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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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长媳-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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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允晴语塞,连一向善言的江措都沉默了。

这个男人,真是有一张厉害的嘴,他的名片上写着森兰集团英国执行总部,首席执行官。不知道他站在谈判桌上是什么样。

三人都不在说话,泰晤士河上的风从窗口吹进来,拂着她的额发。雷允晴支起胳膊,随意的拂开,她的样子不再像白天那样充满防备,唇角沾了一点点鲑鱼的酱汁,喝了一点白兰地酒,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Randy的眼神温润起来:“我知道你们中国人的传统观点是:一个成功的男士,他背后必定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可是我见过很多,那个男士背后时常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可能有好几个。可见这样的观点并非完全正确。而且在我看来,真正的爱人不该只站在身后的,她必须要站在他的身边,相互扶持,一起承担外界的压力。”

他的年纪并不大,外国人的装扮一向成熟,看起来应该也不超过三十岁,可是说话时却有一种长者的风范,让人不得不信服。雷允晴觉得自己简直要被他洗脑了。

*

凌晨时分,一起出来玩的三三两两都散的差不多了,叶绍谦刚刚起身,作势要走,就被陆子鸣蜡烛。

他也不是真的要走,于是又回身坐下,敲了敲桌子,一本正经的说:“要我听你倒苦水也行,从现在开始付我咨询费,看在朋友一场给你打个八折,一小时五百吧。”

陆子鸣斜了他一眼:“滚你丫的,你还不如去抢。”

然而这种私人的感情问题到底是难以启齿,尤其是两个大老爷们之间。陆子鸣摩挲着酒杯,只是一口接一口的灌,却并不说话。

终于还是叶绍谦先开了口:“怎么,跟我姐还没和好呢?”

他摇摇头:“还在欧洲没回来呢。”

叶绍谦锤了他一拳:“你也真行,眼皮底下都能叫人给跑咯。”

陆子鸣搁下酒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她要走我难道还追到机场把她给扛回来?”

叶绍谦笑了一声,放下杯子,问:“那她这么多天就没给你打个电话?”

陆子鸣想想,那时候她在机场关机不接他电话,他就一气之下把手机给摔了。之后也一直忘了这事。直到景瑞把新换好的手机递到他手中,里头的通讯录都是原有的保留下来,他翻到她的名字那一页,却迟疑了。

有好几次被茵茵看到,也不知是不是刻意,提醒了他一句:“不好意思打电话就发个信息呗。”

他没有发信息的习惯。而且做这种事,着实可笑。

可是手指却不由自主的点开短信编辑器,对着空空的屏幕,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问她好吗?欧洲这些天降温,多穿点?似乎都不合适。

还没等他想明白,手指一颤,一条空的信息已经发出去。

他懊恼不已,生怕她会误会。又觉得这样也好,如果她问起,就说自己一不小心按错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

没有一点儿反应。

到后来,连他也以为是不是网络不通,这条短信她根本没收到。毕竟国际通讯也不是那么稳定。

有一次陪母亲吃饭,她忽然问到:“这一阵怎么都不见允晴?”

这一刀正好刺到他心里去了。他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她去欧洲散心了。”

母亲匪夷所思:“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

他只好苦笑:“只是出去玩玩,没必要跟每个人都说一遍吧。”

母亲试探的问:“她没让你陪她去?”

“嗯,我工作忙,走不开。”

“你们吵架了?”

呵……家人都以为雷允晴只是暂时回娘家养身体,养好了还会回来,却不知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如此严重。他瞒得很累,如果不瞒下去,后果会让他更累。

母亲像是看出他的犹豫,轻笑了声:“现在知道后悔了?难道你没了她,还不能过了?”

谁没了谁不能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甚至连什么时候起这样在乎她都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将来还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如果非要深入去想,大概也就是雷允晴那样的。只是这个世上,他不可能再找另外一个她。

所以,才要千方百计的留住了她。

酒色迷离,音乐渐渐静下来,到这个时段,连泡吧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吧台前就剩了两个人,陆子鸣笑笑,拿杯子和他撞了撞:“别光说我啊,你打算跟茵茵怎么交代?你这趟去上海,真打算瞒着她?将来她知道了,没准把咱家给哭淹了。”

叶绍谦刚吞进一口酒,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

“你这嘴可瓷实点,别因为是你亲妹子就把我给卖了。要是让她知道,我准走不了,到时指不定在机场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你得了吧,”陆子鸣推他一把,“我陆家人有这么丢脸的么?话说你也够狠的,一小毛丫头,你也忍心下得了手。”

