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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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都不算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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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她嫌弃地推他:“肚子都饿扁了你还压着我,存心想压死我是不是!”

贺旗涛坐起身的同时顺势把她拉起,拍了她屁股一下:“去吃吧,都是爱吃的菜。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唉……”

陆檬顶着一双红肿的眼圈,瞥了他一眼,嗅到菜香,揉揉肚子,小快步直奔餐桌。

“贺旗涛,筷子筷子。”

她这边催促的话语还没落,贺旗涛已经拿着碗筷走来,陆檬接过碗筷,一边吃鱼一边指向其它几个饭盒,用眼神示意贺旗涛全部打开,因为饭盒边缘有油。

贺旗涛慢悠悠地坐下,在桌上铺上报纸,再一盒一盒打开,随后举着两只沾满油的手走向厨房洗干净。

陆檬咬着筷子尖,见他一言不发,伸头探脑地说:“其实我挺喜欢那副画,刚才是气话。”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说这句话的目的不是为了承认错误,而是希望贺旗涛回应她一句:他也不烦自己,刚才说得也是气话。

可是,贺旗涛没吱声,不知在厨房里忙乎什么。

陆檬又叫了他两声,他依旧没回话,陆檬以为他有抵触情绪,放下筷子向厨房走去,跨入门槛一看,惊见贺旗涛卧在橱柜旁,拳头顶在胃部,神色极为痛苦。
 
第三十二章

“你怎么了?”陆檬三两步跑上前,扶住他的身体。

贺旗涛眉头紧蹙,摆摆手,一转身依着柜门边缓缓坐下。

见状,陆檬倏然起身:“去,去医院吧?”说着,她向客厅奔去,拖鞋跑掉了一只都不知道。

“不……用……”贺旗涛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陆檬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回应,疾转身又跑回厨房,一边手忙脚乱地往杯中倒水,一边焦急地询问:“胃疼还是肚子疼?你怎么了啊快告诉我……”

一阵绞痛过后,贺旗涛疲惫地吐口气,缓了一会儿,笑着对她说:“让你气的。”

陆檬托着水杯半跪在他身旁,贺旗涛双拳抵在胃门,俯身饮了一口温水,仿佛又没事了。

“老毛病还是怎么的?去医院看看吧。”陆檬帮他按揉着胃部,从没想过身强力壮的贺旗涛也会出现身体不舒服的状况。

“就突然疼了一下,肯定是没吃舒服,没事儿。”贺旗涛见她急红了眼眶,心里揪了一下。

虽然他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陆檬依旧感到不安:“如果再无缘无故疼一次,必须告诉我。”

“呵,知道了,瞧你那小样儿……”贺旗涛见她一脸严肃,揉乱她的发帘。

陆檬发现他开始不正经,欲言又止,返回餐桌前吃饭,说实话,刚才那一幕还真给她吓着了。

贺旗涛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真挺奇怪,刚才疼得直不起腰,现在又跟没事人一样。

“媳妇,明天搬回大院住吧。”

陆檬本打算一口拒绝,但是想到军院里有大兵照应,万一有个头疼脑热也免得措手不及,于是她同意了。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送我上下学。”陆檬轻哼一声。

贺旗涛一笑置之,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他转进卧室泡澡。陆檬吃饱之后自行收拾餐桌,随后准备好睡衣睡裤,等他洗完换自己洗。

陆檬趴在床上翻阅杂志,一阵闷咳声从浴室传来,她起初没在意,可是没过多久又是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她扬声教训道:“叫你少抽点烟不听啊,活该。”

贺旗涛连打了几个喷嚏,怀疑自己患上了感冒。前几年洗冷水澡都没事,莫非年纪大了?

想到这,他拧开热水管往浴盆里加了水,又打开浴霸灯,发发汗治感冒。

一个小时后

贺旗涛依旧是连咳带喘,腹部伴随隐隐疼痛,陆檬捂住口鼻阻隔病菌:“感冒了?”

“是吧。”贺旗涛压了压太阳穴,从药箱中取出止疼片和感冒药,一股脑吞下,躺到枕边,可谓病来如山倒,浑身酸软无力。

陆檬在他上床的那一刻离开,她从小体质就差,周围人如果感冒她一准“相继而去”。

贺旗涛自然也不愿意把感冒传染给她,他抱起被褥,迈着拖沓的步伐走向客厅,随便铺了一下,一头栽在沙发上先睡了。

四十分钟之后,陆檬洗完澡,她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见床上空了,又瞥看沙发,不知道贺旗涛是睡了还是没睡,时而喘咳,时而安静。

感冒对陆檬而言纯属家常便饭,既然患上感冒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反正贺旗涛吃过药了。她也没特别在意,远距离叫了他两声,见他不回应,从衣橱里取出一床厚被子,屏住呼吸,一鼓作气跑到客厅帮他盖好,继而冲回卧室关上房门。

