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有主,我来松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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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有主,我来松土-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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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究的,再加上相貌身型出众,每回一来他的臭豆腐摊前都会停着一辆价格不菲的车子,看一眼就知道身份不凡,只是这样的人居然会跑来夜市里凑热闹,所以实在是想记不住都不行的。

不过在老板的记忆里,那时候明明是费岂昂跟后面这个姑娘亲密地手牵手的,当时男孩还说死都不肯吃,那个姑娘就撒娇威胁各种利诱,最后哄的男孩不仅吃了,并且每次来吃的都比姑娘多出许多。

唐朵跟老板礼貌地笑笑,她看得出,老板还记得自己。

沈青舟正瞪着眼睛对着手中那一串臭豆腐迟疑,唐朵拖着安维朗,悄悄走向了不远处的炒年糕摊位前面。

“你也不能吃炸臭豆腐?”安维朗终于松开了紧紧捏着鼻子的手指,仍是一脸嫌恶地用手在鼻子前面来回扇风,“真想不到我老哥居然还有这种癖好。”

“要两份炒年糕,一份超辣一份微辣。”像是在刻意回避安维朗的问题,唐朵迅速对着老板开了口。沈青舟他们那边,她连瞧一眼都没有勇气的,只聚精会神地盯着正在被热切翻炒的年糕,好像在思考那些年糕究竟会不会疼,不然,怎么就会是一副抽筋剥骨的揪痛表情。

安维朗无奈地摇摇头,像是在安慰唐朵又像是在给她敲警钟,“你也看见了,这事不能急。”

唐朵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盯着年糕一字一顿地,“你当我下午讲的那些话全都是发疯好了。”

炒年糕对面的摊位是炭火烧烤,那位老板一个人忙活的不亦乐乎,四周围满了等着烤串的客人。铁槽里的炭火已经快要燃烧殆尽了,烧烤老板娴熟地将那堆炭火清理了出来,其实只是往地上一扔,因为生意火爆,根本没有时间仔细清理的。

北风还没有谢幕,零零碎碎几颗炭火上的火星子随风翻飞,虽然那些炭火马上就要燃尽了,但冬天的气候格外干燥,稍稍不留神,那些火星沾上什么,安全隐患是极大的。唐朵跟安维朗背对着烧烤摊位站着,烧烤老板用力将那堆淘汰的灰炭笔直地倒了出去。

只一瞬间,还在对着炒年糕发呆的唐朵突然被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肯定有砍死哥的想法……

哥去码字,如果明天两更了你们就不要砍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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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章

唐朵忽然被拽了开,安维朗的余光随即瞥见脚下;倏地跳了起来。

“都不长眼睛么。”费岂昂攫着唐朵的肩膀;低沉凛冽。

安维朗在那里跟烧烤老板气愤理论,人生嘈杂,也听不清他们之前讲了什么;最后就只见烧烤老板态度虔诚地蹲在地上;将那些散开来还冒着火星的灰炭一枚一枚夹进了烤架下方的铁桶里。

唐朵仰头看他,呼吸一度紊乱到忘记吐气。

他们之间;明明就隔着好几个摊位,如若不是刻意地仔细盯着,那么她跟安维朗身后的微小变化断是不可能如此及时地发现的。

可是这算什么呢。

沈青舟不见了人影。安维朗仍在对烧烤老板进行语重心长的思想教育,唐朵眼睛亦不敢稍微眨一下地看着费岂昂,他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肩,他当然知道她在看自己,只是目光却悠悠飘远,像是在搜寻沈青舟的身影。

好一会,唐朵才神情恍惚地来了一句,“不是一直都恨我么?”话一出口,马上便后悔的可以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样没有长进,不懂情调,只懂破坏气氛,好好的感动情绪,表达出来却总是剑拔弩张。

她望着费岂昂,他依旧没有看她,只是唇畔的笑意越来越深的,最后深成一片沼泽。“你真觉得,自己那么重要?”

