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路过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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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路过开了花-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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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岭!陈子岭!你叫我怎么办?你说啊!!”圆杉站起身子,全身没有了力气,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她拿起了小刀,欲要在虎口处擦去那一道疤。
刚举起刀子时她又放下了。
“不!错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要这样折磨自己!”
她滑落在地,清晰地回想起她十岁那年被绑架的事情。
她被打、被强迫□、被刺刀子、被粉碎希望,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
自此黑道的人成了她第三个仇人。
千千万万的第三人都该是她最恨的啊。现今她却爱上了自己的仇人,成为了蓝堂陈当家的女人。为了他,她数番中枪,差点死去,被绑票,谋巨款,练枪法,带着不怀好意的目的接近别人,亲自揭开别人的疮疤。她那么爱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荒废了学业,专心学习黑道的知识。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一张照片!一张让人绝望到死去的照片!当真相被活活扒开,她竟然再没任何后路可退。
圆杉像疯子一样,四肢乱舞,用尽全身的力量喊叫,“啊!啊!”
妈……我好痛,好痛!当年你知道事实的那一刻也像我这样痛吗?痛到恨不得死去,一了百了?
圆杉绝望地看着半空,那些被羞辱的面画就在眼前播放。
眨眼间,她看见了陈子岭。他向她伸出了手,嘴上却故作凶恶地喝道:“还不快跟上来?磨蹭什么!”
她流着眼泪,却恍恍惚惚地笑了。
不,陈子岭,我跟不上来了,这一辈子都跟不上来了。
圆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晕过去的,只知道当她醒过来的时候陈子岭还没有回来。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卧室,丢了魂魄般,机械地把各种东西都放回原地,只余下了那张照片。
她把这张剖开她的心的照片放在了枕头底下,她要自己时刻铭记,谁是敌人,谁是爱人。
可惜的是,陈子岭再也不是她的爱人,他是她一辈子都逃不开的劫难,一生都摆脱不开的悲哀。
从今天开始,她的世界再没陈子岭。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里的时候好难受TT都快哭了,这种心痛真的好难言述,我家杉妹该有多绝望TT
、报仇雪恨
陈子岭这些天忙得天昏地暗,他跟简俊开始着手对付陆天胡。
他们四处散布眼线,利用女人搜刮一切消息。再用钱买通跟他生意上有往来及身边的人。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他向王俊仁借了三百人,用作扰乱视线。
他对圆杉已经知晓一切真相这件事情一无所知,正好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僵硬,公事上又忙,正好能缓冲一下彼此的关系。
陈子岭和简俊一人埋伏在前,一人包抄在后。
陈子岭在车里紧紧盯着从夜总会出来的那个身影,蹒跚的步伐,好几次都要跌倒,还要靠着身旁的人的搀扶。他看见陆天胡身旁的女人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
过马路了,一辆摩托却从街尾那端飞驰而来,险些就把陆天胡卷在车轮下。这下陆天胡的酒是彻底醒了,他朝已经走远的摩托车骂骂咧咧,凌晨的街道上,他的声音显得尤其突兀。就在这时,街头及街尾忽地冲出了两拨人。两群人手里都抄着家伙。陆天胡腿一软,立刻大叫,“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是是是。”四周的人都冲了过来,把他团团围住。可是那两拨人却眼尾都不看这边,只一个劲地拼斗在一起。两帮人一直在打杀,陆天胡听着听着才放下心来。又是两个社团在争地盘,这种小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放下了心,众人把他护到僻静的地方。陆天胡身旁的女人挨在他身上:“陆爷,人家好怕……”这种媚态让陆天胡的心一下子便酥了。他抱住了她,却见这个女子掏出了一把小刀顶在他命根上。她在他耳边威胁道:“乖乖跟我走。”
陆天胡毕竟是社团的大当家,混在这道上多年,遇见这个举动也不害怕,只是笑着应下了:“好好,你别乱来。”话虽如此,他却是脚一屈便把女人放下了。他还来不及得意,便被身旁的人快速捂着了嘴巴,绑住了四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相处多年的手下竟然背叛了自己,一双眼珠子似是要瞪了下来。
这时候他没被收买的手下才觉得不对劲,看到陆天胡被绑走的时候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出便被那些在“拼杀”的人打晕了。
事成之后,简俊和陈子岭出面谢谢了那些演戏的人。
回到车上,简俊看了看在后座的陆天胡,笑得那叫烂漫。
“陆爷?也不外如是,也没花多少功夫嘛。”
陈子岭头也不回道:“陆爷,你别瞪了,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闭目养神,等下好逃走。”
“哼。”
简俊趴在椅背上,天真地看着他:“陆爷,你知道你这条命值多少钱吗?真是可悲,连自己的手下都选择钱而不选择你。陆爷,您也太失败了吧?可想而知当您的手下有多惨。”
“唔唔!!”
