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蛊毒 作者:吴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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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蛊毒 作者:吴学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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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君儒说道:“当时的情形也是没有办法,但是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我担心凶多吉少。”
不料朱家鼎却冷笑起来:“人家要的是地图,现在地图已经到了我们的手里,他死就死吧!也算最后替我们做了一件事。”
苗君儒听了朱家鼎的话后大惊,原以为姚万泉是个心地不正的人,哪知道朱家鼎也是一路的货色。早知道这样,真不该把人皮的事情说出来。
袁雄虎笑道:“苗教授,真得感谢你在山崖顶上说的那些话,否则我还不知道这小妮子和老鬼的关系,现在有她在我的手里,老鬼那边,可要好好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苗君儒起身道:“虎爷,这件事不关她什么事,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朱家鼎不等苗君儒把话说完,大声叫道:“来人!”
从外面进来两个家丁,在朱家鼎的指使下,不由苗君儒分说,强行将阿妹带了出去。苗君儒也不说话,起身走到一旁的油灯前,拿出那些人皮放在灯火上。人皮遇火即燃,待朱家鼎抢到手里时,已经烧没了。
“你……”朱家鼎从身上拔出一支小手枪,对着苗君儒要开枪,哪知道眼前人影一晃,扣住扳机的手指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定睛一看,苗君儒就站在他的面前。
苗君儒冷冷道:“我看过地图,都在我脑子里装着呢。放掉阿妹,我任你处置。”
朱家鼎说道:“就算我放掉你们,可你的学生呢,你不正是为他们来的吗?虽说姚万泉在这边的势力很大,可是你别忘了,我朱家鼎也不是吃素的。只可惜再聪明的人,也有受人控制的时候。”他说完后,从身上拿出一封信,递给苗君儒。
苗君儒一看信封,见是他托杨连长带到长沙去的那封信,当下大惊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朱家鼎笑道:“没怎么,好吃好喝的,就是不自由而已,他们能不能活着,就看你的了。”
苗君儒说道:“你要我和你们一起去找那些钻石?”
朱家鼎哈哈笑道:“果然是个聪明人!你是国内一流的考古学教授,有你相助,我们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就算有图在手,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很邪门,指南针根本没有用,让人辨不清方向,走来走去还是原来的地方。当年我们就在那里面转了一个多月,幸亏带去的东西很多,否则饿都会饿死在那里。只可惜了那些蛇人,被枪打死后很快就腐烂,要不然的话,抓一条出来,可以卖个好价钱。”
苗君儒没有说话,他在思索着事情的经过,莫非许道长与朱家鼎是一路人,要他送人皮来新寨,就是要他帮助他们去取出钻石?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一个能够将11块人皮地图弄到手的人,对这件事肯定知道得不少,之所以不愿置身事外,也一定有原因的。他虽然与许道长接触不多,但完全可以感受得到许道长的为人,是一位睿智而仁义的长者,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助纣为虐才对。
那么,许道长的真实意图在哪里呢?在这件事中,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
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朝袁雄虎和朱家鼎说道:“虎爷,朱爷,都安排好了,20匹马,12匹骡子,带足了干粮。什么时候出发?”
朱家鼎说道:“程管家,我们走后,寨子里的事就全交给你了,明天你就安排出殡。”
到现在,苗君儒才知道姚万泉的管家姓程。
程管家似乎吃了一惊,语气有些为难:“朱爷,这么快就出殡,恐怕有些不好吧!姚先生的一些朋友刚接到通知,过几天才到呢,我怕……”
朱家鼎冷笑道:“他人都死了,你还怕什么?把死人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程管家连连点头:“那好,我明天就安排出殡。”
朱家鼎起身,走到程管家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等我们回来后,亏待不了你,够你下半辈子花的。”
程管家赔着笑,嚅嚅地说道:“朱爷,那我可不敢,只要朱爷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就行,能为朱爷您办事,那是我的福气。”
朱家鼎拿出一个怀表看了看时间,说道:“两个小时后出发,不要惊动那些当兵的,他们要剿匪,就让他们去剿好了。”
程管家转身离开的时候,看了苗君儒一眼,那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想暗示些什么。
