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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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禁锢-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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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见官小熊还傻傻的站在那里,就低低笑道:“过来,躺这里我们睡一觉,赶明儿天不亮就要出发。”

官小熊的身影慢慢靠了过去,怀里还抱着那摊薄毯。

许钦珀把那薄毯扯了出来,把她身子囫囵遮了个严实,才放心般的又沉进那麦秆堆里。

官小熊沉着脑袋,不言不语,片刻后听一声拉链响起,有东西扔在了她身上,她摸上去,入手处是凉凉一片的盒装物,就扒拉下那吸管,摩挲着扎开那小洞,吸溜起来,才知是炼乳牛奶。

许钦珀那边又是悉悉索索的声响,可听着不像是吃东西,因为还有撕扯布料的声音,官小熊却是头也未抬,只关注于填饱肚子。

不一会儿许钦珀就发出难耐的低哼声,像是极其痛苦。

啪嚓的一声打火机声响,一点火苗蹿了起来,官小熊下意识看过去,就见火苗忽闪之间映衬出许钦珀一张蜡白至极的面孔。

许钦珀把打火机靠近在臂膀之处,官小熊就见他那处撕裂的布料间血肉模糊的脏污狰狞,当下撇开了头。

火苗一闪,灭了下去,稍顿又亮了起来,这次许钦珀嘴里咬着一把刀,另一手把着打火机在刀尖处烧烤着,他见官小熊又看了过来,就黑眸沉沉的看向她,火光一灭,他的面孔又陷在黑暗里。

官小熊手被他抓了过去,塞进了刀柄,他道:“看清楚了吧,那里有子弹,你要把它挖出来。”

不等官小熊畏缩着拒绝,灯光一闪,又亮了起来,那处的血肉模糊又狰狞的显露而出,官小熊紧紧握着刀柄想要向后缩去,偏偏许钦珀垂在一侧受伤的手臂看似虚弱无力,那手却紧紧扯住她,一把把她拽了过来。

他闪烁着细碎流光的黑眸紧紧盯着她,饱含疼痛的同时有着不容拒绝的请求。

官小熊咬了下唇,持着刀尖的手缓缓靠近那处模糊血肉。

许是火光持续时间太久,又倏然灭了,这么频繁打火,火机滚烫起来,许钦珀甩甩手指就要再次打火,脖颈上却蓦地抵上一点尖锐的灼烫。

他的动作一滞,立马明白是先前那柄被烧过刀尖的刀。

他像是泄了气般的垂下手臂,直视着黑暗中眼前纹丝不动的暗影轮廓。

官小熊捏着刀柄的手再往前推了推,直抵在他喉结上。

许钦珀气息不稳的轻笑出声:“你好了?先前就想把我推下崖,现下又寻了机会怎么不利索点动手。”

官小熊像是屏着气息以掩饰慌乱情绪开口的,她道:“你该死。”

稍顿,她轻轻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为了掩饰手在打哆嗦,那刀柄又推近了几分,只抵得许钦珀一口气喘不利落了,她才又道:“是你杀了应学长,你叫人撞死了他,他不过……不过是为了救我,你就要杀了他。”

说到后话,她的气息蓦地颤抖不稳,轻轻重重的鼻息扑打在许钦珀脸上,像是搔着他某根神经。

他软弱无力的左手不知何时摸到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枪口蓦地顶在了她腰部,他粗嘎嘎又狠戾暴厌的开口:“给我把子弹挖出来,快点。”

