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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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诀-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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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垣晴不信自己所言,行云并不觉得意外,就是他自己在那剑竹岛时,骤听德皇如此说来,也是不信万人景仰的德皇竟会有如此想法。

“那垣师兄认为应是如何呢?”行云看着垣晴,突然反问到。

垣晴本是张口欲言,可却又是冷到:“你莫非是要挑我说话,才故意编造不成?”

行云摇了摇头,暗到垣晴对自己当真是多疑了。

便见行云满面的诚恳,言到:“垣师兄,虽然不知你究竟是为什么误会我,可行云方才的那番话确是实言,都是德皇前辈所讲。”

说到这里,行云微笑到:“我要真的来诳师兄,也不会用这样的话来骗你不是?”

垣晴闻言心到:“他这话也对,真要骗我,自然不会说出这样有悖常理的话来,莫非他说的是真的?”

见垣晴神色松动,行云言到:“这个江湖不需善恶分明,只需秩序,这才是公道,想来这是德皇前辈的本意了。”

垣晴闻言不禁问到:“那你觉得这是对的?”

垣晴这一问,行云却是一怔,随即沉思起来。

这些年,他除了练功,便是到处奔走,随后更是被萧寿臣的阴谋压的喘不过气来,德皇当初的一席话,行云虽是有些领悟,可却没有时间去细想,直到了今天再被垣晴提将起来,可这一时半刻的,又会有什么答案?

沉思片刻,行云只好言到:“对与不对,我也还没有答案,只不过略有些所得而已。”

行云又是想了想,言到:“德皇前辈的道理并不难明,可这道理是对是错,却要看如何看待。

想那些被牺牲的小派自是不愿且也无辜,可因此避过大乱,这江湖被救的人却是多数。”

顿了一顿,行云沉声到:“万事没有绝对,便要看如何取舍,德皇前辈所言,便是舍小利趋大利,这道理人人皆是明白,可谁也不愿意成那被舍的一方。”

行云说到这,微皱了皱眉头到:“比如说我,如果当真要舍弃青城而成全这江湖安定,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拼了这全力,我也会去阻止。

而依德皇前辈所言,莫要说小门小派,就算是九大门派,只要牺牲的那些比所挽救的损失要小,德皇前辈都不在意。”

垣晴的眉头亦是深皱,显然行云口中的德皇,与他多年所想的德皇有着太大不同。

便听行云继续言到:“虽然这对与不对,我并没有答案,可有一点,却不能不承认。”

垣晴猛的抬头看着行云,便见行云却没有看着他,而似在自语到:“不在其位,便不知其中的难处,虽然垣师兄比我年长,可却地位不显。这不是行云在取笑垣师兄,而是自从我做了这万剑宗的掌门后,所看到的,所要做到的,都与此前截然不同。

江湖不能乱,江湖乱了,小门小派固然难以自保,可大派更在风口浪尖,一个不好,下场更惨也说不一定。”

万剑宗中,不论是郭,秦二人还是焉清涵,甚或张松山四人,这些人虽与行云的关系密切,可行云却无法与他们吐露,行君则是远遁,行踪不定,今日面对这垣晴,行云反是尽吐心事。

垣晴在旁默默的看着行云,心下知道行云不是在做作,不禁暗到:“莫非我当真是误会了他?虽然他如今的武功身份都不同了,可这为人却与以前并无什么区别,这一番言语,显然心下仍是良善,也无虚伪。”

垣晴本就对德皇推崇万分,方才骤听行云的转述,心下只是不信,可如今再是细想,又有行云所言,不禁大是改观,当下言到:“德皇前辈如果只是牺牲他人来达到他对这江湖的看法,那还另说,可他如今却是连自己一起牺牲,困住天命便是明证。”

行云见垣晴似是赞同,便在旁应和到:“德皇前辈确实没有存了私心,他那唯一弟子,明非先生,更是慎行慎言。”

垣晴点头到:“所以我更是佩服他老人家,不错,这江湖确不能乱,也正因为他老人家要这江湖不乱,才会有人坐不住!想千方百计的搅乱这江湖!”

行云闻言,心下一动,暗到:“垣师兄所言的‘有人’,难道是指萧寿臣?”

行云想到这里,可却不去追问,此时还不到时机,当下只是随着垣晴的话说到:“江湖不乱,这是大德。

德皇前辈曾言大德小德,救一人一派不过是小德,只有把江湖归一秩序不成乱世,才是大德,想来确有道理。”

说到这里,行云却是一顿,摇了摇头。

垣晴见了疑到:“你摇头做什么?”

行云叹到:“但这只是道理,道理虽是明显,可真要去做,面对那些无辜之人、无辜之派,为了那大德去牺牲他们,这我也难下手,要是再牺牲我身旁之人,我更是不会愿意。

这人在世上皆有感情,若只凭道理行事,也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垣晴听到这里,好似想到什么,片刻之后才是缓缓言到:“大圣非人!”