闹也闹够了,简俊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声音响亮又干脆!他的眼神都变了,狠毒无情,冷酷无比,双眼猩红,有泪意,有快意。
“陆天胡,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他又打了他两个耳光,却怎么也不够解恨。竟然一下子就掏出了家伙,漆黑的洞口对着他的脑袋,陆天胡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陈子岭冷眼相待,瞟了一眼状况后便转回视线。
“看着点来揍,不能给他太痛快。慢慢折磨。”
地点落在了一间废弃的车场。
陈子岭把陆天胡嘴里的白布拿开,陆天胡一下子便吐了啖口水在他脸上。
“我呸!”
“啪!”简俊扇了他一个耳光还不够,直接就起脚了。
陈子岭别过了脸,缓缓地抹去了脸上的唾沫星子。他啐了一口,一下子便踢在陆天胡的胸膛上。
“陆天胡,你终于都落在我们手里了。”
“我呸!你们这两个狗崽子,不过是花了些小伎俩!上得了什么台面!”
“是是,陆爷的伎俩可比我们两个高明多了。但那又怎么样?你最后还不是落在了我们这两个狗崽子手上?”简俊抬起头四下环绕,废旧车场有大把钢铁,他一下子便拿来了两根,一个给了陈子岭。另一个自己拿在手里狠狠地挥拍下去,正中陆天胡的脑袋。这手劲太大了,一下子便把陆天胡拍懵。
“这一下!替我们蓝堂的兄弟打的!”
“呵……”他顶着一张血脸,笑了起来,牙齿都染了血色。“是你们能力不够!”
陈子岭浑身的气压低得惊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他的腿上一打。骨头的碎裂声很小,但很清晰地传来。
“这一下,是晓旭。”
简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一震。又在他另一条腿伤添上一笔,“这条腿,是晓旭的。”
打完了腿,他索性解下了绳索。陆天胡痛得龇牙咧嘴,倒也算是一条汉子,没有出声求饶。简俊打完了左手又打右手,“这是晓旭的!晓旭的!”
陆天胡来不及叫出声来又被陈子岭击中腹部。剧痛当前,他仍然笑得出来:“郑晓旭?哦,她也算是烈女子。死也不肯给我,这又怎么样?上她的时候她还不是爽得要命。”
简俊扔下了手里的家伙,拳头上阵。每一下触觉都是真实的,真实的,让他感到了痛。他想起了那个明媚的女人惨死的状况,手下更是毫不留情。
“呵,我猜你们没试过她的滋味吧?她竟然还是处子。我看她被几个人上的时候,她那种表情,真是销魂。”
这话惹得简俊极不淡定,分明情绪就已经在临破点。陈子岭也按耐不住,掏出了枪,想要一枪毙命。简俊堵住了枪口,眼里有泪,双眼的悲凉直接就感染了陈子岭。害他差点便落下了泪。他移开了视线,收回了枪,站在一旁,任由简俊处置。
陆天胡笑得猖狂,“哈哈哈哈,你们那时候干什么去了?她可是在声声都呼唤着你们啊。”
简俊的拳头还没下去,外头便骚动起来。隐约听见自己手下的声音,“保哥!保哥!”
陈子岭隐去了悲痛,手枪上了膛。
陆天胡仿佛听不见任何骚动,只继续刺激着简俊:“哦,你们是胆小鬼呢。那时候都在玩捉迷藏啊。”
简俊一声低喝,一拳挥下去便打松了陆天胡几颗牙。
陆天胡说话也不清了,“赵晓旭是你们害死的,是你们没有能力救她!”
简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是不停地打着陆天胡,每一下都狠命到仿佛要把他活活打死才罢休。
王保已经冲了进来,跟陈子岭丝毫没有交流便开始干架。他瞄了瞄陆天胡那处,看简俊不要命似的狂揍,心下焦急,连连出现漏洞,稍一恍神就被陈子岭有机可乘。
“保哥,这件事你不要理,陆天胡欠了我们好多。他害死了晓旭,单这一条罪就够他死一万次。”
王保正要说话,又被陈子岭先发制人:“他是你父亲也不可原谅!”
王保怎样也没有料到他竟然知晓了自己跟陆天胡的关系,一时间僵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陈子岭抹去了嘴角的血丝,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无助又凄楚……
“晓旭叫你一声保哥哥,后来我们关系恶化,她还是对你好。她对你有多好你心里知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她惨死在你父亲手上,这样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你想阻止就先过我这关!”
那边的简俊早已停下了动作,他看着陆天胡的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陆天胡,就这样死了的话就太便宜你了。”
他在他耳边低语道,“我要你,没了命根。我还要,杀了王保。我要你一辈子都……绝子绝孙!”