官小熊定定的看着他,只觉心灰意冷——他半点草菅人命的认知都无,更遑论内疚亏欠。

刀尖缓缓推开他脖颈,火光再次亮了起来,这次许钦珀的头歪到了一边,半阖着眼睛,而持着火机的手因为愤怒、颤抖的厉害,导致那火光也忽闪的厉害。

官小熊拿了那火机对准了他伤口处,这才处理起来,刀尖越往深处扎,她的手越是抖得厉害,而许钦珀整个上身是瘫软下去的,只肩头一抖一颤之间才发出一丝丝颤抖的低哼。

啪的一声,血肉里的子弹终是弹溅了出去,随后官小熊一屁股坐了后去,浑身冷汗涔涔。

许钦珀回了神,狠命把背包朝着她方向一搡,官小熊才见背包上荡着条纱布,她稳稳心神,拿纱布把他那处裹了个紧,这才歪到了麦秆堆里。

稍顿,许钦珀的身子猛地扑了上来,他一手掐上了她脖子,粗重的鼻息夹杂着某种频临盛怒的气息扑打在她脸颊上。

官小熊蓦地脸红脖子粗,死命喘着气,在黑暗里恶狠狠瞪着他。

“再拿刀对着我,我拧断你脖子。”

他恶狠狠的说道。

官小熊抬手在他臂膀处一搡,他猛地又痛苦般哼着滚了下去,官小熊拢了拢头发,支起了上身,那柄尖刀握在手心里被竖着立在腰腹部,只等许钦珀再扑上来,就拼着你死我活。

许钦珀哼了几声,才艰难的爬了起来,又倒在了麦秆堆里,喘着大气,却也不扑上来了,不一会儿他又哼哼吱吱的轻笑,仿若先前扑过去掐她脖子是他聊胜于无的恶作剧。

官小熊收回了刀,一言不发,心里却是极其厌憎他的笑声,仿若她只是他手心里的小玩意儿,不管伤他也好、杀他也罢,他只当是那小玩意儿不时的打笑嗔怒,丝毫没必要放在心上。

官小熊感到挫败,就像拳头打在一摊软绵绵的棉花里,就像她所有的情绪所有的难过、都不曾真正触及到他的内心。

她拢着那一摊薄毯慢慢阖了眼,只觉夜凉如水,心比那夜还要凉。

而许钦珀躺在不远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官小熊要杀他。

这样的认知足够挫败他所有的自信和爱意。

他想说,他没有叫人撞死应少清,只是去做了一场戏,可他的的确确就是想叫应少清死,的的确确就是容不下有人救她,还是个亲密的男人。

他想说,他从不想真正伤害了她,可若不是因应少清的那场事故,她不会小产,他不会盛怒下给她纹了那抹不掉的罂粟花,不会逼得她疯疯傻傻,自此恨他到想杀死他。

许钦珀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明明知道从相遇就是错误,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的走下去,还是一厢情愿的一错再错。

就算他放她走,他想:官小熊这辈子是再不会忘却他的,不是为了爱,是为了刻骨铭心的伤害。

官小熊沉在过度疲乏后的睡梦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人搡着她肩头,她浑浑噩噩的不想醒来,口鼻蓦地被人捂住,她才仓皇醒来,一睁眼就见天刚蒙蒙亮,而许钦珀青白的面孔紧紧贴着她,他的视线不在她这处,是透着警戒落在虚空里,见她醒来,他回头使了个眼色,官小熊就大气不敢出了。

前院里隐约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呵斥声,许钦珀四下看看,把那沾了血迹的麦秆朝里面塞了塞,又把昨晚喝剩的炼乳盒子踢到了旮旯处,这才拎起背包搡着官小熊朝那猪圈处走。

官小熊浑身崩了个紧,抱着那席薄毯、又要小心翼翼的不弄出半点声响来,脑门上就是冷汗涔涔,心里又是懵懵懂懂乱糟糟,脚踩了那薄毯一角,身子差点一个踉跄栽进了猪圈里。

许钦珀一把扯住她,登时牵动了那伤口,就闭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官小熊心里不是滋味,就有些呆滞般的盯着那处伤口看。

许钦珀睁开眼搡了她一把,低低道:“快跨进去。”

稍顿他又挑挑眉毛,满是轻佻:“你不会嫌猪圈脏吧?”

