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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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zero-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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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骑士的坚持,还是对曾经侍奉过的主人的愚忠……她的行动,是完全没有计划性的愚策,同时也是对早已不考虑妻子的生死,着手进行另一计划的切嗣的痛切批判。

当然,Saber并不是为了批判他而来,只不过是搜寻爱丽丝菲尔的途中经过柳洞寺,感受到Master的气息而来。仅仅两天没见面的两人再次看到了行动和方针上的差别,也再次确认了两人之间越来越深的隔阂。

忍受着切嗣从淡淡树影下投来的冰冷目光,Saber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强力的预感——也许,直到战争结束之前,她都不可能与Master用语言好好交流了吧。

“……那么,我继续搜寻爱丽丝菲尔。一旦发生什么事,请像以前一样用令咒召唤我。”

说完,Saber转身离去。当然,切嗣并没有叫住她,也没有对她的辛劳表达任何谢意。

站在争夺圣杯的立场上,切嗣的行动是上策,Saber也理解这一点。正因为这样,她坚信把这里交给他就没问题。也没有对自己扔下切嗣一人的行为感到不安。一旦到了需要Servant的时候,令咒的强制力可以超越空间将她召唤回来,这一点,昨天已经实际确认过了。

走下连接下界与山门的石阶,在阳光的照射下,Saber不快地眯起了眼睛。

没有必须击倒的敌人,也没有找到必须守护之人……有的,只是不带片刻犹豫的直觉。

前往之处未定,唯有刺痛全身的焦躁感,驱使她从寺内离开。

…16:05:37

反季节的夏日酷暑,和言峰绮礼毫无关系。

冰冷的水气沉淀在黑暗中,与地表的喧嚣完全隔绝。作为等待夜幕降临而行动的场所,这里具备了所有绝佳条件。

被离开冬木教会的言峰绮礼当作临时藏身之处的,是雨生龙之介及其Servant。Caster曾经的据点,血腥尽染的地下空洞——也是在冬木市地下水道网深处的蓄水池。而且,这里是让他以前召唤的Assassion颜面尽失的因缘之地,因为这种记忆让言峰绮礼想起这个潜伏场所,这实在是讽刺。

以前,在璃正的指示下,被所有Master当成目标的Caster在艾因兹贝伦森林的混战之后依然生存,这就是这个地方的隐秘性的最佳证明。唯一找到并踏足此地的Rider及其Master,到了现在,不会再留意Caster的工房。

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绮礼对现在的战局做了回顾。

在排除了远坂时臣、笼络了间桐雁夜、确保了圣杯之器的基础上,让Saber与Rider之间形成互相僵持的局面,自己的所在地也未有人知———

这一切,都是在他下定决心复归圣杯战争之后,一天之内取得的成果。

虽然其中有运气的成分,但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一出手就改变了混乱无序的战局,绮礼本人也感到非常吃惊。

战局初期远坂时臣具有的优势,现在已经被绮礼篡夺并接手了,本次圣杯战争中作为最强Servant现身于世的Archer被收入手中,由于相生相克关系而成为其强敌的Berserker也和其Master一起成为了傀儡,现在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言峰绮礼了。

无论Saber与Rider的对决中胜出的是谁,只要胜利的一方被Archer的超宝具歼灭,Servant战就决出胜负了。万一骑士王和征服王都生存下来,或者说,双方和解并协力攻来,这时还有Berserker这个重要人物可以阻止他们。虽然由于葵的事情,间桐雁夜几乎变成废人,但Berserker会自发地攻击saber,所以不需要Master的命令。

虽然在与Rider之间那场难以预料的战斗中,定下三四个计策就没问题了,但Archer并不同意那样做。这场战斗不是绮礼个人的事,而是英雄王的战争。绮礼认为,既然即将面对面的争霸是斗士的希望,就必须尊重其意愿。这一点,可以说是言峰绮礼与其他把Servant当作工具使用的魔术师们最大的区别。

本来,在与Archer的关系上,他连一道令咒也不打算行使。对于拥有如此强大自我意识的男子,如果用强硬的形式使唤他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只会得到反效果。不把这个Servant当作旗子操纵,而是当作天候、风向那样的环境因素加以利用才是最好的办法。水手无法操纵风向,但能够通过帆自在地控制船。两者是一样的道理。

现在,Archer因为讨厌闷在阴湿的地下而出去了。绮礼明白,必要的时候Archer会赶过来,所以没有感到任何不安。唯独对于这个英雄王,绮礼没有把他当作使魔看待,而是当作利害关系一致的同盟者。

或者说,从璃正手上接过的令咒还有其他更有效的使用方式。对于没有魔术刻印的绮礼而言,即使属于消费型,也有许多为魔术作备份的手段。现在的他即使与熟练的魔术师战斗,也有很大的胜机。