第453章 千仞太华虽是险(四)

“大圣非人 ?'…87book'”

行云一怔,有些个不解,不过垣晴也没让行云多等。

便听垣晴在旁言到:“四年之前,我刚是晋了魂级境界,有幸被师父带了去听本门太师祖的教诲,他老人家当时品评这江湖中人,在谈论到德皇前辈时,曾言他是大圣大智慧。”

行云闻言心到:“垣师兄对他那太师祖似是很崇敬,想来他那么推崇德皇前辈,也与这有不少的关系。”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听垣晴继续言到:“不过那时的太师祖曾在这评语之后加了一句话,那便是凡大圣者非人!”

垣晴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言到:“这大圣非人我当时并不很懂,可如今看来,当是与那大德有些关系。

太师祖曾是言到德皇前辈超脱凡俗,既然脱俗,也自没了凡俗之想,这江湖大势在他眼中,只有道理而没了私情,至于那些被牺牲的人或门派是否无辜,便不重要了,只要公道还在便可。”

“好个公道!”

行云听了垣晴之言,心下暗到:“公道,公道,这个公字,往日里并未仔细注意过,可此时看来却是大有深意,没了私利,才是公,可是人皆为私利,能舍了私利,也确实非人了。”

想到这里,行云暗点了点头,言到:“垣师兄的那位太师祖如此眼光,定也是位高人吧?不知名讳是?”

垣晴闻言却是摇头到:“他老人家在江湖中名声不显,全因不擅武功,也未曾在江湖上行走过,所以别派中人并不清楚他老人家的事迹。”

不过垣晴随即又是言到:“可华山上下却都是知道他老人家的智慧,所以地位超卓,只可惜太师祖他三年前就已过世了。”

行云见状自不再去细问,虽然他对那老人还说过什么很有兴趣。

此时二人的话已是说了不少,垣晴也不再那么沉默,行云心下暗到:“应是说服垣师兄的时候了,否则一等这天亮,那时来人送饭,便能发现我在此处,可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行云开口言到:“垣师兄,今日我来,是要说服你与我同行的。”

垣晴闻言摇了摇头,虽没再去冷嘲热讽,可也仍不同意,只是说到:“你就算是当真见过德皇前辈,可也不代表你那万剑宗就是善,你们的那些阴谋诡计,就算是借口大德也是说不通顺,所以,莫要再浪费口舌了。”

说到这里,垣晴顿了一顿,言到:“如果你要灭口,便快些动手就是。”

垣晴言罢,合了起眼。

行云闻言,知道垣晴对自己的误解还是很深,竟还以为自己是来灭口,不过行云转念再一想垣晴方才所言,却也是心下一动,暗到:“垣师兄果然听了到赵不忧和萧寿臣之间的秘谋,他口中的阴谋诡计也定不是小事,否则不会与大德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行云便想将实情直说了,只要让垣晴知道萧寿臣与自己并非一伙,那就可以释疑了。

可行云正想到这里,突然眉头一皱。

垣晴见行云久久不语,睁了开眼,却见行云的神色有异,不由得问到:“怎么了?”

行云的面色古怪,并未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头上,垣晴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曲正秋的声音传了来到:“虽然不知道阁下是哪位高人,可能瞒的过我曲正秋的耳目,这武功当真超绝!想来阁下如此武功,应不是藏头露尾之辈,不知能否现身一见?华山自虚左以待,当为贵客。”

曲正秋的声音在这夜晚的华山回响,显的格外空旷,这一声声的,根本不虑下面悬空洞里的人听不到。

曲正秋在上喊话,可却绝不会贸然下到洞来,他虽不知行云是谁,可却是知道这神秘人的武功绝不会逊于自己,贸然而下,身无着力之处,怕是连还手之力都无。

洞中的行云此时却是没有理会曲正秋的言语,只是自语到:“他怎么发现的我?”

行云自认为已经将一切都掩盖的很好了,可怎么还会留下破绽?那破绽究竟在何处?

至于曲正秋能找到这里,行云到不以为异,毕竟当时在大殿里是审问垣晴,如果有人来听,十有八九是朝着垣晴而来,所以来这悬空洞寻找,却也不错,只不知曲正秋为何来的如此之慢。

“莫不是他刚才一直在布置人手?”

行云心到:“他要是在这华山将人手布置好了,我一不熟山路,华山又是险峻之极,到还真是有些棘手。”

毕竟行云不是自己一人离去,他要走,垣晴是必然要带上,可垣晴的经脉被锁,使不出力来,就算没锁,他此时也已力竭,只能是个拖累。

如此一来,行云手上再多一人,要想穿过这华山层层防守而下,可就不易办到,行云的轻功还未到水仙的那般出神入化,更何况还有曲正秋这个化形级的高手在侧虎视耽耽。

行云正想到这里,却听一旁的垣晴讶到:“刚才你也在大殿之中?”

