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像场人间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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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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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可能。”我一口咬定。
于小界说不上太失落,只垂了垂眼睑,站直了身。
驶出停车场,我从皮包中翻出手机,和史迪文的电话早早就没来由地中断了,通话时长仅仅三分钟。
我再拨回去,史迪文立即接通:“在哪呢你?”
电话中传来飞速的车流声。我反问他:“你又在哪呢?”
“去瑞元的路上。”
“别再飞车了,虚惊一场。”我减缓车速,“是我太神经质了,后面一阵脚步声,我就患了被害妄想症。于小界,于小界罢了,他查到了主使文勇的人,好心来提点提点我。你也听到了的,哦?”
“他人呢?”
“走了。”
史迪文急促的滴滴鸣笛,代表他仍在争分夺秒:“何荷你的被害妄想症没有问题,在我认为,他姓于的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危险分子。”
我也不争辩:“啧,于小界的本性我们就暂时各执一词好了。”
史迪文没有异议:“除了文勇一事,我可还听到了你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至于你如何报的……妈的,这电话不管是不是你故意挂断的,总之断得还真是时候。何荷,这事儿可不带以身相许的。”
我索性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按下车窗。车流人海,空气污浊得像是会要人性命,而我却懒洋洋地深吸了一口:“你管挡下一刀叫滴水之恩吗?不过以身相许就免了。”
“今天就事论事,我还是谢谢他好了。这虚惊一场倒给了我一个来找你的理由。”
我掏出唇彩,对着侧边的后视镜涂抹:“我在双槐路辅路,向西两百米。”
“两分钟就到。”史迪文也有他的急切,只是往往比我善于掩藏。
可惜,后视镜中除了我发光的脸孔,还停有一辆银灰色尼桑。适才它就和我停在同一片停车场,我别过于小界后,转弯转得太猛,险些擦过它的车头。
我不甘心:“史迪文,你教教我怎么才能甩掉尾巴。”
“改天,何荷我们改天好了。”史迪文却做了这样的决定。
挂断电话,我解开安全带,后仰在了座位上。三十一岁的我,和三十七的史迪文,不再有少男少女的莽撞,不再逞一时之快,奋不顾身。只是,想见,就是相见,还是想见,像有根绳子一下下地扯着脚踝,像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人在一遍遍怂恿,更像世间最美的一朵花,只要伸伸手,跳跳脚,便可采撷,可偏偏要锻炼定力,一动不准动。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扯回安全带,视线不由得调向主路的高架桥。
史迪文的车子,就堂而皇之地,又不露声色地停在那儿。
车流的光线太夺目,高架桥的海拔又太恼人,我几乎锁不定他的面容。
史迪文大概是对我笑了笑,这才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呵,这到底也算见上一见了,是吧。
银灰色尼桑一路尾随我回了我爸妈家。我下车,它接着蹲守。
三楼四楼的声控灯又出了故障,我跺了好几脚,周遭仍黑压压地叫人愤懑。当身后又一次传来骇人的脚步声时,我几乎发了狂。是乔先生的人吗?还是哪个小贼?要再打给史迪文呼救吗?可我又似乎在闷闷不乐,即便承认他小心驶得万年船无可指责,可还是在因为他的保守,退缩,胆小,为他的不露面而闷闷不乐得快要炸裂了。
我决定了这一次自力更生,疾走了几步,哐啷一声,抄上了某户人家丢弃于此的废旧花盆。
与此同时,那人及时发声:“你这是在夸我是花样美男吗?”
这样的话,只会出自史迪文之口。
我没回头,心绪失控的起起伏伏,令人沮丧。
史迪文缓缓追上来,自我身后取下我手中的花盆,撂回原处:“我这么大支的花样美男,栽在这小号的花盆里不大合适吧?”
我被史迪文扳着回过身,位于三楼半楼梯交接处的同一水平面上,低他太多。
史迪文出门出得急,穿着件无奇的灰色T恤,深色系的运动裤,脚下踩着人字拖鞋,好不懒散。他甚至打了个呵欠,说出门出得急,忘了带烟,这会儿犯了烟瘾。
“苏烟吗?你等我,我去买。”我想无理取闹的,究竟也没取闹出来,叹了口气,我似乎还是明理的我。
“有你也是一样。”史迪文却这样说。
忽地,他一弯身,双臂一圈,箍住在我的臀下,倏然将我竖直抱高,一侧身,撂放在了楼梯扶手拐角的那一小段水平处。我被动地落坐那巴掌大的地界,为了稳住重心只好搂住史迪文的脖子。史迪文随即用膝盖拨开我的双腿,站到中间:“有你谁还要烟啊?”
楼道里只一扇小小的见方的窗,没有月亮,微薄的路灯灯光洒进来,聊胜于无。史迪文的双手揽在我腰臀之后,给我安稳的支撑。我全无后顾之忧,双手垂下,垂着头悠然地抚弄他T恤的下缘,沉溺地默默着。
史迪文心平气和:“他的话,你可以信,但不可以全信。”
“谁?哦,于小界……”
史迪文追问:“他有没有说,他是在哪里找到了文勇的妻子?那女人拿了钱,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挖地三尺找不到,倒叫他找到了?”
