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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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血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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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者那些脚印道:“姑娘请看这些脚印,是不是能够证明有人从这儿进去?”

有脚印自然能证明有人在这儿走动过。

而这地方紧挨着一块山壁,无路可走,自然表示这地方有一处秘密的进出口。

有秘密的进出口,又有脚印,自然就能证明有人经常从这儿进出。

红衣人儿凝目良久始道:“这儿是这座坟墓的进出口?”

司马操站起身来道:“不错,姑娘!进出口就在这块石板下,老朽曾不止一次跟踪西门厉到这儿,可是一到这儿他便失去了踪影。老朽在最近一次跟踪之后,挨近此处拨开野草,一眼便看见了这块石板。老朽小心翼翼地把石板掀开了一条缝儿,石板下是个有石梯的黝黑洞穴,而且还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两个人的话声由下传出。”

红衣人儿道:“两个人的话声?”

司马操道:“一个是西门厉的话声,至于那另一个话声,老朽虽然多年未见西门飘了,但一听就可听出那是西门飘的话声。”

红衣人儿沉吟未语,旋即俯下身去,伸手一只欺雪赛霜的纤纤玉手抓住了石板边上的一个铁环,只见她轻轻一提便把那块石板掀开了一条缝。

司马操目中奇光飞闪,道:“姑娘好神力,铁拳伏虎,纤手御龙,此言果然不错。”

红衣人儿没答腔,只顾凝神听下面的动静。

从那个缝儿里,可以看见石板下确有一个黑黝黝的洞穴,隐隐可见一道石梯蜿蜒下伸。

只见下面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见。

红衣人儿静静放下石板,道:“阁下,这个洞有多深?”

司马操摇头说道:“老朽没下去过,不知道。”

第 八 章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道:“阁下既然没下去过,怎么知道下面有十几条甬道之多?”

司马操突然笑了,道:“看来姑娘还是不放心老朽。也难怪,咱们萍水相逢,缘悭一面,彼此谁也不知道谁,姑娘自不会轻易相信老朽的话……”

红衣人儿没接口,没说话。

司马操话锋微顿之后,接着说道:“姑娘是因为不知道这座坟墓里埋葬的是谁,如若姑娘知道长眠在这座坟墓之下的是谁,姑娘也会认为这座坟墓下必有交错纵横的十几条甬道。”

红衣人儿道:“这座坟墓里埋葬的是那一位大人物?”

司马操道:“说他是大人物可真一点也不为过。姑娘可知道中原武林中有座名传遐迩,威震天下的‘剑庄’?”

红衣人儿道:“我知道。对中原武林这座‘剑庄’,我是仰名已久。怎么,这坟墓里莫非埋的正是‘剑庄’的什么人么?”

司马操道:“这座坟墓里,埋的是‘剑庄’的庄主卓不凡。”

红衣人儿突然轻轻地叫了一声。

司马操忙问道:“怎么了,姑娘?”

红衣人儿刹时恢复平静,微一抬头,道:“没什么,我刚才已碰见那有‘神剑’之称的‘剑庄’卓二少卓慕秋了。”

司马操道:“不错,姑娘。在那座小茅屋里的就是‘神剑’卓二少卓慕秋,他是卓不凡的第二子。”

红衣人儿道:“原来这座坟墓是‘剑庄’庄主卓不凡的……”

司马操道:“姑娘现在是否认为卓不凡这座坟墓之下……”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道:“卓不凡的坟墓,为什么非有纵横交错的十几条甬道不可?”

司马操道:“姑娘,‘剑庄’不但是武林大家,而且是当世之中有数的豪富,同时它树敌良多,个个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

红衣人儿道:“阁下是说‘剑庄’卓家的人怕人盗墓,怕仇人掘坟?”

司马操一点头,道:“正是,姑娘。所以卓家的人不得不在墓底营造纵横。交错的甬道,把卓不凡的棺木以及陪葬之物安放在中央最难走到的地方。”

红衣人儿道:“既然是这样,他们干脆封死了这座坟墓不更妥当么,为什么还在这儿留下这么一处进出口?”

司马操道:“便利卓家的人偶而前来查看啊。要是不留这一处进出口,万一卓家的人怀疑有人盗墓掘坟,想下去查看,是不是有什么损失,岂不是要自己挖墓掘坟么?那不但不容易,而且会惊动人……”

红衣人儿只觉司马操这种解释有点牵强,可是一时里却也觉得司马操这种说法是理,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这座坟墓底下有交错纵横的甬道,只是阁下的推测?”

司马操道:“不错,是老朽的推测。看情形老朽这推测恐怕不会错。”

红衣人儿道:“以阁下看,西门飘会藏在这座坟墓底下的什么地方?”

