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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嫣缓缓地说：“伊夫？圣？洛朗进入迪奥公司后发布的‘梯形系列’，引起巴黎时装界的强烈反响，从而走上成功之路。意大利的瓦伦蒂诺，推出白色系列，才在三十五岁的时候赢得声誉。至于法国的著名设计师纪梵希，更是借助成百件的个人作品发布会，震动了整个时装界，从而名声大噪。”
让白未晞疑惑的是，陈语嫣凭什么为自己举办个人发布会？要知道，一场个人发布会，需要几十件乃至上百件的服装，而且还有其他宣传和场地方面的费用。
她并不觉得一个商人，会因为自己和其堂弟的合作关系，而大花血本。
白未晞想了想，还是婉拒：“虽然我很想拥有自己的个人发布会，但是以我的年龄来说，似乎还小了一点。”
“不算小，纪梵希展示成百件白色系列的时候。也只有二十五岁。”陈语嫣淡淡地说。
“我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岁呢！”白未晞失笑。
“纪录，永远是用来被人打破的。”陈语嫣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我看到你在t台上的从容，并不像是没有自信的人。”
白未晞赧然：“我知道自己的斤量，还不具备举办个人发布会的底蕴。我想，能够在一些设计大赛上获奖，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许是更重要的。”
“我只是提出一个设想，你要设计成百件作品，并不能一蹴而就。也许需要一年的时间，甚至两年、三年。”
“是。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
“不早了，你现在可以有意识地为个人的作品发布会作一些准备。如果你等获奖以后。再开个人作品发布会，恐怕有些嫌迟了。要知道，洛朗得到国际羊毛局举办的国际设计大赛奖项的时候，年仅十七岁。而卡尔？拉格菲尔获奖时才十五岁。日本的山本耀司要大一些，但也在二十岁时就获得了‘装苑奖’和‘远腾奖’。你比他们年龄都要大一些，所以更要抓紧时间。”
白未晞奇怪地问：“陈小姐，你怎么会对设计界的事情如数家珍？”
陈语嫣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沾沾自喜，神情仍然很淡然：“旗下有一间成衣店。当然要注意设计师们的信息。”
“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帮我！”白未晞疑惑地问。
“因为我看好你的前途，所以想把你签在我们公司的旗下。”陈语嫣坦然自若地回答。
白未晞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是秦老师带入行的。毕业以后，将会签约渭阳工作室。”
“渭阳工作室并不生产成衣，最近与欧洲的lvmh集团合作，是工作室发展的一大亮点。但那是在欧洲市场，我希望在国内市场上，可以选择我的公司。”
“我不知道老师的打算。”白未晞摇头。
“现在他还没有决定在国内打开市场，所以你与我旗下的公司的签约，并不造成对工作室的违约。如果到时候有法律方面的纠纷，公司的法律顾问会蘀你出面解决。”陈语嫣始终掌握着谈话的节奏，不急不缓。
“我想，陈小姐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在意法律纠纷。秦老师领我走进了时装设计的大门，用一句很矫情的话来说，他是我的伯乐。”
“那又怎么样？现代社会，是一个利益最大化的社会，我可以提供高额的年薪。”陈语嫣并不着急，淡淡地说。
“哪怕再高的年薪，我也不能答应。这无关法律，而是道德。在谁也不觉得我有成为一个设计师的时候，是秦老师发现并鼓励了我。所以，除了秦老师的工作室，我哪里都不会去。”
“也许你可以比较一下两边提供的薪水。”陈语嫣双手交叠，礀态优雅，“据我所知，你在渭阳工作室还没有领薪水，说句良心话，这一点，对于你极不公平。”
“我现在还是学生。”
“对于这一点，我不介意，可以提供给你全职的薪水。”陈语嫣慷慨地说。
“真的不用，事实上我也不缺钱花，我的设计给我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足够我和祖父生活的了。”
“没有人会嫌钱咬手。”陈语嫣轻笑，“更何况，在某种意义上，薪水并不仅仅代表你的财富，还代表你的价值，以及你在设计界的地位。”
“不，除了秦老师的工作室，我哪里都不会去。”白未晞摇了摇头。
“我说过，工作室和我旗下的公司是并不冲突，你在工作室可以为别人定制，而成衣部分则可以交由我们公司制作和发售。我知道你现在是通过蓝天服饰发售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斥资收购蓝天服饰。”
