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般女配,之于你我 作者:枫林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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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般女配,之于你我 作者:枫林尽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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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琢恨得一拳打在电梯的开关上,然后飞快的向楼梯口跑去。

而当叶琢踏上第一节台阶的时候,电梯门在他的身后打开。

身穿毛呢长裙的唐苏瑾从电梯门跨出来,随即笑意僵在唇边。

她手中握着的手机,挂断了正在拨通着叶琢的电话,转而向维修电梯的中年男人说道,“大伯,这个牌子撤了吧。麻烦你了。”

星光大厦,顾名思义,能够伸手碰着星的,六十八层大厦。

六十八层,是什么概念?

起初,连唐苏瑾也不曾想过。

真的爬楼梯上来,至少要花上半个小时吧。

可是,叶琢仅仅用了……

唐苏瑾低头看了看表,十八分钟。

她忽然觉得,这个测试,不那么有趣了……

因为,有人当真了。

叶琢遇上唐苏瑾的事儿,哪一件不会当真?

这一次,当真是试探,也过了头。

叶琢的心砰砰砰的乱跳,几乎要跳出来,嗓子眼儿里一股燥热的火儿从肺蓬蓬的往上烧,汗湿重衣,咸辣的汗水滴到眼睛里被刺得生疼酸涩。直到双腿都成了机械的运动,脑中只有那样一个影子,脸庞很是清晰的滑出光线,她说,“我等着你。”

叶琢冲出楼梯口,看到了熟悉的影子站在栏杆边上的时候,心底提着的那一口气儿猛地松了下去,瘫倒在地面上。

傍晚的风半撩起唐苏瑾的裙边,她的心猛然抽痛。

唐苏瑾缓缓迈动步子走到叶琢身边,拿出包中的纸巾替他擦满脸的汗,“你傻子呀,这么赶干什么?!你要奔我的丧啊……”

叶琢抬起手拉住了唐苏瑾的衣袖,大口的喘息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没事儿吧……”

唐苏瑾又好气又好笑,推了他一把,“你以为这是煽情的电视剧呀,搞得……”唐苏瑾瞥见叶琢忽然淡下去的眸光,停住了嘴。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吧,像你这样不要命的法儿,果真就直接奔进太平间了……”唐苏瑾为了调和此时的气氛,故意这般调侃着。

叶琢已经知道唐苏瑾就是故意差遣他的,他心里忽然很欢喜,因为只要她还肯在你的身上花心思,那么,她还是在乎的。

什么时候,爱变成了这样的卑微。

只不过,他心甘情愿,因为这是他欠她的,就算是她要他把心掏给她,他也会毫不犹豫。

他已经稍微缓过来劲儿了,看着天际尚有三分之一的落日,抬手拨了唐苏瑾的发,“看那边。”

夕阳的霞影,落寞而光辉,薄薄的一层未尽的绯色,漫涂抹在两人的脸上,连同唐苏瑾略微发白的唇上,都镀上了一层明晃晃的霞粉。

叶琢鬓角的汗水反射着瑰丽无比的夕颜,恍然间这样的宁寂,度过了漫漫的黑夜,迎接着朝阳。

“很漂亮吧……”叶琢扶着唐苏瑾的手站起身来,“小的时候,我妈经常带我来这儿看落日,还有星空。”

唐苏瑾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男子柔柔的侧影,唇角在不经意间已经扬起。

“一会儿等天幕完全黑下来,到那边的天文台,有望远镜,星空璀璨的……”

唐苏瑾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也来过这儿的,是我妈妈带我来的……”

那一夜,母亲抱着只有五岁的唐苏瑾,登上了星光大厦的天台,万物寂寥之际,夜空出奇的黑,连同妈妈的眸子。

“小瑾,你要听话,你要听话。”

夕阳的霞影,落寞而光辉,薄薄的一层未尽的绯色,漫涂抹在两人的脸上,连同唐苏瑾略微发白的唇上,都镀上了一层明晃晃的霞粉。

唐苏瑾忽然转过头来,忽然一把抱住叶琢的肩膀。

“阿琢,我们结婚吧。”

******

“唐苏瑾,你这是干什么?!”程言等唐苏瑾进了门就将一沓打印纸摔在桌上。

唐苏瑾淡淡扫了一眼,她今天在接到师院附中黄校长的电话提及程市长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程领导,你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程言注意到,唐苏瑾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叶琢知道么?”这明显是一句废话,要是知道了,现在就不是他程言站在办公室把这些申请材料撩在桌上了。

唐苏瑾笑了,“你觉得他知道不知道?”

程言好像一只蔫儿的皮球一样坐在了椅子上,“你还是有办法将我的脾气磨没了,好了,现在好好说,为什么要跑去那儿?”

