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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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东叫别扭第二季-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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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惧地咽了口口水,问道:那接下来的第二步呢?

你妈贵姓盘腿而坐,朗朗道:第二步当然就是进门了。鉴于你对我东哥没有一根毛线的吸引力,上门完全是赤裸裸的强暴占有,所以你敲门他直接让你进去这条我最常走的路显然是没戏了。

我小声沉吟道:原来神兽界佐罗跟鸡是师出同门一样的路子啊。

你妈贵姓没听见我的心声,继续出谋划策道:你只剩下两条路可以选,一是从窗户直接爬进他窗户……

使不得!我疯狂摆手:这可是二十二楼,而且你见谁冬天睡觉还开窗的!

哦,你妈贵姓恍悟道:那就没啥可说的了,你只剩下骗这一个法子了。

骗?我反问道。

借水借电借马桶,借火借粮借枕头,这是开门效率最高的六大法宝。你妈贵姓授课道:或者说你病了也行。反正只要能骗开他的门,你说你被外星人附了体正在尸变都行。

这么重口味。我斗胆提议道:那我说我刚做完变性手术行不行?

因地制宜,因材施教,你这个谎扯得很有针对性,很好!你妈贵姓表扬道。

第三步呢?我已经拿出纸笔作笔记了。

第三步还用我教?你妈贵姓怪叫道:屋都让你进了,你想干啥还不是随心所欲!

哦。我放下笔,回忆我所看过的强暴镜头:我一进门就把灯给关了,然后恶狠狠地掐着他脖子把他摁到墙上,一边乱啃一边扒他的衣裳,他要是反抗我就肘击脚踹扇他大嘴巴子,是这个套路吧?

你妈贵姓无语道:你这是要睡他还是要杀他?!温柔!办人时一定要温柔!情绪!要注意培养情绪!气氛!必须要有气氛!

太难了,我垂头丧气道:我先去洗个澡,顺便好好理理思路。

结果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我直接在浴缸里就睡着了。半夜被冷水冻醒,拿大浴巾一裹,直接脸朝下把自己拍在柔软的大床上,继续睡了个昏天黑地。也不能全怪我无能,实在是这一天给我累得太狠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明媚的阳光中自然醒来。翻身一看身边没有睡着赤身裸体的王子东,这才反应过来昨晚白白丧失了功成名就的大好良机,悔得我是肝肠寸断。

“姓啊”我仰天长号道:“我怎么就睡着了呢,我个败家老娘们!”

号了片刻竟然没有听见男宠的回应,我霍地睁开眼,四周扫视一番,发现男宠根本不在房间里!

大事不好房屋要倒!我急三火四地穿上件衣服裤子,赤脚就奔去了隔壁房间,一阵疯狂擂门:“你妈贵姓!姓你的!给老娘出来!”

开门的是房东,穿着睡衣,睡眼惺忪。

我一把推开他,以扫黄的造型直接蹿进了内室。凌乱的大床,褶皱的床单……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言而喻。

你妈贵姓不在床上。但是有一坨穿着花格内裤的肥臀卡在床缝。

我上去一把把他揪出来,撇到床上,一手指男宠一手指房东,气得浑身哆嗦目眦尽裂:你,你们,淫荡!龌龊!情色!

你妈贵姓跪着行进到我跟前,抱膝求饶道:你怎么罚我都行,但是看在东姓派东咪派终将大一统的份上,不要为难硕果仅存的东王子!

你昨晚是怎么进来的?我冷冷问讯道。

我敲门,他问谁,我说你姘头,他就开了。你妈贵姓如实相告。

我不可置信地虚点着一边喝水一边冷眼旁观的房东,重声数落道:so esay!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肉体!

开门之后呢?我再问男宠。

当时他正好洗完澡,我俩四目相对了一下,然后……你妈贵姓羞涩地一扭头:然后人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呸!我恨恨地朝贱宠啐了一口,转而责怪房东道:一点儿都不矜持!去了趟美国,竟然变得如此open,简直随便到咸淡不计。

房东一口一口喝水,很是平静地看着我发彪。

你妈贵姓此时作死巴结道:主人,我替你试验过了,拉稀外交是假的,我东哥简直amazing到……

我上去一把捂住口不择言疯狂暴露秘辛的男宠,顾不上其他,飞一般地逃离了房东的房间。

坐在回浙江的汽车上,我跟房东一人把着一个后门,静默不语。开车的还是昨天送我来的司机。你妈贵姓坐在我跟房东中间,脚搭着我,头枕着房东,幸福地差点蹿稀。

戏霸辛辛苦苦为我量身打造的上海一宿,就这样以你妈贵姓的完胜而告终。

各怀鬼胎的安静中,我的手机突兀地欢唱了起来。我一看,不由脸色大变。赵赵氏来电,亲娘,这几天净在江南浪了,竟然把先前赵赵氏布置的猫压树大任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我忐忑不安地接起了电话。“妈……”

赵赵氏免提厉声打断道:我在家巴巴等你回信儿,急得跟柿子饼似的,你忙活啥去了?!

