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卷子的地板，陈旧的沙发和衣柜，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只说明两个字：寒酸。
范晓晨推着轮椅，白启迪跟在一边，白素素的shi体已经被安置在了小小的次卧里头。
“阿姨，您真的决定明天就把素素火化了吗？”范晓晨蹲下身来，看着白妈妈，郑重其事地问道，她说着瞅了一眼次卧里头平躺在床上脸上盖着白布的素素，心里惨然。
“公安局的人看起来不想给我们家素素伸冤，如果不搬回来他们一定会迅速将shi体火化，搬回来现在还能有一线机会，我现在就找个医生过来验伤！”白妈妈浑浊的眼里闪过一道神采，嘴里无奈道。
范晓晨恍然，原来白妈妈也看出来警察不对劲，也是，就算她平日里没有主见，但是却不是笨蛋，几十年的生活阅历，眼睛里还是有“水”的。
“我去找医生！”范晓晨急忙道，说完就往门外奔去。
白启迪大叫道：“晨姐姐，我跟你一块去！”
范晓晨回头看了白启迪一眼摇了摇头道：“你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妈妈，我很快回来！”
很快找来医生，可是验shi结果却出乎预料，医生和警察一样一口咬定死者系于自杀。
范晓晨神色一变，连请来的医生都这么说，难道素素真的是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最后没有办法，范晓晨突然想到了莫云泽，莫云泽是上校，也许在资阳市里人脉能广一点，得让他托人找个可信的医生。
送走一生白妈妈坐在轮椅上发呆，好像痴了傻了，医生的检验报告让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看来女人真的是自杀了，可是究竟为什么呢？而且事前居然连一点预兆和反常都没有！是女儿嫌自己和小迪拖累她？忍受不了生活的重负？不！不会！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素素决计不会是这种孩子！
可是连医生都这么说……
不会是女儿当时被鬼附身迷失了心智吧？
“晨晨，素素真的是自杀吗？”白妈妈面色凄苦，她是信奉基督教的，基督教的教义规定，凡是自我了断生命的人，死后是不得升入天堂的。
“不是！素素绝对不会自杀的，我了解她！”范晓晨神情坚定，极力否认。
“可是……连医生都说了！”
范晓晨脸色也不好，不过她还是安慰道：“既然这样我们不请医生了，我打电话叫我一个朋友来，事情交给他办吧！”
范晓晨虽然讨厌莫云泽，但是却非常矛盾地又十分信任他，对于自己名义上的老公的能力她还是相信的。
“嘟……嘟……”几声盲音之后，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
“喂，哪位？”范晓晨一听就知道是莫云泽，只是他的声音比平时跟自己说话时冷淡许多，透着一股冷漠。
“是我！”范晓晨心里有些气苦，本来她是打定主意不想再欠这个男人人情，可是现在没想到遇到事还得找他，而且唯一能找的也就是他了。
不知为什么，范晓晨这次却从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想去找陆恒。
“小老鼠？呵呵，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对了，你现在在哪？我等会儿去接你，忘记跟你说了，下午我妈要来，她要见见你这个儿媳妇！”一听是范晓晨的声音，对面听筒里的男生立马温柔起来，轻笑声不止，显然十分高兴范晓晨能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莫云泽的老妈要来？那不就是婆婆驾到？范晓晨听到后面的话一愣，心里慌了，俗话说婆媳婆媳一对天敌，电视里小说里演绎的婆婆一般都是那种故意刁难儿媳妇的恶婆娘嘴脸，趾高气昂的俨然乃是现代版的慈禧太后。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范晓晨很快调整好鞋，急忙道：“我有事求你帮忙，你现在来一趟……”她接着将白素素家所在的地址说了一遍。
电话里传来坏笑声：“请我帮忙？那是不是得有所表示啊！”
“什么表示？”范晓晨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这厮居然趁机敲竹杠。
“叫声老公，我就去！”莫云泽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某种期望，不过奸笑声也坏得到了极致。
范晓晨蹭地一下火气就上来了：“你这是……趁……火……打……劫！”最后四个字她咬得很重。
“懂得趁火打劫的人那叫会审时度势因势利导，是聪明的表现！怎么样？同意不同意？不同意我去忙了啊，牛政委还等我开会呢！”
范晓晨呼吸一滞，忍了忍，心道先让你小人得志一会儿，等过了这关，一定连本带息收回来！况且素素的死某种程度上自己也有责任，无论如何……拼了！
想到这里，她羞羞地瞅了一眼旁边神情怪异的白妈妈和笑嘻嘻的白启迪，声音放得很轻，稍稍扭过身体用一只手捂住话筒，小声道：“老公公！”
“公公？”莫云泽在另一边快吐血了：“我去开会了啊！”
无耻啊无耻！又来威胁我！范晓晨气得想发火，不过还是忍住了，谁让自己有求于他呢？算了，豁出去了，叫一声又不会死！
“老公！”虽然范晓晨一再告诉自己叫一声老公也不会真成了老公，极力装作淡然的样子，但是叫完后还是心里一跳，有种极为古怪的感觉从酗慢慢滋养着冒了出来，脸颊和脖子腾地红了。
