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十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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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十三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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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话音一落,“黑飞燕”赵玉倩立即玉首飞摇,甜美地笑说道:“不是,那就太委屈你了。”

语锋一顿,美目倏然深注,微感诧异地问道:“相公认识我?”

十三郎淡淡地道:“姑娘,我们从未见过,是不是?”

“黑飞燕”赵玉倩眨眨美目道:“那么相公又怎知我是…… ”

十三郎道:“我是从吴三海他们两位身上猜出姑娘身份的。”

赵玉倩这才明白所以,因为凡是“双龙”镖局的人,衣襟上都绣有“双龙”的标志。

十三郎语音一顿又起,问道:“姑娘打算替我介绍一个怎样才算不委屈的工作?”

赵玉倩脸露喜色地道:“相公可是已有意在这古代帝都住上一段时间了?”

十三郎神情冷漠地道:“那不一定,还得要看姑娘介绍的工作适不适合我。”

赵玉倩甜美地一笑,道:“镖局中缺少一位西席,我想请相公屈就。”

十三郎道:“是司账文案先生么?”

“不是。”赵玉倩玉首一摇:“是教读西席。”

十三郎道:“教什么人?”

赵玉倩道:“舍弟。”

十三郎道:“今年几岁?”

赵玉倩道:“十一岁。”

十三郎淡然一摇头道:“赵姑娘,你太抬举我了,教读西席我不配。”语声微顿,话题一变,冷冷地道:“对不起,姑娘,快二更时分了,我得看场热闹去。”

话罢,倏然长身站起,自怀里掏出几个钱丢在桌上,随手提起蛟皮长袋。

赵玉倩心念微微一动,问道:“相公要去什么地方看热闹?”

十三郎道:“城西乱葬岗。”

赵玉倩美目一眨,道:“可是有人相约在哪里决斗?”

十三郎道:“正是这么回事。”

赵玉倩:“是什么人?”

十三郎道:“邓景瑞和两个少年男女。”

说着,举步向外走去。

赵玉倩连忙道:“我也去看看热闹可以吗?”

十三郎冷冷地道:“这是姑娘自己的自由,与我何关?何必问我!”

话未说完,抬手一掀门帘儿,人已闪身走了出去。

这两句话刺耳,够令人难堪的。

“黑飞燕”赵玉倩不禁被气得娇靥变了色,猛地一顿小蛮靴。

她一顿小蛮靴,地上的青砖可倒了邪霉了,立刻被震裂了好几块。倏地,她黛眉儿一扬,拧娇躯,身形像一阵风般地出了大酒棚。

二更将近,尤其是在这种灰云低垂,像要下雪的大冷天气里,街道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两边的店铺也早已上了门,熄了灯。

她身形像一阵风般地出了大酒棚,说起来和十三郎只不过是前脚后脚,快如电闪地刹那工夫。

可是,就在这刹那间,街道上竟已经不见了十三郎的人影。

这一来,她黛眉儿立刻扬起了老高,又是猛地一顿小蛮靴,拧娇躯,凌空飞射,奔乱葬岗掠去。

乱葬岗,灯影儿摇晃,人影儿幢幢!

在十丈方圆地方,十多名黑衣劲装汉子,一手提着风灯,一手握着兵刃,散立四周,形成了一个大圆圈。

大圆圈中,寒光灼灼,剑气森森,一黄一白两条人影力战正激!

“黑飞燕”赵玉倩身形有如飞燕般地掠落在一座巨冢上,美目凝光地扫视了四周一遍之后,她蹙起了两道黛眉。

因为周围五十丈方圆之内,竟然没有那个冷漠倨傲,令她芳心又气恼又爱慕的十三郎的人影。

她心里在暗想:他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他的踪迹,难道还没有到,还是……

忽地,她美目倏然一亮,娇靥上浮现了如花般的笑意。

原来她心里暗想中,突然发现距离十五六丈远的一座坟堆上斜躺着一条人影,正是十三郎。

因为他穿着一身黑衣,而那座坟墓的泥土恰巧也是黑色的,所以她才一时没有发现。

蓦地,斗场中传出了一声清叱与冷哼,寒光剑气倏敛,“花花太岁”邓景瑞右手抚着左臂,白衣书生文仁杰右手长剑垂地,儒袂飘飘,身形渊停岳峙般岸然卓立。

显然,这一场激战,“花花太岁”不但落了败,并且左臂还负了轻伤。

只听那文仁杰语音清朗的说道:“承让了,邓兄,区区就此告辞,再见!”

话落,纳剑归鞘,抱拳一拱,和方玲玲双双腾身而起,电射掠去。

“花花太岁”邓景瑞本来想要下令一众手下拦截的,但是当他一眼瞥见俏立在巨冢上的“黑飞燕”赵玉倩时,便立即忍住没有下令作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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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乱冢岗,这回十三郎没有丢下“黑飞燕”一个先走。

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程,赵玉倩终于忍不住地开了口,语音甜美无限地问道:“十相公,你答应我么?”