然而,就在凌晨四点左右

客厅里传出轰隆一声响,陆檬从梦中惊醒,她急匆匆打开客厅照明灯,只见贺旗涛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按住腹部,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淌,眉形已在疼痛中极度扭曲。

陆檬冲过来,二话不说拨打120急救中心电话,她知道贺旗涛是忍耐力超强的那种人,如果不是疼得忍无可忍,贺旗涛绝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播完电话,她奔回卧室,火速换好衣裤,再抓起一件皮夹克跑回贺旗涛身边。贺旗涛仰靠在沙发背前,大口喘息着,牙齿陷入嘴唇,咬出一排深红色的血痕,他似乎竭力地压制着因为痛楚而伴随的呻。吟声。

见状,陆檬不知所措,急得只会掉眼泪,她将皮夹克盖在贺旗涛的身躯上,再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身体,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救护车马上就来,老公坚持住……”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焦急的泪水落在贺旗涛的脸颊上,贺旗涛已疼得意识模糊,他吃力地睁开眼,咽了咽喉咙,本想说点什么,钻心的痛楚逼得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只得用尽全力抬起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唇边扬起一丝转瞬而逝的笑意。

陆檬搂紧他的身体,想到突发病症的父亲,她哭得更加伤心,断断续续地忏悔道:“不会有事的,不准你有事啊,呜呜,都怪我不好,我怎么就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客厅置之不理呢,都怪我,呜呜……”

贺旗涛实在没力气开口,从小到大,吃过拳头,挨过刀,却是第一次疼成这样。

几分钟后,救护车及时赶到。

急救人员暂时无法准确判断贺旗涛的病情,合力抬起担架将他送上急救车,陆檬步步紧跟,哭成了泪人。

到了医院,医护人员又风风火火把他推进急诊室,陆檬被挡在门外,她一动不动伫立门前,虽然满头大汗,四肢却是冰冷的。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陆檬默默流着泪,脑中一片空白。

唰地,护士开门张望:“刚推进来的这位患者家属在不在?”

陆檬倏地举起手:“在,我是他妻子。”

“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护士将一份化验报告递给陆檬:“拿着单子去交费,先替病人办理住院手续。”

陆檬持续慌张,无暇多问,接起一叠单据转身就跑。

这是一家规模较大的综合医院,从没处理过治疗手续的她,一下子乱了阵脚。

她边跑边询问收费口位置,护士们的态度则显得有些不耐烦,总是随便一指便疾步前行。因为虽然是三更半夜,急诊区域的病患却不在少数,一个个东倒西歪躺在临时病床上吊点滴,所有医护人员都在忙碌。

陆檬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闯,又一次次迷失在偌大的医院里。

她气喘吁吁,无助地扫视四周。突发状况将她打醒,恍然之间意识到,自己是一个非常缺乏生活常识的女人。而现在,多希望有人能帮帮她,可是她又能向谁求助?婆婆忙得不可开交,赵宁刘爽的电话她不知道……

对了!齐思思,思思姐。

想到这,她一边继续寻找收费窗口,一边拨通齐思思的手机。

“哪位?……”齐思思明显睡意正浓。

“思思姐,我,陆檬,贺旗涛突发急性阑尾炎,我……”陆檬沙哑地开口。

“你先别着急小檬,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陆檬终于遇到了救星,她报出医院地址。齐思思则承诺一刻钟之内赶到。

挂上电话,陆檬又在医院里跑了几圈,终于找到收费口。原来之所以一直找不到,正因为等待缴费的家属淹没了贴在墙壁四周的指示标。她真的没料到,在每一个静谧的夜晚,竟然会有这么多病患心急火燎地穿梭在医院里。

收费窗口前大排长龙,她又没胆量插队,只得一步一步跟随队伍缓缓前行。

排了很久的队终于轮到她,她缴付七千元手术及住院费,随后奔回急诊室,还没来得及询问贺旗涛的现状,大夫居然又交给她一堆药物单据,叫她接着交费去。

“还有多少费用要付,您可不可以一次性都交给我?”陆檬稍感气愤。

“你不知道病患的身份证号又没带医保卡,只能一趟趟跑,没办法啊。”大夫冷漠地说。

陆檬暗自攥拳,刚想说点什么,齐思思刚巧赶到急诊室。齐思思拍了拍陆檬的手背,转身与医护人员交涉几句,准确地报出贺旗涛的身份证号码。大夫则使用电脑调出贺旗涛的资料,不由疑惑地看向面前的两个女人,肃然地问:“你俩究竟谁是贺副所长的家属?”