叶绍谦连连摇头:“你不懂,我就是没下手,也弄得今天这幅惨样。”他也不解,怎么就惹上这么个麻烦的?又粘人又娇气,动不动就掉眼泪,没得叫人省心。

隔半晌,说道:“一码归一码,你帮我瞒住了这件事,我也透个风给你。”

他朝陆子鸣勾勾手指,一脸神秘:“我姐明天回国,你记得去接机。看在你是我姐夫份上,再点拨你一下,我姐这人吃软不吃硬,你把那些少爷脾气给收收。”

陆子鸣叹口气。他也不是这么爱发脾气,只是她总有办法让他沉不住气,好像两人天生就是一对冤家,用来折磨对方的。

叶绍谦见他一脸颓丧,不由嘿嘿笑了:“真看不出,我姐挺有能耐的,能把你整成这副熊样,回头得跟她请教请教……”

陆子鸣瞟了他一眼:臭小子,不看在是他小舅子份上,现在就想灭了他!

*

英国是雷允晴和江措这趟旅行的最后一站。离开时,Randy到机场送她们,热情的帮她们托运行李,办登机牌。

送她们去安检的时候,Randy压低了声音,用英文对雷允晴说:“你和你的男朋友是在哪方面出了问题?”

雷允晴讶异,没想到他会关心这方面的问题。并没有瞒他:“他曾经喜欢过另外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我,他们最终会在一起吧。”

Randy叹气:“你们女人总爱说‘如果’,可实际上并没有‘如果’。”

雷允晴不服气的反驳:“你是男人,当然站在男人的立场上美化事实。”

Randy笑着说:“你们中国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奇怪。明明喜欢,却要说不喜欢。也许你看到的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但是在背后,也许他爱你已经爱的很深了。”

雷允晴皱眉看他,只见他在下一个闸口前停步:“那么,在这里正式告别了。”

他伸出手,雷允晴以为他要和自己握手,也礼貌的伸手过去,手指相触的一瞬间,她被往前一拉,Randy环住她的肩,低下头将脸颊贴近,还顺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祝你幸福。”

七十,擦肩而过

回程班机碰巧遇上气流,沿途颠簸,雷允晴和江措都没有休息好。幸好江措登机前打了电话给韩沐辰,两人刚推着行李从通道出来,韩沐辰已经迎上来:“怎么样,玩得愉快吗?”

江措牵起嘴角,勉强笑笑。雷允晴却是累得连笑都笑不出了。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在欧洲病了,要去医院吗?”

雷允晴摇头:“没事,飞机遇上气流,没睡好。”

韩沐辰接过江措的行李,伸手又来拿她的,雷允晴见他两手都满了,就摇手拒绝:“我自己拿吧。”

江措拖着韩沐辰的胳膊走在前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人说“小别胜新婚”,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雷允晴默默跟在他们后面,停车场里不时有车辆发动的声音,如同隐隐的雷声,她转过脸,一辆黑色奥迪刚好从车位中倒出来,那车并不特别,颜色车型都低调得很,但雷允晴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车身甩尾,车牌号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她突然蹙眉,丢下行李就往那车后面追去。

韩沐辰看见了,扯了扯江措,江措忙追上去:“怎么了?”

雷允晴不回答,只是跑得飞快,仿佛一只小鹿,径直从车辆间穿过去,江措跟在后面还想问,突然就站住了。

韩沐辰已经把两人的行李都放进车里,开着车慢慢停在她面前,摇下车窗。

江措看了他一眼,低声说:“看到了……车里那人好像是……她老公。”

韩沐辰朝站在那边的雷允晴看了眼,推开车门下来:“算了,先上车吧。”

江措步履轻巧的走到她身后,叫了她一声,雷允晴回过头来,神色还有点茫然。

“没事就先上车吧。”她轻声说。

雷允晴又怔了回神,目光投向不远处高速路上滚滚的车流,半晌,点了点头。

江措挽住她,向车上走,可是却明显的察觉到她的失魂落魄。仿佛是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找不回的遗憾。

韩沐辰亲自为她们充当司机,江措陪着雷允晴坐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雷允晴将头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看样子就快要睡着了。

*

陆子鸣命令景瑞把车一直开出机场停车道才终于放缓了速度,单位的派车,洗车的小顾粗心大意,后视镜上都积了薄薄的层灰,不大清楚。可他还是分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朝着自己的车子快步走来。

他是来接她的。

景瑞把车停好后,他就一直坐在副驾驶位上点烟,犹豫着该如何面对她。

她离开的时候他误会了她,以为她是要移民欧洲,于是扔下了狠话,叫她不要后悔。如今却是他后悔了。可是该怎样对她说呢?