她噤了声,愣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的。

只见费岂昂的眼底已经见得到直抵内心的笑意了,刚刚同她讲话的时候,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罢了。唐朵微微侧过脸,唐朵远远地看见熙攘的人群中,正高举着两串冰糖葫芦的沈青舟缓步朝着他们走来。

费岂昂的脚下已经有了朝沈青舟走去的动向,仿佛条件反射般的,唐朵倏地伸手扯住了他外套的衣角,丝毫没有预兆的,就好像,那动作只是出于本能。

“对不起。”

她说的很轻。

他听的很清。

费岂昂的脚步就那样保持着迈出一步的姿势,唐朵并没有碰触到他的皮肤,只轻扯着他外套极小的一块衣料,可就在这几秒钟,他忽然就觉得呼吸困难了。

并没有回头看她,却也猜得到,那一副低头顺目的小模样。说不觉得震撼是假的,从来,她虽不是蛮横不讲道理的人,却也是自尊心极强,那三个字,千斤沉万斤重,若不是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断不可能听她亲口讲出的。

“我们——”

“我要吃黑枣,给你葡萄的!”沈青舟笑盈盈地将一串圆润的葡萄糖葫芦递向费岂昂,唐朵未出口的话,就这样被沈青舟打断了去。

默默松开了费岂昂的衣角,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似乎,并没有发现唐朵同费岂昂之间的异样,沈青舟笑得那样心无芥蒂,天真无邪的。

当目光瞥见隐在暗影中的唐朵时,沈青舟一脸懊悔地吐了吐舌头,抱歉地对唐朵说,“我实在没有零钱啦,所以就只买了两根糖葫芦,来朵朵,我们两个吃,他们两个大男人只闻闻味道就好啦!”这样说着,友善地将刚刚还嚷着自己要吃的黑枣糖葫芦递到唐朵面前,眨着晶亮的眼睛等着唐朵接过去。

那一刻,唐朵的心中五味杂陈。

见唐朵半天也没有伸手接的,沈青舟眨眨眼睛,马上又将那根葡萄的糖葫芦递给唐朵,“还是你其实喜欢吃葡萄的?”

借着夹杂着熏烤烟尘的北风,唐朵的眼睛越发泛红湿润起来。她愣愣地看着沈青舟,就仿佛,看见了多年前,那个单纯到好似透明了的自己。“我有虫牙呢,”鼻尖酸的连声音也隐约颤抖起来,唐朵的余光瞥见环着手臂高深莫测的费岂昂,她笑着将沈青舟伸出的两只手轻轻推搡回去,“都是你的。”

安维朗忽然适时地高声喊她,唐朵抓住稻草般地迅速应了一声,随即快步走向已经在炒年糕摊位前大快朵颐的安维朗。

唐朵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可恶到极点了。就连那时候任性地装作失忆,都不及此刻自己险恶用心的一分一毫的。她是怎么了,若不是沈青舟忽然出现,自己刚刚那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了。她是怎么了,今天的这一切,不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么,凭什么她终于觉得自己是爱着费岂昂的,而他就会仍旧留在原地痴痴等待呢,她凭什么。

那两根糖葫芦,让她觉得自己可怕到极点了。

自己明明就知道就看得无比清楚的,沈青舟跟费岂昂之间,幸福得羡煞旁人,她究竟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插上一脚呢。若真的这样做了,那么自己跟当初的杜妮可,究竟又有何分别。

黑暗中,唐朵的眼泪簌簌地流。她强迫自己相信,眼泪根本不是因为这一晚彻底失去了费岂昂,而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险些将自己推上第三者的道路。是的,她哭根本就不是因为彻底的失去了那个人,根本不是的。

安维朗正龇牙咧嘴毫无形象地大口吃着炒年糕,一晃神,吓了一跳。

“你干嘛哭啊?”到底唐朵是比炒年糕更重要的,安维朗放下盘子,两只手胡乱地攥着袖子帮唐朵擦眼泪。刚刚看唐朵那样被老哥拽了去,还以为两个人定会*的。瞥了一眼正前方与他们隔着三个摊位的费岂昂跟沈青舟,两个人正一人一根冰糖葫芦,腻的要融化了。“瞧你这点出息,还有我这么个备胎在呢,怕什么。”

“谁哭了!”唐朵一边不停地耸肩膀,一边矢口否认道,“只是这里烟熏火燎的,眼睛……眼睛不好受。”

安维朗看着她那副模样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唐朵气得不行,面对着安维朗泪落的更凶。而站在唐朵背后正与沈青舟品尝冰糖葫芦的费岂昂,只沉着脸有意无意地瞥着笑容满面的安维朗,以及似乎因为太过开心,笑到连肩膀也跟着不停颤抖的唐朵。

他紧握串着糖葫芦的木棍,那么坚硬的,却硬是被费岂昂单手折了两半。顶端那部分糖葫芦瞬间应声落地,手里攥着剩下的半根,木棍上细细小小的毛刺不客气地钻进掌心的肉里,竟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的。

就那样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前方谈笑风生的两个人,费岂昂只觉一个声音在心底窜了又窜,似乎就要压制不住般的。

