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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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棋缘-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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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跳到深夜,终于感到有些疲累,于是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到一间陌生的房里。或许并非两人的头脑已经不清楚,而是彼此寻求着安慰,才让骆岩把身边的女人看成了珩儿,让程语曼把身边的男人看作了许啸锋。

房间里的那张双人床很快就成了他们醉意中的道具,程语曼仿佛是天生就带有迷迭香的女子,便是骆岩这样的男人,也丝毫无法抗拒。他乘着酒意,失去理智似的,把她紧紧地压倒在了床上,她的手臂也疯狂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没有挣扎和反感,有的仿佛只是原始的欲望,两个交缠的躯体,在沉醉中堕落着,直到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的安眠……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小小的房间,骆岩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只看到一片陌生的景象。而更令他惊讶的是,自己身上没有穿任何衣物,旁边还睡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猛然间叫出声来。程语曼被他的惊叫声吵醒,开始的时候觉得有点奇怪,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谢谢你叫醒我,要不我睡过了头,恐怕连上班都会迟到吧。”

她一面说话,一面穿着衣服。

骆岩更是吃惊之极,原本他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景,大概是自己喝多了的关系,把这个女孩当作了珩儿,才会做出这种让自己都觉得脸红的事。可是眼前的程语曼,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奇*书*网…整*理*提*供)还能那么平静地对他说谢谢,惊奇瞬间转为了莫名其妙。

“小姐,你……没事吧?”

他走上前去,怀疑地看着她的脸。

程语曼看到他的眼神,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却笑了起来:“怎么,难道你想跟我说抱歉?还是你想对我负责什么的?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的年龄看起来还比我大几岁,为什么思想就那样僵化?酒吧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供人消遣的,昨天不过是寻找一点失去的激情而已,连我都不介意了,你也把它忘了吧。”

“啊?你……我的意思是……”

骆岩实在是对她的这种反应感到震撼,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来。

“你不用说什么,大概也多亏了昨天晚上的事,我的心情好多了,你自己也把情绪好好调节一下吧。如果有缘,相信我们还会再见,到时候做个朋友也无妨,难道不是吗?”

程语曼微笑着靠近骆岩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吻,接着大方地说了声再见,便提着手提包飘然而去。

“黑玫瑰一样怪异的女孩,昨天没看清她的脸,怎么现在看起来倒有点儿面善呢?”

骆岩呆呆地望着楼下,那婀娜的倩影,携着万种风情,她就那样踏着轻盈的步子离去了,身畔却留下了温润的馨香。

第二十二章 相逢总在离别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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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与心之间,或许冥冥中就有了交点,那个交点的名字就叫做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或许是一条无形经纬线在指引着我,暗示我你所在的方向,是哪一个角度。因为我无法忘记你的音容,原本就无法遗弃的东西,又如何能勉强自己把它忘掉?原来,海角天涯还有另一种含义——两个背对着、越走越远的人,其实在越走越近。◆

这天,是北京队主场迎战浙江队的比赛,林之韬与冯大虎这对冤家再次碰了面。原本两人又想在比赛前吵上一架,意外却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发生了。

一边是范韵秋惊恐的声音:“老师,啸锋不见了!”

另一边是林之韬接到的电话:“林先生,叶教练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什么?”

冯大虎和林之韬几乎同时诧异得惊叫起来,而刚刚走进棋室的骆岩,仿佛头顶上遭了个晴天霹雳。

许啸锋这臭小子,他竟然敢在围甲的比赛上玩失踪?骆岩咬着牙关,忿忿地朝着墙上用力捶了一拳。原本他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还想这次回北京之后,替珩儿狠狠教训许啸锋一顿,想不到那小子竟然也消失了影子。而围甲这样重要的比赛,作为主将的许啸锋代表着北京围棋队的整体形象,今天是主场比赛,更是对北京队有大大的利好,他的缺席实在是令人费解。

“冯九段,北京队的主将缺席,你们全队的积分会大大减少,要是许啸锋六段再不出现,那么这场比赛就会直接被判为浙江队胜利。”

主办方的负责人示意裁判员,对冯大虎做了一次提醒。不过林之韬在旁见到这种情况,要是从前的他,一定会认为自己的围棋队遇到了绝佳的机会。可是电话里提到珩儿,他心里感到非常难受。许啸锋和程语曼上报纸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一向对棋社极端负责的珩儿竟然被打击到离开了棋社,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听副教练的口气,珩儿应该是去了杭州,可副教练怎么非要到现在才对他说这种话?分明就是故意的!

