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球不成名- 第41部分

两人的眼神只是简单地一交流，两掌一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但是两人都没有再看彼此，钱雨昂起头大踏步地走向了球员通道，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和亚洲一流巨星已经没有差别。

赛后新闻发布会，朱光虎聪明地带上了钱雨，徐露为此专门提前来到更衣室，单独为钱雨整理了仪表，把他的绷带拆掉了，还给他梳好了头发，只是在撞破眉骨的地方贴了一小块胶布而已。

对于徐露这种严重超越管理职责范围的个人行为，旁观者已经默认，但是当事的钱雨似乎还没有从比赛的气势中抽身出来，自然也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要知道在家里的时候，只要他一句话，李雪李冰两个大美女也能给他从头服侍到脚趾头，徐露这点女性的关心实在算不得什么。

新闻发布会的焦点自然还是钱雨，这个时候，一名中国的女记者主动向钱雨提出问题，女记者长相普通，但是说起话来有股煽情的味道：“我叫路幽，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我想问钱雨，今天的比赛中你拼到了头破血流，请问你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和想法？”

钱雨用手托着腮说：“首先我更正一下路记者你的话，我不是拼到头破血流，我是被对方打到头破血流。”

下面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路幽也尴尬地跟着笑笑。

“至于心情和想法。”钱雨严肃起来，“我觉得不值得，非常的不值得。”

这个回答出乎很多人意料，朱光虎也斜着眼睛看着钱雨。

钱雨的眼神变得有些无奈和感伤起来：“这只是一次东亚四强比赛，友谊赛而已，即便拿到冠军，也改变不了我们中国队无法打进世界杯的事实，而我们今天击败的对手日本队，他们已经是世界杯的32强之一，这是我们即便击败他也无法从他们手中夺来的荣耀，所以我觉得我今天流的血没有任何价值，要流就应该流在世界杯的赛场上。”

下面的记者被钱雨这样的话说的有些寂静，坐在一个角落里面李成朋突然发问：“你看得起今天的对手吗？”

“看不起。”钱雨很快速地回答，两人突然的一问一答让下面记者窃窃私语起来。

南涌觉得在这么说下去语气有些不善，于是赶快宣布发布会到此为止。

钱雨也许不知道，他今天的比赛所发表的言论所作出的举动在国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此前他还只是作为一个表现出色的国家队新秀出现在足球报纸的版面，而经过这场比赛，他已经成为了新一届国家队的代表，登上了许多新闻社论报纸的头条。

李成朋的报道依然犀利：“……谁都知道钱雨的出身是业余球员，甚至直到今天，贵为国脚的他依然保持着业余球员的一些不良习气，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中国足球就是远离这种来自足球本身的习气已经太长太久了。中国足球永远不缺的是道德模范和谦谦君子，而缺少一个在危急关头能够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不择手段为球队赢得利益的人，幸运的是，钱雨不但是一个这样能够力挽狂澜的人，他同时还拥有代表中国足球最高水平的技术与意识，这样完美的结合是我做足球记者半生没有见过的。不知道，这会不会给我们足球运动员的培养和成长体制带来一个反思与借鉴……”

李成朋通过自己的人气，把这篇《中国队幸有钱雨》的文章大力推广到深入人心，影响了不少报纸和舆论对中国队本届比赛的看法。

第二卷、东亚争霸　三十三、徐露表白

有意思的是，在报道比赛钱雨受伤的那一片段中，几乎都出现了钱雨在头部缝针的一刻与徐露两手紧握的镜头画面或者照片，两个人从姿势到表情都充满了暧昧，唯一顺眼一点的就是徐露一身的国家队训练运动服，不知情的人一时间不会联想到别的东西。但是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对此事做出解释，或者在图片下面予以标注。看得出来，是国家队方面对各家媒体下了封口的指令，至于这个指令的代价有多大，那就不得而知了。

拿着报纸，钱雨有些头大，他知道，就算徐露和自己啥也没有，现在回家和李雪李冰姐妹交代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在这个问题亟待解决之前，李雪李冰两人的问题都还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看来没女人喜欢的时候烦恼，现在喜欢自己的女人接二连三接踵而来也不是件开心的事情。

“我也算个国家队老队员了，我怎么就从来没有这样的好事呢？”同房间的孙翔看着钱雨看着报纸照片上，徐露抓着钱雨的手看钱雨缝针的场面，不由得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

钱雨没心思和他打趣，把报纸一放出去了。

孙翔故意连忙在后面叫：“去哪里？我看到徐领队刚回她房间。”

