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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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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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梦艳丽

就在那么一阵犹疑间,就听房子珠又在说话了:

“至于余老三、程老五先生走报叫天王,姑奶奶我也绝对可以谅解的。查天王本来跟我姑奶奶是一伙的,本就不分彼此,通知马龙那帮人去收拾孙龙言于这于麻烦人物,借刀杀人,省时少力,最好不过。”

她说着,已站了起夺。踱了几步,已离开了龙舌兰可以出手即及的范围了,她还说着话安抚大家:

“我常常提省自己,记得要对部下好。姑奶奶可不似老蜘蛛,他是个少记恩义多记仇的人。你们跟着他,可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今天咱们这个行动,就是要兔除这个后患。姑奶奶我都是为你们好。”

她这句话一出,登时称颂道是之声不绝于耳。

阿谀奉迎之举不绝于目。

龙知兰看不过眼。

也听不过耳。

她巴不得现在就出手挫一挫这房子珠的锐气:哪怕是吓一吓她也好。

她虽然还没真的看到她,但已“看”她不顺眼。

可惜这时房子珠已在有意无意之间,转移了她原来的位——如果现在龙舌兰要下手,首先得要经过那雷、吴、辛、吕四当家的阻碍,而且,就算房子珠正确的位置,只怕也认不准,不好认,因为那几还有两名正替捶骨揉背的娘姨之干扰。

——既然最好的时机已失,她只好等。

她只能忍。

忍耐的过程里,她仍手脚如“吸盘”一样,牢牢地“吸”住那平台木板的底层,还看到一只花斑斑的大蜥蜴,爬过她手心吸住的地方,还停了下来,向她吐了吐舌头。

舌长。

而尖。

前端还分了岔。

奇的是,像龙舌兰这么一位怕虫的姑娘,居然没有惊叫,也完全不震动。

她也看着那只大蜥蜴,仿佛一时“密友”在交谈。

她怕虫,却不怕蜥蜴。

这时候,龙舌兰也观察到外面的情况:

这儿“驻扎”的,起码有上百人,加上刚会合上的六十余骑,总共大约有近二百人,恐怕,“流氓军”真的已把“大本营”移师过“大森林”这儿来了。

——房子珠既然在这里,詹奏文还会远吗?

——既然辛、雷、吕、吴这四名当家来了这儿报讯,那程、余二名当家自然就去叫天王那儿报功!

——听他们所说的情形,叫天王是在“大深林”那一带,那么说,孙青霞敢情是跟踪程巢皮和余华月直入“大深林”了。

——叫天王正欲得孙青霞而甘心,那孙淫魔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奇怪的是,自己怎么竟有些为那该死的淫魔担心起来了!

她只好安慰自己,为自己开解,她之所以在这时候会想起他,那是因为这情势若有他在,两人联手,要捉拿或活杀房子珠,就大可以放手干了!用不着那么多顾忌。

——毕竟,她只一个人,要面对那么多如狼似虎、杀人不眨眼的盗匪,难免有点心悚。

她盘算寻忖到这时际,那四名当家的谀词也说到差不多了,只听房子珠说了一句:“那么,咱们就依约进行‘吸笋’计划——你们之间,哪一人行动稍有错失,只怕还真不如现在就自杀在这儿好了。”

只听那雷、吴、吕、辛四名当家都惶恐下已地保证矢暂:

“一定不会有失误的,怎会呢!”

“姑奶奶的吩咐,我们不敢或忘!”

“今儿老蜘蛛是死定了!今后,我们就只听姑奶奶的。只追随姑奶奶的,今晚就做出好戏给老蜘蛛那一帮人瞧瞧!”

“姑奶奶有命,咱莫不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谁敢不从,我第一个要他的命!今晚的事,不可有失,我愿死尽忠心,以损姑奶奶识重之恩!”

房子珠似也听惯了这些奉迎的活,而且也爱听,只不过反应并不热烈,只淡淡他说:

“老蜘蛛也不是好惹的。他那干老死党,总共约有三十来人,名单早交你们了,动手时,得一网打尽,一个不剩才免后患!”

四大当家都齐声应道:

“是!”

龙舌兰这时才忽有警觉。

他们的行动,似要对付的是“老蜘蛛”,而且在他们这一伙人里面,有很大的势力,且极难对付,这样分析下来,莫不是他们要做掉的竟是:

“东方蜘蛛”詹奏文!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詹奏文?

房子珠为什么要除去“东方蜘蛛”?有詹奏文在,岂不是正好可以利用“流氓军”保住她的安全吗?

——难道“流氓军”内正在闹内哄?