他还来不及思考,通道上已经出现了她的身影,她的脸好像圆润了一些,可是脸色十分倦怠,也许是旅途劳顿。她微笑着迎向来人,与韩沐辰有说有笑,他也许是要帮她提行李,被她婉言拒绝了。

这时景瑞已经要下车去帮她提行李。

他叫住了他。景瑞一脸不解的仍坐在驾驶位上。

一根烟吸到末尾,嘴里就有些发苦了,他随手掐了烟,说:“开车。”

景瑞一边倒车,一边迟疑的问:“那少奶奶……”

话音未落,雷允晴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丢下行李向他们走来。他再次厉声命令:“开车!”

景瑞踩下油门,黑色奥迪从出口处绝尘而去。后视镜里的人影在几秒钟内迅速变成一个小黑点,遥远模糊,最终消失。

陆子鸣打开车窗,掏出烟来又点上一支,才没抽两口,又拧熄了,问:“韩沐辰最近在干什么?”

景瑞正在开车,被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不由转过脸来,怔了一下才答:“您说他的公司?”

他停了一下,掌心捋过眉眼,深吸了口气说:“下半年的审计又要开始了,找人盯着点,多关照他的公司。”

景瑞眉毛一颤,小心翼翼的点头:“我知道了。”

这“关照”自然不同寻常。

到了下一个红灯的路口,陆子鸣说:“你先去办吧,车子给我。”

景瑞不大放心:“您去哪,我先送您吧。”

“车钥匙给我。”

他再次下令,景瑞当即从驾驶座上起身。

他忽然又说:“办的干净点,别让人知道。年关我要看到一份‘漂亮’的账目报告。”

年关正是各大机构发布审计报告的时候,这一报告发布后,股市通常都会产生巨大波动,又恰逢年关,许多公司为了给股民在新的一年里增加信心,都会“人为”的使这一报告好看些,于是各种假账、空账内幕频频爆出。

景瑞瞥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虽然面色平静,但五根手指早已攥得发青,于是愈加小心,说:“是。”

景瑞走后,陆子鸣打出左转向灯,在路口掉头,随手按下了车内广播。不知哪个电台,DJ正用玩笑的口吻说:“最近是失恋高发期”,并翻来覆去的讨论本市的离婚率如何直线增长。

他有点粗暴的按下静音按钮,发现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很大度,可以容忍她和别的人在一起,可是亲眼看到的时候,才原形毕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一想到任何人有机会从自己身边抢走他,他就恨得简直要发疯。

他锤着额头,慢慢平复心情。等他抬起头看后视镜的时候,只看见一辆货车划过超车道斜冲了过来,车子仿佛失去控制,擦上了护栏,又继续横过来,货车上的玻璃哗啦倾倒下来,车辆碰撞声不断。

陆子鸣一惊,连忙急打方向盘,仪表盘上的指针猛的一跳,他感觉车身被什么剧烈的一顶,视野内的景象倏的晃动起来。

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极近。

救护车刚停下,立刻就有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拆装好单价疾步走来。货车司机伤势很重,血肉模糊,不堪入目,陆子鸣靠在车旁,皱着眉摆了摆手:“没有,我没什么要紧的伤……”

身边的医护人员着急了:“先生,车祸中看似没有伤口,但震荡很有可能导致内脏的伤害,你的车子撞得那么厉害,我看您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

他皱着眉打量现场情况,交警正在紧张的勘察事故现场,已经将路段封锁,但还是有不少路人在拿手机拍,不多时恐怕记者也会赶来。一旦被这些人的担架抬回去,不知要惊动多少人能。他可不想这点小事还被家里人知道,不然奶奶又不知该怎么罗嗦他。

护士问他:“要不要帮您打电话通知家里人?”

“请帮我通知——”他说到一半又忽然停住。因为第一个想起的人是雷允晴。

可是立刻他又觉得不应该让她担心,尤其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接着又想起他们还在冷战,她恐怕也没空管他的事。

他揉了揉眉心,对那护士说:“对不起,我打个电话。”

最近他的手机可谓多灾多难,刚被他砸坏了一支,新的这支在车祸中总算侥幸逃生,只刮花了一部分。

他背过身,拨通景瑞的号码,没多久,景瑞就赶到现场,事故处理并不麻烦,责任并不在他们,只要依循手续帮助交警做一些口述笔录即可。只是车牌比较特殊,入了档案恐怕有些麻烦。

陆子鸣低头向景瑞吩咐了几句,把现场的事交给他处理,自己则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医生建议他住院检查,给他打了剂肌肉松弛针,他没多久就觉得全身麻痹,昏昏入睡了。

*

车子蜿蜒进市区,经过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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