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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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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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功闭气之人,此时如同蛇蛙冬眠一般,通身真气逼着川流不息的活血,归纳到藏血的左右二穴之内,丝毫不得着力,而此时的藏血之处,只须外力轻微的一击,所藏的血液,必被瘀结在一起。试问,一个人的血流停止,瘀结在体内,非死必也变成残废。
               因此,欧阳昭大吃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再瞧那一统教主,似乎疲劳至极,他对险些撞上了欧阳昭之事,仿佛毫不在意,高一脚低一脚在地上跨着步子,口中却道:“好恶毒的瘴气,几乎被它逼晕了。”
               欧阳昭一见,不由心花怒放,洋洋得意地道:“是吗?”
               一统教主目露吃惊之色,打量着欧阳昭一阵,才诧异地道:“怎么?你……”
               “在下毫无所觉。”
               “如此说来,益发使本教主崇敬了!”
               “教主,这是你谦虚了。”
               两人说着走着,却发现这谷底反而没有了那五彩云雾的毒瘴,敢情是随风上飘,齐齐拥在顶端二三十丈的空隙。
               一统教主走在前面,忽然脚下一停,凝视着欧阳昭道:“老弟,亏了你作事利落爽快,大丈夫正该如此!”
               欧阳昭闻言不由一愣,不解地道:“教主所指何事?”
               “你自己看!”
               “啊!”欧阳昭前跨三步,放眼望去,不由失声惊呼一声。
               却原来山径转角之处,一个偌大的岩洞,洞内血迹班班,腥风扑面,横七竖八地倒着十余具尸体,每具都是膛开腹破,肠肚外流,其状之惨,令人鼻酸。从尸身的衣着打扮来看,分明是七大门派之人。
               他看完之后,眉头一皱幽幽地道:“教主!你以为这是在下所为?”
               “难道还有别人?”
               “不!不!绝非在下所伤!”
               “老弟。未免欺人了!”
               “欧阳昭向不欺人!”
               “那为何……”
               “在下今日上得天都峰不久,就发生爆炸之事,哪能抽出功夫与他等交手。”
               “神龙见首不见尾,以神州三杰的神出鬼没,高深的功力,这事只是吹灯之力,转眼间事。”
               “大丈夫敢作敢当,是我……”
               “对,那又何必推诿!”
               “无奈确非在下所为!”
               一统教主阴森森的一声大笑,又道:“老弟。谁不知武林三绝的剑、旗、笛以外,还有一手独一无二的骄阳神功!”
               “哦。”欧阳昭对着每一具尸身胸前的衣衫均有火炙烧焦的痕迹,不由为之语塞。
               “本教主所见,尚不致于看走眼吧!”
               一统教主十分得意,指着每一具尸体,神态洒脱地接着道:“以七大门派当年群欧群斗,不顾武林义气,逼死欧阳丹大侠来说,你这替父报仇,也不算心狠手辣!”
               欧阳昭原本在默想这骄阳功力,又想起武当一派的那半幅黄绫幔布。
               此时闻言,不由又钩起亡父深仇,问道:“难道家父当年之死,教主知道其中的隐情吗?”
               “我未参加那次的盛会,但却略知一二。”
               “哦,可否请教主将详情见告。”
               “此事说来话长。”
               “尚请教主扼要明示。”
               “老弟何苦要知道这些往事呢?”
               “父仇不共戴天!”
               “此事牵扯甚大,关系武林浩劫,我看……”
               “教主勿须过虑。”
               “为了老弟你的安危……”
               “为父报仇,虽死无憾,但讲无妨!”
               “这可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担当的事。”
               “血海深仇,绝不牵累别人!”
               “须知当年围斗令尊夫妇,不只是七大门派……”
               “难道另有其他帮会派别参与此事?”
               “九派一帮,一个不少!江湖高手,个个有份!”
               “啊!为何武林传言只有七大门派哩?”
               “以讹传讹,加上武当,少林,穷家帮声势显赫,高手众多,无人敢言语涉及而已。”
               “教主此话当真?”
               “信不信由你!”
               “原来……”
               “少林,武当若与你毫无恩怨,为何在你正要了结这段公案之际,节外生枝百般阻挠?”
               “他们的真经剑谱失踪。”
               “你以为是真的吗?”
               “难道是假的?”
