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妻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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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妻途-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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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橙眼前一阵发话,将视线移向邵承的脸:“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这是他个人行为,他……”

话音顿住,四年前的那一幕再度涌回脑海。

当时的她刚和邵承分手,就在这间小套房的门外楼道里,被隐藏在阴影里的曲烨吓了一跳,曲烨阴阳怪气的在窗台上放下一叠东西,说是摄影展的小样和请柬。

“我拿摄影展的照片小样给你看,还有请柬。”

然后,曲烨道出那天下午才通过手机偷听了她和邵承的对话,邵承对她告白,令她头一次尝到被人珍视的感动,如获至宝,却不料还有别的听众。

她骂曲烨:“你怎么这么下作!”

曲烨被她的话震在原地,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反驳,更不是给她一拳,而是抽走了那叠东西啊最下端的一本册子,塞回背包,等她问起时,曲烨说:“现在又不想给你看了,不行吗?”

往事幡然涌出,宁橙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当时被曲烨遮遮掩掩的东西就是它,因为她和邵承的开始,因为她不屑的斥责,彻底打击了曲烨的自尊心,曲烨怎能忍受自己的一腔心意展露在这些血淋淋的事实之后。

“这些……这些是四年前的事,曲烨没拿给我看过。你看他现在不是把这行字划掉了么,这说明早就没这回事了。再说,要不是底片找不到了,他也不用把照片原本寄给我啊。”

邵承冷嘲道:“你要这些照片干什么?”

“就是想留着当个回忆,不是因为曲烨,这里面毕竟记录了我原来的样子,还有明明,我要回来不应该么?”

“回忆?回忆有第二个男人也当你是‘他的爱’?”

“你有完没完!”宁橙被这句话刺激的涨红了脸,将相册摔在地上,扬高声音:“你不喜欢就扔了它,犯不着为了这点事讨伐我!”

“我讨伐你?”

邵承一跃而起:“我已经够大方的了,我早看出他对你有意思,也没干涉过你们来往,你用另外一只手机跟他联系,我知道了也没追究过吧?还有,怎么他和筱萌有什么事,他都是最先告诉你的,你想过没有?当初我跟筱萌去上海见他家里人,为什么他当时不告诉我们他的身世,还是事后筱萌从你嘴里问出来。他对你的这份信任感你就不觉得奇怪?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放着一个爱你到骨子里的男人在身边一点都不心动!”

“你什么意思?”

宁橙怔怔的退后几步,邵承也仿佛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一样,愣在原地,隔着三米远两人无言相对,人在咫尺,心在天涯。

宁橙想不到四年前看似不值得注目的一件小事也会掀起滔天巨浪,想不到曲烨隐藏的极好的心意会在此时用一种令她最难堪的方式浮出水面,甚至是邵承的质问,她更想不到。筱萌和曲烨走散了,筱萌浑浑噩噩,曲烨没于人群,可她和邵承之间的障碍却没有因此消弭,他们心里都有个魔鬼,靠着旁人制造的误会寄生在最阴暗的角落,此时养分没了,魔鬼却破茧而出。

“你太过分了。”终于,宁橙红了眼眶,喃喃出口。

“既然你怀疑我,你猜度我,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用合法的身份审问我?要不是因为你小气,因为我怕你不高兴,我犯的着办两支手机么,一个明着用,一个暗着用,我又没做贼我干嘛心虚?他什么事都先告诉我,的确是他对我的信任,因为我们是朋友,他是明明去世以后我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可以无话不说,我没跟他做过任何超越友谊的事,心里坦荡的很!”

情绪就像是洪水猛兽冲向堤坝最薄弱的部位,宁橙的理智瞬息溃坝:“还有,他告诉我他的身世,就像筱萌一有事就找你帮忙一样!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会儿筱萌什么都要靠着你,还不都是你惯的?你帮了她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你有求必应,你无所不能,你都成了她的主宰了你,还大老远跑到上海去帮她料理家务事!你临去前和我打招呼了么?凭什么你想干嘛就干嘛,却还要反过来问我曲烨跟我的关系?别忘了,那会儿我和你还没结婚呢,我跟曲烨怎么着,发生过什么,有没有暧昧,你根本没资格管!你还少在时过境迁之后再来翻我的旧账!”

宁橙一鼓作气的吼完,脑子也懵了,精神被炸的七零八落,却听邵承不敢置信的抖着声音说了一句:“这是你的心里话?”(文-人-书-屋-W-R-S-H-U)

“是你逼我的。”

“你这么想我?”

“是你先把我想歪的!”

