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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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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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你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跟大家说件痛心疾首的事情,因为HX的关系,我这篇文的文名改了。乃们应该也发现了吧,上位这个名字不能叫了,据说跟某部啥啥片的名字重了。所以现在我这名只能改成叫刺青了。唉,我原本多么高大上的文名啊,硬生生成了现在这个土肥圆,气死我啦!小过小声说一句,这个文一开始本来就是叫刺青的…… 
 
、劫数

救护车呼啸而至;何慕则带着人冲了进来。

偌大的实验室一下子挤进了许多人。有原先就在场的万卿和她的手下,有她的父亲;还有阮筝和徐天颂。现在又多了何慕则和一帮子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严阵以待;实验室里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何慕则进来的时候先朝万爸爸尊敬地点点头,对方也不多说什么;一方面死死拦着女儿不让她上前捣乱,另一方面则冲何慕则挥挥手;示意他快点送徐天颂去医院。

何慕则脸色铁青;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在看到阮筝怀里的徐天颂时;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跟徐天颂这么多年的兄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跟亲兄弟也差不多了。对方的身体状况没人比他更清楚,一般来说小伤徐天颂都能挺过去,而像现在这样挺不过去的,一定就是大问题了。

何慕则伸手招呼医护人员过来,想把徐天颂给抬出去。但他们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无法将徐天颂和阮筝分开。阮筝已经有些魔怔了,似乎分不清怀里抱的那个人是谁了。有人发现她的嘴一直在动,就凑近听了听。何慕则沉声问:“她在说什么?”

那人五官纠结到了一起,呲牙道:“好像在叫妈妈。”

何慕则一下子就心软了。他本来有些不太高兴,阮筝这个女人在他看来就是个祸水,一直祸害得徐天颂日夜不得安宁。自从她来了徐家之后,徐天颂就状况连连,好几次被她连累得差点没命儿。何慕则的怨气就在两人一次又一次的互动中累积到了一个高峰值。

但现在阮筝的一声“妈妈”,却把他所有的怨气都给抹掉了。平心而论这么多年是他和徐天颂对不起她,这个小姑娘或许注定没有爸爸,但至少是可以有妈妈的。如果十七年前那一次,他可以处理得更平和一点,或许阮筝现在可以和妈妈弟弟过着平静的生活。

是他和徐天颂欠人家的,也别怪人家找上门来讨债。他实在没有讨厌她的理由,相反应该对她更好一些才是。

但现在这种情况却不是能放任阮筝感情泛滥的时候,何慕则蹲□来,略一思索就用缓和的语气对阮筝道:“阮筝,你妈妈病了,我们得送她去医院。等医生给她看完病之后,她就会好了,你说这样好吗?”

这像是在哄小孩子,旁人听了都有些汗颜。他们都不明白眼前这个漂亮却有些疯狂的女人怎么了,但何慕则清楚,阮筝的思绪已经回到十七年前了。在她看来她现在怀里搂的这个人不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徐天颂,而是当年堕楼而死的夏美玲。而她也不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而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对五岁的孩子说话儿,他刚刚那样的语气很正常。

而这语气显然也起到了效果,阮筝听了后竟有了一丝反应。她抬起略显空洞的眼睛望着何慕则,颤抖着双唇轻声道:“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得赶紧送你妈妈去医院了,你看医生都来了。她会好起来的,放心吧。”何慕则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拉阮筝的手,半强迫地将那手从徐天颂身上移开了。然后他示意身边的医护人员赶紧出手,赶在阮筝没想明白之前将徐天颂抬上担架,快速向外面冲去。

何慕则还留在原地,慢慢地将阮筝从地上扶起来。阮筝在地上跪得久了腿发软,试了几次都使不上劲儿,最后她站起来的时候脸色似乎有些迷茫,看了眼四周的情况后,扭头问何慕则:“徐天颂呢?”

她这像是恢复了正常。何慕则不动声色地解释道:“送上救护车了。”

“我也要去。”

何慕则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冲万爸爸点头道了声别,就带着阮筝离开了。万卿还在那里挥手跺脚,气得张牙舞爪。这么轻易就放走阮筝她实在心有不甘,可面对父亲她也实在不敢造次,老爷子年纪一大把手段依旧强硬,惹毛了他对自己没好处。于是她只能冲那些手下大吼大叫,像个泼妇骂街似的。

万爸爸年纪大了有些听不得吵,见女儿这个样子不由摇头骂道:“你看看自己像个什么样子。阿卿,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要像二十岁的小姑娘那么疯吗?”