官小熊瞪了他一眼,率先跨进那猪圈里,脏乱的猪圈里有两头大猪,身侧卧着一些小崽儿,鼻子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见有人进来也不慌乱,只是拱了拱身子又闭了眼睛。

官小熊猫着身子蹲在了一处干枯树枝和麦秆儿遮掩的角落里,许钦珀随后挤了过来,又伸手把那麦秆儿扯下些,把两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挤在狭窄的空间里,除却两人交缠着的呼吸,还有扑鼻的恶臭,许钦珀揪起薄毯的一角掩在了口鼻上,歪着头睁着眼睛仔细透过缝隙里瞧着外间。

官小熊手脚有些受制,他沉沉的后背就压在她屈着的双腿上,右手拿着手枪,枪口正对着缝隙外间,而左臂为了不受制,就垂在她腰腹处,那手不时磕磕碰碰着触及她裸露的大腿皮肤,官小熊就觉浑身被千万只蚂蚁蹿上般的坐如针毡,末了她伸手虚虚扶起他左手,就听许钦珀蓦地嘘了一声,随即她整个身子不由僵硬起来,而另一手心里僵硬的捏紧那把尖刀。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大概还有十五六章就完结了

 第52章

啪啪啪——

圆圆的皮球滚落的声音一下子揪住两人的神经;下一秒就见那皮球停在了猪圈外,继而是步伐蹒跚的小身影追了过来;猫着小身子去捡那皮球;同时持枪几人的脚步也停滞在了猪圈附近。

官小熊直觉有双黑漆漆的眼睛透过那缝隙打量过来,她脊梁一直;差点尖叫出来;而扶着许钦珀左手的手下意识抓了个紧。

“小毛;莫乱跑。”

有农家妇人慌忙跑过来一把抱起了那小孩;那小孩子一双滴溜溜转着的眼睛还瞅着猪圈里,咿咿呀呀说着什么,无奈年纪太幼口齿不清;被大人完全无视了。

“这里真没来过什么人;不信就搜嘛。”

妇人再次对持枪的几人嘟囔道,那几人四下看了看,没寻出啥异象来,边咧咧的唤着同伴:“走吧、走吧,我们去坡上守着,只要有人经过就逃不开……”

另几人应了声这才相继而去,那妇人又嘟囔了两句教训孩子的话也离开了后院。

短短的几分钟,官小熊已经像是条干涸的鱼儿一样,半张着嘴巴,无声的喘着气。

蓦地许钦珀的后背完全压了上来,连后脑勺都要压上了她额头,官小熊胳膊肘抵在他后背上,气恼的低斥:“别——压住我了。”

许钦珀好似故意要惹恼了她,也不顾被她胳膊肘抵着咯人,后背左右拧一拧,更挤压了她几分,官小熊忙缩住了身子,才听他扑哧扑哧笑着低低道:“你捏着我手干甚,我这条胳膊早晚不济了,一准是你折腾的。”

官小熊这才瞧见她手紧紧捏着他那只绵软无力的手,许是牵动着臂膊上的痛,手背青筋凸起,还在打着微小的摆子。

官小熊忙松开了他手,许钦珀顿了片刻才把手臂抽了回去,期间那笑僵在满是汗水的面孔上,是再也笑不出了。

官小熊隐约觉得内疚,可心尖上另一股报复般的感受也涌了过来,她忍不住低斥:“活该。”

她话刚说完,许钦珀的脸就扭过来面向了她,她的视线一下子撞上他,蓦地瞧清楚了那张泛着青白之色、又冷汗涔涔的面孔,她像是被刺了一下、瞳眸倏然紧缩,下一刻就撇开了头。

“等我死的时候,你再说这话吧。”

许钦珀看着她,低低道,才扭过了头,从那遮掩物中钻了出去,随即右手伸了进去。

官小熊眼前那只手,苍白修长、掌心脉络清晰,手指微蜷,面对着她。

稍顿,鬼使神差下她伸手覆了上去,继而被许钦珀一把拽了出去,他很快松开她手,把那背包再次扛上了肩头,又把一摊薄毯扔向她,又朝猪圈栅栏跨去,还道:“手脚利索些,看见没,前面那块玉米地,我们得从那里爬出去才能避开他们视线。”