这话虽然问得十分突然,十三郎虽然也明白她问的意之所指,但是他却装作糊涂地微微一怔,反问道:“姑娘,答应你什么?”

赵玉倩道:“留在开封,为舍弟教读。”

十三郎淡然摇头道:“姑娘,这‘教读’一职,姑娘应该去聘请那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老夫子秀才才对,找我岂不误了令弟的学业。”

赵玉倩道:“可是我却认为相公要比那些老夫子秀才强了十倍,”

十三郎道:“姑娘,我请问这强了十倍的理由?”

赵玉倩甜美地一笑,道:“那些老夫子虽然是满腹经纶,但只会读死书,而相公却是当代高人,当有高明的教读方法, 使受教者不至于食而不化!”

十三郎神情淡漠地一笑,道:“姑娘把我估计得太高了,事实上,我只读过几天有限的书,所学浅薄,否则,我就不会流浪江湖……”

赵玉倩含笑接口道:“谦虚固然是一种美德,但太过谦虚那就未免显得做作了。”语声一顿即起,又道:“相公别谦虚了,我自信眼力不差!”

十三郎道:“如此说,姑娘认为我定能胜任了?”

赵玉倩玉首一点道:“我已经说过了,我自信眼力不差,相公不但定能胜任,而且还是当今之世难求的明师。”

十三郎默然有顷,说道:“有个问题,姑娘考虑过没有?”

赵玉倩道:“什么问题?”

十三郎道:“姑娘过去并不认识我,对我根本毫无所知,说起来,我该是个来历不明之人。”

赵玉倩甜美地一笑道:“相公说的是,不过,只要我相信相公是一位胸怀坦荡,光明磊落的正直君子就好了,来历不 明又有什么要紧!”

十三郎目中异采倏地一闪即逝,道:“姑娘凭什么相信我不是歹徒之流?”

赵玉倩正容地道:“凭相公的谈吐气度和一双为‘心之神’的眼睛。”

十三郎目光眨动地道:“令尊方面,他会同意么?”

赵玉倩道:“这种事情,只要我做了主,我爹他老人家决不会反对!”

十三郎道:“令堂呢?”

赵玉倩道:“家母已经去世多年了。”

十三郎道:“令尊未再续弦?”

赵玉倩玉首轻摇地道:“没有。”语声微微一顿,诚恳地接着说道:“我至诚地希望相公答应我此请!”

十三郎默然沉思了刹那,道:“此事姑娘虽然能够完全做主,但是我仍希望姑娘先征求得令尊的同意许可比较妥当!”

赵玉倩美目眨动地道:“那么我爹同意许可了,我又到何处找相公呢?”

十三郎道:“就到那家大酒棚好了。”

赵玉倩美目凝注地道:“相公明天都在那里么?”

十三郎点头道:“从今晚起,我将会在那里畅赌到明夜子时。”

赵玉倩黛眉微微一皱,道:“相公很好赌么?”

“嗯。”十三郎道:“我无家无业,不赌,哪来的银子花用?”

赵玉倩的娇靥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神情,道:“这么说,你是每赌必赢了!”

十三郎道:“不错,事实上我是赢得起输不起,非赢不可!”

赵玉倩眨眨美目道:“万一不赢呢?”

十三郎道:“这绝不会有‘万一’之说,也从未发生过‘万一’!”

赵玉倩美目凝注地道:“如此说来,你对赌的门道一定很精,并且有着绝对的把握了?”

十三郎淡淡地道:“说不上很精,只是自从玩赌以来,我还从未输过!”

“哦……”赵玉倩沉思地甜笑了笑,道:“你不会是在赌时玩什么手法吧?”

十三郎道:“很难说,这得看情形而定。”语锋微顿,话题一变,接道:“时辰已过子夜,姑娘应该回家休息了。”

赵玉倩连忙扬声娇喊道:“十三郎……”

可是,十三郎脚上却未稍停,连头也不回的,反手挥了挥,道:“姑娘请回去吧,有话明天再说好了。”

说话间,人已远去五十丈以外。

赵玉倩美目凝望着十三郎那有若行云流水般远去的背影,芳心不禁有点莫可奈何地暗忖“他的性情好冷傲,好绝情……”

倏地,她一顿莲足,拧娇躯,电射腾起,有如一只黑燕飞掠……

☆☆ ☆☆☆☆

第二天的未牌时分,“黑飞燕”赵玉倩兴致冲冲地走进了大酒棚。

她刚一掀开门帘跨进棚内,坐在柜台里鼻梁上架着一付老花眼镜,那个活像老冬烘的账房先生立刻站了起来,赔笑地说道:“姑娘你来了,这儿有你一封信,是那位名叫三郎的黑衣少年留给你的。”

说着,双手捧着一封信,隔着柜台递给赵玉倩姑娘。

赵玉倩神情不禁愕然一怔,急问道:“他走了?”

账房先生道:“是的,姑娘。”

赵玉倩黛眉微微一皱,一面伸手接过信,一面接问道:

“他什么时候走的?”

