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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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回档-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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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沈馥的话,边学道很痛快地说:“之前我不知道发生这么多事,我租住在这里的时候,沈老师很照顾我的。既然对沈老师病情有帮助,你和沈老师搬过来吧。房租不急,等年底一起结。对了,哪天搬?告诉我,我找人去帮忙。”

沈馥没想到突然出现了转折。

进门之初,这个姓边的男生明明还很坚决说不出租,怎么突然就同意了,连房租都可以缓一缓,难道……

沈馥很自然地想到,莫非这个男生听说自己父亲不在了,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不了搬过来后,把房间的门锁换了,随身带把小刀。

沈馥确实是被钱的问题压得有些喘过不气了。

之前租的房子,房东要涨价,说不涨价也可以,必须年打款。

可是沈馥现在全部存款加起来,还不到3000,她根本没钱交全年的房款。

现在她没有工作。

哈尔滨不像北京,肯花钱给孩子请好老师教音乐的父母不多。

自从因网上传言丢了父母老关系帮着联系的在哈尔滨大学当助教的工作,沈馥几乎断了收入来源,完全靠母亲的退休金生活。

她甚至舍了脸皮去酒吧和夜场应聘,可是她会的乐器和曲子太雅静,根本不适合那种闹哄哄的地方,没干上三天,就被辞退了。

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沈家亲戚单薄,加上沈教授为人古板清高,跟亲戚一向走动不勤。

沈馥的性格遗传了她父亲性格的九成,也是清高孤傲的人。

以前风光的时候少来往,现在落难了,自然没脸找那些十几二十年都不曾上门的亲戚家求助。

前夫是个负心的,因为离婚闹得很僵,沈馥压根没想过找他。

父母倒是有一些关系不错的学生,可去年沈馥出事,沈教授费尽心机,把能找到、能求助的学生都找了,才给沈馥开出一个免了牢狱之灾的精神病鉴定。

可是人情就是如此,用一点薄一分。

沈馥不好因为钱的事再去张嘴,那样实在太丢已经去世了的父亲的脸。

沈馥苦苦坚持着,看不到一点曙光。

可是她不能放弃,她可以放弃自己,但她不能放弃病重的老母亲。

老两口为了帮她开鉴定,为了私了官司,把棺材本都拿出来花光了。沈馥就算想死,也要等给母亲送了终再说。

沈馥已经想好,等搬完家,一边试着在家作曲,一边去乐器行看看有没有人招工,实在不行,短期内她就算去路边卖艺,也要找到赚钱的门路。

跟边学道谈完第三天,沈馥就搬过来了。

她之前没告诉边学道帮忙,而是早晨的时候直接用轮椅把沈老师推到了单元楼下,自己上去敲门。

结果事先不知道的边学道出去晨练了,没人开门,沈馥就跟沈老师一起在楼下等。

边学道晨练回来看见这俩人,吓了一跳。

连忙跑过来,问沈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沈馥说:“没关系,反正也要出来转悠。”

沈馥背着沈老师,边学道在后面提着轮椅,一起上楼。

开门进屋,把沈老师安顿在东屋床上,沈馥回去搬家。

边学道想跟她一起去,沈馥连说三次不用,边学道也就没坚持。

沈馥自己来来回回跑了7趟,就把家搬完了。

简单的床上用品,衣物,厨具,碗筷,洗漱用品……剩下的,全是乐器。

看着沈馥如此简单的“家”,边学道觉得自己的心有点颤动,这得是一个多坚强的女人才能扛过来?

上午搬完家,中午沈馥就出去了。

下午回来时,她拎的塑料袋里,有一个新门锁,两把剔骨尖刀。

只看了一眼,边学道就知道这两样东西都是给谁准备的。

沈老师正在午睡,怕在厨房开火弄醒她,边学道去食堂吃的饭。

等他回来时,看见沈馥已经把东屋的门锁拆下来了,正在努力安新锁。

似乎新锁的尺码跟门上的窟窿有点对不上,沈馥努力了半天也没安上。

边学道看见了,走过去说:“我帮你安吧。”

沈馥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用锉刀锉窟窿周围的木头,低头说:“不用。”

边学道知道,沈馥真是一点都不信任自己。

要不是沈老师的病,要不是因为缺钱,要不是碰巧自己留着东屋没改动,种种因素合到一起,沈馥这样的女人,这辈子都不会跟自己合住在一个屋檐下。

边学道很识趣,走回卧室收拾了一小包衣物,找出一套备用的房门钥匙放在茶几上说:“我今晚在寝室住,房门钥匙放在这了,租房合同明天我再来跟你签。对了,冰箱里有吃的,旁边储物柜里也有吃的,都是我女朋友以前买的,我不喜欢吃,留着也要过期了,你看看,能吃就吃。”

