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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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状师-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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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晓得我在说什么。”

此时马车缓缓向着城东驶去,疏风迎面,可车瑶却愈发辨不清方向,不由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邱逸定定望着前方,不知是不是没有听到她的问题,沉默了许久也未回答。她侧目瞧去,只见对方正凝着眸子不语,莫名察觉出了几分酸涩。

自从重逢之后,她总觉得邱逸有哪里奇怪,总是隐瞒着什么,似乎想要与她说,却每次都在出口前将话咽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么?”她突然拥住了他,明显感觉到身边之人一怔,“你说之后再告诉我的……是什么事?”

傍晚春寒,夕阳流光,这一暖阳般的拥抱在此刻是那般不真实,竟让他一时不知所措。久久,一手揽过她的肩膀,面不改色道:“女孩子下次不可以这么主动。”

车瑶听罢,脸“刷”一下红了,挣扎着想要退开,谁知对方早已将她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是看你……”她急了,“我是看你有话不肯说才……”

语无伦次中,她的双颊早已是绯红一片,不满地抬眼瞪着他。邱逸的唇角微微一扬,像有些触动似的眺望着远方,淡声道:“你说的姜太妃的事我会去查查看。不过……”他闭了闭眼,艰涩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何事?”

“……”不知为何,他又沉默了良久,“去找证据。”

“证据?!”车瑶一听便惊了,“什么证据,和瑞王案有关的证据?”

邱逸张了张嘴,却未回答,只是点点头。

“你你你……你怎么先前不说?”她霎时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的青年,哭笑不得,“难道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就是去找证据了?不对啊……你怎么没告诉我,而且……而且都是二十年前的案子了,你哪儿找来的证据?”

听她絮絮叨叨问了一长串,邱逸依旧不言,目光中温和欣慰,却难掩眼底的酸楚,只是道:“要带着你去……才行。”

“什么……”

车瑶话未说完,脑袋就被他摁在了怀里,似乎还用了几分力道,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松开她就不见了。

奇怪……这个人是不是着魔了!

她始终未能明白,为何他总是会不经意地露出艰难的神色。诚然在公主府的这段日子里,他时常会前来看她,或是在暗处帮助她,可是剩余的时间……他又是去做什么了?

心中充斥着不可思议,随着马车渐渐临近城郊,终于有一座禅院进入视野,门前还有一个小和尚在扫地。车瑶眨了眨眼,委屈道:“难道你看破红尘了想要出家?”

邱逸倏然呛了一口,凝视着她一本正经的脸,无可奈何道:“只不过进来暂住一晚。”

“那为何不住在城里?”

“……方便一些。”

她不甚理解他的意思,而渐停的马车已稳妥地停在禅院之外。扫地的小僧听得此声,缓步移了过来,问:“二位施主,段施主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

“好。”

车瑶讶道:“段大人也来了?”

“……嗯。”

邱逸未再多言,只是将马车安置好,便提着剑与她进了门。这座禅院不算大,格局却是精妙有致,左右由石门隔开,中间辟出了一座质朴古雅的院子,缠绕在石间的藤蔓与假山相映成趣,而树下的石凳上正坐着个喝酒的青年男子,眉目朗朗,英气不凡。

“我说小邱,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望着他们徐徐走来,段铭珂一边敲着桌子一边抱怨,“突然就消失了这么多天,到今天才让人送信给我说让我来这个地方,你知不知道我和老头子……”

“老师那边我也送了信去。”邱逸无奈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当时受了重伤,调养了一个多月,所以……就暂时没有回来。”

车瑶闻言蹙眉,忽然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什么……她怎么没听说?

“受了重伤?”段铭珂脸色变了,连忙关切地探出手来,“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邱逸摇了摇头,默默推开他的手,“其实这次叫你来也是希望拜托你一件事。”

段铭珂收回手,笑道:“你哪次叫我出来不是为了拜托我办事?”言罢他瞧了一眼后方的车瑶,指了指对面的竹林,“哈,车丫头还在这,要不我们去那里说?”

邱逸点头应下,转身与车瑶道:“你先去歇着吧,我同师兄说完话就回来。”

虽然道不出,她却莫名察觉出了邱逸有哪里不对,便随着那名小僧来到右院的一间客房之中,等到了天黑也不见邱逸回来,肚子却是饿得咕咕叫。

这禅院离京城不远,似乎曾是某个得道高僧的住所,可惜此人在不久前仙逝,这地方也就只剩下两三个和尚。她抱着膝坐在石阶之上,瞧着天色渐黑,周围却是一人未有,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树叶。小僧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前来送了馒头与粥,却又不敢靠近她,只唤了声“女施主”,几乎是丢下就跑。

车瑶一边笑一边啃起了馒头,不多时便有了困意,朦胧之中感觉到有什么人抱起了她,惊然睁开眼,才知邱逸正抱着她回屋,轻道:“外面凉。”

她挣扎着坐了回去,抱着门前的柱子不肯走,嘴里还叼着个馒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邱逸扶了扶额:“你怎么了?”

