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板娘这里只能得到这些信息了。魏柏青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老板娘,说这是自己的名片,如果那两个人再来,请务必通知他。老板娘半疑惑地收下名片。魏柏青谢过老板娘,失落地失出餐厅。
很快,他的车子消失在倾盆大雨中。他的车子一路往前开,经过仍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小轿车。但他没有在意。
黑色小轿车的车窗玻璃窗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雾气,激吻的喘息声久久不能平息,余少言太爱季薇,怎么吻也吻不够。几次放开之后,又吻了上去。现在季薇的脸红得像个熟悉的苹果,可爱到让他现在就想拥有她。
余少言发动车子,雨刮器发出单调的声音,来回刮掉前窗上的雨水。刮掉之后又会有雨水冲下来。季薇问他现在要到哪里去,余少言说按着之前的每天的规律,她都会在早餐之后跟他一起去公司,呆到中午吃午餐,之后他会送她回家,等他回来。
“你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意思吗?”余少言问话转头看了眼季薇,她则稍稍侧着身子在看车窗玻璃上飞过的雨水。
“不会。”季薇轻声说,“对我这样的人而言,活着……”她省去要说的话,想想他也许会明白,活着等于是在等死。“我不会打扰你上班吧?”
余少言说不会:“等你到了你就会知道。”
黑色轿车在继续在雨中前行,开了大约半个钟头之后车子开到一幢高耸的大厦前。大厦前一块深色大理石上面有几个大字,雨太大,季薇看不清,便问余少言这是什么地方。余少言说:“金辉制药公司。”他说他是这家制药公司的总经理。
季薇问他上班时带家属可以吗。余少言说:“不用担心,我哥哥是家公司的所有人。”他说这家公司是他家的企业,他带季薇来没有谁敢说一个字。季薇看到大理石后竖立的棋杆,因为下雨,上面没有挂旗帜。
、第四章
车子开入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下车之后季薇跟在余少言身后,他说他要先去一楼,让她可以乘电梯到十八层等他。季薇伸手抓住余少言的袖口角,摇摇头,她不想一个人落单。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一个人行动,她会害怕。
余少言叹了口气,牵起季薇的手让她跟着一起从安全梯走到一楼大厅。大厅的空间很大,占用的楼层也很高,从大厅的样子根本不会与一家制药公司联系在一起。大厅的前台呈圆形,后面坐着两位穿着整洁,化着精致淡妆的女职员。
大厅的地面铺有淡色的大理石地砖,光亮地能映出上面的巨型水晶吊灯。外面的阴暗的天气显出吊灯光芒的璀璨,那些刺目的光折射在玻璃上和经过的人身上。如果不是有些人穿着白色的大褂,才显出与医药有关的气息之外,乍看一眼会以为这是一家商业中心的写字楼。
那些抱着文件夹的年轻女职员,胸前挂着工号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到余少言的出现,都会向他点头问候:“余总,早。”季薇跟在余少言身后,那些人也看到了她,向她礼貌地问候:“余太太,早。”
季薇有些茫然地点头,余少言告诉她不必和这里的职员有交流,只管跟在他身后。季薇只好寸步不离跟在余少言身后。他走到前台,前台的两个接待连忙站起来,其中一个人把一份档案袋交给余少言。余少言接过之后转身往电梯那边走。
季薇刚要跟上,听到那两个前台接待在坐下去时轻声说着什么。季薇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马上闭上嘴巴低头坐好。她们两的行为让季薇感到古怪,看样子她们在说的事应该和自己有关吧。是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吗?因为她是个没用的人?
