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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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异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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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未晚原本想要离开,可是,走到楼下又咬咬牙,掉头找前台小姐问:“方便告诉我一下你们顾总下午接下来的行程吗?”

那个前台小姐终于微笑着给出了和前几天不一样的答案:“顾总在办公室等你。”

“……”

顾召南并没有他说过的那么忙。

宋未晚到顾召南办公室的时候,他面前茶壶里的水正烧开。他轻轻拎起壶把,烫了细白瓷茶具,挑好茶叶,然后泡开。

淡淡水气伴着袅袅茶香在房间里氤氲蒸腾,极其风雅。

他递给宋未晚一个杯子,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顾总,你不是还在生气吗?而且,还说短期内不会再见我……”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以为短期起码也是半个月,结果这好像才过去一个星期?

“我要是真的一直不见你,你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自在,你以为我不知道?”顾召南睥睨着她道,“宋未晚,惹我生气的后果怎么可能这么轻松?”

“所以,你知道今天会议结束了我为什么还会来找你?”

“为了许劭严。”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像是揉捏着她的软肋一般,“和我想的一样,我只是给许劭严一点压力,你就忍不住又来找我。宋未晚,你就只剩这点出息了……”

宋未晚叹口气,想说自己真不是为了许劭严,她是为了自己能留在顾氏,为了等谷文森下一步指示。

可是,不能说。她只能又叹了口气。

这样惆怅、无奈、忧伤的神情,落在对方眼里无疑是可憎可厌的,他冷冷道:“收起你那自怨自艾的样子,尤其是在我面前,最好藏着点,不然,我大概会想把刚刚丢给顾氏的合作细则再重改一遍。到时候,只怕许劭严更加头疼,你又该更心疼了!”

宋未晚受不了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摆手道:“行,我以后尽量不在你面前,我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自怨自艾。”

“宋未晚!”对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顾总——”她正想敷衍着问他又有什么要求,他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让两双眼睛正好对在一起,他的眼里里面有些细微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让她来不及捕捉,只觉得心惊。

宋未晚下意识想要退开,没想到对方比她更快,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重重揽在怀里。

“顾总,你,别这样——”她扒拉着他的肩,想要推开,力气不够。想采取点别的措施,不敢。

想要的东西在人手里,就只能受制于人。她明白,他更明白,连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一想到她这样“委曲求全”是为了谁,心里就只觉得火气更旺。

“别这样……啧啧,以前你可不会这么欲拒还迎地客气呢。”顾召南抱着她细细的腰,头抵在她的肩上,几乎与她贴在一处,轻薄而恶意地说,“以前你会踢我,或者打我吧?那时候你和许劭严谈恋爱的时候,我让你跟我,你骂我是疯子,神经病……怎么,难道陪我上过两次床,多少也有点感情了?”

“滚开!”她终于使劲推开了他,满脸戒备地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他刚刚说什么?感情?不觉得可笑吗?

顾召南不再逼近,可是他冷冷望着眼前的女人,漆黑如墨的瞳孔里似乎有蛰伏的凶兽,让她害怕。她听见他冷冷地说:“宋未晚,你如果想继续帮顾氏,只怕陪我上床是远远不够了,你确定我要的,你给得起?”

**********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宋未晚已经累得连没有力气了。

天知道她还要过多久这样的日子,一边是许劭严,一边是顾召南,每天要在夹缝中生存,她真的疲于应付。

沈蓉难得没有在家,每个月的今天是他们杂志出片的日子,所有同事应该又按照旧例出完片狂欢去了。

沈蓉平时工作的桌上乱成一团,如果是往常,宋未晚肯定不会管,可是今天,家里的窗户忘了关,风吹得窗帘摇晃不停。桌上的东西许多都被吹到地上了。宋未晚瞧着地方一片狼藉,先去关了窗户,然后蹲下把纸一张一张捡了起来。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西装笔挺、眉眼如画,光线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沉稳儒雅的气质,是她熟悉的。宋未晚手指顿了一顿,有些意外沈蓉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而且,不止一张。

瞧背景,似乎全都是在他的办公室拍的,最后居然还有一张沈蓉与他的合影,两个人靠得很近,似乎关系友好的样子,沈蓉笑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宋未晚看到,眉头不由得一蹙。

她慢慢地站起来,将乱七八糟的稿纸和照片放到桌上,突然,视线落在一张标注修改得密密麻麻的稿件上,这应该是她前些天赶出来的稿子?