白妈妈看着范晓晨的眼神更怪。
白启迪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晨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天呐，我本来还计划长大后娶你呢！”
“你那边还有小孩子？告诉他让那小子给我闭嘴，不轨的念头不许有，不然小心我揍他！”莫云泽从电话里听到白启迪的嚷嚷声，顿时气愤道：“放心，我马上到！”
莫云泽收好手机，走进会议室看了一眼正在等他主持会议的政委副团长以及各营连长教导员指导员等几十位手下，尴尬地笑道：“会议接下来由政委主持，我有紧急事情，出去一趟，大家继续啊！”
军官们集体傻眼。
莫云泽开着切诺基一路狂奔，路上他又去手机店帮范晓晨挑了一款手机，等到了白素素家所在的小区的时候，他发现一辆车停在小区外面的路上，这辆车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还是瞒不过侦察能力极强的莫云泽。
他只是皱了皱眉，也并未太过留意，径直进了小区，敲响了白素素家的门。
“小老鼠，怎么了？什么事要我帮忙啊？”莫云泽看到开门的范晓晨，笑眯眯道，范晓晨刚才电话里的那一句老公叫得他心花怒放，此时心情大好真想唱几句“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范晓晨看了莫云泽一眼，脸色苍白道：“素素死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博君一笑
素素？
莫云泽刚一听到范晓晨嘴里吐出的这个名字，有些纳闷，接着稍一想便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那天在范晓晨学校的校门口，她曾经给自己介绍过两个同行的少女，其中一个就叫白素素。
莫云泽跟白素素仅仅有过两面之缘，不过两次都没怎么说过话，白素素在莫云泽的印象里是一个寡言少语娴静温柔清丽的就像仙子一样的人儿，他对她的印象非常不错。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范晓晨现在告诉他她死了，这让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莫云泽莫大团长也很是吃惊。
“怎么死的？”莫云泽急忙问道。
“先进来吧，进来再说！”范晓晨将莫云泽让进屋里，然后关了房门，她指着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冲莫云泽介绍道：“这是白妈妈和素素的弟弟小迪！”
莫云泽赶紧打招呼：“阿姨好，小迪乖！”他说完偷偷拽了拽范晓晨的胳膊，看了白启迪一眼轻声问道：“刚在电话里听到长大后要娶你的就是这个小子吧？虽然现在看起来有点小帅，不过比起他的竞争者可差远了！”
“竞争者？”范晓晨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听到莫云泽偷偷摸摸的话，还是有些好奇。
“就是我喽！”莫云泽剑眉一轩，得意道。
范晓晨直接无语，莫云泽这厮真是没救了，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觉这厮居然这么臭屁呢？她想着轻轻瞥了莫云泽一眼，眉毛像利剑一般黑而且充满英气，双眸冷漠中掩藏着淡淡的温柔，深邃且不羁，让人看一眼就不可自拔地沉迷进去，嘴唇微微上翘，潇洒风流尽显，下巴尖尖的，脸颊的线条非常清晰，轮廓优美，犹若刀削，皮肤白皙，不似一般军人风吹日晒似的粗糙，即使世上最挑剔的女人，也无法从这张脸上找出一丝瑕疵，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男。
范晓晨有时候会想莫云泽是不是选错职业了？他这种妖孽般逆天的长相就应该去做演员明星，当什么大头兵啊！
白妈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道：“你好，你就是晨晨的男朋友吧？这次要麻烦你了！”
范晓晨脸蛋一红，她怕白妈妈又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所以赶紧截住话题，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素素昨晚从希尔顿大酒店坠楼身亡，公安局给出的结论是自杀，可是我和白阿姨都不认为素素会自杀，但是刚才在叫你过来之前，我出去找了个医生，但是医生的验尸结果跟公安局相同，我敢肯定素素的死一定另有隐情，所以想请你帮忙找可靠的医生帮素素再验一次伤！”范晓晨一口气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莫云泽。
莫云泽皱了皱眉，沉吟道：“这么说，尸体就在屋子里了？”
范晓晨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次卧的方向。
莫云泽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问道：“你怀疑刚才的医生也有问题？”
范晓晨犹豫了一下道：“我不是怀疑那个医生，他是我特地去附近的医院请来的，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问题，但是素素肯定不会自杀！”