唐苏瑾耸耸肩,将手中的包包搁在膝盖上,坐下,“想要换个环境,就是觉得那儿还不错。”

“还不错?!”程言蓦然睁大眼睛,“苏瑾你是不是又自虐倾向啊,哦,我忘了,最近你和叶琢都有自虐倾向。”

“什么叫自虐,我这是思想觉悟高!你还是党委书记出来的呢。”
“行,你和叶琢都思想觉悟高,我才是一打杂的。”程言将桌上的资料整理了下,“扯远了,禁止谈论政治!”

听程言的口气,唐苏瑾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程言已经压下去了不会多过问了,便起身,“我先走了,还约了顾沐辛。”

“嗯。”

等唐苏瑾走到门口,伸出手已经拉开了门,程言忽然开口,“有什么事儿不方便给老七说,就给我说,我能帮你。”

唐苏瑾微微侧了脸颊,颔首,“却之不恭。”

程言知道,这也就是唐苏瑾随口说说而已,她那么独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向别人低头呢。恐怕也只有最爱的人才会看到她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吧。

他其实很羡慕叶琢的,当初,也是因为那种求而不得的羡慕而升级成为嫉妒,因为叶琢的背叛与欺骗而产生的一种黑暗心理吧,人人心里都会有这样一个炸弹,只不过看它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引爆。

而或许,他从来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唐苏瑾,只是纯粹的一种欣赏。

但愿这种欣赏,继续下去。

******

堇城的八月份,是最难熬的酷暑,天气闷热而粘腻,就像泥沼里不断涌动的蚯蚓和泥鳅,晒着太阳打着滚,奋力地将浓稠的泥浆翻滚上来,把自己沉溺下去。

这样的天气,让人完全忘记了堇城其实是拥有狂热沙尘暴的春天,短暂的而清冷的秋,乃至于寒冷干燥的冬。

但是就在这样闷热酷暑的八月初,满心满意欢喜的叶琢却感到了一种类似于冬天的寒冷与刺骨。

经过了一个月的准备,这场盛世婚礼,终于就要在唐苏瑾生日后的一个月,八月七号这一天,在寸土寸金的金豪大厅举行了。

叶琢为唐苏瑾准备了三套婚纱,都是由怀珠的顶尖设计师设计的,而令人吃惊的是,唐苏瑾选择了一套明艳红色刺绣的中国古典裙装。

这套裙装,是那三件婚纱之外的,纯手工织绣的大红嫁衣。

唐苏瑾拿到红色嫁衣的那一天,将嫁衣完全铺展在素色床单上,用手细细的抚摸着上面的针脚,眉眼柔和地问叶琢,“你说,我穿了会好看的,是吧……”

还不等叶琢回答,唐苏瑾已经站起身来,伸出手解着睡衣的扣子,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我穿给你看。”

叶琢在帮唐苏瑾系着锁骨上方最后一枚盘扣的时候,呼吸已经几乎要升腾成沸水一样的温度了。

而此刻,正是应了那样一句话,人比花娇。

一双艳丽的大眼睛半敛着,紧密的睫毛轻颤,像是黑色蝴蝶的薄薄双翼,细腻光洁的皮肤上染着一层绯红,唇就好像缀在枝头的一颗红樱桃,诱人采撷。

“阿琢,我好看么?”她认真地问道。

叶琢什么都没有回答,随即封住了唐苏瑾的唇,长臂揽上她柔软不盈一握的腰身,温度从丝薄的嫁衣中传递出来。

这一段时间里,当唐苏瑾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叶琢的进一步深入,而一直停留在接吻或者抚摸上面的时候,叶琢就已经学会了,把每一次接吻,都郑重地当成做‘爱一样享受。

这一次缠绵悱恻的吻,持续了几乎一个小时,而唐苏瑾依旧坐在叶琢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除了锁骨上的那两枚盘扣略微松动之外,就连做好的发型,也是丝毫不乱。

这比一年前那个接吻的游戏,不知道要久了多久。

只不过,这个法式的热吻,竟然画成了一个休止符。

婚礼当天,叶琢去唐孟寅那儿接唐苏瑾,因为唐苏瑾还是不能和唐谦心平气和地说上哪怕是一句话,所以,只有唐孟寅这个做哥哥的当她的娘家人。

而这个娘家人打开贴了红色双喜的门,从遮住眼睛的头发间,看了面前神采焕发的新郎官一眼,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叶琢。

“给你的。”

然后,就好像是看戏剧一样,叶琢原本放光发亮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好像由一张磨砂纸打磨过似的,朦胧地看不清楚焦点。

那么一瞬间,唐孟寅甚至看见了绝望。

信封上是唐苏瑾隽秀的字体,写着:给老公,阿琢。

叶琢的手指紧紧攥着信封,抬起头问唐孟寅,“她呢?”