《云城新贵——顾氏集团未来的当权人许劭严的商业帝国》,这样积极励志的题目,呵呵,可惜通篇不见成功经验或者青年奋斗史,反而有很多八卦,昔日情史?学生时代?深爱的某出国女子?呵呵,每一个话题都很劲爆呢,含蓄之中更显得暧昧……看得她几乎要鼓掌叫好……

照片连同稿件,一叠,“啪——”地落在桌上。

宋未晚掏出手机,拨通沈蓉的号码,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怒交加:“你,给我回来!现在!”

23秘辛

沈蓉一夜未归,宋未晚原本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等得不耐烦了再打电话过去,对方居然已经关机了。

好样的,看来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宋未晚咬咬牙,洗澡、卸妆、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跟廖凡打了电话请假,然后去小区楼下的报亭买了一份《娱时代》的杂志。新鲜出炉的一期,封面果然用的是她昨天看到的那一叠照片里的某张,许劭严笑容浅浅,亲和力十足,一张帅脸配上顾氏集团的富贵背景,估计能迷死一大批女读者。

沈蓉主笔的关于那篇报道果然被列在本期主打,足足4个P的篇幅,详细介绍了许劭严身上的各种八卦,极具爆点。虽然昨天已经看到草稿,可是现在看到真的上市,宋未晚还是觉得有些气愤。尤其是其中一个P内容“含蓄”提及令许劭严多年难忘的前女友S,不用A,不用B,偏偏用的是S,这个沈蓉,会不会太不知道收敛了?!

她随手将杂志卷成一个团,捏得纸张“咯吱”响,准备直接杀去沈蓉的单位算账。只是还没走出小区,就听到汽车喇叭长鸣了几声。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认出那是许劭严的车,对方方向盘微微一转,在她身边停下。

宋未晚心里不大高兴,却还是坐上了对方的车,不悦地问:“你怎么会过来?”

“我听说你跟廖凡请了假,所以来接你。”许劭严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还戴了深色墨镜,不知道为什么,神态比平日多了几分肃穆庄重。他见着宋未晚,才微微笑了一下,问她,“要去哪里?应该还没吃早餐吧?要不我先带你去吃?”

“谢谢许总,我不爱吃蛋挞蛋糕之类的甜食。”她想起昨天对方让人送来的早餐,忍不住冷冷拒绝。

许劭严心思玲珑剔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态度糟糕的点在哪里,连忙说:“你是不是看到了昨天那些记者乱写的报道了?那些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

“真的或者假的,对我来说不重要。”宋未晚不想听他解释,“事实上,顾氏现在的确需要蒋氏,而许总你和蒋小姐本来也是男女朋友,关系自然是要亲密点。”

“晚晚,我真的——”

“许总,你个人的绯闻,我想不大合适拿来跟我这个小员工探讨。如果方便的话,送我去西江路137号《娱时代》杂志社可以吗?”

她迅速截断了对方接下来想要解释的话,她不需要听,因为心里早就有了判断,蒋梦溪固然需要找记者来坐实自己和许劭严的关系,许劭严何尝不需要借助和蒋梦溪绯闻的炒作来提振顾氏的股价。所以,对于对方的行为,他更多是保持沉默、采取了配合的方式。

前面路口的灯迅速转换成了红灯,许劭严在车停下的间隙里转过头来看她,脸上的神情有几分焦虑。可是对方一脸淡漠,他只能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沈蓉害怕你生气,都不敢回家。”

“所以她一大早就拜托你来跟我说?”宋未晚却将手中的杂志丢给他,说:“堂堂顾氏集团的许总,放着那么多大牌的杂志不上,偏偏要接受小杂志的报道,你想从沈蓉那里获得什么呢?了解我的事情?”

“我只是问问她你过得好不好,并没有别的意思。”许劭严耸耸肩,“沈蓉是你的朋友,你一回来就住在她那里,我想了解,只能找她。”

“作为回报,所以你答应接受她的采访?许总,你有女朋友了,不要再从别人那里问我的消息了好吗?”