沈馥依旧埋头鼓捣她的门锁,没看边学道,也没说一句话。

直到边学道出门下楼,听着他的脚步声渐不可闻,沈馥才放下手里的工具,靠着墙坐到了地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两行热泪滑下她清丽的脸庞。

骄傲了30年的沈馥,不想被人同情,不想被人怜悯,不想被人施舍,可是现在,她却利用别人的同情,换取照顾和怜悯。

尤其是,施舍她的还是一个比她小了近10岁的小男生。

沈馥心里的难过,没有人能真正感受到。

第165章 五分之零点五

把打印出来的VIP制度策划书递给吴天、刘毅松和傅立行后,边学道惬意地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然后观察三人的表情。

三个人的面部表情变化差不多,都是先平静、后吃惊、最后震撼,其中尤以傅立行为最。

这不是说他少见多怪,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见的世面最多,对这份策划书理解得也最深,才有这种反应。

放下手里的策划书,吴天感慨地说:“我之前办训练场时鼓捣的会员制度简直就是狗屎!”

刘毅松也说:“这份策划书,顶50万投资。”

傅立行关心的是这玩意是谁弄出来的。

他知道边学道有点本事,但似乎还没惊艳到这种程度。

傅立行刚要张嘴问,就被边学道拦住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用问,我自己说。这里面有你家傅采宁三分之一的功劳,呃……不对,应该是五分之三。”

吴天问:“还有谁?”

边学道说:“德国的一个朋友,占了五分之一点五。”

见三人对他的数学表述有点蒙,边学道继续说:“我占了五分之零点五。”

傅立行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他叹着气说:“你大学的高数老师没让你活气死?”

边学道不以为耻地说:“大学数学老师还健在,小学数学老师去得比较早。”

刘毅松也反应过来了:“你意思是说,这份策划书三个人出了力,傅家小姐占十分之六,另一个人占十分之三,你占十分之一?”

边学道说:“差不多吧。”

傅立行问:“采宁这次跟你要了多少好处费?”

边学道“呵呵”地笑,不吭声。

见吴天和刘毅松一脸好奇的样子,傅立行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她就算给我倒杯茶、洗双袜子,都从没落下过劳务费。”

见吴天两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边学道慢条斯理地说:“老傅我得说你,女儿怎么能这么教育呢?这养成了习惯,以后岂不是别人给点钱就拐走了?”

“还有,就算你这么教育,遇见了我边某人,你家小妮子依然不是对手,这次完全免费。看来啊,你这当爹的,还没我这个当朋友的亲呢……”

傅立行听了,立刻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吹胡子瞪眼地说:“姓边的你再说一遍?”

……

边学道本想周末再请关淑南。

可是又一想,这次策划书跟人家催得这么急,人家也做得很用心,万一到周末忘了,或者有事耽搁了,实在有点不讲究。

在俱乐部门口,边学道给关淑南发了邀请短信,让关淑南挑吃饭的地方。

几分钟后,收到了关淑南的回复。

吃饭的地方是关淑南选的,条石大街附近一家有名的西餐厅。

碰巧边学道下午有必须去听的课,两人一直短信联系对方。

关淑南下班后,换了衣服,在林大门口等边学道。

下课后,边学道急急忙忙往校门口赶,两人碰头,边学道连说:“对不起,真不是我没诚意,而是马上期末考试,今天偏巧老师给大家划考试范围,实在不好早退。”

关淑南笑着跟边学道说:“没什么,我好久没在校园里逛过了,虽然不是自己的母校,但走一走,还是能勾起不少回忆。”

两人出校门,上了一辆泊在门口的出租车,直奔条石大街。

作为中国最著名、最繁华十条商业步行大街之一,条石大街的魅力和气质无需多说。

下午6点,条石大街上游人如织,摩肩接踵。

大街两边店铺门口的促销员卖力地招揽着顾客,还没走出30米,就见到两处热闹的舞台,上面有人唱歌有人跳舞,音乐十分劲爆。

一路走来,因为人多,两人不自觉地挨得很近。

过地下通道时,地上不知被谁洒了水,关淑南一脚没站稳,边学道在旁边拉住了她。

多亏边学道来之前打电话预定了位置,两人到的时候,西餐厅里只有他们这一张桌子没有人。

吃饭时边学道发现,关淑南开朗、心细、健谈、得体,跟单娆有像的地方,但性格本质又很不同。

两人话题的切口是单娆,关淑南说了一些两人小时候有趣的往事。

两人住在一栋家属楼里,父母是同事,因为楼里女孩少,而且两人从小长得就漂亮,所以她们都很吃香,旁边楼的男孩子争抢着要跟他们楼的孩子玩过家家。

小时候不懂事,哪个男孩拿的糖和糕点最好吃,两人就跟谁结婚,有一次为了抢一个“丈夫”,两个小女孩还闹了别扭。

说着说着,就说到边学道的俱乐部。

关淑南问边学道:“打算什么时候开馆?”

