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折尽花飞尽- 第2部分

一聽到四哥的話，整個汗毛都竪了起來。哀怨的表情，油然而生。

「不過能被他看上，是福氣也是劫難，看你怎麼選」四哥一句話，讓我日後人生與他糾葛不清。

第2章　難纏的四哥

「红舞你来了」菉黛高兴的招呼我，「今天还是四哥送妳来吗？」菉黛神色有些许的暧昧，然后再小小声问我。

「有什么不对？」我站在床边，帮菉黛剥葡萄皮，菉黛一直是个公主，一定要人家剥好才吃，而我剥皮的熟练技巧，来自我家那两位娇生惯养的弟弟。

菉黛探头看看四周，想确定他四哥是否再附近。

「我四哥从没有对哪个女孩上心过」菉黛装娇嗔的调侃我。

「从那儿看出妳四哥对我上心」我拿剥好的葡萄，往菉黛嘴巴送。菉黛的想法，我可不这么认为。

「呜阿…」菉黛嘴里含着葡萄，说的不清不楚。

我继续捉弄菉黛，拿起剥好的葡萄又往他嘴里塞，菉黛拿开我的手，「你故意的」菉黛发现我故意整他，大声凶我。

「谁要你乱说。」我憋着笑取笑菉黛。

菉黛调整好坐在床上的姿势，拉起我的手，「你是第一个，让我四哥愿意载的女孩子，若是能当我四嫂，我就再也不怕我四哥了。」

菉黛说出她的想法时，我却之不恭。记的菉黛称呼他四哥为混世魔王，因为四哥捉弄人的技巧非常高超，手法据说是奇葩中的奇葩。所以菉黛对四哥又爱又恨。

「谢娘娘提点，奴婢身分卑微不敢妄想，还请娘娘三思」我演起古装剧，用插科打诨的方式，想避开这个话题。

菉黛不死心，还加强话题耸动性，「而且是自愿，还不是被强迫的喔」。

「你什么时候出院。」我转移话题，制止菉黛继续这么耸动的话题。

「二哥说五到七天」菉黛边说边用手指着苹果，暗示我他想吃苹果。

「表示我得当劳动青年至少五天」我故意将“劳动”两个字夸大。

「知道了，想要什么赏赐」菉黛仿着电视剧里娘娘的口气问我。「娘娘赏你一个美男可好」菉黛又将话题绕回。

「我有四个哥哥，个个气宇轩昂、貌似潘安、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怎样挑一个吧！」菉黛耍宝的介绍他四个哥哥。

「妳像开星期五餐厅的皮条客喔」我顺菉黛的话接。

「这么优质的男人你还看不上眼，你眼界也太高了」菉黛不以为然。

「你大哥和二哥的俊如城北徐公，三哥的俏如敷粉何郎，四哥的美如水月观音，试问我如何能高攀」菉黛家四个哥哥的美貌是远近驰名，亲卫队和粉丝团都不在少数，若不想成为女性公敌，少沾惹为妙。

「货色齐全让你先挑，你还不把握。」菉黛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白了菉黛一眼，「你大哥和二哥还有三哥都有固定的女朋友……」没把话说完，你根本没让我选。

「回家时四哥会载妳吗？」菉黛又绕回原点

「不知道应该会吧！上次四哥说顺便。」人之常情，难道这样有违常理吗？

「四哥说是顺便你就相信……」菉黛没有把话说完，表情却是从怀疑到兴趣高昂。「还说四哥没对你上心，顺便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四哥身上……」菉黛边说边自顾自的思考了起来。

「下礼拜要模拟考了，多看点书吧。班代考差了，是会被罢黜的」每此转移话题都失败，不死心再转一次，但是菉黛的话倒是提点了我。

「晏轩，你干麻站在外面」菉黛二哥的声音走廊传了进来。

晏轩是菉黛四哥的名字，我和菉黛互相看了一眼，菉黛和我的表情都是，糟了，不知道被听到多少了。我用眼神责怪菉黛，都是你乱说话，闯祸了。菉黛的表情更惨，她比了一个会被四哥割脖子的手势。

菉黛的二哥和四哥走了进来，二哥照例对我点头打招呼。我的眼睛不敢瞄向四哥，直接闪过，低头剥起葡萄皮。

因为二哥说要检查菉黛的伤口，我就和四哥退到病房外面等候。

「三哥今天不会来，等会儿我载你回去」四哥一定听到了我和菉黛的对话。

我的心情则是七上八下，一直低着头看鞋尖，「谢谢，四哥」。

「大肠面线好吃吗？」

「好吃」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话题跳到这儿，还是回答。

「呆会一起去吃」

四哥话一说完，我内心小鹿乱撞了起来，难道四哥真的像菉黛说的，喜欢我吗？可是思前想后，都觉得可能性不大，我和四哥总共才见5次面，说上话的还是后面最近2次，用牛排的说法应该是三分熟，还生的很。