今晚,最后的Servant之间的战斗,将决定圣杯的走向。作为旁观者的绮礼所要做的,只是坐等时机。身为Master的他应该考虑的,反而是Servant之外的谋略战——在那场战争中,有绮礼最强大的敌人。

卫宫切嗣。如果说现阶段还有谁能从绮礼手中夺取优势,那就非他莫属。

绮礼的心中一直期待着与他的对峙。可是,既然对方是彻底的暗杀者,他希望的那种形式的邂逅就不可能实现。要制造出与卫宫切嗣正面对决的局面,就必须时常思考战局,继续确保先制权。一旦被切嗣夺取主动权,绮礼一定会连对手的样子都没见到,就被他从背后解决掉。那样的话,一切都毫无意义。

卫宫切嗣无法捕捉到这个蓄水池的情况,这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否则的话,雨生龙之介会更早被消灭掉。只要躲在这里,就不会遭受到切嗣的突然袭击。现在只要让对手干着急而毫无头绪就可以了。对决的场地要由绮礼决定。

让根据理性行动的切嗣的预测落空,使他不得不主动出现在绮礼面前——这个目标已经明确。接下来只要等待夜幕降临。

听到痛苦的呻吟,绮礼把目光投向黑暗中的一角。仰卧在那里的,是让Berserker绑架来的艾因兹贝伦的人偶,她并不是自然地躺在那里,而是被施加了简单的魔法阵,让周围的魔力流入。虽然场地不是地脉,但在从前,由于Caster在这里贪婪地吞食牺牲者的魂魄,所以至今这里依然积聚着那时剩余的魔力。先不说这种供给对她而言是否舒适,只要状态安定就足够了。

当然,就算现在把她的腹部剖开,取出“圣杯之器”,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对绮礼而言,现在希望得到与她交谈的机会。浪费工夫供给她魔力,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女人,你听得到吗?”

“……”

在发出微弱呼吸的同时,人造人睁开了眼睛。空虚的眼神失去了焦点,视力明显减弱,但她还是判断出了仇敌的声音。

“言峰……绮礼,和我想的一样,果然是你干的……”

“圣杯战争即将决出胜负。也许,我将成为完成你们艾因兹贝伦一族夙愿的人。”

虽然没有必胜的自负,但这可说是能够保守估计到的结局。

“还是这么一副不合作的态度,你对我这么不满吗?”

“当然……我要托付圣杯的,只有一个人……那绝不是你,代理人。”

虽然连说话都困难,但她声音中包含的憎恨与气势,让绮礼也不禁皱起眉头。

“搞不明白。你只不过是搬运圣杯的人偶。比起胜负的局势,完成仪式才应该是最终的目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执著于特定的Master?”

“是啊,怎么可能明白呢……连寄托于圣杯的愿望都没有的你。”

憎恨的嘲笑让绮礼感到更加疑惑——这个女人真的是人偶吗?连灵魂都没有的人造人,为什么有这些感情?

“言峰绮礼……你连这战争的意义都不明白的虚无男子。你是绝对赢不了那个人的……做好心理准备吧,我的骑士,我的丈夫一定会把你消灭……”

“……你为什么要说关于我的事?”

更让绮礼疑惑的,是她的话语中的内容。为什么这个人偶能如此准确地看出他的真心。时臣,甚至自己的父亲与妻子都做不到这一步。

“哼哼,害怕了吗?好吧,我就告诉你……你的内心已经被卫宫切嗣看穿了,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对你有所警惕,视你为最大的敌人……切嗣一定会比任何人更冷酷、更无情地扑向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原来如此——绮礼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或者说,如果有理解自己的人存在的话,那个人和自己一定是同一类人。

卫宫切嗣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尽管一次也没见面,他却对言峰绮礼作出了最合适的评价。

“谢谢你,女人。对我来说,这是福音。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

然而,回答绮礼的,却是一阵嘲笑。

“……真是个愚蠢透顶的男人。你想说自己理解卫宫切嗣?……哼,别逗我笑了,明明是个连他的脚后跟都及不上的男人。”

“——你说什么?”

突然听到的声音让他浑身颤抖。这句话让他难以忘记。

“没错……卫宫切嗣能够看穿你,你却不可能猜透他……言峰绮礼,存在于那个男人精神中的东西,你一样也没有。”

在嘲笑的话语继续流淌出来之前,绮礼掐住了她的纤细脖子。即使艾因兹贝伦森林中的死斗再次上演,现在的绮礼信中卷起的愤怒和疑惑也是那时所不能比的。

“……我承认,的确,我是一个空虚的人。一无所有。”

他的咆哮声一开始显得很平静,或者应该说,激动之色之后才显露出来。

“可是,我和切嗣有什么不同?和那个只会投身于无意义的战争——没有从中得到任何东西,只是重复着杀戮的男人!那样偏离常理,那样徒劳,他不是迷茫之人还是什么!?”