钱雨不想去找徐露，对于徐露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和徐露不会在一起呆太久，分开以后自然会了断，他现在要找的是朱光虎，与日本队比赛时候，那种触摸到新境界边缘却又面对强大选手迷茫的感觉，他觉得要找朱光虎倾诉一下，朱光虎在场上不算个好教练，但是在对个人问题的点拨上确实更在行。

“你说的这种感觉我能理解。”朱光虎听完了钱雨的话，又沏上一杯咖啡，“我也感觉到了，你以前进入职业足球圈以后，一直是以林风的方式在训练比赛，现在到了我手下，突然更换了训练方式，所以你原来的一些技术瓶颈一下子就得到了突破，现在的你比我原来看你打乙级联赛的时候又完全不一样了，不过恕我直言，我觉得你还没有达到一个突破更高层次的边缘。”

钱雨被朱光虎一说更有些迷茫了。

“别急。”朱光虎喝了口咖啡，“比如在和日本队比赛的时候，对方在对你进行专门看守的时候，你有很长一段时间内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这种困境，要知道，世界上所有伟大前锋都有被专人盯防的经历，但是别人的破解方法有很多种。”

钱雨不做声，听朱光虎继续说。

“和日本队的比赛，你是当之无愧的场上最佳，但是你的技术外行为太多，你多次挑衅了对方球员，并用危险动作考验了对方球员的道德底线，这都不算是技术全面超越对手的表现，所以你还需要有一些比赛的经验与积累。”

钱雨对朱光虎的分析表示接受。

“去下南主席房间，他有事找你。”朱光虎说。

钱雨心想完蛋，南涌肯定是找自己上政治课。

果然，不单是南涌，谢雅隆也在南涌房间，两人一起对钱雨在与日本队比赛中所作的种种行为提出了不算严厉的批评，一人分别讲了一大堆，虽然是批评，两人的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钱雨能猜到，这是因为完成了比赛任务的原因，上级部门和领导肯定对他们的工作进行了夸奖。

好不容易从南涌房间全身而退了，钱雨长长出了一口气，气还没出完，又憋了回去，徐露站在他面前。

真是不想来啥就来啥，钱雨心想。

徐露还是那样一副比较淡定严肃的模样：“钱雨，你来我房间坐一下。”

钱雨只有乖乖地跟上，心想大白天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钱雨跟着徐露进了房间门，刚回头把门关上，前面的徐露突然一个回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钱雨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吃惊，两只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可徐露就是不动也不说话，钱雨略微反应过来一点，试着用手推推徐露的肩膀，徐露似撒娇一样摇摇肩膀，不愿意将头抬起，也不把手松开。

钱雨微微叹口气，把双手垂下，任凭徐露抱着自己，然后身体略微后倾，靠在了门上。

怀中的徐露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说：“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什么国家队领队，只希望自己是一个和你年龄一样大的女孩，看着你踢球而已。”

声音虽然小，不过在这种场合下面，钱雨还是听得很清楚，联想到徐露以和他同龄25岁的身份，能够先成为江西省足协的办公室主任，随后又通过借调成为中国足协国家队管理部的一员，还能成为国家队的领队总管将近一百号人的大小事宜，确实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物，而她平时应该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徐露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钱雨，钱雨见她的脸上满布着泪痕，想必已在自己的怀中哭了一小会，钱雨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用话语或者用动作来安慰她。

徐露似乎已经短暂地宣泄了自己的情绪，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挤出一点笑容来对钱雨说：“好了，我找你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钱雨看着徐露：“真的没事？”

“没事。”徐露强笑着摇头。

钱雨觉得这个场合如果自己继续呆下去确实已经不适合了：“那……我就走了……”

徐露点点头。

钱雨慢慢地看着徐露，然后反身把门打开，再反身把门关上，关门的那一瞬间，依然是徐露已经梨花带雨的笑脸。

我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钱雨在边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边想，他的心里有些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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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东亚争霸　三十四、力挽狂澜——阵容变更

但是当他拨通李雪李冰她们的越洋电话时，这种糊涂的心态很快就烟消云散了，电话那头李冰不住地问他是否记得给她们买了礼物，钱雨笑着说买了都买了，而等到李雪接电话的时候，李雪只是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钱雨说快了，只剩下一场比赛了。

至于有关徐露的事情，两人只字未提，钱雨高兴地想，还是找个不喜欢自己职业的老婆好啊，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中国队上下在整个东亚四强赛还剩下最后一轮比赛的时候，召开了一个全体会议，部署最后一场比赛事宜的同时，也布置了一些比赛结束后各人去留的问题。