唐孟寅摇头,“看信吧。”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身后的伴娘伴郎脸色都面面相觑,在新婚这一天竟然跑掉了新娘,虽然说在那种电视剧的三流剧情中,这种场景不算少了,只不过,当真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你的身边,还是很难以接受,能够真的以一种看笑话的置身事外的角度。

叶琢强自镇定自若地走上电梯,伸出手指按下向下的按钮,好像真的若无其事地走进迎亲的首辆车里,对前面的司机说:“下去。”

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在吐出“下去”这两个字的时候,甚至感到了喉咙的一阵血腥气疯涌着上来,已经在齿龈上打转了。

他将信封撕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以淡绿色白色山茶花为背景的信纸,轻轻打开。

“Angel,

你还好吗?

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你应该好的。

而你,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心动,喜悦,当然,也有感伤,是因为我的幼稚,我的懦弱,我的无理取闹,于是我选择了逃避。

但是,当我真正从自己的龟壳中伸出了脑袋的时候,一巴掌把我拍下去的,却是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是你,我也会保持着应有的理智,一定会的。只不过,在我的理智面前,我曾经说过的那一句“我只信你,阿琢”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要是没有选择在那个时候买醉,没有费尽心思地和陈在瑜离婚,没有从电话中骂错人,没有去医院看望陈老爷子,那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而结果就是,我在那个路口不会遇见你,在另外的路口也会遇见你。

阿琢,我从来没有后悔遇见过你。

我喜欢叫你angel,干净,纯白,长着翅膀。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阿琢,美好如你,怎么舍得让我心疼。

只不过阴差阳错,都是我留下的债吧。

最后叫你一声,angel,我爱你,阿琢。

但是,我不配嫁给你。”

信纸的被面,唐苏瑾用流畅的意大利体,写着一句这样的话:“Iwillmissyouforever,mydarling。”

叶琢手中的汗,将手中的信纸一点点的晕湿,他的手机已经在靠背椅上疯狂地旋转着,几乎要被打爆了。

叶琢忽然打开车门飞奔出去,新郎服前面扣的一丝不苟的扣子,被扯开两颗。

电梯不在一楼,叶琢没有等电梯,而是奔上了楼梯,十三层,他似乎已经刷新了他曾经在中学保持的最好记录。

“咚咚咚……咚咚咚……”

门铃和敲门声的双重攻击下,门终于打开,唐孟寅笔直地站在门口,一手搭在门框上,稍微低头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叶琢。

叶琢低头喘着气,语不成句,“你……小瑾……知道她……哪儿了……”他竟然一手攥住了唐孟寅的领口,“告……诉我。”

唐孟寅眉眼清冷,将叶琢的手拨开,转身就要关上门。

而叶琢将胳膊伸进来挡住了要关上的门,因为唐孟寅用力,夹着痛哼了一声。

“她去了……哪儿了?!”

【尾声】

又一个冬天,呼啸而来,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像是带着刀枪剑戟,所向披靡。

唐苏瑾原本以为,堇城的冬是极干冷的,可是到了青海一个凋蔽的山村,才知道,这里不仅有一个名字叫落后,还有一个名字,叫恶劣。

当那些远古的风在荒漠上留下的痕迹,一直重叠交叉到现在,像是一个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和落日周边的暮色一样,被扣上了一顶“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唐老师,我走了。”

唐苏瑾的思绪被拉回来,看着面前已经戴好风帽围巾的男人,笑了笑,“刘老师,这就要走了啊。”

刘老师点点头,“我老婆不能等了,预产期就在下个月,我得回去。上面又派了一个支援西部的数学老师会来代替我,估计今天晚上就能到,最迟明天,我已经把你的电话给他了,到时候他会打给你。”

唐苏瑾送刘老师出门,在凛冽的风中向他挥手,“路上小心啊,祝母子安好!”

唐苏瑾看着刘老师的背影,在学校打开的大铁门前凝聚成一个黑点,被霞绯色的晚霞映的通红。

她裹紧了风衣,重新走回办公室。

她有点冷,便走到桌边,从暖壶中倒了一杯热水,异常浑浊。

将玻璃杯放在桌上,等着水渍澄清,她转身进了东侧的一个房间里,想要拿一件衣服披上,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她的体质本来就属于偏凉,现在手冰的更是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看着周遭的白色墙壁,都好像是山雨欲来的倾颓,白漆掉落。

这间房间其实是一个放体育用品的储物室改造的,将那些跳绳足球什么的都搬出去,就只够放上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的。

“老师!唐老师你在么?”

外面响起清脆的声音。

“我在。”

唐苏瑾走出去,看见几个女学生。

站在前面的一个女孩儿眼睛放光,“唐老师,大城市的男孩子是不是可帅了……”

另一个女孩子掐了前面的这个女孩子,“瞧你问的,那是当然了。”

“是不是都像是唐老师你男朋友那样帅气啊?”

“你干嘛偷看老师的手机?!”

“杨颜,这么说你不是也看了嘛,还说我。”

唐苏瑾含着笑,看着她们之间的打闹拌嘴,年轻,活力。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年龄,他们手里面抓着的,是大好的青春时光,是最美好的年华。

前一段时间,她在整理邮箱邮件的时候,忽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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