冯大虎脑子里则更是一团糟,许啸锋不声不响地从大虎道场“人间蒸发”,事先竟一点前兆也没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究竟明不明白比赛的重要性?冯大虎拨打着许啸锋的手机,对方只一次又一次传来关机的语音,气得他差点大骂起来。

“老师,啸锋他会不会是去找珩儿了?”

范韵秋悄悄在冯大虎耳边说。

冯大虎摊着双手,焦急地说:“他去找珩儿?他知道珩儿在什么地方吗?我看那傻小子真的是疯了,为了一个女孩子,连这么重要的比赛都可以放弃,枉我还把他当成未来的希望,现在看来他没我失望透顶,我就阿弥陀佛了!”

范韵秋叹了口气:“如果我能替换啸锋就好了,偏偏围甲又是不允许女棋手参加的……”

就在北京队的众人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之际,一个人忽然走到裁判面前,斩钉截铁地说出一句话,不禁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万分。“裁判先生,我是浙江队主将骆岩,我愿意代表浙江队放弃这场比赛。”

“骆岩,你这是做什么?”

林之韬这才发现情况不妙,慌忙上前,一把拉住骆岩的衣袖。

骆岩转过头来,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师叔,真的很抱歉,许啸锋他人不在,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在这里一心一意地比赛。如果您要开除我出队,我也毫无怨言,我之所以参加围甲,只是想代表浙江队的主将与北京队的主将来一次公平交手。”

“阿岩……”

站在不远处的冯大虎看到儿子如此做法,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热流。他似乎觉得,骆岩并不是完全因为许啸锋不在的关系,才决定放弃比赛,而是因为儿子对他这个父亲还存着一丝关切。尽管骆岩每次到大虎道场,对他所说的话在大家听来都异常刺耳,但血缘这种东西,始终是一根无法斩断的无形纽带。

“阿岩,这一次……算爸爸欠了你一个情,真的谢谢你。”

冯大虎上前几步,伸手搭上儿子的肩膀,低低的声音里流露着几分激动。

骆岩的语气依旧冷漠,“冯九段,你不用对我说感谢,我一个做晚辈的可承受不起。我之所以放弃比赛,完全是因为许啸锋不在,并不代表着我承认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这次的比赛你们北京队主将缺席,我作为浙江队主将同样放弃比赛,那么两队在这场比赛的积分就都为零,自是站在了一个最公平的立场。但之后两队都会面临别队的挑战,能不能在明年打到总决赛,就看我们这两支少了一整场比赛积分的围棋队谁会比较努力了,不是吗?所以,我也劝你们尽快把许啸锋找回来,否则他在三菱杯赢我的意义就从此失去,因为他还没有和我交手,就会先败在自己手上。”

骆岩说完话,转过身再向林之韬点了点头,便朝着棋室门外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大群人在里面,惊讶的惊讶,感动的感动,叹息的叹息。裁判在积分榜上作了零积分的符号,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许,今天的事就是两支围棋队在互相开着玩笑,不过被捉弄的是他们主办方,倒让他们一个个都哭笑不得。

“可恶的许啸锋,竟然在这种时候逃跑,你如果想躲开我,故意不跟我下棋,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

骆岩走在棋院的花园里,心中暗暗“诅咒”着他的对手,眼看就要走出棋院的大门,心底却生起了另一种情绪。这许啸锋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真是不愿意跟他下棋吗?不,以许啸锋那豪爽、率直的个性,反悔这种事绝对不是他会做的。脑海中猛然闪现出珩儿的面容,珩儿是被许啸锋气走的,那小子失踪,一定也和珩儿有关。对了,那件事牵扯的人之中,除了许啸锋、他自己和珩儿之外,还有一个叫程语曼的女棋手,如果能找到程语曼,应该能打听到些什么。想到这里,他快步朝着电话亭走去,准备查出“语曼经纪公司”的电话和地址。

第二十二章 相逢总在离别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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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好!”

一个女人的声音令正要打电话的骆岩猛然回过头。这不是那天在酒吧遇到的那个姑娘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骆岩心中一惊,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没错,对方的确就是那个和他有过“一夜缠绵”的女人,今天她仍旧穿着那身黑色衣裙。他倒抽一口凉气,原本以为那晚以后,他们从此都不会再相遇,可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棋院?而且,现在看到这个女人,他越觉得更是眼熟。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怀疑地望着她的脸。

程语曼盈盈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骆岩手中。“这也是我想要问你的话吧?通常只有棋手和棋手才会在棋院这种地方碰头,看来我们的缘份真的很不一般啊。那么,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程语曼,大虎道场冯大虎九段门下外弟子,职业二段,现在自立门户,开了一家棋手经纪公司。”

“你就是程语曼?”