费岂昂,你他妈的也就这点能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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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朵在酒店混混噩噩地睡了两日,似乎病了,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难受,只是不想起床,不想拉开窗帘,不想看见阳光。

好不容易才拖着没什么力气的身子起来,开了手机,连环call就鬼使神差地响个不停。拿起手机,四十六个未接来电,几乎全都是Marco打来的。唐朵揉着脑袋坐下,头痛欲裂,她已经将答应Marco拍照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根本没兴趣去拍这种鬼东西的,当初也只是一时逞强,想看看费岂昂的反应罢了。如今想来,真的是智商为零的。

正愁苦不堪,铃声又忽然大作,唐朵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还是Marco。真的觉得Marco人不错的,就算不能帮他拍,也一定要当面跟他道歉才好。万分懊悔地按下接听键,Marco好听的声音立即夸张地传来。

“oh my god !”

唐朵深吸一口气,敏锐地判断出如果在电话里跟Marco讲她不要拍了,搞不好这个单纯的男人会突发一些病症也说不定的。索性就选择在电话什么都不说,跟Marco约了见面的地点之后,唐朵开始梳洗整理,也只十来分钟,便拎着大包出门去了。

她穿了一条深色的牛仔裤,出电梯的时候,在酒店大堂遇见了领班小姐,因为在酒店住了许久的,所以跟这里的工作人员多少也混了个脸熟。

“唐小姐,您之前定了三周的房间马上就要到期了,请问您还要续订吗?”领班小姐脸上挂着招牌的得体笑容,其实就是在催款罢了。

唐朵愣了愣,已经恍惚过去三周了。她回到T市,竟然有两个月了。回神以后,唐朵便脱下背着的大包开始翻钱夹,里面只有两张红票子。“我的卡落在房间了,这样,晚上我回来刷,房间先帮我再续订一周。”

“好的,唐小姐。”领班客气礼貌地应了一声。

唐朵迈着大步走出酒店,却忽然没来由的心头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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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七年没有回来过了,自从她离开之后。

费岂昂坐在车里,还是这样微扬着头的姿势,那盏灯,却始终再也没有亮起过的。这里的钥匙,也只有他跟她有而已,当初给她的那一把,想必早就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罢。

费岂昂是想着,过段时间就回去法国了,这间公寓的地段极好,索性卖掉也就从此省了心。这一次来,是想着略略检查一番,许久不住人了,怕是会脏的不行。

只是迟迟不下车的。

许久之后,园区入口处响起了两声清脆的鸣笛,他从后视镜里淡淡望去,正见一个穿着邮递制服的人骑着老旧的摩托车在等待保安放他通行。

那个保安,费岂昂仍是有印象的,那时候,他干的工作还是夜间巡视的苦工,有好几次半夜里费岂昂坐在车中望着楼上发呆,那个保安的手电光线便敬业地照射进来,晃得费岂昂睁不开眼。

如今再见,却只觉恍若昨天。

他看见邮差将摩托车停在了大门口,保安笑着跟邮差攀谈几句,然后两个人各种抱着一个小包裹朝住宅区走去。许是实在无聊透顶的,费岂昂看着他们走到一处单元门前,便打开包裹拿出信件仔细与号码箱核对一番,确认无误,便将信件投递进去。一封一封,兢兢业业的。

只觉车内空气稀薄,费岂昂放下车窗,感慨这个年代里,居然还会有人传统的使用信件沟通交流。点燃一支烟,那座楼,他觉得实在不必要上去了,屋子里锁住了太多的回忆,索性,就一直锁着罢。

那只烟似乎吸得很快,很快就剩下烟蒂了,直到短得火星碰到了手指,费岂昂才惊觉竟然是燃尽了。将烟蒂捻灭,也顺便将车窗升起了大半,那位保安跟邮差就要经过他的车子了,似乎,费岂昂并不希望被保安发现的,总觉得,哪怕是这样的回忆亦太过沉重的。

本打算待车内的烟尘全都散去后便关上窗子走人的,费岂昂已经扣起了安全带,却无意听见了那位邮差同保安讲的话。

“8018是不是很久不住人了啊,信箱满的都能抽出信来了,怎么也没人取。”

“那户原来住了一对情侣,好像不是一般人,可是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保安一面呵着手,一面说着,他还记得当年那辆霸气的大奔呢。

费岂昂却忽然停了手中的一切动作。

8018,不就是他们住过的那间公寓么。

那意思是说,他们的信箱中,被装满了信件么。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哥今天乖乖更新的份上,大家就不要翻白眼瞪哥了!

哥已经应广大妹纸要求,开始兢兢业业地虐费渣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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