               “金刚真经乃少林瑰宝,归云剑谱乃武当至尊,平白失落,岂不是欺人之谈!”
               “这……”
               一统教主仰天长笑,历久不绝。然后轻拍着发愣的欧阳昭肩头道:“老弟。本教主虽是说出武林人不愿说的秘密,你还是要再三考虑着办,九派一帮,谁也惹不起,千成不要弄巧反拙,画虎不成反类犬呀!”
               欧阳昭此时五内如焚,心中暗自盘算。
               他想:难道九派一帮真的也参与此事,正如一统教主所说的,掩尽了天下的耳目吗?
               一十三省穷家帮帮主青衫秀士舒敬尧,也是当年的杀父仇人吗?他为何对我十分关怀?是为了讨好我,掩饰他当年的凶恶?还有……
               江湖高手?哪些江湖高手呢?
               千手大圣石不凡、东海一奇、桑子修……他们不也是当年的江湖高手吗?难道……
               欧阳昭越想越不通,越想问题越多。
               一统教主眼睛一转,又道:“老弟。俗语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都是人所不能忍的,你好自为之,有用到我一统教之时,你只管送个信息来。”
               欧阳昭一时千头万绪紊乱如麻,弄不清楚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蓦然,人声噪嚷,脚步杂杳,似乎有不少人向这岩洞走来。
               一统教主忽地一闪身形,向岩外穿去,口中叫道:“老弟,有用我之处,尽管招呼。可不要客气尸语落人杳。竟已不见。”
               欧阳昭原来还有很多疑点,要问个明白,不由追踪而出,叫道:“教主慢走.在下……”
               语未及意,岩洞口外三五丈处,已惊叫如雷地道:“这小子在这儿了!”
               喝叫声中,崆峒门的双风双蝶,青城三子,昆仑三老、天山五义、华山五老、邛崃八索。以及七大门派的数十高手,风卷残云地蜂涌而至,声势汹汹,七嘴八舌叱喝连天,围在岩洞出口,黑压压的。而一统教主的人影已经不见。
               欧阳昭眉头一皱,触景伤情,当年围欧亡父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虎吼一声道:“你们这群疯狗,打算怎样!”
               青城三子的灵真子,铮的一声,青锋剑出鞘,厉声吼道:“好小子!劫持七大掌门,安排爆炸毒计,残杀无辜,你安的什么心?”
               邛崃八索的李天祥戟指骂道:“天都峰事未说明,你竟不择手段!”
               华山五老的葛尚和一捋长髯怒道:“挟持的七大掌门现在何处?说!”
               天山、崆峒、峨嵋……
               七嘴八舌,东吆西喝,乱成一片,纷纷嚷嚷,也分不出说些什么。
               欧阳昭烦恼至极,怒吼声道:“你等与我住口!”
               这声断喝,乃是他怒极而发,内力充沛,声动山岳,震得树枝猛抖,落叶萧萧。
               七派高手,果然静止下来。
               欧阳昭又复朗声叫道:“你等意欲何为?”
               “还出七大掌门!”
               “还我们七派弟子的血债!”
               “为何不守信用,施下毒计!”
               “为何安排奇毒绝户阴谋……”
               又复乱糟糟的嚷成一片不可开交。
               欧阳昭可真急了,陡然从怀内取出辟毒追魂旗来,迎风一挥,金光闪闪,劲风呼呼。
               嗡七大门派之人,眼见他宝旗出手,像潮水一般,不自觉地向后退出三尺,噤若寒蝉,个个面色肃杀,人人蓄功戒备。
               欧阳昭旗风一动,指着灵真子道:“你先说!”
               灵真子虚晃剑招,朗声道:“既然约好了在都天峰了结双方的梁子,为何你竟将七派掌门人劫持?”  。
               灵虚子恐师兄一人受胁,也抖起一团剑花,挺身而前破口喝道:“快快说出各派掌门的下落!否则,哼!”
               言下,大有以死相拚之意。
               欧阳昭冷哼一声道:“哼!否则要怎样?”
               灵虚子回头望了望众人,没敢答话。
               宝旗展动,欧阳昭又道:“慢说你们七派掌门不是我劫持的,纵然是我,连你们掌门尚且被劫,料尔等又能怎样!蠢!”
               华山五老的彭晏手中龙虎双环一翻,厉声吼道:“天都峰上安排炸药,谷底放了瘴毒,未免太也毒辣,这叫江湖道义吗?”