“为什么要说谎?”她忽然问,“你之前说你没有出事,是为了调查什么才离开这么久;为什么刚才又与段大人说受了重伤?”

邱逸反应过来她纠结的是这个,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坐在她身旁,淡淡道:“还记不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之后……再告诉你?”

车瑶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却还是抱着柱子:“说起来,你到底……怎么会掉下去的?”

听罢,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忽然微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亮在她眼前:“那天晚上,你把这个塞到我衣服里了吧?”

定睛一看,呈在他手心的正是当初她在庙里求来的姻缘符,不过数个月前的事,现在看来却仿若隔世,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

“那天我将刺客引到山上,谁知在崖边时这东西竟从我胸口掉出来了,我想去抓却扑了个空,谁知背身临敌,我自己就这么掉下去了。”他自嘲似的耸了耸肩,“好在当时剑在手上,没彻底摔下去,只是擦破点皮。”

车瑶望了望他,又看看他手里的锦囊,鼻子忽然一酸:“你……你为了捡这个东西,才会掉下去的?”

他粲然点头:“是啊,所以后来我便将计就计了。”

他虽是在笑,可车瑶却苦起了脸,抱着脑袋叹气,酸涩道:“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把它塞到你衣服里了。我怕你不肯要……”

说着说着,她又是委屈又是后悔,引得邱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当时都没发现,手法真不错,可以改行当小偷了。”

“我要是真改行了,那你会抓我么?”

“视情况而定。”

“……”

车瑶低着脑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脸却飞一样地蹿红。邱逸不解地靠近,尚未开口询问,她的小嘴便凑了上来,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这样呢?”

他的耳根也开始发红,脸上神采飞扬,又是惊喜又是无奈,却强作镇定道:“不是说了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话音刚落,车瑶忽觉她的下巴被对方抬了起来,紧接着,毫无预兆地,是一个吻落在她唇上,还坏心眼地一舔。她霎时惊了,身体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抖了一下,飞快地闭上双眼,感到他缓缓欺身压上来,随着齿贝被撬开的那一刻,满心满眼只剩下了对方,整个身子抵在柱子上,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拽着他的衣衫。

那个吻持续了良久,直到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睁开眼,将脑袋别了过去:“我知道了,你学会了一个新本事。”

“什么?”

“耍流氓。”

“……”邱逸故意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那要不要贯彻一下精髓?”

“……”车瑶狠狠瞪了他一眼,羞赧到了极致,竟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外边道,“你你你……你出去!”

***

次日卯时,朝阳初上,车瑶慵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起邱逸先前叮嘱过,今日要带着她前去取得证据。

这句话说的实在含糊。

瑞王一案早在二十年前就石沉大海,时至今日她实在不期待有什么新的证据,按理来说应该从宫女投毒案入手。可邱逸的想法却似乎不是这样,也没有与她解释这“证据”究竟是什么,甚至连要去何处也未与她说。

诚然她心中不解,但心知对方是邱逸,应该不会欺瞒她,吃过早饭便告别了禅院。

拂晓天明,马车行的方向愈发靠近城郊,人烟稀疏,竟是半个时辰都没看到一人。车瑶与邱逸仍然坐着来时的马车,而段铭珂是骑着马跟在他们身旁。她只觉周围愈发安静,不由探出脑袋问:“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快到了。”邱逸指了指前方的一间茶铺,“先下来休息一下吧。”

车瑶默默点头,细探一番周围环境,是一间坐落于林间的小铺子,往来也没什么人,客人三三两两,伙计也只有一前一后两个人。他们坐下之后要了些吃的,车瑶又询问了一遍,可这回不止是邱逸,连段铭珂也未与她多说什么。

茶饭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不多时她便注意到周围的客人皆走光了,连伙计也不知去了何处。邱逸则是不动声色地握起了剑,而在同时小屋外面的门竟突然被关了起来。

霎时间,房梁之上以及铺子后面都现出了十几个人影,像泼墨似的闪现,令车瑶一骇。惊魂未定之时,她感到身边之人握起了她的手,虽然神色警惕,却并不慌乱,徐徐退至后方的角落里;段铭珂仍旧坐定原地,撑着额头闭着眼睛,像什么也察觉到一般。