邵承晃神的点点头,脚下错了几步:“好,我没资格管,我走……”

大门被他拉开,冷风灌入,冻醒了宁橙的理智,她张张嘴望向他半驼的背影,眼泪滑落的瞬间,就听“碰”的一声。

转眼间,只留一室孤冷。

幸福就是今天比昨天好02

宁橙孤零零地站在卧室里许久,直到她捂着脸软□子跌坐在地上后,依旧没有哭出声。

嘴唇被她咬出了血丝,在这座属于她名下静谧的屋子里,她这个主人宁可尝着自己的血也不愿惊扰屋子里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灵魂。

不知哭了多久,宁橙愣愣的望着一处发呆,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不想,然后她看向透过窗帘的蒙蒙亮光,又听到了几声鸟叫,这才意识到已经凌晨了。

搂着双臂,宁橙打了个喷嚏,走回卧室拿起手机一看,四点半。

她偷偷来到窗帘前,掀开一道缝向下望去,邵承的车果然还在那里,车下的两只猫也睡得很沉,车窗上的双层黑膜遮住了车内的动静,宁橙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里面,犹豫了几次,最终还是打了一封短信,删删改改了四、五次。

“我想了很久,觉得咱们的问题全都是因为大家的标准不同。你以为你要求的高度,我只能够达到一半,但是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在努力追上你的要求,但是每当我追到一个程度,就会发现你的要求又升高了,这条路好像永无止尽,力不从心……”

打着打着,宁橙又哭了出来,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她望着那几行字出了神,迟迟没有发出去。

理智一点点回归,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不能发,你这等于是将分裂扩大了,只会加深矛盾,你们还得好好过日子,别闹了,不管是谁总要有个人先退一步。”

于是,宁橙又一点点将它删除,不留痕迹。

几分钟后,宁橙倒进床铺,趴在上面找不到一点睡意,冥冥之中想到了前一天也是这样,她面部朝下的向疲劳投降,她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潜了进来,压在她身上,他说:“你先吃了我吧橙橙,吃饱了再睡。”却想不到,早就习惯了独自入睡的她,再次独自迎接清晨凉如水的空气,竟然开始觉得不适。

宁橙一只手覆上双眼,将心底的坚持提起又放下好几次,终于还是没忍住将手机拿到眼前,打道:“别在车里睡,上楼来吧。”

短信发出去不到十秒钟,一阵清脆的响声从客厅传来,宁橙一下子坐起来,那正是邵承的短信提示音。

宁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爬下床看向窗外,见到隔壁的隔壁的邻居大姐正从单元楼走出去,那两只猫听到脚步声纷纷抬起头张望,凑到大姐脚下喵喵叫。

大姐将一张报纸铺在地上,又撒了点猫粮上去,两只猫吃的极香,直到大姐在它们旁边耍完了一套太极,返回单元楼时,那两只猫才又钻回车底下打盹儿。

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门外映出大姐的慈眉善目:“宁橙,我没打搅你休息吧。”

宁橙轻弯眼眉:“没有。”

“哦,是这样的,楼门口坐着个男人,我看着眼熟,好像是你丈夫吧?或者,是我看错了?”大姐迟疑的措辞。

宁橙愣住:“啊,他在楼下?”

“是啊,外面怪冷的,我昨天就听你俩吵架吵得很凶……夫妻俩床头吵床尾和,有什么事先让人回来再说,别冻坏了。”

宁橙连声道谢,一手抓起钥匙就往楼下冲,气喘吁吁的跑到楼梯口,果然见到一个男人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宁橙想,她何苦让自己的男人委屈至此,连车里都不肯回去,非要在这里受冻受寒,还要给秋蚊子当养分。

她在屋里哭,她在屋里等,他在外面等,他在外面受虐,屋里那么小,她不敢哭出声,外面这么大,他却不肯走,他们将彼此赶出自己的世界,自己却又不能过得更好。

邵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辗转从朦胧中醒过来,他以为又是那个练太极的女人,没有回头。上一次,当他等来地一阵脚步声时的失望还没有消散,如今已经累得不忍再自我欺骗。

脚步声没有越过他,而是顿在旁边,熟悉的气息缓缓沉淀,肩膀上落下一只手,邵承一惊,不敢抬头,他意识到这次是谁,这是他从昨晚到凌晨一直期盼降临的恩赐和温暖,如今实现了,竟然有些不真实。

“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车里睡?”

不知是因为宁橙沙哑的声音,还是因为她的话,邵承的肩膀机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但是他肩膀上的手却因此受到震动。

邵承受伤的抬起头,眼底充满血丝:“你管我去哪儿,我乐意在这里。”

宁橙抿抿嘴,没跟他对着来,放低了声音:“那就上去睡会儿吧。”

“我不去。”邵承缩了缩肩膀,向旁边躲。

“这个时候咱们就别吵了,你先跟我回去,在这里要着凉的。”

宁橙用手推了推他,见他不吭一声,双手便使劲儿拉他的胳膊:“你身上都是冰的,快跟我上去!”