我侧目一下房东,低声道:我最近比较忙,没顾上给你打电话。

没辞职是吧,是不是还在人家那干?!我就知道让你辞职你当耳边风!赵赵氏骂道:翅膀硬了不听妈的了是吧,咋说咋整都管不了你了是吧,操心给你安排好的路你非得跑偏是吧?

我最受不了亲妈来倾情控诉这一出,赶紧安抚道:妈您别多想,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保证……

你现在在哪儿呢?赵赵氏严厉打断,问。

呃,在,在上班啊。我结巴了。

放屁!赵赵氏彻底恼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诓你妈!我跟你爸现在就在北京呢!大树去接的我们,你同屋的姑娘说你去浙江了!

我一头冷汗,只好坦白道:是,我现在在外地出差!

你去浙江干什么?!赵赵氏疯狂逼问。

没想到这么快就大穿帮,我觉得心脏忽悠忽悠地跳,整个人头脑一片空白。使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被人拿走,我蓦然扭头,发现正是房东。显然刚才与我妈的对话他也都听到了。他深深看我一眼,竟然没有摁断,而是放在自己耳边接了起来。

阿姨你好,我是李程。房东沉声道。

你疯了!我一边做口型,一边上去抢电话。

房东背过身去躲我,我离他很近,所以清楚地听到听筒里我亲妈一个大停顿,说:你好,我是大咪的妈呀。我家大咪真的跟你在一起呢?

是。房东承认道:家里有点儿事,请她来帮个忙。提前没跟您和叔叔商量,是我的疏忽。真是抱歉。

彪悍的赵赵氏最是吃不住这样有理有节的温柔男声,竟然不自觉道:没事,没事。

我一把从房东手里抢过电话,对亲妈道: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去再说,有气也等我回去再撒。我现在在高速公路上呢,挂了。

结束通话,我气狠狠地扭头瞪着房东,他却把头扭向窗外,拒绝跟我目光交流。我真想冲着他万年不变的后脑勺来一板砖才解恨。苍穹啊,你一定也会为我一团乱麻的现状拘一把同情的泪水。

回到别野,看着戏霸那充满渴望的眼神,想到里里外外的纠结,我简直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特别再一想到还有大把的父老们正巴巴等着出啊出啊我呢,我更是连想自挂东南枝的心都有了。

关于压抑许久的八卦躁动心灵会滋养出怎样的一群乡亲们,我是太有生活了。眼神荡漾,笑容暧昧,无一例外地操着一口马赛克天语,光想想阵仗,我就浑身抽搐。

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我人格当中最怂不堪言的一面又被放大了出来。宴会是在下午七点钟开始。戏霸早早就带着他跟宗师的礼物登门拜访去了。临走嘱咐我跟房东稍候一起过去酒店,千万不要迟到。

从戏霸走了,我就在房间里各种梳洗打扮。可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紧张,我是头也梳不好,妆也画不对,一遍一遍的折腾,内衣都汗湿了。

六点多房东来敲门时,我正嘴里叼着一把梳子,左手睫毛夹右手睫毛刷,忙活着呢。我从鼻腔里发出了“进来”的声音。

房东进门,看我还没收拾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我对他做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不断对比着昨天买的两件大衣,不知道到底穿哪件才好。房东给做出决策,我穿上大衣,又对着镜子仔细地上了最后一遍睫毛膏和唇彩,然后机械地拿起梳子开始漫无目的地刷头发,怎么刷都不满意。

我心知肚明这完全是一种心理强迫症的表现。于是逼着自己把梳子放下,转过身面对着房东,毫无底气地问:你看我这样行吗?

房东看了我一眼,道:“快点,我不想迟到。”说罢转身就率先走了出去。

我恨恨地朝这个关键时刻也不知道支持鼓励我的冷血男做了个吃人的表情。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两脚织毛衣地跟了出去。

酒店离别野并不远,开车到达的时候,还有十几分钟才到七点。但是客人们却已经都到的差不多了。

我心说这什么民风啊,怎么都来这么早,什么意思嘛!我跟房东一下车,一脚迈进酒店大堂,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目光中小小的兴奋是因为我跟房东俩穿得可算是一对璧人;目光中大大的失望则是因为我竟然没有把脸给挡上。

乡亲们跟我预料中的表现完全一致,窃窃私语,低声轻笑,咕唧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方言。人群中我远远竟然看到了姐夫,正陪在父母爷爷身边,也随着大流往我们这边看。我顿觉膀胱一紧,尿意涌动。

我实在憋不住,侧头对房东低声哭腔道:“我能去趟厕所吗?”

房东此时也看到了姐夫,瘦到脱相的姐夫。他的心里本就震惊心疼交织,各种不爽,见我这么熊更是晦气,怒瞪我一眼,道:“不能!”