就在此际,突然之间,房子珠长身而起,就像燕子一般,灵巧的飞翔到了险窄的檐梁之间,却依然保持了优美的风姿,也似蝙蝠一样,顺巧的滑翔到了狭隘的洞顶之上,却仍然保持的幽异的姿态。

她突然飞身,整个人贴身在平合内顶上,然后就像全身是黏的缟的一般,时背上腹上、时腹下背上的就在屋梁茅顶上如此“翻转”了几下。

也就是说,有几次翻转,房子珠就正面直角的,跟在平台底下贴着板缝偷听窥探的龙舌兰,打了几个照面!

这一下,龙舌兰也不由自主惊叹了一声:完了!

房子珠已发现她了!

——要不是发现了她,无缘无故的翻身到屋顶内干啥?

莫不是她发了神经不成?

不过,房子珠这一腾身上屋顶。几个巧妙翻转,龙舌兰已清楚的看见了她的样子:

房子珠一腾身上干台之顶,她先是吃了一惊,而今,却只觉眼前一艳。

她再惊了一个大大的艳!

惊艳。

是惊艳!

确是惊艳!?

——的确是惊了个大艳!

此艳非同小可!

——此妹更艳极了!

现在龙舌兰可明白了:

明白了自己何以刚才会生起那种“感觉”了:

——为何会觉得对方自己“有”的,自己却“没有”了!

原来那就是一种女性的妩媚。

一种女人的性感。

——一种可以让男人很快活的女人味道。

这种龙舌半还没有——就算有,他未完备,不够成熟。

但在房子珠身上,哪怕是她现在这样腾空翻转着,也发挥无遗:

就算刚才龙舌兰仍未见过她的颜面,只看过的背后,却以一种女人天生的直觉,她已经可以感觉出来了:

她有的,她没有。

尽管龙舌兰也美。

美得十分阳光。

龙舌兰也丽。

丽得十分骄恣。

可是她不够艳。

一种让男人骨头一骚的艳。

也不够媚。

一种令男人心痒难搔的媚。

她是那种艳到神髓里、又媚又骨子里的女人。

一个正常男人见了她,就会生起拥她入怀里的冲动。

一个好色的男人见着她,就会不定火也入魔,不入魔也走火。

就算是一个好男人遇上了她这种女人,也会立即变成了坏男人。

男人自称为“男人老狗的”,一旦跟这样子的女人在一起,只怕也会变成“男人老猫”

了。

龙舌兰的感觉是灵敏的。

——的确,对方有的,她是没有:至少,是还没有。

那是一种只有在男人最幽邃的绮梦里,才会出现的艳丽女子,而且,只要每出现一次,男人至少都会付出手淫、自渎或梦遗这般代价的女人。

可是,一旦遇上了这种女人,男人就像在雄蜘蛛一般,明知道交配后会给雌蜘蛛吃掉,但他还是心甘情愿,也乐此不疲。

那本来就是他们的绮梦。

艳丽的梦。

——哪怕梦醒就是死。

死也要梦。

梦梦……

九、这样对下部不太好

看来,房子珠除了艳丽之外,轻功还十分的好,她腾身上粱黏着翻身的姿态优美,好像使的便是连龙舌兰也只听说过但不会施展的“鹞子翻身毒龙钻”。

龙舌兰一时口瞪目呆。

这时已近放暮,夕阳残霞映着人在半空、背景一片枯黄茅草的房子珠身上,只看她姣奏的面靥以及美好的身段。龙舌兰已觉心中一疼。

——美得使她一阵抽搐。

她本来就是个爱看美丽女子的女子。

房子珠的“女人之风韵”,连她也目不暇给、我见犹怜。

一时间,她竟怕的不是房子珠的骇人轻功。

也不怕对方发现了她。

她怕的反而是:

她的美。

——难怪她会给人称作“洞房之珠”了,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刹间龙舌兰在心中闪过“名不虚传”的念头竟是为了:

艳和美。

——而不是为了对方的利害,竟在她毫无异动的情况下,发现了她的匿伏!

龙舌兰虽然是个女名捕,但还是不减赤子之心,她好奇调皮,她喜欢想像,她爱交朋友,她仍相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所以他一向对人信任多于狐疑,对生命热爱多于恐惧。

因此她在与房子珠面对面的一刹,她没有感到重大的危机,也强烈的故意,反而为对方的艳美而惊动。

这倒好。

因为她没有走。

也没有逃。

也没有即时反击。

因为她只心中惊震,但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她。

房子珠之所以飞身上屋顶,不是因为发现了她,而是为了别的事。

她为的事也很奇特:

她就这样突如奇来的腾身而起,飞身上屋,就在茅顶与竹梁上翻了几个身,然后,左后撮指如凤啄,右手作了一个手势。

这手势吏奇特——

五指握成拳状,偏是拇指,透紧握的食指而击,突出了一截拇指,还向下面的四名堂主,晃动了几下,不是不何用意。

至少,龙舌兰是不明其意的。

但那四名堂主,仿佛都很会意。

他们都在颔首,表示领会。

房子珠人在半空,却面不红、气不喘、语音也不促地道:

“记住,这手势一出,就是‘吸荀’行动开始了。”

然后她这才飘然落下来。

轻得像一张叶子。

一片纸屑。

然而姿态仍是那么的优美,还十分性感和感性。

然后她非常温和的对脸色沉重的“刀笑剑哭”吴中奇道:

“待会儿你是第一个动手的。所以你是我们的大将。你最重要。”

吴中奇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尽力而为。”

房子珠伸出了手,竟去摩挲着他的面颊。

她的手不是很美,但肥肥的,嘟嘟的,像一块软体海绵,却不知怎的,却让人有一种不管是什么东西,给她摸着了,定必非常舒服;不论是什么物体,给她套弄的话,一定异常欢快的感觉。

吴中奇的脸上就出现了这种舒快的感觉。

他几乎已有点微哆。

岳子珠问:“你不怕他?”

吴中奇道:“怕。”

房子珠的手继续抚摸他的脸。

他的声音已接近微吟。

房子珠轻笑道:“怕,你不敢动他?”

吴中奇道:“我更怕的是你。”

房子珠娇笑道:“怕我?”

吴中奇眼里发光、脸上发热、连唇齿也发颤:“我就怕你不理我。”

房子珠笑了起来。

她说话的声音很男人。

但笑声却很女人。

很有风情。

“我怎会不理你?”她笑出了一种媚两种骚七种风华的说。

“事成之后,这里根本就是我和你的。我的一切就靠你了。”

吴中奇立刻整个人都变了。

他大约身高六尺,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一刹后,他好像整个人都神奇地高了两尺,而且壮了三倍、武功强了六倍似的。

谁都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已充满了自信,对房子珠充满了感激。

然后房子珠点了点头,他就走了出去。

大步的走了出去。

他才一离开平台,房子珠就对“杀千刀”辛不老说。

“你把女人都送去老蜘蛛那儿没有?”

辛不老老答:“送去了。”

房子珠对他的语音比较严厉:“送去几个?”

辛不老看去年纪虽大,但看去却十分精矍,答案也很简结有力:“四个。”

房子珠脸上出现了一种似笑非笑的模样,当她脸上一旦出现这样的神情时,辛不老的柳情也变了:

变得如痴如醉。

龙舌兰尽管是往下向上望,也觉得他们两人的神情有点异常:

甚至像很有默契,很有不可言喻之秘似的。

但她却不明白。

她当然不明白。

如果她是一个“过来人”至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女子,她就会知道:

当一个女脸上出现这种神态的时候,正是在展示逗引男人之手段。

更大的可能是:

这男人已一早跟她发生过亲密关系,已看过她欲仙欲死的表情,甚至是在高潮的一刹那,他已看过她这样子夺魄摄椰的媚态,所以当她脸上又有了这种表情的时候,她就当之为一种新密的表示,同时也勾起了他许多甜蜜的口忆,连他发梢和脚趾都酥了。

只听房子珠继续问:“都是‘太平军’的俘虏?”

辛不老的语音已柔和起来了。

刚才的他就像铁条。

现在却像冰条。

“不是,还有‘感情用事帮’的女人。”

房子珠一蔑嘴,笑道:“他用了几个?”

辛不老答:“两个。”

房子珠粉脸上又出现了一种绯红。

艳若桃李。

十分引人。

连龙舌兰看了,也只觉一阵神迷。

“他已老了,”房子珠吃吃地笑着,“快不中用了。”

辛下老这回没有有答。

也没说什么。

房子珠忽道:“你不一样。我知道你是行的。”

辛不老似有点不安,有点讪讪然。

房子珠笑道:“丢!你还怕什么?老蜘蛛还能威风几个时辰?只有我才知道你老而弥坚,你又怕什么承认?”“丢”的意思,大概跟“操”字差不多一样,是房子珠的口头禅。

辛不老的眼睛也发了光。

他的眼神而今就落在房子珠的胸脯上,仿佛那儿是他熟悉的地方,他甚至曾在那地方掘过宝藏。

房子珠柔笑道,“只要这件事情成功之后,你的资格最老,那些‘黑房’里的女奴,还有我身边的娘姨,还不全是你的。”

她柔柔地笑着,说着。

谁也没有比她更清楚,世上有一种女性的“柔”,足以把男人的“刚”全都激发起来。

——只要她能准确地把握这点,哪怕是世上最“刚强”的男人抬起了头,她都有办法令他为她低头。

不但低头,还得为她流血流汗,流尽男人一切宝贵的东西。

所以她也说了下去:“你也不必那么压抑自己,这样对下部下太好。这事我明白。你不是不想,你只是不敢冒犯老家伙。如果我是你,到这年纪了,还不好好地玩一玩,奸掉他一两百个女子,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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