“蓝天服饰是我和朋友们一手创立的，不会被任何公司合并。”白未晞摇头，脸色微冷，“陈小姐，我不希望听到你的威胁。”
陈语嫣诧异地扬眉：“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这么做，并不是威胁，而是为你和你的伙伴们提供一个长期的福利。”
“未晞不懂得管理学上的事情，法语和时装设计就够她忙的了。”陈语新忍笑着解围。
“对不起，我想刚才是有所误会。但是蓝天服饰对于我们的意义是非凡的，所以哪怕你的收购价格再优惠，甚至远远超市市场价，我也不会答应的。谢谢陈小姐的好意，我只能遗憾地拒绝。”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陈语嫣脸色不快。
“是啊，我也觉得陈小姐提供的条件很优厚。可是，做人是需要有底线的，秦老师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就不能做哪怕一点点对不起他的事。如果陈小姐有意代理工作室在国内的品牌，可以与秦老师商谈。”
陈语嫣摇头：“秦渭阳的价格，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而你的作品，应该由你而不是由他作主。”
“我是工作室的一员，如果秦老师决定自己生产成衣，我今天答应陈小姐，就不太厚道了吧？”
“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加盟工作室。”陈语嫣摇头苦笑，“语新，看来，你的这位合作者，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顽固。”
“她是死心眼。”陈语新含笑说，“即使别人不领情，她也不会违背自己做人的底线。所以，我和她的合作，相当放心。”
“你倒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可惜我这次和未晞的合作，却劳而无功。”陈语嫣气恼地摇了摇头，“未晞，请考虑我的提议，我会为你保留位置。”
白未晞想也不想地摇头：“不用了，陈小姐，我很感激您的看重。但是对于我来说，钱固然是我想要的，但还有一些东西，比金钱更重要。”
陈语嫣无奈地点头：“你真是固执。”
陈语新笑着说：“我倒觉得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和她做朋友，永远都不用担心会被出卖。”
“是的。”陈语嫣叹息，“如果……未晞，我们没能够合作，但可以成为朋友吧？”
“那当然，只怕是我高攀了。”白未晞高兴地笑了。
她发现，陈语嫣虽然对人冷淡，但并不算太难相处。至少，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拒绝，拂袖而去。
“我仍然保留蘀你开个人发布会的提议。”陈语嫣微笑，“不过，这一次，我不求什么回报，只求结个善缘。”
“那怎么好意思呢？陈小姐，我会记得你的建议，在适当的时刻，开一场个人作品发布会。也许，借此晋身蜚声国内，我也就满足了。”
“我想，以后你的成就，不会仅仅局限于国内。巴黎的时装周，是个相当好的机会。”陈语嫣叹息，“如果秦渭阳无意自己开设成衣加工厂，或者仅仅开设了加工厂，却无意自己做销售渠道的话，我希望到时候仍然能够代理你的作品。”
白未晞笑了：“那当然，我一定首先考虑陈小姐。”
尽管知道陈语嫣仍然只是在做投资，但这些话说出来，白未晞仍然觉得，陈语嫣其实也算得上是性情中人。只是在陈家这么复杂的家庭里，过得并不太好。
“我们一言为定。”陈语嫣狡黠地笑了，“我知道你一旦答应下来，就不会变卦。所以，我很放心你的承诺。”
白未晞郑重地说：“是，这是我的承诺。但是，蓝天服饰，仍然保有一定的份额。”
“那是当然，你自己的企业。”陈语嫣失笑，“也许不久的一天，还是会形成并购。当然，你现在的理念，还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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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秦渭阳的信心
白未曦确实不能理解所谓的并购理念，但这不妨碍她对陈语嫣的印象。尽管第一感觉，会让人觉得生冷而不可接近，但真正相处下来，却觉得这只是一个寂寞的女孩而已。
所以，她们互留了联络方式，虽然陈语新完全能够提供，但这样的当面交换，则更显出自己的诚意。
“欢迎你到我们公司来参观，也许你会改变主意呢！”陈语嫣笑着道别，“让语新送我回去吧，我有司机。”
“好。”白未曦也不和她客气，“有机会一定会去参观，我想会是一次新的体验。我可以让语新陪我前往吗？要不然，到时候恐怕会麻烦你。”
“没关系，你和语新一起来。”陈语嫣笑着颔首，“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会有些忙，你提前跟我打个招呼，直接打我的私人手机就行，我尽量空出时间。”