账房先生道:“是今早上天刚亮时分。”

赵玉倩拆开了封口,两只玉指挟出了信笺:

赵姑娘:很抱歉,临时发生了一点事情,只好失约不等你了,请原谅。

字,是一手十分潇洒漂亮的行书,风格别具,力透纸背,单以这一手字而言,就不知比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秀才、进士要高明了多少。

赵玉倩看完信笺,黛眉不由再次微皱了皱,旋忽美目眨动地又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没有说么?”

账房先生摇头道:“他没有说。”

赵玉倩道:“这么说,他还回来不回来,你也不知道了?”

账房先生答道:“是的,不过,依小老儿猜料,他多半还会回来。”

“哦……”

赵玉倩眨眨美目道:“有道理么?”

账房先生意含神秘地一笑,道:“道理虽有,但是倩姑娘想知道么?”

赵玉倩道:“想。”

账房先生道:“有些事只是小老儿的猜想,所以那‘道理’并不能作准。”

赵玉倩黛眉微皱地略一沉思,又问道:“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知道。”账房先生点子点头,说道:“昨儿晚上有人在场子里玩假赌诈,一位齐姓客人半夜之间输掉了八千两银子,输得投了河,恰巧遇上三郎由河岸经过救了他,问明原委之后,便带着姓齐的找上了那三个玩假赌诈的江湖朋友,要他们把银子吐出来,那三个江湖朋友不肯,三郎便和那三个江湖朋友也赌了一场,结果是三郎技高一筹,赢回了那姓齐的输去的八千两,还加了两干两的利息。”

赵玉倩接口问道:“他们赌的什么。”

账房先生道:“那三个江湖朋友自认技术最精的骰子。”

赵玉倩眨眨美目道:“如此,三郎该是个玩假赌诈的高手了?”

账房先生摇头道:“倩姑娘,三郎他既没有玩假也没有赌诈。”

赵玉倩美目奇采一闪,道:“他既没有玩假赌诈,又怎能赢那三个……”

账房先生微微一笑,接口道:“他虽然没有玩假赌诈,但却使用了武功。”

赵玉倩神情不禁一愕,诧异地道:“用武功?”

账房先生含笑点头道:“是的,倩姑娘,他以内家功力不着痕迹地操纵了骰子。”

赵玉倩明白了,怪不得十三郎昨晚会说那“自从玩赌以来,我还从未输过”之言,原来是以内功操赌具,如此,则当然每赌必赢,绝无输的“万一”了!

不过,这虽然不算是玩假赌诈,但事实上却与玩假赌诈无异,只是在技术上比较高级,不落下流之名而已。

赵玉倩美目眨了眨,问道:“可是那三个输恼了,把十三郎约了出去?”

账房先生抬手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说道:“那三个都是江湖恶汉,本来已经赢进了八千,不料竟栽在十三郎手里,并且倒贴了两千,他们心中自是不服,不肯善罢甘休,便强迫三郎继续再赌,可是三郎却推说累了,不愿再赌了。”

赵玉倩接口道:“于是那三个恶汉就恼羞成怒,发了恶性,是不是?”

账房先生点头道:“那三个恶汉说了狠话,要三郎把万两子全部吐出来,要不然他们便要三郎的两只手!”

赵玉倩黛眉陡地一扬,道:“孟账房,那三个如此耍狠耍恶,你为何不管?”

孟账房“铁算盘”孟博才赔笑说道:“赵姑娘,小老儿本来是要管的,可是三郎他却阻止了小老儿不要小老儿管,小老儿只好在旁袖手静以观变!”

赵玉倩娇靥神色稍霁地又问道:“后来怎样了?”

孟博才道:“十三郎没有理他们三个,将八千两银子交给了那位齐姓客人,要小虎儿赶车送姓齐的连夜动身回家。”

赵玉倩黛眉不由微微一蹙,道:“如此一来?岂不害了小虎儿和那个姓齐的性命!”

孟博才笑道:“倩姑娘放心,十三郎他早有成竹在胸,替小虎儿和姓齐的作了妥善的安排!”

赵玉倩道:“他是怎样安排的?”

孟博才道:“他把那多的二千两银子交给小虎儿,要小虎儿雇了四名好手,两名护车,两名随后,保护小虎儿和姓齐的。”

“哦……”赵玉倩美目异彩飞闪地道:“如此看来,十三郎他该是位隐于黑道污垢中的仗义轻财的侠士了?”

孟博才含笑点头道:“似是这样的一个人。”

赵玉倩眨眨美目,又问道:“那三个恶汉呢?他们绝不会就此作罢吧?”

“当然不会。”孟博才摇头道:“那三个恶汉本想立刻去追截姓齐的先夺取那八千两银子,而后再回来和三郎算账的,可是三郎却抢先一步的堵住了门,他三个无可奈何,只好向三郎挑战,于是三郎便于天亮时分和他们一起离去。”

赵玉倩眼珠转动地微一沉思,道:“你知道他们三个的姓名来历么?”

孟博才道:“不知道,大概是没什么大来历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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