有曲正秋这个化形级的高手坐镇,行云仍能藏身大殿不被发现,垣晴只觉得行云的武功似是又有大进,能在如此近的距离瞒过曲正秋的耳目,这要什么样的武功才能做到?垣晴哪能不惊讶?

这个两年前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师弟,如今竟是强到了这般地步!

行云闻言,笑了笑到:“我担心师兄的安危,所以才一路跟来,当时是藏身在那梁上,只不知为什么我做足了掩饰,却仍被发现。”

虽然下山的困难重重,可行云此时却仍是神色自若,并不慌张,毕竟华山没人敢下到这洞来,行云有的是时间来想对策。

只不过行云这神色落在垣晴的眼中,到又是有些个佩服。

行云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脱身,可见自己偷听的事被曲正秋说破,脑中却是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暗到:“虽然一时脱身不得,可我到是想出个办法来说服垣师兄,让他相信萧寿臣与我并非一伙。”

看了看一旁的垣晴,行云心到:“不如先试上一试再说。”

第454章 千仞太华虽是险(五)

曲正秋虽然带了人在山上严阵以待,可行云却并不为之所动,反是对垣晴微笑到:“垣师兄,方才在那大殿之中,你那师父和罗其星之间的争吵,想来都是看在眼里了吧?”

垣晴闻言一怔,皱眉到:“你要笑便笑,我华山门内不合,正是随你的心意!不过嘲笑完了,你还是去思量思量怎么下这华山吧!”

虽然行云的武功让垣晴大是惊讶,但此时华山已是有了防备,就连曲正秋都到了,垣晴的心下更相信自己师门的能力。

行云闻言摇了摇头到:“垣师兄错了,行云绝无嘲笑之意,之所以如此说,只是想要师兄知道,这样的派系争斗,各门各派都是不少,尤其是大派。”

行云说到这里便住了口,只是看着垣晴,垣晴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似有所悟。

见垣晴低头思索,想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行云便不再继续言语,有些话不必说的过透,垣晴也非是愚笨人,这么浅显的话,他不会听不懂。

垣晴见行云的话中似有所指,心下不由暗到:“他这话的意思是什么?看他的样子,确非是来嘲笑我华山门内不合,他又是说名门都有派系之争,莫非是在暗示我,他那万剑宗也非是铁板一块?”

垣晴再想行云来此之后,一直是诚恳非常,就算自己对他冷嘲热讽,行云也不动气,不禁暗到:“他若当真与那人一伙,此时根本就不用和我言语,只一剑杀了我,便一了百了。

既然他冒险上来华山劝我,应是没有歹意。”

垣晴正想到这里,便听那头上曲正秋的声音再起:“不知阁下为何对我华山的一个弟子有兴趣,如真想与他谈谈,我华山风景绝佳之处大有,也不必非要去那洞中。”

悬空洞上,正是火把通明,将这山上照的惶若白昼,华山门下千多弟子尽出,自然声势大壮!

曲正秋在上到似很是悠闲,并不甚急,那一旁的华山门下大是不解,轻声问赵不忧到:“师兄,那鼠辈若不出来,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么?”

问话的这人正是在大殿上为赵不忧帮言的那个鲁师弟。

赵不忧见了,答到:“师叔不急,自有他的道理,那洞中不过就一点方才送去的食水,只一人一顿的用度,所以要急的是他,越是拖的久了,他越是气力不及,而我们却毫无影响。

你看那悬空洞外千丈悬崖,非是人力所能下得。他要走,必然经过这里,我们这是以逸待劳,为什么要急?师弟便当是赏玩我华山风景就是了。”

赵不忧说的似是轻松,可那鲁师弟却是担心到:“那人会不会将垣晴杀了?”

赵不忧尚未回答,便听曲正秋言到:“他要有此意,早在来华山的路上便动手了,也不会等到此时。”

那鲁师弟有些不太明白,当下问到:“师叔怎知他在路上有机会?”(3-U-W-W)

便见曲正秋言到:“在路上暗中相助,惊住蒙面人的人想来便是他了,以他的武功,要取垣晴的性命易如反掌,再说,他真有意要杀垣晴,在蒙面人出现之时袖手旁观既可,根本不用费半点的气力。”

那鲁师弟听了不解到:“师叔怎么就认为这人是那路上暗里相助之人 ?'…87book'”

曲正秋闻言眉头微是一皱,言到:“虽说天外有天,可这江湖中能超过我的却也没有几个,不可能在路上遇了到一个大高手,这里又出来一个大高手。

而且这人想来也非是唐怀,他那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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