司马操道:“这就难说了。以常情说,他应该藏在最隐秘,人迹难到的地方。只是这座坟墓是卓家人营的,西门飘是不是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还很难说;同时西门飘不是个傻子,既发现这处进出口,他也会想到卓家人有偶而前来查看的可能,要照这么看,他不该躲在最隐秘难找的地方。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要能找遍墓下每一个角落,不怕找不到西门飘。”

红衣人儿沉吟了一下,忽然俯身抓住铁环,掀起了那块石板,但是她站在洞口前并没有动,并没有马上下去。司马操一双目光从她脸上掠过,落在那黝黑的洞口里道:“不管怎么说,老朽是个男人,还是让老朽为几位带路吧。”

他迈步要往下走。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之后开口说道:“怎么,阁下也要下去?”

司马操回身说道:“姑娘几位不下去,老朽也要下去。姑娘怎么忘了,老朽也是来找西门飘的,咱们双方分头找,找着他的机会也应该大一点。”

红衣人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么,阁下先请!”

司马操没再说话,一步踏上那蜿蜒下伸的石梯往下走去,洞里黑暗异常,司马操走下去没几步,便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黄影。

红衣人儿一递眼色,小萍、小娥双双当即跟了下去。

洞里的确是够黑的,一下洞便有伸手难见五指之感,而且越往下走越黑,不但黑,还有点冷意。

司马操没说话,红衣人儿唯恐惊动西门飘,也没敢说话,只能凭敏锐的感觉跟前面司马操保持了一丈左右距离。

有眼不能视物,在这种地方纵有再好的目力也派不上用场,脚下走得自然是相当的慢。

摸索着往下走了约莫十来丈,红衣人儿突然觉得前面司马操停下来了,她不知道司马操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也没敢贸然开口问。

等到她走近两三尺的地方,忽听前面黑暗中司马操低低说了话:“姑娘!老朽刚想起来,西门厉下来探视西门飘的时候,手里也擎着火;事实上他对这墓道不熟,不拿着火恐怕会摸错路。

既然他能拿火,咱们为什么不能?”

红衣人儿道:“说得是,阁下有火么?”

司马操道:“老朽身边带有几只火摺子,姑娘几位可有——”

红衣人儿道:“我们身边没带火,但却有可以代替火,光亮不逊于火摺子的东西,阁下只管打着火摺子往前走吧。”

司马操道:“老朽遵命。”

只听“叭”地一声轻响,火光一闪,司马操手里已多了一只火摺子。

火摺子的光亮没多大,但在此时此地已不啻一盏照明大灯,光亮已经是相当够大,相当够明了。

有火照着自然便能看见事物了。

只见几人的停身处已是石梯的尽头,眼前一条甬道蜿蜒前伸,深不知有几许,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

甬道赫然是一块块青石砌成的,不但洁净,居然还干燥异常,一点潮湿感也没有。

司马操打着了火摺子,红衣人儿并没有拿出所谓可以代替火,光亮不逊于火的东西。

司马操却也没有问,打着火摺子之后,他立即往前行去。

红衣人儿带着四名红衣婢女迈步跟了上去。刚才她跟司马操保持一丈左右距离,如今她却是紧随司马操身后,或许是想借点“光”。

甬道深处仍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顺着甬道的蜿蜒之势前行约莫七八丈,一条甬道忽然一分为二,两条甬道同样地过丈便拐了弯,仍然无法看出那一条甬道多深,那一条甬道通到什么地方。

司马操停了步,道:“姑娘!看来这是咱们分手的地方了。”

红衣人儿一边走一边早就盘算好了,一路所经并没有什么惊险的地方,也没有石门一类可以封死甬道的东西,即使眼前这位司马操有什么叵测的居心,只要能熟记走过的路奇*。*书^网,退出去就不是什么难事,到了出口处,区区一块石板也无法把她五个封在这座坟墓里。

再说眼前这位司马操也没有理由坑害她五个,除非他就是西门飘。

可是他要是西门飘的话,又怎么会下毒手杀害西门厉呢?

话又说回来了,他如果真是西门飘,他有杀害西门厉之能,自然也有对付她五个之力,又何必把她五个骗到此处来?司马操话落,红衣人儿接了口:“阁下说得是,分头找寻着西门飘的机会大些,而且也可以节省时间。眼前两条甬道,阁下请任选一条吧!”

司马操道:“不,还是由姑娘先选吧!”