她的话刚说出口,许劭严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什么,身后那辆车的喇叭突然嘀嘀响起,提醒他前面的红灯已经变绿。他只要转过头去,继续开车。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晚晚,你真的还因为四年前我没有留下你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许劭严,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她将头偏向一边,不肯看他,开始思考等下去见了沈蓉该怎么教训对方一顿。

可是,车在下一个路口,拐向了相反方向,等到宋未晚意识过来路两边的建筑物与平时不同时,才连忙转身提醒道:“喂,你走错了。”

许劭严恍若没有听到一般,车直接开上了去郊区的方向。

宋未晚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你到底要去哪里?喂——”

“等下到了你就知道了。”许劭严沉声回答他,宋未晚对他太熟悉,光从声音就已经听出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头。她不说话,只静静看着窗外的路牌和风景。

没过多久,车拐进了一个小小的山坡,沿着山坡公路盘旋向上。宋未晚远远看到“墓园”两个烫金的大字,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心里突然明白过来,他今天穿着这一套衣服,原来是要来拜祭什么人。

车停下,许劭严从车的后座抱出一束白菊,默不吭声地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沿着一层一层的台阶往上走。

台阶的两边是郁郁葱葱的苍天大树,远远听得见鸟叫声,越发显得安静。许劭严步履缓慢,大概走了十来分钟,才终于停下。他带着她穿过一排墓碑,走到其中一个前面。

许劭严将白菊轻轻放下,然后朝墓碑深深鞠了一个躬。朝墓碑上看过去,宋未晚看到一张小小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的脸庞。

女人看上去很年轻,神态安详从容,宋未晚忍不住轻声问:“这是谁?”

许劭严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墓碑上的泥巴,然后轻声告诉她:“这里面,葬着我妈。”

宋未晚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走上前也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她以前和许劭严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妈,她一直以为,伯母可能只是没有和许劭严在一起生活,没想到……

“我没想到伯母这么年轻就……”

“是啊,服食大量安眠药去世的。她去世的时候,我才不过13岁。”许邵严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只能听见他低声说,“没有人知道她突然自杀的原因,可是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能够堂堂正正进入顾家的门。”

宋未晚惊讶地问:“为什么?”需要用自杀的方式来让他进顾家大门?这是什么逻辑,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其实,我不姓许,许是我妈的姓,我真正应该姓的,是顾。”

这句话,吓了宋未晚一跳。她没想到许邵严会把自己带到自己母亲的墓前,更没有料到他会跟自己讲这样的话,可是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的可能是豪门秘辛,又觉得有些惊慌起来。她连忙想要制止他:“你别再往下说了,我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告诉你。”许邵严转过身看她,即使隔着墨镜,仍然能感觉到他的凝视,由不得她挪开视线。宋未晚从没见过他流露出这样沉痛的表情,“我的名字,第二个字,是邵。从我踏进顾家大门的那一天起,爷爷就跟我说,永远只能是邵,而不是召,让我进家门,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容忍,我永远都不要再奢求更多。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是一个私生子,永远比不上顾召南重要。”

“你是说……你和顾召南,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不错,当年我爸爱的是我妈,却因为家族商业联姻,不得不娶不喜欢的女人。老爷子不让他和顾召南的妈妈离婚,没想到后来他会因病去世。我妈不希望我没名没分地在外面流浪,可是,顾家有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在,有继承财产的孙子在,我们娘俩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外人。她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她相信,顾家就不可能任由自己家的血脉在外面流落,一定会接我回去。”许邵严的手搭在墓碑上端,石头粗糙不平,可是他的手指皮肤却白皙光洁,他大概很用力才能控制情绪,所以指尖都发白了。他说,“晚晚,你现在明白了吗,我必须要回到顾家去,必须要在顾家呆下去,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因为,这个机会是我妈用命换来的。”

宋未晚的心彻底乱了,她慢慢找回一些思绪,想通了许多事情:“你回到顾家,对外说是顾老爷子的外孙,实际上却是孙子,反正他的女儿当年嫁去国外,没有人会想得到……可是顾召南呢?他知道你是他父亲在外面的儿子,对不对?”

“对,尽管我叫顾召南表哥,叫她妈妈舅妈,可是他们还是觉得我来路可疑。舅妈(顾召南)娘家温家也是财力雄厚的名门望族,很轻易就能查出我的来历背景。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丈夫温柔体贴,疼爱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颠覆了,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发誓再也不会踏进顾家大门。所以,顾召南一直非常憎恶我,做什么都要跟我作对。”

许邵严伸出手,露出他的手给宋未晚看,有一条纵横贯穿整个手心的伤疤,歪歪扭扭,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他说:“还记得你以前问过我,这是怎么受伤的。我当时回答你,是不小心摔的。事实上,这是他妈妈知道实情之后大闹一场,差点用刀刺死我。我当时用手挡了一下,就添了这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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