话音刚落,两道枪声响起。陈子岭跟王保回头望去,陈子岭眸光一闪,最后闭上了眼睛安慰地笑。王保却是跌跌撞撞地朝陆天胡跑去。
正当此时,外头警车鸣笛。陈子岭拉着简俊离去,简俊一直都在盯着陆天胡,眼里燃烧的火焰永远也熄灭不了。
“爸!爸!”陆天胡在简俊开枪的那一刹那便痛得晕了过去,听见声音费力地撑起了眼皮。
“小……小心……”说完再度晕厥。王保抱着他,内心汹涌复杂。他跟另一个手下把陆天胡搬离,但半路途中还是被警察截下了。
“警官,我父亲没犯事你没权捉人!”
“对!警官!就是他!他,他迷女干了我,嘤嘤嘤嘤。”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她俨然便是刚才伴在陆天胡身旁的女人。
王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现下自己不能跟他们动手。不得已,他眼白白地看着陆天胡被警察带走。
陈子岭,简俊。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陈子岭跟简俊在车上待了好久都没有说话。特别是简俊,拳头都打肿了,可他似乎一点知觉都没有。只怔怔地看着警车那个方向,看陆天胡被警察带走,看王保的无能为力。
陈子岭拍了拍他的肩头,简俊瞬间便流下了眼泪。
“我们终于替晓旭报仇了,我们终于都替她报仇了。可是这有什么用!这有什么用!她能活过来吗!她死了!什么都不知道!”简俊情绪激动,不断挥舞着拳头。陈子岭按着他的身子,低声道:“她知道的,她知道陆天胡遭到了报应。她的眼睛可以闭上了……”
简俊紧紧地阖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赵晓旭至死都在看着那扇门的情景,那双眼睛有光,但绝望把她带离了这个世界。
这一晚上简俊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他们二人喝了好多酒。陈子岭一口便吞掉了一杯龙舌兰,“我们把他扳倒了,但我开心不起来,这是为什么?”
简俊眉目慵懒,醉意纷纷,他不怀好意笑道:“因为你还有个杉妹妹呀。”
陈子岭眯起眼,不禁摇了摇头。
他拍拍简俊的肩头,“好好休息。”简俊哎了一声,继而扑通一声,醉倒在地。陈子岭无奈,他把他挪上了床。又清理了下伤口,做完一切以后,他看着简俊,惊觉时光的残酷。一不小心,他们都老了。
他无奈地笑着,拔下了简俊的一根白头发。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已经下了起雨。他停在楼下,开着雨刷,摇下车窗。碎雨纷飞,沾在他脸上微微有些凉意。他看着他们的房间,脑子里在想着她现在熟睡的模样,刚笑了没一秒钟,便又眯起了眼,吸了一口烟。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竟然连回去都不敢。
他在楼下一停便停留了一整个雨夜,待雨不再下了,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和她隔着的或爱或恨太长,长过一片海。他不断欺瞒,却直到现在才发觉,其实也会厌倦的。
他开了门,难得的是圆杉竟然坐在了厅里。听到声音,她一下子便起来了。
“怎么那么晚?”她揉揉眼睛,视线清晰了却惊讶了。他衣衫不整,又彻夜未归。恐怕……她垂下了眼睫,瞬间又平复好心情,笑着走过去,她拉住了他的手臂,走到了餐桌前。
“工作到现在肯定累坏了吧。你等等,我去热一热饭菜。”
陈子岭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话,他是受宠若惊的。他看着圆杉忙前忙后,站在炉火前为他加热饭菜的样子,心里一阵发暖。她就像是等候丈夫归来的妻子。陈子岭融化了如霜一般的眉目,慢慢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们结婚吧。”
、天堂地狱
“我们结婚吧。”陈子岭的气息就在她周围,她不用再靠任何物件来想念这种味道。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欢天喜地但还是故作矫情地答应吧?
可是现在,她已经决定不要他了。
陈子岭也呆住了,他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一句话。这句话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总是没有勇气提出来。现在突兀地说出来了,可是气氛正好,这也是他内心的想法。他一点都不后悔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看见她为他加热饭菜的身影以前,他还在左右摇摆犹豫不定。就在刚才,他很想让她一辈子都为他做饭洗衣。
他报仇了,压在心里的这块石头冷不丁地就抛开了。他很想有一个人能跟他分享一切,而这个人,只有她。
无可否认的是,她还在爱他,听见这句话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可这句话来得太迟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所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再爱他。
圆杉偏头甜甜地笑了,“陈老板,这算求婚吗?”
陈子岭低笑着摩挲着她的脸:“那路小姐你愿意成为陈太太吗?”
圆杉一个锅铲便拍了上来:“你求婚敢不敢再寒酸一些?”
他反驳道:“就是因为没有任何准备才是出于真心的。”
“歪话连篇!”
“路圆杉你怎么跟别的女人一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
圆杉又赏他一个锅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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