不知道四哥的用意，以菉黛对四哥的评价，还是步步为营，小心点好。

「不用了四哥，我没有很喜欢吃大肠面线」小心谨慎的回答。

四哥做了一个思考的模样，「我昨天听到有人说，娘娘我想独享大肠面线」，说完还一副难道我听错了吗的表情给我看。

我就说嘛！怎可能喜欢我，看那表情就知道，我是他要捉弄的猎物了。

「大肠面线很香，所以忍不住……」客气的回答四哥。

想想不对，昨天我明明看着四哥骑车走了，他怎会知道我说过什么。

「喔！那是要去还是不去」四哥说这句话时口气很轻，但是就让人感觉有很强的低气压和冷气团，围绕在四周。

「太晚了，父母那边不好交代」我很客气的拒绝，还找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伯父、伯母阿，说的也对，女孩子的确不能太晚回家」四哥非常深明大义，频频点头称是。

心中大石暂时放下，虽然很假但礼貌上仍然是要做足，「非常感谢四哥，你下午已经买过关东煮给我，实在吃不下了」，只要不给四哥机会，被捉弄的机会就等于零。再补强一下，更完美了。

四哥没继续接着说，冷气团和低气压也瞬间飘走，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开门的声音响起，菉黛的二哥从病房走出来，经过我面前时，意味深长的将我全身上下看一遍，那眼光像在审查一件商品是否有瑕疵。看的我浑身不自在，接着对四哥挥挥手，就离开了。

和菉黛告辞回家时，菉黛比了一个call她的手势，我点点头。今天的月光非常的皎洁，白天忙了一整天，觉得有点困意，四哥骑的很平稳，煦日凉月，睡意爬上脑门。赫然间觉得四周的气氛由暖转寒，由炽变冷，惊醒过来，发现四哥将车子停在柳树步道旁，惊慌的看着四哥意喻为何。

「大肠面线？」四哥如清泉般声音流出，但我现在听起来有如鬼鸣。

四哥看我没反应，又打一枪「你的柳树朋友正站在妳后方」。

「哇！」尖叫一声，自动投入四哥的怀抱，「我吃」大声的回答。

四哥的表情是眉开眼笑，拍拍我的头，表示安抚。

「这才是我要的答案，吃完回家再向伯父、伯母请罪」四哥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这个混世魔王，如假包换。一路上四哥兴高采烈的心情和我含冰结冻的表情，有着极大的不协调感。

「萧大哥，2碗大肠面线在这儿吃，另外四碗带走」一到面线店，四哥很热络的和老板打招呼。

「你马子？」老板调侃起四哥来了。

「她拒绝了」四哥回答时一点也不扭捏，还不间断的帮老板沏菜。

「女孩子要花时间陪的，不是用来晾干的。」老板严肃的对四哥说。

晾干，好新鲜的词。四哥在这这面线店里，整个人脱胎换骨，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平易近人。

让人有混世魔王，金盆洗手，改邪归正的感觉。

四哥将小菜短端过来，并坐在我旁边，四哥再度对我，展现无懈可击的魅力，「吃吧」。

我一心只想脱离魔爪的范围，美食在前都食之无味了。

四哥停下筷子，眼睛严厉的直盯着我看。

我自觉并未露出不妥的表情，「有什么不妥吗？」，我问四哥。

过了好一会，四哥的视线才从我身上离开，继续低头吃东西。

原本已经没有食欲了，被四哥看的头皮发麻后，食欲趋近于零。碗里的面线还剩一大半，四哥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待会打包」四哥终于说了一句，体恤民心的话。

四哥拿了五碗大肠面线，和老板告别，准备送我回家。一路上四哥和往常一样，安静无声，脚踏车运转的声音，有节奏的发出声响。到了家门口，我准备和四哥道别，四哥却说要拜访我家大人。

原本想说父母不在，屋内响起妈妈的叫嚣声。我乖乖的掏出钥匙开门，一走进玄关，听到妈妈吼弟弟，去洗澡。原本张爪舞牙的脸，一看到四哥，马上呈现一张亲和力佳，和蔼可亲的脸，四川变脸都没妈快。