绮礼声嘶力竭地反问着。

他的质问,如同在经历了一切都能想到的考验却得不到追求的答案,苦恼之余发出的灵魂的怒吼一般。

“人偶,能回答出来的话就说吧。卫宫切嗣为什么追求圣杯?那家伙寄托于愿望机器的愿望机器的愿望是什么!?”

绮礼挑衅般松开了掐住人造人脖子的手。允许她为了回答而呼吸。包含了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的话让她停止呼吸这种无言的警告。

即使这样,这个女人依然没有表现出半点恐惧。她蹲在绮礼膝下,虚弱而拼命地吸着氧气的样子犹如垂丝般可怜,即使这样,她看绮礼的眼神依然包含着胜利者般的嘲笑以及优越感。

简直就像屈膝的是绮礼一样。

“好吧,我就告诉你——卫宫切嗣的夙愿是拯救人类。断绝一切的战乱和流血,实现永恒的世界和平。”

在绮礼看来,这只不过是玩笑般的呓语。数秒之后,他失声笑道。

“——这是什么啊?”

“你是无法理解的。这就是你与他的差异,信念的有无。”

这个女人所说的真的是卫宫切嗣这个人物吗?绮礼对此产生了疑问。卫宫切嗣在这个人偶面前究竟装成什么人啊。

“……女人,对卫宫切嗣来说,你到底算什么?”

“作为妻子,我为他生了孩子。在这九年里,我注视着他的心,分担着他的烦恼……与一次都没见过他的你不一样。”

九年间,或者说这段期间,该不会仅仅是在谎言中度过的吧,绮礼也不是没产生这样的疑问。可是,他的直觉认为这不可能,存在于这个女人的内心中的,毫无疑问,是对卫宫切嗣的信赖。以空虚的谎言为基础,形成如此坚固的人格,这是无法想象的。这个女人本来只是个普通的人偶而已。

愤怒的焦点开始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转移。绮礼忧虑地发出一声叹息,坐到身边的椅子上。

“爱丽丝菲尔。冯。艾因兹贝伦,在这九年里,你一直是个好妻子吗?赢得卫宫切嗣的爱情了吗?”

“……你为什么在意这些?”

“我不明白,你们之间的羁绊——你以卫宫切嗣这个丈夫为荣,并且信任他。简直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可是,如果卫宫切嗣是追求圣杯的男人,你不应该只是完成他愿望的工具。他没道理给你爱情的。”

“……如果嘲笑他愚蠢,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这是只有拥有了不可亵渎之物的人才会说出口的,坚决地话语。

“……我无父无母。也不是爱情的产物。所以,无法理解‘好妻子’是什么。即使这样……他给我的爱,就是我的一切。这是谁也不能侮辱的。”

“那么,你是个完美的妻子吧。爱丽丝菲尔。”

绮礼像是做出毫无兴趣的判断一般说着,这既不是赞美,也不是讽刺。

“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无法理解卫宫切嗣。既然爱着你这个妻子,为什么……要说什么永恒的世界和平?为什么要为了这种无意义的理想牺牲所爱的人?”

“……这个问题真奇怪。像你这种连自己都承认自己无意义的男人……居然嘲笑别人的理想无意义?”

“只要是思维正常的成年人,谁都会嘲笑的吧。”

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愤怒,正是绮礼的心中膨胀。

“斗争是人类的本性。要根除它,和根除人类没什么区别。这不是无意义还是什么?卫宫切嗣的所谓理想——从一开始就不能叫做思想,只是小孩子的梦话!”

“……正因为这样,他只能依靠奇迹……”

爱丽丝菲尔极力保持着冷静,这样说道。

“他为了自己追求的理想,丧失了一切……为了拯救无法拯救之人这一矛盾,他总是忍受着惩罚,被剥夺着身边的一切……我也是一个这样的人。至今为止,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被迫做出舍弃所爱之人的决定了……”

绮礼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无底的阴沉目光凝视着爱丽丝菲尔。

”你是说,这并不只限于这一次——而是这个男人的生存方式?”

“是的,切嗣太过于温柔了。即使明白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对方,依然毫不吝啬自己的爱……”

对绮礼而言,这些回答已经足够。对眼前的人造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

“……我明白了。”

他用强有力的指尖抓住女人的脖子,阻断其血液的流动。

看着对方衰弱而痛苦的表情,绮礼平静地说道。

“我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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