宁橙低叫的催促,反被邵承挣扎的推了出去,她又返回来继续拉车:“你别闹了好不好,就算你不愿意上去,也可以去车里啊。”

“车下那两只猫太吵了。”

邵承突兀的答案令宁橙愣住,她依稀记得昨晚楼下此起彼伏的叫声,好像要告诉整栋楼的人宣告它们的恩爱。

可能,邵承也不愿意待在这车上,和车下的这对爱侣对比他的凄冷吧。

宁橙心口软了一角:“那你不会把它们赶走么?”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残忍,看谁不顺眼就赶走谁?”

宁橙鼻头一酸,几乎要忘了他永远比她更有噎死人的本事,在这场婚姻里,他始终是主宰般的存在,她俯首帖耳的跟随,摔倒了爬起来,爬起来了让伤口慢慢结痂,仅仅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摔倒。

眼眶微热,宁橙的手缓缓滑落,却见他抬起头来望向自己,眼底的脆弱和迷茫又一次让她哑口无言,手上的动作也顿在半空,他嘴角的轻讽,眼下的青黑,仿佛都昭然若揭的控诉着,这是她造成的。

“是我不对,等你有力气了再指责我好么?”

宁橙深吸了口气,寒冷的空气顺着喉咙流进肚子,也一并压下了眼泪,她一手握上他的手,抓在手心里搓了几下,感觉到他抗拒的攥住拳头又放开,接着牢牢地用力反握。

“回家吧。”宁橙低垂着头缓缓站起身,就势将他拽起来,哪知他人没站稳,膝盖一软眼瞅着就要再摔下去,她连忙眼疾手快的将人撑住,整个身子都靠近他怀里,温热的身体和他的冰冷融在一起,也不知现在是自己撑着他,还是被他抱着。

邵承就着她的力气活动着僵硬的膝盖,怀里的温暖更凸显了他后背钻心的冷,疲惫感一股脑的侵蚀了精神,他不再固执,顺从的被她拉着走进电梯,又一路默不作声的入了那道家门。

“我给你放水。”

宁橙将水温调的比平时高了几度,盯着渐渐充满整间屋子的水蒸气好一会儿,折回客厅后唤醒将脸埋在手心里的男人。

“去洗澡吧。”

邵承木着脸走进浴室,好一会儿没了动静。

宁橙坐在他刚做过的地方也出了神,直到十五分钟过去了,人还没有出来,她走过去推开浴室门,这才看到他衣服半褪的跌坐在角落里,湿漉的头发散在额头,遮住了眼睛。

宁橙走过去将他拉起,没费什么力气,这说明他是清醒的,尽管双眼紧闭。

邵承坐在浴室里的小板凳上,靠着墙壁上的瓷砖,懒散着曲着身子,配合宁橙的动作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艰难地褪下。

宁橙累的气喘吁吁,水蒸气炙热的让人透不过气,她关上了花洒,又拿起浴液胡乱的抹在他身上,动作粗重而生硬,但是渐渐地,她的力气耗干了,手指也变的轻柔,犹如羽毛拂过。

邵承微微睁开眼,愣愣的看着她,分不清她脸上的是水还是泪,只听她沙哑着嗓音问:“你身上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他不答,看着她又打开花洒冲刷自己身上的泡沫,缓缓闭上眼,不知道这一刻是现实还是梦境,如果是梦境,但愿不要醒。

水流滑过后背,略过她昨晚留下的爪印,宁橙抹了把脸,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关上花洒将毛巾罩在他头上。

等邵承走了出去,她才快速将身上的衣服脱光,迅速冲洗着自己,嘴里咬着毛巾“呜呜”的哭了。

几分钟后,宁橙返回卧室,却见邵承向她之前那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手将手机举在眼前,像是要瞪穿屏幕。

宁橙将他的手机抽走,又从柜子里掏出睡衣扔在床上:“快穿上,你想生病么?”

邵承依旧不动,宁橙矗在原地和他对望,然后一个箭步上前扯掉睡衣,又走到客厅翻出医药箱折回来,一屁股坐在床头,又一次将他半拉半抱的扶起身。

将酒精倒在纱布上,宁橙二话不说就贴向他的前胸和后背,来回擦拭。记忆也因此而回到了四年前,那时邵承也用他的方式软化她的坚持,她的心情就和现在一样一抽一抽的痛,始终不赞同这种精神受了刺激却要靠怜悯**而疗伤的方法,就算**痊愈了,精神也不能。然而现在,她竟然也不知不觉的效法着,尽管她强烈的排斥。

“别哭了。”

听到邵承的叹息,她才惊觉脸上的冰凉,右手下意识的去抹,却在半空被他拦住。

“你手上有酒精。”

宁橙蹭了蹭手,将被揉乱的被子重新抖开,又将他拽进被窝:“睡会儿吧。”

“你呢?”邵承缓缓闭上眼:“也陪我睡会儿吧。”

宁橙钻进被窝,他的手脚立刻有意识的缠了上来,一寸寸收紧,呼吸情不自禁的贴住她的后脖颈,汗毛被刺激着战栗在空气里。

被窝里的温度缓缓攀升,邵承身上越发滚烫,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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