骆岩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看得她那么面熟,原来她就是报纸上登过的站在许啸锋身旁、自称是许啸锋女朋友的人。冤孽,真是冤孽!他在心里一个劲埋怨着自己,老天爷的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连消遣的时间都会让他碰上一桩倒霉透顶的事。

“你是……”

程语曼凝视着他的侧脸,仿佛也明白了什么。

“中国台北队的二品棋手——骆岩。”

带着无奈的声音传到程语曼耳里,好像一个突如其来炸雷,她的全身似乎都要在一瞬间变得麻木。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人不是许啸锋的情敌吗?自己得不到许啸锋,骆岩得不到珩儿,他们两人却被一间酒吧硬牵到了一处。

“你是程语曼就对了,你最好快点告诉我,三潭棋社的叶珩儿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骆岩忽然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急迫地追问着她。

程语曼见到如此状况,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心头窜起。“喂!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呢,叶珩儿跟我又不是很熟,她去了哪儿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我把她藏起来的!”

“你还想跟我玩花样?本来我还以为是许啸锋那小子始乱终弃,害珩儿气得跑掉,可我知道你就是程语曼之后,我算彻底明白了事实的真相!你一心想得到许啸锋的爱,所以千方百计要对付珩儿,甚至当着大众媒体的面冒充是许啸锋的女朋友,还故意让记者拍到你和许啸锋进了你的办公室。程语曼,你这个女人真的好狠毒啊!”

骆岩的声调越来越高,语气也越来越尖锐,他看着程语曼的眼神,就像瞪着一个罪大恶极的歹徒。

“你放开我!”

程语曼感到肩膀被骆岩抓得发痛,用力地挣扎着,却摆脱不了那双铁钳似的手。要是骆岩用这种力度掐住她的脖子,她恐怕很快就会停止呼吸。

“你听到没有?我叫你放手!要不然我喊非礼了!”

“你倒是喊啊!”

骆岩眼中冒着愤怒的火焰。

“你做得出这种恶毒的事,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承认,现在算什么?假装害怕?告诉你,程语曼,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你真是莫名其妙!就算这一切真的是我设的局,叶珩儿喜欢的人又不是你,你在这儿为她瞎操哪门子的心?你以为伤心的人只有你骆岩一个人?啸锋他也失踪了,难道我就不伤心、不难过吗?在这一系列的战斗之中,我们两个人不过都是失败者!”

程语曼的话令骆岩猛然松开了手,他紧咬着嘴唇,几乎要把下唇咬破。失败者?自从三菱杯半决赛输给许啸锋之后,“失败者”这三个字就成了一剂能让他疯狂或沮丧的毒药。他痛苦地背转过身,仰面朝天,或许只有天能包容他内心所有的失落。

“骆岩,你没有理由对我发脾气,我也同样没理由跟你闹。我们已经失败了一次,你难道还想再失败一次吗?或许我跟你不一样,啸锋走了,我会动用公司和媒体的力量,把他找回来。你呢?你准备去什么地方找你的叶珩儿?如果你能让叶珩儿回到你的身边,我也会尽全力让啸锋回到我的身边,让一切都回到原点,这不是很好吗?”

程语曼轻轻握起他的手,让他重新转过来,用一种劝慰似的口气说着话。

骆岩转身,眼里的火焰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冷漠与讽刺的目光。“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女人?珩儿的心不在我这里,我怎么都不会勉强她,我希望的是她有一天想通了,可以自己接受我的感情。但是你呢?许啸锋碰到你这样的女人,真是比得了癌症还要恐怖,枉你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竟然用他最厌恶的手段去抢夺他。你对许啸锋的占有欲到底有多强?是不是得不到他,不惜亲手毁了他也行?”

“没错,不管你怎么说都好,啸锋是我这一辈子唯一所爱的男人,他只能属于我程语曼,为了得到他,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程语曼的声音异常凄厉,但骆岩却似乎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那流不出的泪水正像海浪一样往内心深处灌去。他对她的态度突然间转变了,程语曼何尝不是跟他同类的人?只是她的做法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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