谢雅隆依然没有出席这个会议，南涌的解释是，谢雅隆目前在盯着女足比赛，女足四强赛目前的战绩是一胜一平，最后一轮只要不输日本，也能保证前两名。而对于中国男足来说，韩国队是一支二十多年没有战胜过的队伍，而且此番又坐镇主场，似乎大家并不看好这场比赛的结果。谢雅隆明显是想看胜算更大的女足夺冠，何况女足一直是中国足球的门面所在。

主席台上就坐的南涌、朱光虎和徐露分别谈了各自分管工作的部署。朱光虎谈的是下一场比赛的战术指导思想问题，他的口号是保平争胜，力争不在韩国队身上输球，把这次赛事的冠军拿下。而徐露的发言则主要围绕队员关心的津补贴下发问题，还有比赛结束回国后的行程安排，徐露表示这次国家队回国以后将不会马上解散，会有短短两天的赞助商活动安排。

看着台上谈起工作来一本正经的徐露，钱雨实在很难把她同昨天那个埋头在他胸口表白心迹的小女生联系起来。

最后南涌的总结动员讲话中不点名地批评了钱雨在上场与日本队的比赛中，出现的一些过激行为，并给钱雨的行为定义为投机取巧，并告诫大家在以后的比赛尤其是下场比赛中不能出现类似情况。

南涌的话引来了下面队员的偷笑，气氛一片轻松，看来成绩的作用确实大于一切，取得了好成绩，哪怕受了批评也不会有任何关系，而且看起来国家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这种气氛了，从主席到球员，大家都很享受这种气氛。但是，所谓鸟尽弓藏，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想，这种轻松良好的气氛，究竟是谁带来的或者说是怎样出现的。

钱雨第一次感受到国家队集体这种特殊的气氛，自然没有去想这么多，他的视线老是不由自主地被徐露吸引过去，但是徐露一脸严肃，眼神除了偶尔看看台上说话的人，就是盯着手中的笔记本。

钱雨轻叹一口气，他能感受到徐露心里的那份刻意。

与日本队跌宕起伏的比赛之后，中国队与韩国队的比赛被拔高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各级媒体极度重视这场比赛，尤其是中国队20多年没有战胜过韩国队的尴尬历史，让人无不浮想联翩中国队将在这场比赛中打破这一宿命，而打破宿命的关键钥匙，媒体一致认为会在钱雨手上。

中央电视台在冷落了国家队这几场比赛后，也派出了专门报道团对本场比赛进行报道，同时还有著名主持人刘建洪现场对比赛进行解说，这说明本场比赛在国内的舆论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将成为一个新的收视焦点。

更衣室里，朱光虎的首发阵容有些怪异，中国队放弃了几场比赛已经纯熟的451打法，改打442，更令人意外的是，此前在两场比赛中具有决定性作用的14号钱雨被安排上了替补阵容，前锋线则由9号高林和25号新人杨帆担任，中场10号陈焘、11号赵俊哲也上了板凳，取而代之的是12号郑彬，后卫线上19号张尧坤被24号年轻后卫刘阳代替，一个好好的阵容瞬间换了将近一半人。

这个阵容可以说出乎大部分人的意外。

朱光虎对此作出了解释：“在拿下日本队以后，我们的本届杯赛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应该为国家队以后的成长进行练兵，给更多的新队员以锻炼的机会，那样才能够有利于我们国家队的长久发展，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足协和教练组的决定。”

钱雨身边的赵俊哲微微地摇摇头叹口气：“还足协和教练组的决定，直接说足协的决定就好了。”

钱雨有些不解地看着赵俊哲，但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现场解说的刘建洪在比赛没有正式开始之前就已经拿到了出场名单：“各位观众，我们现在已经第一时间获得了中国队的首发阵容，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与此前一直固定的中国队首发阵容相比，中国队一下子换下了四名主力队员，而且国内观众一直很期待的钱雨也没有出现在首发阵容里面，可能是因为上场比赛被对手肘击伤势没有痊愈的原因吧。25号杨帆此前也没有过国家队的经历，但是杨帆的优势在于身高，这名球员的身高达到了1米93，这将是中国队高空轰炸的一个秘密武器。而11号赵俊哲的被换下，是因为此前他和18号曹杨同为右脚队员，曹杨则一直被安排在左路前卫的位置上，现在12号郑彬则是一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