边学道说:“具体没定,等把装修的气味放干净,前期宣传安排好,教练和工作人员到位后,就开馆,最迟7月中旬。”

关淑南问:“运动馆还需要教练吗?”

边学道说:“像羽毛球这样的项目,有最好,没有也行。但射箭这样的项目,就必须有一个教练,还得是好教练,差一点的都不行,容易把人教歪了。”

关淑南想了想说:“这倒是。对了,上次我去,看你那儿还有个医疗室?”

边学道说:“人运动起来,难免不受点小伤,扭伤啊,擦伤啊。像足球这种运动,一旦发生冲撞,见血也是常事。我设置一个医疗室,就是应对这些问题。简单的外伤,先在俱乐部处置一下,然后再进行后续治疗。”

静了一会儿,关淑南问道:“你的医疗室雇人了吗?”

边学道说:“还没。老医生不会来,年轻医生不愿意来,没经验的我又不想用。”

关淑南听了,喃喃地说:“这样啊。”

边学道问关淑南:“怎么了?你有人选?”

关淑南笑了笑说:“人选倒是有一个,但他是你说的没经验那一类里的。”

边学道不想太驳关淑南面子,随口说:“说说这人情况。”

关淑南说:“我二叔家一个弟弟,医科大的,学的是外科。今年毕业,工作一直没着落。我二叔打听了,像他这样的本科学历,三甲医院基本不用想,进差一级的医院,最少也要30万。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正在家犯愁呢。”

边学道问:“你弟弟读的哪所大学?”

关淑南说:“哈尔滨医科大学。”

边学道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回去跟他说一下我们的情况,他要是愿意来,就过来试一段时间。没准我们看上他,他还没看上我们呢,可以接触一下,双向选择嘛。”

关淑南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心里很清楚,边学道这个俱乐部一旦开起来,接触人面极广。

弟弟真要是能在那里干段时间,若是运气好,认识几个贵人,以后少花点钱进医院也不是没可能。

退一步说,学医也不一定就要干医生。

在俱乐部里干开窍了,可以转做健康顾问和保健医生,这两个行业,关键问题是经验和人脉。而边学道的俱乐部,无疑能完美解决这些问题。

关淑南眨着好看的眼睛问:“你说真的?”

边学道笑着问:“为什么不是真的?”

关淑南说:“刚才你不还说不想用没经验的?”

边学道说:“不认识的当然不用,这不是认识你吗?你跟单娆是发小,有事跑得了你弟弟,也跑不了你,我怕啥?”

关淑南摇着餐叉说:“我只管介绍,行不行看你眼光,我概不负责。”

边学道听了,故意说:“这样啊,那算了吧,我再想办法。”

关淑南说:“你不答应没关系,我去求单娆,看你怎么办?”

边学道说:“你要真能让她给我来个电话,我倒得谢谢你。”

关淑南拿起水杯问:“她很忙吗?”

边学道点头说:“好像是的,打了几次电话,她不是赶时间,就是很累的样子。”

关淑南问:“公务员不是很闲吗?”

边学道说:“这东西不能一概而论吧,你说的应该是基层的公务员。”

两人从西餐厅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可是条石大街上的游人不见少,反见多。

边学道和关淑南顺着大街往能打车的路口走,迎面遇到了关淑南的一个女同事。

女同事远远看见关淑南和一个年轻男人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关淑南的神态,一脸明媚,走到近前,女同事先开口打趣关淑南:“男朋友回国了?这就浪漫上了?”

条石大街是哈尔滨的情侣圣地,在这种地方跟熟人遇上,关淑南不好解释这人不是男朋友,那样明天就能传遍整个单位。

关淑南面不改色地跟女同事说:“你家住得近,真好,吃完饭就能来转转。”说着看向女同事身边的男人,“你老公?”

女同事说:“别乱说,这是我弟弟。”

跟关淑南的同事分开后,两人在路口等了差不多10分钟才排到一辆出租车。

边学道让关淑南坐上先走。

坐在副驾驶位的关淑南摇下车窗说:“上来吧,先送我再送你,这里不好等车。”

出租车上,关淑南在倒车镜里看着坐在后座的边学道,问他:“你哪天有时间,我带我弟弟去找你。”

边学道想了一下说:“周六吧,这几天有考试,我没时间去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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