回到现实的话那他就如同一个梦游者被突然叫醒了,很可能会令他留下因惊吓引发的癔症——”

“等等,你说来说去怎么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刚才明明是张老鬼先出的事儿嘛!”听到古灵的解释,又想起刚才的情景,我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解释。

“我?哈哈!”听我这么一说,张老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刚才谁也没出事,就你一个人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对了,这次的状况貌似和我们第一次探访葫芦洞时发生的状况类似。”阿匪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阿匪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了和他第一次探访葫芦洞时我所看到的那头老驴撕咬绳子的情景。难道,这又是一种幻境?

从那葫芦洞出来之后,似乎一踏足这片坟地我就会处在这样的感觉中。

难道,我真的受了诅咒?

惊魂甫定之后,我们开始继续赶路。在路上古灵说这片坟地非同寻常,不仅积聚了浓厚的尸气而且那些一座座的坟墓好像有着某种潜在的联系,或者说是按照一种阵法人为的布置的。她还说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天狼星和北斗星都会与远处的山脉形成一种“天山一线”的奇观,而这种奇观似乎也隐藏着某种秘密,但具体是什么秘密她目前还无法判断。

到达阿匪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大家胡乱吃了些东西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我和阿匪住一个房间,古灵自己一个房间,张老鬼吃完饭后就去了老刘家,他临走时把黑子(他养的那只黑狗)托付给了老刘帮着照管几天。

虽说在车上颠簸了几十个小时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但躺在床上之后我却丝毫没有睡意。我扭头看了看躺在东边床上的阿匪只见他正枕着双手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屋顶,看样子也是难以入眠。

“阿匪,睡了吗?”

“没呢,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出去走走吧。”

“嗯。”

起身来到门外,我们看见古灵正站在院子里观测天象。听到脚步声,她扭头向我们打了个招呼走了过来。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关于那个葫芦洞入口的问题,悬崖下的那个入口我想我们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据初七在洞里的时间来看那个洞口可能在悬崖下上百米的地方,并且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唯一的途径就是找到地面的那条通道。那片乱坟茔很可能是人为设置的一种阵法,设置者通过这一阵法来形成一种障眼法借以隐藏地面的那条通道,所以里面的人可以出来,但外面的人或许只有找到那阵法的生门才可以进去。来这之前我详细的看过爸爸的笔记,上面并没有提到那个葫芦洞的入口,看来我们要费一番脑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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