两个多小时后,苗君儒被人押着,和朱家鼎一行30多个人悄悄离开了寨子。袁雄虎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坐在一台用椅子做成的滑竿上,由两个人抬着。姚朱氏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女装,骑着马跟在袁雄虎的身边。队伍的后面,有一个两人抬着的小轿,小轿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
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前面有许多火把在晃动。
走近了些,前面有人跑过来,原来是袁雄虎的人。两批人马会合后,有上百人。一个领头的人走在袁雄虎的身边,两人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苗君儒隐隐听到他们的话中,有许道长三个字,也不知道许道长出了什么事。
袁雄虎听完后,皱了皱眉,低声吩咐那个人几句。那个人连连点头,随后叫了几个人,往另一条山道上去了。
朱家鼎见苗君儒望着那几个人离去的方向,拍马来到他的面前,说道:“有人在一个小村子里发现了许道长,人好像已经不行了,有人把他送回了道观。你不要胡思乱想,乖乖和我们合作就是。”
队伍一直往北走,日夜赶路,很少停下来休息。苗君儒好几次看到姚朱氏端着食物送进那顶小轿里,走路的时候,有时候偶尔听到轿子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是一个患了重病的人。
三天后,他们来到一个小村庄前,这个村庄位于大山脚下,是一个山谷的进口处,村民住的是清一色的吊脚楼。远远望去,可见那连绵起伏高耸入云的山峰。苗君儒按照行程判断,应该到了湘贵川交界的武陵山脉。
村子里走出两个穿着苗族服饰的老人,和朱家鼎说了一通苗家话后,将大家领进村,各自将人安排进村民的屋子里。
进村的时候,苗君儒看到村口有一块青灰色的石碑,石碑上的文字,居然是商周金文,这种文字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了,现留存于世上的古迹碑刻也极为少见。更令他惊奇的是,石碑上面的商周金文,翻译成苗语,就是阿坝头。正是冉依土司临死前要他去找的阿坝头,只不过阿昌爷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个老人其中的一个,可是眼下他被人控制着,怎么去见阿昌爷呢?
苗君儒和朱家鼎住在一户最上面的吊脚楼里,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村子以及村外的景色,落日的余晖将远近的山岚洒上一层朦胧的金色,看上去十分庄严与神秘。
武陵山脉地处北纬30°附近,为东西走向,山体形态呈现出顶平、坡陡、谷深的特点。主峰梵净山是一座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山。早在春秋战国时期,梵净山就属楚国“黔中地”,秦朝属“黔中郡”,汉代属“武陵郡”,以后一直是“武陵蛮”崇拜的神山、圣山。
梵净山留下了10至14亿年前形成的奇特地貌景观:孤峰突兀,断崖陡绝,沟谷深邃,瀑流跌宕,亿万年的风雨侵蚀,雕琢了高山石林峰群,鬼斧神工,惟妙惟肖,妙趣天成。立足峰顶,时而千里风烟,一览无余;时而云瀑笼罩,佛光环绕,变幻万千,神秘莫测。
北纬30°本就有许多很神秘的地方,存在着许多令人难解的神秘、怪异现象。从地理布局大致看来,这里既是地球山脉的最高峰——珠穆朗玛峰的所在地,同时又是海底最深处——西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的藏身之所。世界几大河流,比如埃及的尼罗河、伊拉克的幼发拉底河、中国的长江、美国的密西西比河,均是在这一纬度线入海的。更加令人神秘难测的是,这条纬线又是世界上许多令人难解的著名的自然及文明之谜的所在地,比如古埃及金字塔群,以及令人难解的狮身人面像之谜,神秘的北非撒哈拉沙漠达西里的“火神火种”壁画、死海、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以及令人惊恐万状的“百慕大三角区”,让无数个世纪的人类叹为观止的远古玛雅文明遗址。这些令人惊讶不已的古建筑和令人费解的神秘之地均会聚于这个纬度,不能不叫人感到异常的蹊跷和惊奇。范围并不大的武陵山脉,未尝没有留下史前文明的足迹呢?
苗君儒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姚朱氏正命人将那顶小轿和袁雄虎抬进了一间较大一点的吊脚楼。
这几天赶路实在太累了,很多人吃过东西后一躺下就呼呼大睡。苗君儒睡不着,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正要起身走出房间,却见门口站有两个人,伸手拦住他。
身后响起朱家鼎的声音,“你想去哪里?”
苗君儒淡淡地说道:“睡不着。放心,我的学生在你的手上,我不会走的。”
朱家鼎没有再说话,顾自躺下睡了。房门口的那两个人没有再拦,任他走出堂屋。
苗君儒也没有下楼,站在堂屋外面那悬空的走廊上,靠着那半人多高的木栏杆,望着那一轮刚升起的明月。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叮了脚背一下,并没有在意。湘西这地方山蚊又大又多,被叮一口能长出一个大包来。
自从他带着学生到达新寨后,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无论是吐拉海大祭司和冉依土司,还是姚万泉、朱家鼎、袁雄虎等人,似乎都被那双手操纵着,也不知道那双手来自哪里。
这件事一开始就让他觉得很奇怪,所有的人,似乎是朋友也是对手,死了那么多人,难道真的就为了那些钻石吗?