这句话一语打醒万卿,她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是啊,她爸说得没错,她都四十的人了,普通女人在她这个年纪孩子至少都上小学了,结婚早的都上初中了。而她的儿子已经可以娶老婆了。她都是可以当奶奶的人了,却还在这里同个小姑娘争风吃醋风度尽失,传出去真的很让人笑话。

可是……“爸,我不甘心!”徐天颂本来应该是她的,在她被宠坏了的心里看来,徐天颂就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玩具,不管她要不要玩不玩,别人都不可以沾染一下。这是原则性问题,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做人的准则。

事实上这此之前徐天颂确实没在女人方面传出什么花样来,那些露水姻缘连她听说了都只想一笑了之。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生性寡情的徐天颂也会如此热烈地爱上一个女人,爱到不惜为她去死。

他刚才以死相逼的手段实在让她震惊了,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然后在她耳边怒吼道:“醒醒吧,他早就不爱你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现在都属于另一个女人了。”

这让她怎么甘心得了?可万爸爸的话却一针见血:“不甘心?二十年前你干什么了。当初你生了阿琛后扔给他一个人抚养,跑到国外跟别的人逍遥快活去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有一天自己是不是会不甘心?更何况那孩子还不是天颂的。他替你白养儿子二十年,算是仁至义尽了。阿卿,你虽然是我的女儿,但我还是得说句公道话,天颂虽然一直不够爱你,但对你绝对不算差。相反你对他却是无情无义冷血至极,你现在跑回来再闹什么用?他这二十年是没遇上对的所以没结婚,如果他早遇上了,现在阿琛都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了,你预备怎么办,把那些孩子同孩子妈一起绑来杀掉吗?”

万卿转过头来,用充满绝望的眼神望着父亲。万爸爸很不愿意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却也只能无奈摇头道:“就算为了阿琛,也别跟天颂闹得太僵。离了天颂的庇佑,阿琛往后很难有前途。你得为孩子考虑考虑,你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还想杀死他的养父再对不起他一次吗?你给不了他生父,至少也别把他养父祸害得太惨。否则,你不怕你死的时候,你儿子都不愿意去见你一面吗?”

万卿瞬间无语,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再开口。她默默地走出地下室,透过窗户朝外头望去。救护车已经载着徐天颂离开了,何慕则带来的人也都走了,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仿佛从来都没有人来过。除了徐天颂进门时被迫换下来的衣服裤子外,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曾来过这个地方。

救护车一路向北开去,在连闯了四个红灯之后,终于顺利将徐天颂送到了医院。李默一早就接到电话等在那里了,当徐天颂被人从救护车上抬下来时,他披着白大褂从急救大厅里冲了出来,向来洒脱的人脸上有着少见的凝重与严肃。

他与何慕则对视了一眼,对方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虽然这动作非常轻微,但阮筝还是看见了。她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张着嘴正要开口,就见李默转过头来,一见她便口气很冲道:“怎么又是你小姑娘?这次又是你害的吧。怎么跟你在一起他就从来没好事儿过。”

阮筝无言以对,心虚得小声问:“他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你陪着他一路来的医院,车上医生怎么说?”

阮筝眼泪涮得一下就下来了,她觉得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平时的她总装得高傲又冷漠,但其实她是个内心非常柔软的人。在经历了一连串打击之后,她实有些支撑不住了。刚才在车上她一直观察着那些医生的表情,每一个都是眉头深锁,一副回天无力的样子。她甚至还看到其中两个对视一眼后,悄悄冲彼此摇了摇头。

阮筝听不懂医生们彼此间报的各项专业数据,但血压她还是听得懂的。徐天颂的血压一路飞快地往下降,到最后竟是量不到了。一个人连血压都没有了,他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何慕则有点不忍心,过来拍拍阮筝的肩膀,又冲李默道:“赶紧救人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李默瞪了他一眼,少见得没有跟人抬杠,而是大声指挥人把徐天颂往手术室送去。整个医院里似乎来了不少大人物,像是S市有名的各方面的权威人士都来了。阮筝一路跟着何慕则往手术室走,看到好几个年纪颇大满头白发的老医生。

一见到他们,阮筝的心总算好受了一些。她站在手术室外长长的走廊里,看着这些人匆匆推开手术室的大门。李默是最后一个走进去的,也是走得最匆忙的。他进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阮筝一眼,皱眉吐出两个字:“劫数!”