“没有,他没说,我也没问。”我重打精神,“或者,我可以问问看……”
“不,不用了。”史迪文扯了扯嘴角,只发出不屑的呵的一声鼻息,便打住了。
接着,史迪文抽回一只手,端高我的下巴,端详着:“这是什么新风潮?口红只涂上面?”
“还不是怪你反反复复,说两分钟就到我才涂的,才涂了上面你又取消。”我抬手去抹。
史迪文却拨开我的手:“我帮你好了。”
说话间,史迪文的唇俗气地向我俯来。
而我也并不脱俗地迎接着他。
可就在这时,半层楼之上,四楼一户人家推开了门,满室灯光扑出来,刹那间令我和史迪文无所遁形。
我没回头,光是凭那光线的来源便可以断定,那户人家,正是我泱泱何家。
我蹭地跳下扶手,猛然回头:“妈。”
史迪文退开小半步,按兵不动。
我妈的震惊不亚于我们,硬着头皮:“我……我在阳台见你停了车的,心说怎么半天不上来。”
接着,何翱从我妈腿边钻出脑袋:“爸爸?”
史迪文只好一抬手:“嗨。”
我妈天人交战:“那个……进来坐坐。”
“哦……”史迪文罕有怔怔的时候,可脚下的步伐还是磊落,两步一跨,挤到了我的前面,便要上楼。
而他这一上楼,我汗如雨下。史迪文的灰色T恤无奇的仅限于前身,背后却是透明……透明的衣料,纵然他有完美的背部线条,但这对我妈来说……而他的裤子……在昏暗处我只当是好端端的深色系,可随着他步入光芒,那分明是招摇的大红色,真真是……光芒万丈。再加上他的人字拖鞋……





 不是老娘最美,是本少爷最舒服
 更新时间:201359 14:51:11 本章字数:3224

我妈带着何翱,缩回了身。虺璩丣午
我一步两级追上史迪文,一把揪住他的裤腰,心急火燎地咬牙道:“站住,你给我站住!亲爱的,你……你这穿的是什么啊?你是自认为老娘最美还是怎样?”
史迪文回头,亏得他这花红柳绿的还能死死守住英气:“不是老娘最美,是本少爷最舒服。本少爷在家穿得宽松柔软透气舒舒服服的有问题吗?谁知道被你呼之即来?谁知道在你后头还有令尊令堂?”
我钻到比史迪文高一级台阶,双手一拦:“好一个宽松柔软透气……无论如何,这穿这样不能进去。”
半敞的门内,我妈和我爸亦在嘀咕:起来快起来,厚福他爸来了。谁?厚福他爸!他……他来干什么?你管他来干什么?起来,穿整齐了出来坐坐,说不定是福不是祸…嫦…
史迪文横跨一步,要挤过我:“不穿这样我还有别的选择吗?T恤倒过来吗?我倒是不反对,毕竟我胸肌一样拿得出手。”
我矫健地亦横跨一步,挡住:“我是让你走啊。”
而在左左右右横移了几个回合后,史迪文定住,双手捏在我肩头:“何荷,我应付得来的。妻”
他到底还是“独领风***”地进了门。
我爸沉着脸,被我妈套了件衬衫,用轮椅从卧室推了出来。
史迪文进门后,沉着地道了句叔叔阿姨好,并伸长了手臂和我爸握了握手,便不请自坐,将若隐若现现大于隐的美背,整片儿倚在了沙发上,捎带着,踩着人字拖鞋的赤脚被匿在了茶几之下。如此一来,仅仅余下一抹大红色的裤子,艳光四射。
“史迪文,”我字斟句酌地引荐,“叫他小史……不,小文……算了,就叫他史迪文好了。”
何翱适时补充:“爸爸不是宇航员。”
史迪文对何翱赞赏地挤了挤眼,继而不疾不徐:“我和何荷是同行,在宏利共事过两年。阿姨,坐下说话吧。同不同行的是其次,您们最关心的是我和何荷共同的未来,不如咱们坐下慢慢各抒所见。”
史迪文站不得站,只得力劝他人坐下。
我带了头,立即落坐一侧的单人沙发。我妈伴着我爸,坐于另一侧。中间一条三人沙发,由史迪文独享。何翱游手好闲。
九十年代末的房子,两室一厅,不大,但常年有我妈机械化地打理,去年春天还翻新过一次,家私样样铮亮,电器一代新过一代,更有落地绿植摇曳生姿,怎么说,也还体体面面。我爸衬衫的扣子,张冠李戴着,顿时,我便似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抬手拢了拢额角的碎发,遮掩过去。
这样的寻常百姓家,仿佛和史迪文格格不入。他一向是个极端分子,无论是红砖房,黄土炕,或是他年复一年为之奋斗的金碧辉煌,上天也好,入地也罢,他这个人,从不流于中游。可无奈,他割舍不下的我,就是出自这样的寻常百姓家。
而今儿个他全无准备,可还是就这么直愣愣地踏了进来,真未尝不是好事。从此天大地大,我再不是一个人。
“结婚,”史迪文不问自答,“我和何荷会结婚。”
何翱偏巧不巧笑了一声,脆生生地像个托儿似的。
惊喜一词,我爸妈二人各有演绎。
我妈喜大于惊,女儿不完整的人生重获完整,对方是何翱原装的亲生爸爸,像是覆水不但不难收,且还一滴不少地收回了满满一盆,她夫复何求。
至于我爸,他装过睡;他在装睡时眼见过史迪文;他在装睡时,不仅眼见过史迪文,更耳闻其有个史太太,至今,这真相他无从和人分享,独自困于其中,如今这平地一声雷,他自然是惊大于喜。
我妈拍拍我爸的手,出面代表,按捺着正襟危坐:“小荷,这……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史迪文代我回答:“她说好。”
“小史……”
“阿姨,叫我Steven最好,如果发音不好发,就叫我史迪文好了。”
我妈还真真咬着舌:“行行行,Steven,你今年?”