红衣人儿没客气,当即说道:“对咱们这些没有来过此处的人,那一条都一样,我选右边这一条。”

司马操微一点头,道;“姑娘说得是,咱们都没下来过,谁知道走那一条可以找到西门飘?姑娘既选了右边这一条,老朽就只有走左边这一条了。老朽跟姑娘先约定个信号,无论谁找到了西门飘,凝力在石壁上敲击三下。地下敲击,容易传音,只要不出这些甬道,应该可以听得见,这样可以免得另一方再费时费事地找下去,也可以借敲击之声赶来会合。言尽于此,老朽这就告辞了。”

一拱手,转身向左边那条甬道行去。

司马操举着他那火摺子渐去渐远,终于拐过弯不见了,眼前马上又是漆黑一片。

但这片漆黑不过一刹那间,旋即这甬道分岔口又亮了起来,比刚才司马操在的时候还要亮。

红衣人儿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那是颗拇指般大小的珠子,七亮也就是从那颗珠子上发出来的。

显然,那是颗奇珍异宝“夜明珠”。

小萍跟小娥双双望着司马操拐过弯去不见,两个人收回目 光—起凝注在红衣人儿脸上。小萍道:“咱们能再往里走么,姑娘?”

红衣人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本来就是一件冒险的 事。我想过了,或许会有惊,但不至有险。”随即那颗夜明珠递了过去,道:“走吧!”

小萍接过那颗夜明珠,一手擎珠,一手持剑,跟小娥双双凝 神迈步在前开道,往前走去。过一丈多拐了弯,眼前甬道忽然又一分为二。

小萍跟小娥呆了一呆,立即停了步,小娥道:“怎么走没多远 又分了岔!”

红衣人儿也觉意外,但她马上就恢复了平静,道:“没听司马操说了这座墓底下的甬道,本来就是纵横交错的,要是笔直一条那么好走,怎么能防人盗墓掘坟?”。

小萍道:“姑娘!咱们走那一条?”

红衣人儿看了一下方向,左边这一条似乎是通往墓底中心的,她当即说道:“咱们走左边这一条试试,不行再折回来走右边。

这一条。”小萍跟小娥双双答应一声,立即仗剑往左行去。

左边这一条甬道并没有大的弯曲,但是才走不到两丈远近,另一条甬道把这条甬道一截为二横在眼前,这一来眼前顿时成了三条路。

小娥一皱眉道:“又来了,搞什么鬼嘛?”

红衣人儿凝目在三条甬道内各自望了一阵,然后说道:“咱们仍选左边这一条。”

所谓左边这一条,也就是横在眼前这条甬道往左直伸的那一段。

小萍道:“姑娘!咱们老往左走,说不定待会儿会跟司马操碰在一起。”

红衣人儿道:“不能说没这可能,只是想想地上这座坟墓座落的方向,像是往左走才能到墓中心。”

小萍道:“您认为西门飘会藏在墓中心么?”

红衣人儿微一抬头,道:“难说。司马操刚才分析过,他分析得非常对,要以隐秘论,西门飘应该藏在墓中心,可是为防盗墓的人发现,他似乎又不会藏在墓中心;在这种地方找一个人,恐怕只有碰运气了!”

说着话已毫无惊险地又走出了两丈远近,忽然两扇石门出现在明亮的珠光下。

小萍抬剑一指,忙道:“姑娘快看!”

红衣人儿早在石门出现在珠光下的当时,便已看见了,她示意小萍跟小娥停步,然后凝目仔细打量。

女儿家毕竟是女儿家,纵然一路至今没什么凶险可言,当眼前环境有变化的时候,她仍要小心谨慎地观察一阵。

这座石门共是两扇,关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门上一对铁门环,都生了锈,看上去每一扇都有半尺厚薄。

看了一阵之后,她道:“只不知道卓不凡是什么时候去世,什么时候下的葬。”

小萍道:“怎么?姑娘!”

红衣人儿道:“卓不凡要是刚下葬不久,这座坟墓似乎不可 能是他的,你不看门上那铁门环锈得很厉害?”

小萍怔了一怔,道:“这么说那个老东西骗了咱们?”

红衣人儿摇头说道:“我还不敢这么说。要是卓不凡下葬已经很久了,门上的铁门环当然会锈。”

小萍道:“咱们忘记问他卓不凡是什么时候下葬的了。”

红衣人儿摇摇头道:“问他也没有用。他要是存心骗咱们,根本就不会说实话。”

小萍道:“那么依您看,这究竟是——”

红衣人儿道:“我刚才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本来就是一桩冒险的事,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想过了,除非他是西门飘本人,或者是西门飘一路的人,要不然他没有理由骗咱们。再说他既能杀害西门厉,就有对付咱们的能力,也用不着非把咱们骗到这儿来不可。”

小萍道:“即便是他存心把咱们骗到这儿来也不要紧,一路至今,咱们也跟他分手不少时候了,婢子没发现什么凶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断咱们退路的设置与埋伏。”

红衣人儿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眼前,恐怕咱们走错了。”

小萍道:“怎么见得?姑娘!”

红衣人儿一双清澈,深邃而又柔和的目光,落在那两扇石门上,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扇石门根本就没开过,即或开过,开过的次数恐怕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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