“那怎么好意思？趁你有时间。”白未曦难为情地说。面对陈语嫣的热情，她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因为陈语嫣并不是一般人，说句老实话，她也完全没有必要讨好自己。
“好，到时候联络。”陈语嫣微微一笑。这个表情，在白未曦看来，应该算是这个晚上最生动的表情了。
“没想到，堂姐会和你这么投缘。”陈语新在回程的时候说。
“她的朋友很少吧？”
“对，几乎没有。”陈语新叹息，“庞大的家业，对于她来说。不仅是代表财富，也代表了孤独和背叛。”陈语新感慨，“相比较而言，我倒觉得自己比她幸福。虽然白手起家是一段艰苦的过程，可是有你们这些好朋友，我不是独自一个人在奋斗。这样的感觉。很好。”
“对于我来说，也一样。”白未曦笑了。
这个晚上的约会，远比她想像中的更愉快。
而让她更愉快的是，秦渭阳在第二天下午，就出现在了办公室。白未曦从电梯间出来的时候，总会自然地往他的办公室里看一眼，然后惊讶地发现楚江山已经安然就坐。
“嗨。未曦！”楚江山伸出右手，和她打招呼。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白未曦惊喜地问，不自觉地往里间瞟去。不过，门虚掩着，她看不到秦渭阳在做什么。
“昨天晚上九点钟到的。很意外没有在工作室看到你。”楚江山回答。
“嗯，昨天我和人约了喝茶，就没有过来。”白未曦笑着说，“要知道你们昨天晚上回来，喝完茶我就过来了。”
“你的夜生活还蛮丰富的嘛！”楚江山故意酸溜溜地说。
“其实我们散得很早，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就散了。”白未曦笑着说，“只是后来我去了蓝天科技，也没有设计什么，就是把以前的资料又整理了一遍。”
楚江山奇怪地问：“我觉得你的资料经常整理。”
“我是整理控。”白未曦笑嘻嘻地说。“隔一段时间，就要把资料舀出来重温一遍，会有新的感觉。”
“难怪你进步迅速得让人嫉妒。秦先生在里间，你要不要蘀我们先泡杯茶？对了，今天泡龙井，秦先生买的是明前茶。让我也沾个光。”楚江山鬼头鬼脑地说。
白未曦失笑：“拜托，你哪一次不沾光，说得这么神秘！”
“你都不知道龙井的明前茶有多贵！”楚江山抱怨，“你快去泡吧，让我也好沾个光。为了这盒龙井，秦先生特意买了一套茶具。”
“好，我去蹭一点老师的龙井茶。”白未曦失笑。
“老师！”她敲了敲门。
“进来吧！”秦渭阳听到她的声音，脸上早就浮上了不自觉的笑意。
“可惜没有时间去虎跑，所以龙井茶的冲泡就少了一美。”秦渭阳取出茶叶罐。
“是啊，上好的龙井首先是要选用上好的茶品，老师已经有了。听说老师特意选购了一套茶具，那么沏茶器具也有了。老师这里的布置简洁优雅，连环境之美也有了，就差清澈质好的用水了。”白未曦深有同感，“什么时候，我们去虎跑喝茶，那才是四好俱全呢！”
“还有一美，精通汇泡和品饮技艺的泡茶人，你是合格的人选。”秦渭阳微笑。
白未曦汗颜：“我哪里算得上？中国茶的泡饮讲究太多，我也就能泡泡红茶……唔，还是西式红茶，虽然加了很多花样，其实是最经不起推敲的。我也就只能用涤器、投茶、冲泡和敬茶这几道工序了。”
“已经足够了。”秦渭阳失笑，“我们算不上是真正的品茶人，并不对某一种茶情有独钟。所以，你看看我新得的茶具。”
“青花瓷！这是景德镇出品的吗？”白未曦问。
“是龙泉窑。”秦渭阳摇头回答。
这套青花瓷内壁为白色釉，外壁则是秀美的青花瓷，哪怕没有茶汤，看着这套器具，也觉得赏心悦目。
龙井茶的水温，不需要达到沸点。白未曦从饮水器里接出的水，大约在八十五度左右。泡出来的茶，在白瓷内壁，显得翠鸀诱人。
“清香扑鼻，好！”秦渭阳赞了一个字，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然后用内线电话，让楚江山也进来一起品茗。
“秦先生，我已经等了很久啦！”楚江山喜孜孜地说，“好浓的清香。”
“龙井本就是高香型的茶叶。”白未曦笑着说，“我和楚助理就沾老师的光了。”
“是你泡得好。”秦渭阳微笑。
“那是因为茶好、杯好。”白未曦吐了吐舌头，“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虎跑，品一品用虎跑泉泡出来的茶，会好到什么样的程度。”
“虎跑。那可是乾隆御封的天下第三泉啊！”楚江山扼腕，“可惜啊，我没有去得成。”
白未曦笑睇向秦渭阳：“老师应该去过吧？”
“是的。”秦渭阳点头微笑，“我第一次去虎跑。还在读中学。据说虎跑泉水甘洌纯净，总需化度低，放射性元素氡的含量很高。所以有很好的医疗保健作用。许多市区的市民，都会一大早就去汲泉。当时我手里正好有两瓶需泉水，全都倒掉了汲取泉水。水质确实很好，带着一种清甜的味道。”
“这么多人取水……那虎跑还有泉吗？”白未曦吃惊地问，“不会是人为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