“我是他妻子,怎么了?”陆檬不明所以。

齐思思见她一脸迷茫,大致解释给她听,陆檬这才明白,贺旗涛身为国家级干部拥有一系列医疗福利,家属更不用一趟趟跑去缴费,是她自己着急忙慌讲不清楚。

听罢,陆檬沮丧地说:“我真笨……”

大夫却没在说什么,敲击键盘录入治疗方案等,随后吩咐护士将贺旗涛推入手术室,又将一份需要家属签字的手术单交给陆檬,陆檬大致看了一下手术中有可能造成的危险性,再看1%的死亡率,吓得当场有些腿软。

齐思思依着她坐下,心里担忧着贺旗涛的状况,表面还要心平气和地安慰陆檬:“别害怕,急性阑尾炎手术属于门诊小手术,签字吧,手术一小时左右便可以结束……”

陆檬吞了吞口水,捏着笔,压住颤抖的手指,哆哆嗦嗦地签上姓名。

她面朝齐思思鞠躬致谢,两人即刻向手术室门外走去。

“思思姐,幸好有你在……谢谢……”

“都是朋友嘛,应该的,再说谁没病总往医院跑啊,你还年轻难免手忙脚乱的,别担心啦。”齐思思歪头一笑,腹诽陆檬的笨拙。不过也有令她感到满意的事,陆檬已开始把自己当朋友,有了信任便减少了戒心。

陆檬则垂眸不语,不想为自己开脱,如果她对此事稍微重视一些,当贺旗涛感到腹痛的时候便可以及时就诊,不称职就是不称职,没什么可辩解的。

走着走着,陆檬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劲,于是她放慢脚步,问道——

“对了思思姐,你怎么会知道我老公的身份证号码?”

第三十三章

齐思思好像料到她会问,从容地回:“贺旗涛没告诉你吗?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陆檬只知道齐思思是刘爽的女朋友,还真没看出她与贺旗涛是故交,她迷惘地摇头:“没听他说过,你们是同学?”

齐思思含而不露一笑:“当然不是,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间隔好几年没联系,有空说讲给你听哦。”

陆檬默默点头,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一种微妙的情绪袭上心头,齐思思仿佛比自己更了解贺旗涛,而贺旗涛有可能刻意隐瞒他与齐思思之间的关系。

“思思姐,你男朋友刘爽呢?”陆檬并不知道他们那一对已分手。

齐思思故作惊异一怔:“怎么?你们夫妻两平时都不闲聊的吗?我一直以为你是怕令我尴尬才避而不提的。原来真不知道?”

陆檬不知所云,不过他俩确实很少聊心里话,一张嘴就跟要吵架似的。

“我和刘爽分手了哦,不过还是朋友,毕竟我与他们三人从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不会真撕破脸。”齐思思歪头浅笑,仿佛在述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陆檬一时间难以消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一股压抑的气流笼罩在她四周,原来他们四个人才都是好朋友,不论在饭桌上还是打电话侃大山,貌似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而自己身为贺旗涛的妻子,竟然是一个绝对的局外人。

想到这,她心情极度郁闷,贺旗涛每天只会问她,一日三餐吃什么,几点接她放学,或许发一条不带任何称谓的短信通知她在哪里等他。打心底里就没打算与她分享过往。

她终于找到婚姻中的症结,严重缺乏交流。就拿贺旗涛突发阑尾炎的事件来说,他宁可忍受剧痛的折磨,依旧不肯向她求救,认定她帮不上忙怎么的?

齐思思注视着陆檬脸上细微的变化,啧啧,单纯的小女孩,心情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那你就继续揣测吧,反正想得越多越会对贺旗涛心生不满。

一小时过后,悬挂在手术室正上方的红灯熄灭,随后,主刀大夫推门而出。

她俩同时站起来,虽然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是依旧会感到不安。

大夫摘下口罩,他还记得哪一位是贺旗涛的妻子,不过看她神色慌张,索性看向齐思思,顺势从护士手中接过手术盘,道:“手术很顺利,这是截取的阑尾。”

陆檬当然也看到血淋漓的器官,无意识地倒退三大步。

齐思思则表现得异常冷静,俯首向医生表示感谢:“辛苦您了,术后需要静养多久才可以完全恢复健康呢?”

“通常来讲,两、三天伤口便可以愈合,出院后调理一个星期左右基本可以完全康复。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为避免肠粘连,术后6小时必须搀扶病人下床走动走动。至于饮食方面,院方会负责搭配合理膳食,不必担心。”医生叮嘱道。

齐思思再次鞠躬致谢,表现出一副谨遵医嘱的谦和态度。

而在齐思思与医生交流的过程中,陆檬始终处于旁听的角色,她见护士将贺旗涛推出手术室,三两步迎上移动病床,注视贺旗涛苍白如纸的脸色,眼泪吧嗒吧嗒开始掉。

……

待护士离开,病房里只剩下贺旗涛与陆檬两个人。

陆檬坐在病床前,默默啜泣,暗自自责。

是的,她不懂得该如何兼顾全局,更惧怕发炎的阑尾,遇到棘手问题只会哭,可是那不代表她不心疼眼前的男人。

“你什么事都不告诉,身体不舒服要说出来嘛,非要把我弄得像个废物一样才满意是不是?你都不知道刚才主刀大夫看我的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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