“季薇。”余少言发现季薇没有跟上来,回头叫了她一声。见她还愣在原地,上前拉起她的手。“别离开我的视线。”
“噢。好。”季薇轻声说时站在余少言身边一起等电梯。“她们好像在说我什么。”季薇指那两个前台接待。
余少言回头看了眼,果然看到那两个人悉悉索索好像在说什么,并且说话时目光是朝着这边,刚好撞上他的视线时,那两个人马上转过头不再多话。“大概是在羡慕我对你的好。”他搂了搂季薇的肩,“这些事你不用往心里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季薇的心还有些放不开。那两个接待的说话的样子让她很不安。她一无事处,什么也做不了,跟着他一起到公司来能干什么,哪怕她是总经理的妻子,也难免被人在背后说闲话。可,为什么要在意那两个人的样子。余少言说得没错,明天都会忘掉,何必往心里去。她摇摇头,跟着余少言走进电梯。
“余少言,你要工作,那么我呢,我都在干什么。”
“你坐在一边陪我。”余少言说。
“可——”季薇觉得这样很不妥,他工作,她却坐在一边陪他。
“没关系。要是谁敢说三道四,我会马上开除他。”
电梯门关上时,那两个接待才敢抬起头,其中一个说:“余总的样子好威严啊。他一个眼神,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喘。不过话说回来,余总的太太好可怜,想不起以前的事。不过,要是我有像余总这样的男人的做老公,失忆我也心甘情愿。”
另一个人笑了出来:“你乱说什么,失忆了连自己的老公也记不得,有什么用啊。”两个接待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话题无非是围绕着余总和他的太太季薇。余少言对季薇的宠爱可以用专横来形容,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他爱他的太太,每天上班上午都会带着一起来,中午再一起吃饭。吃完饭送回家,下午则让季薇呆在家中。
“不过,你说,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要是我宁愿不要这样的老公也不要失忆。”接待说,“说起来,余太太也挺可怜的的吧。她的父母死得……”两个女人很乐意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谈资,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另一个人身影站在不远处,听到了两个接等的小声的谈话。这些事,不用那两个人传,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余太太失忆的事,除了表示同情,也没有其他感觉。但是这个人知道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余少言,金辉制药的总经理。而他的哥哥,余培杰则是这家制药公司的董事长,并全权负责项目部研发新药的工作。这家上市公司每年的营业利润都非常可观,可以说公司所产的药品覆盖面很广,所生产出来的药品的药效好而著称。那个人揉了揉了自己的太阳穴,光知道这些谁都知道的事,没有任何帮助。
头痛,很头痛。她闭着眼睛,陷入沉思中,好是容易进入这家制药公司,本想可以接近那个人。可那个人身边的某人看得太紧了,找不到机会接近。可恶,这究竟是怎么会事,这该死失忆,究竟从何而来。
“阮英。”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她这才惊得回头。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因为骨架大,让她看上去很有安全感。以一个女孩子来说,她属于绝对能保护自己的人。
被人叫了一声,把她从思索中唤醒。“郭经理。”叫她的人是这家制药公司的销售经理,叫郭安,是个做事严谨的人。“你叫我。”阮英能进这家公司多少是靠着与郭安的交情,所以看到他时总会笑脸相迎。
郭经理的脸色到是一般般:“你申请去研制部门的事——”
“怎么样?可以吗?”阮英到这家公司除了接近某个人,还有另一件事,她想进到这家制药公司的研制部门,她想参与某荐药品的研发。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想知道某件事的真相……不过看郭安的脸色,阮英也能猜到七八分,应该是没希望了。
果然郭安摇摇头:“阮英,我认为以你的才能,可以成为一流销售员,说不定我这个经理的位子,早晚也会是你的。”
阮英扑哧笑了一声:“郭经理,你是在抬举我吗?我可不敢抢你的位子。再怎么说也是你把我介绍进这家公司,我怎么能反咬一口。”
郭安叹气:“我猜不透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原来的工作不是很好吗,吃得是皇粮……”
阮英只能笑了笑,她的心思不在这家公司,而是那个人身上。她的目光落在紧闭的电梯门上。看到上面的数字停在18的字样,季薇……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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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薇坐在一家休息室的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田园风格的碎花布艺篮子,篮子里放着各色的线和几枚针。旁边还有一副绣了一半的十字绣。她拿起来看,是牡丹花和鲤鱼的图案。鱼身绣了一半,黑色的线和灰色的线交错在一起,让这条绣出来的鱼栩栩如生,好像真要跃出水面似的。
十字绣,这到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季薇拿起针线绣,但她没有动手,而是呆呆地看着上面的绣花。隐隐地,她感到自己不应该坐在这里以绣花打发时间,就算她不记得昨天,也不会有明天,她也不应该这样度日。