“但我真的很想……”我继续哀求。

“想也别想!”房东直接断绝了我的奢望。举步就往里走去。我只好忽视掉抽筋的膀胱,调动起几十年的戏骨,努力挤出虚假的甜笑,伴着他一同往里走。

姐夫和爹妈一起迎了上来。打过客套的招呼之后,将房东跟我带到了老爷子跟前。又是一通祖慈孙孝的social蓝图,直到寿筵开始,才把我们放回了座位。

姐夫在主桌,那一桌上全是他家的实在亲戚。我跟房东还有戏霸在紧挨着主桌的一桌,看来也算关系非浅了。

我带着一个分分钟可能崩盘的膀胱,还有一身随时随地可能爆开离我而去的裙子,坐在那里滋味堪比升天成仙。更惨绝人寰的是,戏霸指示让我想一套祝福语,一会儿敬酒的时候要亲口对老爷子说。

众人第一轮举杯,我跟着端起来,连嘴皮都没敢湿。众人坐下,开动,面对满桌海鲜珍馐,我却连筷子都不敢动,只能拼命吞咽口水。

已经有人上前给老爷子敬酒了。房东看我如坐针毡的模样,站了起来,我不知所以地抬眼看他。房东面黑黑道:“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我点头如捣蒜,赶紧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裙子太紧,步子都迈不开,简直要束缚死old mother了。房东领我去了洗手间,我冲进去连小门都没顾得上锁,直接一泻千里。

终于得到了灵与肉的释放,我带着一脸轻松的表情走了出去。房东已经不在门外了,估计看我进来后他就回去了。

我仔细地洗了手,对着镜子往外拽裙子的腰腹部,妄图给它拽松一点好歹给我留出一只螃蟹的空间。可惜高档货竟然一点儿弹力都没有,真是败兴。

这时门一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来洗手。我敏锐地发现她一边洗一边从镜子里瞄我,只好在镜像里朝她客气地笑了一下。

姑娘直起身来,转头问我:“你是李程的女朋友吧?”

我大言不惭地点头道,是。

我是李程的初中同学。姑娘操着一口吴侬软语的浙普自报家门。我向她微笑了一下,说声我先走了,然后就低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我之所以这么落荒而逃,是因为这姑娘的笑容和眼神告诉我,她曾经喜欢过房东。甚至,现在有可能还喜欢着也说不定。

这造孽不浅的东王子哟,我一边下楼梯一边摇头。

回到座位,房东果然已经在座了。他的目光一时一时地落在姐夫瘦削的身板上。我在心里无声的长叹。

名为祝寿实则饭局着实没有什么好讲,来来往往的都是那些人类社会的交际程序。我陪着戏霸去敬了酒,又单独跟房东过去敬了,送上礼物,献上一段文白夹杂的祝福,面带羞怯笑容听着姐夫爹妈和爷爷对我和房东未来的不靠谱展望,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酒过三巡,房东已经不见人影,我环顾一下,姐夫果然也不在。我会心一笑,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远远望着戏霸跟别人吹牛。周围全是陌生人,全是陌生语,真是无聊到爆。

这时一个酒杯举到了我面前,我顺着往上一看,是刚才在卫生间见到的那个姑娘。她敬我酒,我只好站起来举杯。“很高兴认识你,祝你和李程幸福。”姑娘说着好话,却没有配搭上一张好脸,我心说,得,这八成又是一个洞悉房东跟姐夫秘密的同窗中人。

姑娘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只象征得湿了湿嘴唇,不是不给面儿,真是衣服所迫。我认真端详着姑娘的脸,小脸,尖下巴,很白很细的皮肤,五官不是多华丽,但是清清淡淡的看着却很舒服,正是一张标准的江南佳丽脸。我心中叹息,好好个姑娘何必难为自己呢。

姑娘在房东的空座上坐了,显然打算跟我深聊。我反正闲着无事,听她说说过去的故事解解闷我双手欢迎。

“我跟李程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一共六年的同学。”姑娘苦笑道:“我们关系很好的。还有乔XX,我们关系都很好。”

我附和道:“看的出来,你们家里也都是相熟的。”

“我曾经喜欢他整整十年。你跟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十年姑娘悲情中突然跳tone,直接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我也想苦笑,但给出的却是假甜笑,模棱两可道:“快了。”

“我明年五一结婚。”十年自顾自说道。

我心下一惊,竟然对这即将结婚却还放不开的这个姑娘产生了一丢丢的同情。“祝你婚姻幸福美满。”我由衷地祝福,其实更希望能点醒她。

然而我失败了,十年怕是很多年没见到房东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更没想到他居然不跟姐夫搞gay了,还有了“女朋友”,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搞gay的爱人终于接受女的了,但幸运儿却不是我,十年的憋屈我很能理解。因此我原谅了她看我眼神中的莫明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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