「晏轩，怎有空来，单子有什么问题吗？」妈妈突然变成谄媚的脸色。

「阿姨单子没有问题，是我带红舞去吃面线，太晚回来，来向阿姨请罪的」

四哥表现的温文儒雅，文质彬彬，内敛含蓄，大人眼中百分百的好孩子。

我靠，混世魔王真不是盖的，一个人可以有这么多的表情和个性。眼睛睁的挺大的，深怕漏掉任何细节。

妈妈转身进去倒茶水，我还是双眼直盯着四哥没阖过眼。

「眼珠子掉出来了」四哥一语惊醒梦中人。

眼睛好涩好酸，刚刚那幕实在太骇人了，妈正好端了茶水出来。

妈妈笑的阖不拢嘴，「请喝水」。

「谢谢伯母，伯母这是大肠面线请您吃」四哥表现的可圈可点。

「人来就好，还让你破费」妈妈热络的招呼着四哥，眼睛还顺带飘了过来。

「伯母有事想和您商量，希望您能应允」四哥态度恭敬问妈妈。

「您说说看，如果伯母能帮上忙的话」妈妈也很客气。

我在一旁静静的看，四哥现在要上演哪一出。

「因为最近菉黛身体不舒适住院了，经常麻烦红舞，因此和红舞有了接触，对红舞的印象不错，想请伯母答应我们交往」四哥的态度非常诚恳。

妈妈欣喜若狂，老泪纵横的握着四哥的手「您不嫌弃就好，是我们红舞

高攀了，是我们红舞的福气」。

平地一声雷起，我的心开始滴血，四哥杀的我措手不及，妈妈亲手将我推进火坑，还这般高兴，内心狂吼，妈妈您确定是福气，不是断气？

无奈和失望的表情全表现在脸上，妈妈看到还瞪我一眼。只好配合母亲大人的眼色行事。挂一个甜美的笑容在脸上。

妈妈和四哥交谈甚欢，我一句话也插不上，我开始神游，最后不小心还睡着了。

「红舞红舞」听到妈妈的狮吼功，张开眼睛，妈妈的脸近在咫尺。

「送晏轩到门口」妈妈催促我，还推我去门口。

和四哥到门口，四哥那灿若星子的眼睛，再度发送电波功，震的我如痴如醉，右手的手指放在我的下唇，「不要忘记你的身分，要随时牢记，还有以后叫我晏轩，我不想多一个妹妹」。表情猖狂的骑车离开。

一回神，我怒气冲冲质问妈妈，「你怎么那么快就把我卖出去，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妈妈白我一眼「只是要你卖弄色相，况且他没说要帮你赎身，你紧张什么，何况他还是我的金主，我怎能得罪。」

「那你应该给我像菉黛那样的皮囊，我才有本钱卖弄色相」我咬牙切齿的对妈妈说。

「偏偏他就喜欢你这副皮囊，多说无意，好好的伺候四少知道吗？」妈妈露出奸佞的表情。

我忿忿不平的怒视我家大人。

「有本事找个好点的来帮你赎身，绝对帮你谈个好价钱」妈妈话一说完，就一溜烟的消失在我眼前，留下暴怒中的我。

「诶！有面线ㄟ，我要吃」二弟洗澡完出来，看见桌上的大肠面线。

我一把抢过来，「不准吃」。

「为什么不能吃」二弟不甘心。

「这是妈妈卖掉我，客人预付的订金，要吃拿钱来赎我」我双手环胸，看着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弟弟。

弟弟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那以后谁剥葡萄和剥虾给我吃」。

就只想到吃，将面线丢过去，「吃死你这个王八蛋」。

「姐，我只有5万够不够赎你」二弟边吃边问。

「………」我简直是自取其辱，甩门进房间。

第3章　　短暫的情愫

「怎么这么晚才打来」菉黛对我抱怨。

躺在床上，「有回你电话，算是看的起你了，还抱怨。」

「这口气不像我认识的红舞，像闺中怨妇似的」菉黛听出我的困扰。

「你四哥，……」我口气有点烦燥。

「是不是，四哥听到我们的玩笑话，有什么动作…」菉黛倒吸一口气

。

「菉黛，你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有些怀疑，向菉黛求证。

「你是说阴阳眼吗？」

「除了这个以外」

「………」

「昨天我明明看着四哥离开我家，可是他却能知道我和二弟的谈话」告诉菉黛，四哥有这么离奇的事。

「四哥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体质。」菉黛语带保留，隐瞒着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红舞，你自己问四哥好吗？」菉黛似乎忌惮着什么事情。

感觉菉黛有着难言之隐，不能明言四哥的特殊性。还有，今天妈妈一看到四哥，感觉两人认识很久了，而且还说到单子的事情。单子，是妈妈公司上用的术语。

「你四哥除了是学生外，还有没有其它身分」，四哥和妈妈有业务上的往来，而妈妈是证券公司的副理，妈妈经手的营业额每笔至少都得1千万起跳。

「自家人的顾问，他还有一些小投资，为什么问这个」

「四哥和我妈有业务上往来」

「我家人有请四哥，代理投资操作」

四哥的为人，都是邻居间口语相传或是菉黛被捉弄时提及一二，对他所知甚少，心理有着极度不安的感觉。

「菉黛…」我的声音有着浓浓的鼻音。

「怎么了？」菉黛声音有点着急。

今天见识到四哥的本领，只能用重度精神分裂症来形容他，哪一个面目才是真正的他。

「菉黛，你四哥是一个怎样的人？」，如何和他相处，我完全都没有底。

「四哥自小就沉默寡言，长大后更是惜字如金，有时和家人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和四哥相处只要不犯着他，基本上是很好的人。」

反观他在面线店的老板前，可是活泼的很，话也挺多的，笑容也很阳光，整个人活像漫画里出来的邻家男孩，但是我并没有对菉黛坦言。

想起吃东西时，四哥瞪人的凛烈的眼光，手脚还会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