阮筝在手术室前的长廊上站了很久,久到让她几乎忘了时间的存在。

何慕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青膺是他和徐天颂的心血,如今徐天颂命悬一线,很多事情就需要他去出面解决和镇住场子。一旦让人外以为青膺没了顶梁柱,人心开始浮动,或许不用别人来挖墙角,青膺这座擎天大厦自己就会顷刻间倒塌。

走廊里开始还会有护士进进出出,很快就没人来了,从头到尾十几米的空间里,只有阮筝一个人靠在墙上无声地站立着。她纷繁混乱的脑子在这样长时间的安静中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回忆起今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一切。

万卿无论是多么可恶又令人恶心的女人,有一句话她说对了。她说自己很爱徐天颂,这一点无可否认。这个女人眼睛太毒了,她们明明才接触了不到一天的功夫,但她却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对这份感情隐藏得很好,至少在外人面前没有表露过什么。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她的感情已然倾泄而出,汹涌澎湃到无法自拔。

所以她才会和表妹谈过后不顾一切想要去找徐天颂问个清楚,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根本不想离开。相反她还想要永远和徐天颂在一起,每天肌肤相亲才好。这么些年来,她其实一直想找到当年的真相,不为别的,也许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和徐天颂永远在一起的理由罢了。

她现在才发现,其实她从头到尾都没讨厌过徐天颂。他对自己的爱抚和占有丝毫不令人厌恶,反倒就像是毒品一般,令人深深上瘾。他们在喀嗦丽尔也没待多久,但性爱这个东西就是这么的神奇,竟是将一个内心充满恨意的女人,深深变成了一个充满爱意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注定就是这么互相吸引的吧,从十七年前的惊鸿一瞥开始,他们两个就这么彼此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阮筝转头去看手术室的门,想到还在里面生死线上挣扎的徐天颂,心里喃喃道:“如果你没害死我爸妈该有多好。”

时光不能倒流,过去的一切也不能重来。她的父母不可能再活过来,就像今天徐天颂往自己手臂里注射毒品这个事儿,也不可能当它从没发生过。阮筝从没想过他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来救自己,他当时一定是豁出去了,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在眼里了。

阮筝觉得既感动又无奈。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可他们之间的阻碍还是没有消除。痛苦中阮筝想起了万卿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当年要不是你爸挪用公司资金吸毒贩毒,你们家根本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万卿当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阮筝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细细想过当年那事儿发生的原因。在年幼的她心里,徐天颂是黑社会老大,是仗势欺人的混蛋,是滥杀无辜的恶魔。这种印象一直在她心里深深地沉淀着,以至于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从没往其他方面想过。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她的父亲阮剑锋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好丈夫,他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在家里永远都是趾高气昂飞扬跋扈的样子,对母亲自己还有弟弟向来都是呼来喝去拳打脚踢。最后那几个月,他几乎天天与母亲争吵,或是单方面辱骂她,甚至动手打她。他对自己和弟弟也没有父亲对子女的关爱之情,时常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要不就是骂他们两个碍眼,嫌他们在旁边碍手碍脚。

阮筝还记得有一次弟弟从父亲身边走过,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他一下,于是他二话不说抬脚就踢了弟弟一脚,可怜的阮笙才不过三岁,被他踢得东倒西歪,直接摔在了地上。阮笙的腰撞在了一把小椅子的尖角上,椅子上裂开的木刺扎在他身上,流了好多血。

这些事情阮筝都记得,可她又都下意识地忽略了。或许在她心里,想要纯粹得恨徐天颂,就不能想起父亲的那些坏处。她要在心里把父亲美化成一个高大的形象,这样才能衬托出徐天颂的卑鄙无耻。但现在的事实是,徐天颂对她比父亲好许多许多,他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那个情圣,将她看得比任何事物都要重要。

阮筝敢打赌,如果今天这种事情发生在父亲身上的话,他根本连救都不会来救自己。阮筝觉得自己之所以对徐天颂这么恨,大约不是因为他逼死了父亲,而是因为他逼父亲的时候,害死了她的母亲。

妈妈在阮筝的记忆里是个很美丽很温柔的女人,她真的是贤妻良母的典范,找不到一丝缺点的女人。她给阮筝的印象就是温暖而舒服的,而她过于年轻地离世,成了阮筝心里最大的遗憾。

阮筝仔细想了想,妈妈死的时候大概只有三十出头。而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徐天颂也还没到四十岁。是不是她喜欢的人都活不长?还是说他们本来活得好好的,一旦跟她沾上了,就全成了短命的了?

这个想法令阮筝无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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