从程管家最后望着他的那一眼,似乎在暗示他什么。程管家为朱家鼎办事的原因,是因为儿子控制在人家手里,迫不得已才那么做。这样的人办事,往往会大打折扣。
潜意识里,他觉得姚万泉不可能那么容易死。朱家鼎是个精明人,但姚万泉也不笨,怎么会那么容易让朱家鼎和袁雄虎得手呢?除非是有意让对方得逞。
既然姚万泉半年前已经进去过,并且取出了一部分钻石,那他大可秘密带回家,为什么还要放在那些尸体里面,大费周折地那么做呢?
想了一会儿,他还理不清头绪,正要回去休息,突然看见他们来的方向出现一点亮光,那亮光来的速度还挺快,没有多久便已经进了村子。
他隐隐看清是一个骑马的人,那人进村后就下了马,在别人的带领下,进了袁雄虎的那间吊脚楼。稍后没有多久,那人便出来,上马出村而去。
他看着那亮光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转身回到堂屋内,见堂屋的那盏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便从衣内掏出打火机,刚要点燃,便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一股冷风迎面而来,他暗叫不妙,下意识地低头,身体一斜,同时右手一抄。他本想抓到那个袭击他的人后,再一拳将对方打晕。哪知右手触到一堆软绵绵的东西,已经将那个人搂在怀中。
凭手感,他知道怀中的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的女人。他的手就按在这女人丰满的胸部。大惊之下,忙缩手跳开,大声叫道:“你是谁?”
他的声音已经惊醒了吊脚楼内睡着的人,朱家鼎拧开手电筒追了出来。
在手电筒的光线下,苗君儒见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筒状东西,正惊恐地望着大家。
苗君儒认得姑娘手里的东西,是一种竹子做的器皿,通常用来装油用的。
朱家鼎走到那姑娘面前,问道:“这么晚了,你出来干什么?”
那姑娘似乎吓坏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直愣愣地望着苗君儒,过了片刻,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油灯……没油了……我出来加油……”
屋子的主人闻声也出来了,一个劲地向朱家鼎赔不是,正要拖着那姑娘进去,不料有人叫起来:“他们不见了!”
苗君儒猛地想起,是站在门口那两个负责警戒的人不见了。记得他走出堂屋的时候,其中一个正躺在堂屋内的那张靠椅上休息,另一个在堂屋和门口走来走去。他只在外面的走廊上待了半个多小时,期间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声响,那两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妈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找。”朱家鼎朝那些土匪喊道。
这么一折腾,大家睡意顿消,有手脚利索的已经点燃了火把分头寻找。
这户吊脚楼总共才三层,底层关着牲畜,二层和三层都是人住的,每层也就是四间房,没有几分钟就搜遍了,并不见人。
他们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旁边的吊脚楼,没有多久就传来消息,除了村口的那两个人外,其他守夜的土匪都不见了,总共不见了十几个。
不一会儿,姚朱氏和袁雄虎也上来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和朱家鼎进了一间房,关上了房门,好像在里面商量什么事情。苗君儒隐隐听到他们发生了争吵。
当他们出来之后,朱家鼎的脸色很难看,对旁边的几个土匪叫道:“不在这里睡了,通知所有的人,马上动身!”
那几个土匪领命而去。
朱家鼎来到苗君儒的面前,问道:“苗教授,你一直都在外面,难道就没有听到半点动静吗?”
苗君儒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当我进来的时候,这里的油灯就灭了。”
朱家鼎看了看那个苗族姑娘和苗君儒,说道:“这一路上都没有出事,走到这里偏偏出问题了。”
他虽然很生气,却也无可奈何。袁雄虎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并未离开过苗君儒。
下面那些土匪全被叫起来了,大多数人打着哈欠,脚底打晃,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
苗君儒来到下面的时候,见那些村民被土匪驱赶着,来到村子中间的空地上。一时间老人的咒骂声与小孩的哭叫声,充斥着这个原本平静的小村子。那声音回荡在山谷间,显得分外的悲凉与凄惨。
苗君儒侧耳听了一会儿,对朱家鼎说道:“你听到什么没有?”
朱家鼎问道:“听什么?”
“声音!”苗君儒望着那些被土匪推搡着走的村民。
朱家鼎听了一会儿,有些茫然地摇头,接着问道:“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苗君儒一本正经地说道:“哭声,有上百人,男女老少都有,从山谷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很惨。”
朱家鼎的脸色大变,“你还听到什么了?”
苗君儒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有哭声。”
朱家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低声道:“真的是邪门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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