“三十七。”
“父母?”
“健在,一直住在家乡辽宁。”史迪文对答如流。
“兄弟姐妹?”
“我是独生子。”
我妈倒抽一口寒气。
史迪文了然:“上门女婿究竟是怎么个上门法,叔叔阿姨您们可以给我约法十章,个中细节咱们有商有量,但头一条,何翱姓何,这是板上钉钉的了,我不反对。”
心中一有底,我妈又似女中豪杰般气势汹汹:“何处高就?”
“呵呵,笼统地说是金融圈儿,细说了叔叔阿姨您二位也未必有概念。”
我妈兴致勃勃,身子向前提了提,只着坐一条边缘:“那不如直接说说薪水?”
“薪水不固定,但头一位数字后面,总会有一串零的。”
“那存款呢?大手大脚,也落不下仨瓜俩枣。”
史迪文兵来将挡:“存款,股份,不动产,林林总总算下来……阿姨,比您盘算的只多不少。”
我妈再腾地向前,屁股几乎悬空:“我盘算的……可不是个小数目。”
史迪文一笑,露出齐刷刷的白牙,势均力敌:“您放心,我保证,那也只多不少。”
抢过我妈新一轮的轰炸,我不得不开了腔:“妈,是说我三十一年来从来没能给您带回来个像样的活口,您的好奇心和威严就全攒到今天了是不是?您看看表这都几点……”
而这时,我爸又顶上,且语出惊人:“什么时候……”
我爸发力过猛,后力不足,重来一遍后才说了完整:“什么时候结婚?”
这一次,史迪文两片薄唇缓缓才开启:“尽快。”
医学发达,我爸的头脑一天天灵光如旧。单是凭史迪文这“缓缓”的细节,他就认定了那史太太的宝座,至今还并不是我说登就登得上的。
“送客。”我爸下令。
我妈退到二线:“怎么……这是怎么了?”
“送客!”怒气之下,我爸的嘴角又抽搐地向耳根斜了斜。
“爸!”我冲动了,腾地站直身,“他不是客人,不带您这么个送法。即便退一万步,他是客人,他也是我的客人,没道理被您评头论足。别忘了是谁……”
“何荷。”及时地,史迪文温和地唤住了我。
我的话到底没有说完:别忘了是谁,厌恶我的女儿身,又是谁是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根源。
偌大的三人沙发,史迪文从容地坐在一头,挨着扶手这一侧的手臂,手肘搭在扶手上,指尖落在他大红色的裤子上,叫人不易发觉地轻轻敲点着,另一条手臂,则修长地延伸,搭在三人位置中,中央的位置上,四肢百骸,怎一个安之若素。无论是我爸妈,抑或是何翱,始终没有人对他的鲜艳提出异议。他举手投足中的笃定,令大红色失色,化为对他的锦上添花。
甚至,连我也忘了他噱头足足的T恤,对我爸的冲气半消不消,索性便对他做主道:“我们走。”
我当即抱上何翱,再回过头,史迪文却仍稳稳地沉住气,一动没动。
史迪文哀怨地瞅了瞅我,自救道:“不如,叔叔阿姨先请回房间吧。”
我找回理智,暗暗呼了一声不妙:还有最后一关,美背,他那刚柔并济的美背……
气氛的急转直下,令我妈困惑归困惑,但总得善始善终:“哎,我送送你们。”
“不客气的阿姨,”史迪文笑得无邪,“还是先请您和叔叔回房间吧,辛苦了,早点儿歇歇。”
我妈站直了身:“不差这一会儿。”
推托不掉,史迪文无声地询问我。我虽无计可施,可还是不免摇了摇头。这厮,同我妈的对答如流绰绰有余地拿下了九十分,叫人好不欢喜,可美背一出……光是想想我便头痛欲裂了。
千钧一发之际,史迪文仍笑颜如花:“阿姨,不如我们……来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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