邱逸的手越握越紧,她甚至发觉他的手心正在冒着冷汗,修长的背影不知为何显得落寞而又无助,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可悲地出声。

“师兄,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恐惧症了QAQ

新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要写啥

这坑写的好力不从心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这么猎奇的题材 以后引以为鉴

QAQ我有好多想写的,编编说让写种田,好纠结

你们想看武侠呢还是朝堂呢还是别的呢QAQ都是欢脱风的应该

☆、「平安谣」·一

茶铺之中是死一般的沉寂。车瑶感到邱逸的手越握越紧,却怎么也听不懂他的话。茫然地望向对面的段铭珂,只见对方依旧维持着捂住双眼的姿势,头也不抬道:“你……知道了。”

邱逸心中一窒,难以置信却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起初我在想,你每次与我说的情报,都是那么准确,准确到好像……你早就知道一样。”他顿了顿,艰涩道,“那次我将螣蛇的图案交给你,那分明只是一块鬼画符似的碎片,你却一口说出……那是一条蛇。还有上回许姑娘遭人袭击,以你的身手定能捉到对方,可你却说……把人打走了。”

听到这里,连车瑶也明白了他说这番话的意图,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真不愧是我们小邱啊,长大了。”段铭珂终于抬头望他,目光中是柔和与安宁,却又夹杂着无尽的可悲。

邱逸的身体僵住,只是一直怔怔地望着他,良久,才凄然开口。

“你……否认啊。”他的声音转为了质问,沙哑道,“你否认啊!你倒是否认啊!”

他难得激动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说到最后竟像是在怒吼,声音却又渐渐沉了下去。而在这时,后门附近倏然现出一个素衣身影,在这群黑衣人中显得十分亮眼,亦不戴面罩,只是徐步走了过来,还颇为悠闲地倒了杯茶:“终于一网打尽了啊。解决掉夫人的那些废柴手下,果然轻松了不少。”

车瑶神色一凛,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话,但莫名察觉出什么,问:“你……是谁?”

“我?”那人指了指自己,嘴角微扬,“我是岑首辅的管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果然是你……”确认了此人就是当日出现在初菱面前的人,再看着对方与段铭珂同坐一桌的画面,她不禁觉得有些可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身旁的邱逸仍是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前方,甚至连车瑶都不知晓他在看什么,唯独担心他会崩溃。

这个情况太明显了:他从小就熟识的师兄,竟与多年来想杀她的幕后黑手是一伙的。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段铭珂重又沉下了面色,偏过头去,同样不语,只是静静地喝着茶,像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杀气。

“我说小子,把你所谓的‘证据’拿出来,如何?”那素衣男子再次开口,讪笑道,“其实除了沭阳郡主之外,我们谁的命都不想要。你若是懂得让步,我也不一定要取你的性命。”

尽管他这般威胁,邱逸却是充耳不闻,目光仍锁在段铭珂身上,忽然开始冷笑:“证据?不要傻了,二十年前的事,我去哪里找证据?”

那男子听罢,手里的茶杯忽然落了下来,神色肃穆起来,正欲动怒,却又闻他道:“我落崖之后不是去找什么证据,只是去调查了一件事,一件让我很在意的事。可是结果啊,往往出人意料。”

邱逸慢慢抬手捂住眼睛,笑得那样可悲:“我怀疑你之后,就想去查一下你与岑谦究竟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找到了什么?师嫂竟然是他的私生女,而你,我的师兄,竟是那个人的好女婿。不止是我,连老师都不知道这件事!”

听罢,本是沉默不语的段铭珂淡淡望了他一眼,目光不悲不喜,亦觉察不出任何情绪。车瑶却是震惊到了极致,可又想到先前的种种,竟也……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真是好奇怪对不对?”他自始至终一直盯着段铭珂,全未看那素衣男子一眼,“车家十几年来不曾遇到刺客,偏偏是在我拜托你调查这件事后开始有人夜袭。起初我觉得只是巧合,可是我早该发现的啊。是你……把一切都透露了啊。”

终于将一切都发泄出来,他哀然地摇了摇头。素衣男子玩味儿似的瞥了他一眼,嗤笑着顶了下段铭珂的手臂:“喂,我看你的师弟都快哭了。”

段铭珂并未看他,只是慢慢起身,以一个极为缓滞的动作向着邱逸走了过来,由面无表情转为了目中带笑,边靠近边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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