莫云泽想了几秒钟，突然朝范晓晨和白妈妈、小迪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眼睛四下扫视起来，最终他在客厅的沙发底下摸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金属东西。
“这是什么？”范晓晨惊讶道，白家母子也看着莫云泽眼神一片茫然。
莫云泽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别说话，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大概三分钟莫云泽又回到屋子，他看了看三人道，扬了扬手里的黑色金属道：“这个东西是一个小型窃听器，这屋子刚才被人监听了！小区里停着一辆车，车里就是负责监听的两个人，这两人现在已经被我弄昏了，现在可以说话了！”
监听？！
范晓晨和白妈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大老虎，你看出那两人是什么身份吗？”范晓晨下意识地放低声音，似乎是怕被窃听。
莫云泽脸色凝重地吐出两个字：“警察！”
这下屋子里的三人脸色大变，他们都想到了一种最不可能却又最在情理之中的猜测，难道警察有问题？
其实范晓晨猜测的不错，警察确确实实有问题，他们早就接到上级的指示，严令他们要将这件案子办成自杀案，本来公安局长想要将白素素的尸体直接火化，到时候落个死无对证，但是如果这样一来，却又不符合以往的程序，因为一般说来公安局是没有权利处理受害者尸体的，除非那尸体是无名尸没人认领。
如果公安局急急忙忙火化尸体，势必造成一种有意为之毁尸灭迹的嫌疑，会落人口实，考虑再三他们并没有那么做，而是通知了白素素的家人。
他们料到白家可能要带回尸体，所以趁着将白家人在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有两人在白家房子里装了窃听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随时关注白家的动态。
前面，警察严厉要求白家必须在第二天火化尸体，也是怕夜长梦多。
“看来里头果然有猫腻！这样，我们立即验尸！”莫云泽也不再嬉皮笑脸。
“找谁来验？你快打电话啊！”范晓晨也着急了，既然这事警察有问题，那么他们绝对不会让尸体在这里停放太久，明天必然强制性拉去火化，也就是今晚是唯一查出真相的机会。
“不用叫别人，我来验！”莫云泽说完直接往停放白素素的次卧走去，作为一个前军情六处地工人员，要掌握的东西很多，其中基本的治伤验伤更是不在话下。
“你？你行吗？你当你是法医啊？”范晓晨撅着嘴不乐意。
可是很快，她就被莫云泽熟练的验尸动作所震惊，这家伙不会以前是倒卖尸体的吧？怎么操作这么熟练？比一般医生都厉害！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莫云泽走了出来，他此时手里拿着个纸包。
“死者指甲缝里有血渍和皮脂屑，很有可能是凶手的，因为一般如果是跳楼自杀的话指甲里不可能会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肯定是在死者与凶手搏斗的时候抓伤了凶手而留下的！还有，死者颅骨严重破碎，明显是坠楼时脑袋先着地，如果是自己跳楼损毁严重的应该是下肢和身体，我推测她可能是被人头朝下推下楼的！”莫云泽神情严肃。
范晓晨惊喜道：“这么说能找到凶手了？”
“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三天之内找到杀人凶手！”莫云泽将纸包装进口袋，然后冲范晓晨道：“抓凶手的事教给我，现在有一件火烧眉毛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什么事？”范晓晨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妈下午就到了，现在你得跟我走，我们得为迎接她做些准备！”
安慰了白妈妈几句，然后从白家出来，范晓晨和莫云泽坐上了切诺基。
“你妈要来，这下麻烦大了，怎么办？”范晓晨手指不停地绞动，显得忧心忡忡六神无主。
“别紧张，当务之急是先去帮你买几件看起来成熟点的衣服，还有，到时候一定要跟我装得很恩爱，别想借助我老妈的手故意促成我们的离婚，那样的话你姐妹的仇我可不会管了！”
“你这是威胁！”范晓晨气道。
“算是吧！反正你现在有小辫子攥在我手里，我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莫云泽得意道，终于有手段能制住这个丫头了。
“卑鄙的小人，我咬死你！”范晓晨气得抓狂，忍不住一把拽起莫云泽准备换挡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莫云泽倒吸一口凉气，等范晓晨移开嘴唇的时候，他的大拇指指肚旁边赫然出现一道清晰刻骨的牙印，直接刺穿了皮肉，还在流血不止。
本来莫云泽有一千种方法制住范晓晨，或者用以前学习的对人体骨骼的研究一把捏住对方的下颌将下巴卸下来，又或者在对方刚刚咬住的时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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