官小熊胡乱拾掇起薄毯抱在怀里,跟上他脚步,也从那里跨出去,随即两人猫着身子贼溜溜的出了后院,身子一闪,钻进了一片高高的玉米地里。

 第53章

傍晚最后一道残阳斜斜打在玉米地里;官小熊看看一直歪着脑袋半躺着的许钦珀,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抱着肚子四下瞅瞅,终是猫着身子站起,手扶着玉米杆子朝里面钻。

不想许钦珀也缓缓站了起来,猫着身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官小熊身子一怔,就止住了步;有些羞恼般的看向他。

他虽是猫着身子;且看着虚弱乏力;那身影依旧给人高高大大的压制感;挡在官小熊身前,就叫她胸口莫名的要窒了气。

许钦珀抬眼暼向她,轻描淡写道:“我去小解,马上回来。

说罢便挤进玉米秆之间,寻了一处地方,便去解裤子。

这边官小熊听见悉悉索索的声响,耳根顿时一片酡红,有些慌乱的钻进一边,听那边已经是流水声,她咬咬牙,当下脱下短裤,也小解了起来。

两人解决了生理问题,扭身回来又是打了个照面,官小熊只觉羞燥,许钦珀倒是一副麻木又于己无关的模样,头也未抬就去拎起那背包,又把一席薄毯扔向后面的官小熊,道:“走吧,快天黑了。”

官小熊跟随了他脚步,两人跌跌撞撞走在玉米地边缘,此时最后一丝残阳终是消匿无影,天地暗黑一片,许钦珀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官小熊脚步收不住,一下子撞上了他后背,许钦珀反手伸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手。

官小熊下意识要去抽开手,被他拽得生紧,他蓦地冷冷道:“别闹。”

官小熊猛地被怔了一下,就听他又道:“我们要进老林了。”

官小熊倏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进入佤邦的大道小道被那伙人封锁了个严密,那他们只有另一条迫不得已走下去的路。

就是进入东南亚人迹罕至的老林,穿林而过。

许钦珀或许白天的时候就已勘察清楚了,可他一直没说,或是在思忖不定。

此时官小熊知道了,心里也凉了个透。

那将是一条艰难的道路。

原始的丛林里从来都是密不透风的;即使是在这三四月份,依旧仿佛天然而就的大蒸笼。

期间是污秽的泥沼、遍地苔泥腐叶杂草,毒蛇瘴气,更可怕的是蚂蝗,传播疟疾的蚁虫,蚂蚁,只要人体力尽失倒下去,继而就是蚊虫叮咬、蚂蝗吸血、蚂蚁侵蚀,不过几小时,活生生的人都能变成一堆白骨。

官小熊过世的父母曾任教某大学生物系植物生物研究教授,且是野外生存的爱好者,夫妻两带着官小熊曾几次进入过国内湖北、陕西、四川三省边界的神农架山区、也曾摸索着接近云南怒江中缅边境地带的野人沟外缘。

所以对于丛林的艰险、官小熊再是清楚不过,她虽有一定的野外生存经验技能,可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她不知自己能走多远,更不知已是伤患的许钦珀能撑多远。

在湿热的老林里,一点点的伤口都会以极快的速度发炎、糜烂,如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半条命就要栽进阎王殿里。

若是许钦珀倒下了,她就是孤身一人……

这是一种复杂又纠结的情绪,既恨不得他死,又生怕剩下自己一人。

许钦珀缄默的同时也是在静静等待官小熊的答复。

可进或不进,面对生存的本能,已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末了他轻轻晃了下她手,淡淡道:“走吧。”

许是因为明白再多的埋怨忿恨在面对生存时都无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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