               “住口!”欧阳昭扬起一片旗影道:“天都峰被炸,谷底的瘴毒,你准知道是我所为吗?道义?当年你们联手逼死我的父母,也曾想到江湖道义吗?说得冠冕堂皇!”
               昆仑三老之一的闪电手谭进南,一摆手中点穴镢,冷森森地阴笑,一指岩洞内的尸体,凄凉地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约定了了结血债的地点天都峰,你却在黄山一带暗下毒手,残杀各派的三代子弟,这话又怎样交代?”
               “他们?”欧阳昭一指地上的狼藉尸体,淡淡地道:“他们还不屑我欧阳昭动手!”
               “难道他们自己死的?”
               “这要问他们自己!”
               “呸!你以为他们死无对证是吗?”
               “我并不以为。”
               “你到聪明,那烧焦的痕迹,就是你功力的记号!”
               欧阳昭仰天打了个哈哈,把宝旗迎风一挥,卷起一派旗影,引起嗡嗡劲风,寒着脸色道:“我没功夫同你们闲聊,你们是要替他们报仇?”
               “血债血还!”
               “好!你们尽管上,宝旗无情,休怪我欧阳昭,只怪你等不知好歹,不分是非!”
               欧阳昭举旗齐眉,横掌当胸,威风凛凛。
               昆仑三老的另一个,风雷掌陆鸿池哨的一声,敲震手中子母双环,振臂一呼道:“七大门派今日命运与共,并肩上!”
               叮当!华啦!乒乓……
               兵刃声响个不停,三四十人全都亮出家伙,分散开来,围成一个五丈余的圈子,把欧阳昭困在核心,声势甚是惊人。
               欧阳昭辟毒追魂宝旗在空际划了个圈子,人也一个旋转,长啸一声,清越悠扬,朗声道:“休怪我心狠手辣了!联手群殴,原来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拿手玩艺,今天叫你们见识见识!”
               言还未了,左手忽然在腰际取出尺来长的碧玉笛来,抖着风,曳出声刺耳惊魂的尖锐之声,闻之令人毛发倒竖,通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七派中人全都打了个寒噤,没谁敢首先发难。
               欧阳昭看在眼内,冷冷的一笑,寒着面色道:“怎么,虎头蛇尾?要是就此下台,还来得及,在下的旗笛双宝只好让它空露一次!”
               七派高手互望了一眼,全都面色大变,怒气腾腾的,神情凝重。
               欧阳昭忽的旗笛双震,提高了喉咙道:“此乃本人宝旗玉笛第一次亮相,让双宝发个利市,也算你们开开眼界,不虚黄山之行!”
               语音乍落,舞旗挥笛,一个扭腰晃肩,平地上弹三丈,手中宝旗前指,玉笛后拍,同时口中开气出声,如同春雷乍起地道:“着!”
               轰隆!哗啦!哗啦啦啦……
               如同天崩地裂,海倒江翻,只吓得七派中高手惊惶失措,人人自危,个个心惊。
               但四处查看;却全无异样,而七派中人,也是安然无恙,并无人震毙,连个受伤的也没有,怎不如呆如痴地愣在就地。
               响声雷动未息,欧阳昭上起的势子已落了下来,横笛抱旗,微笑扫视了众人一眼,道:“你等看清没有?”
               七派中人如同中了魔一般,莫说看,连响声来自何处也没弄清楚,谁能回话?
               欧阳昭不由爽朗的一笑,宝旗一指众人道:“好叫你们死心踏地。来,要见识见识的随我来!”
               说完,也不等众人答话,双肩微动,人已二次射起,反向谷顶泻去。
               众人此刻,好比看魔术表演一样,略一迟疑,全都跟着欧阳昭射起。
               有些稍为有头有脸的成名人物,如同三子五老等,口中说道:“别让他溜了!”
               事实上,这不过是聊自解嘲的自我安慰交待个江湖过节而已。
               其余诸人都欲看个究竟,自然无话可说,各展身形,一窠蜂跟着欧阳昭的身形卸尾而起。
               欧阳昭腾身上射二三十丈,突然收住势子,飘身落地,对着迎面的一片削壁一指道:“你们看!”
               七派高手一见,不由个个膛目乍舌,面面相观。
               原来,那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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