她听到脚步声,从方向判断应该是隔壁房间里的人要出去。隔壁房间里的人是余少言,他说过不管他去哪,都让她跟着。季薇马上站起来,不想碰翻了布艺篮子,里面的针线掉了一地,连着放在膝盖上的布也跟着一起掉到地上。她来不及去捡,匆匆跟在余少言身后。
季薇本想叫他一声,可他走得又急又快,几次想开口又开不了口,只好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他这是要去哪,没有乘电梯,而是走了楼梯。他走得匆忙,竟然连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季薇只好跟着他往下走了一层。
余少言走出安全门,走向一间办公室。季薇跟着他走到门口,看到门上面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这间办公室主人的职位:董事长。
“董事长。”季薇自语了一句,站在门口的她犹豫要不要跟进去时,听到从没有关紧的门缝里传来的说话声。一个人,可以肯定是余少言,另一个人大概就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季薇心想还是在外面等等吧,这样贸然进去是件失礼的事。她站在门外,打算等余少言出来,可里面说话的声音,有意无意被他听进耳中。
他们在说什么,新的药品怎么了?季薇皱了皱眉头,她听到一个药品的名字,好像以前曾听过似的。可是新药品的话怎么可能听说过呢。这种药品怎么了,现在进入人体实验阶段了吗?听另一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好像对实验结果并不满意。
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压过了余少言的声音,他说话很快。言语中一直在说这次的实验不能失败,这种药品必须获得上市的资格。他还让余少言多花点心思在监督机构和管理机构上,必要时的该花的钱还是要花。他说了很多,余少言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偶而才会讲一两句。
“少言,不是哥说你。你在那个女人身上花的时间太多。哥怕你把公司的放在一边不管,只顾着那个女人。”那个声音说,“我给你的,每天都……”
季薇听到之后心猛得一惊,这话该不会是指自己吧。失忆了,每天都不记得昨天的事让她对余少言很依赖,想想如果每天都这样,确实会对他的工作造成困扰。怎么办,现在是记住了,可明天呢,明天不照样会忘吗。
正当季薇不知所措时,里面的两个人都走了出来,看到一脸茫然的季薇站在门外。
、第五章
站在门外,本意并不想偷听,而里面说话声还传到了她耳中,她想等余少言出来便没有离开。所以里面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她多多少少听进耳中。余少言略有惊愕地看着季薇,而另一个对她的出现则表现出了敌意。季薇看得出来,那个人讨厌自己。
不等余少言说话,那个人态度生硬地说:“余少言,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让你好好看看她,我可是——”他说了一半,看到季薇怯懦的表情只好忍下话,而对余少言使了一个凌利的眼色。
不知道这什么,季薇感到自己很怕这个人。怕他看自己的眼神,冷漠中带着全是厌恶。好像她是一块让人讨厌的霉菌,粘到了他的手,他极力想甩掉。他凑到余少言耳边轻声说话时,倾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季薇,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季薇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这股寒意像是千百条软体动作,粘滑冰冷在她身上慢慢爬过,让她全身竖起鸡皮疙瘩。寒意,驱之不散笼罩全身的寒意。
就在季薇被内心的涌起的寒意吞噬时,余少言的双手搂在她的双臂,一瞬间让她的寒意退去。“他是谁?”季薇问。
余少言说,他叫余培杰,是自己的亲哥哥,同时也是家制药公司的一把手。“是不是很怕他……”他更像是自说自话,“没关系,你不用在意。他这个人……”
不用余少言说,季薇也知道自己不用在意。因为不管别人对他说什么,或是用什么眼神看她,第二天都会忘掉。她抬头看了眼余少言,似乎连余少言也在余培杰威严的重压之下。她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他轻蹙眉头,似有难言之隐无法表达。他那纠缠在一起的神情,同样让季薇感到心情难以舒展。她看余少言,猜想他应该有有什么难事,可她什么忙也帮不上。“没什么事,只要你过得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嘴上很严厉,你别往心里去。”
虽然余少言这样安慰季薇,但季薇无法认同。余培杰这个人,在她眼里看来,并不仅仅用严厉形容就够了。不过,想想这些事自己好像也没有多大关系,明天就会忘了吧——
可再一想,不能这样下去,知道明天会忘,就更应该努力记住一些事,不能自暴自弃。她需要努力记住一些事。
她抬头看余少言,短而黑的头发,轻蹙在一起的眉头,挺直的鼻子,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角嘴。季薇叫了他一声,他的神情才略有放松。放松时,他眼睛中的眸子会显得温柔,如同月光下的湖面,诱人向往。每天早晨醒来,第一眼看到他,是件多好的事……
“怎么?”余少言看她盯着自己,便问她。
季薇的双颊泛起粉红:“虽然你说我会忘记今天的事,但我还是很想记住你,我不想忘了你,很怕等到明天你会变成陌生人。所以我想认真记住你的模样,说不定,等到明天我真的会记住你。”
听到她的话,余少言小小的吃惊,但他马上平静下心情:“别勉强自己,季薇。”他凑上脸,吻在她的嘴唇之上,那柔软又甜腻的两片花瓣,让他如同上瘾般的难以割舍。一但拥就,便想要更多。这种极端的想法在他内心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