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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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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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里去弄哦!”铁如澜笑着回答,“恐怕我这辈子想要个‘嫂子’,都是没门儿的事了!”

“这是为什么啊,铁大哥?”小东西非常不理解地问铁如剑。

“你听她那张嘴!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铁如剑给了妹妹一个白眼,“我这是赶着回家去交差呢!”

“交差?交什么差?”小东西又问。

“当然是交龙公子的那个差使了!”铁如澜嘴快,抢着回答,“我们替他送了封信,总要有个交代的是不是?信到底送到了没有啊?是不是平安哪……”

“也就是说……”小东西想了想之后才醒悟,忍不住大叫一声,“也就是说龙公子就在你们家?哇!太好了,我可以见到龙公子了!实在是太好了!”

“别这样激动嘛!”铁如澜皱了皱好看的小鼻子。和小东西相处的时间长了,她已经把小东西皱鼻子的样子学得惟妙惟肖,然后她说,“我可不能保证现在龙公子仍然还在我家里等着我们回去!他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上一次他来把信托给我们的时候,我就连他的人影子都没有见到!”

“要见到龙公子,真就这么难吗?”小东西将信将疑,“可我爹和娘说,他们就能经常见到他!”

“那个不一样!”铁如澜说,“你爹娘能够经常见到,你不就是从来都没见到过嘛?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龙公子的话,江湖上的人也就不会送他一个绰号,叫作‘隐龙’了!”

“说我没有见过龙公子,这可不正确哦!”小东西说,“听我娘说过很多次了,我三岁的时候,龙公子就抱过我咧,他还一个劲儿地夸我可爱呢!”

“那你记得不记得龙公子长什么样?”铁如澜问,“跟我说说?”

小东西为难地挠头,说:“那时候我才三岁!根本就不记得了嘛?”

“那不就是了!”铁如澜撇了撇嘴,说,“你还是和我一样,根本不知道龙公子长个什么样,那就和没见过一样嘛!不过……你能不能和我说说,龙公子抱着你的那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景?你爹娘一定和你说过很多遍了!”

说到底,她还是非常羡慕小东西小时候居然还被龙公子亲手抱过的。

“当然可以了!”小东西顿时来了兴致,开始大讲特讲起她从爹和娘那里听来的前尘往事,还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听我娘说啊,那一年她是带着我回江南外婆家探亲的……”

一路说着话,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他们的车马就已经到了振远镖局的门口。

既然号称中原第一大镖局,当然振远镖局的门面很大,气派也非常大,一眼看上去,自有一股威武的气势。少主人带着镖队回家,家里一干人等忙碌着接风洗尘问候,那是不在话下的,好一番忙碌过去,等到都安顿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但是,小东西和铁如澜赶前赶后,几乎把整个镖局所有角落都找遍了,始终没能见到龙公子的半点影子,两个人不免大失所望。不过想想其实并不难理解,人家就算不是龙公子这样的大人物,要他守这么长时间,就等他们一个把信平安送到了的回音,似乎也非常不值得,是不是?

振远镖局既然名震江湖,送封信如果也出岔子,那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嘛?龙公子一定是对铁家人办事的效率放心,所以才不等这个回音就离开了!

这似乎早就在铁如剑的预料之中,所以虽然铁如澜和小东西十分失望,他却仍然一脸的风平浪静,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就仿佛天塌下来了都不会眨一下眼睛。振远镖局老一辈的当家人都已经凋零了,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早就已经练出了处变不惊的本事!

用不了多长时间,在他们出门以后,家里头总管不便处理而积压下来的一些事务他就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吃过了晚饭,嘱咐铁如澜一声,一定要招呼好小东西,他自己就按照惯例,到爹和娘的灵前敬上三柱高香,,告诉俩老的在天之灵——孩儿已经平安回家来了!又一次没有辱命了铁家的声名!

他们的父亲铁正,是中原武林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早先年出门走镖,到哪里没有人敬畏着三分?因此走遍了大江南北,保的每一趟镖都没出过什么差错!要不是二十年前在华山和魔教的那场大决战,铁正重创在魔教中人的手里,说不定现在他仍然能够带着他的孩子走南闯北,也就根本就用不着他铁如剑年纪轻轻地,就要接手这么一付重担。

妹妹铁如澜那一年才刚五岁,父亲就不幸因重伤不治而辞别人世,母亲郁悒成疾,也很快就撒手人寰,他们孤儿两个,全靠老辈的镖师们扶持着,一直支撑到现在,并且逐步恢复了老父亲当年创下的基业,恢复了振远镖局的声望,真的非常不容易啊!

为了这份家业,他铁如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更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和汗,现在都已经老大不小的了,也仍然不敢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这其间他又品尝了多少辛酸,又能有几个人了解透彻呢?

就算是亲妹妹铁如澜,也未必就十分了解他的心事——她毕竟还在少不更事的年纪嘛!

想着想着,铁如剑不禁潸然泪下。正在伤感的时候,忽然听见铁如澜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说:“大……大事不好了!大……咦?姐,你怎么在哭呢?”

“你在叫我什么?”铁如剑立刻就沉下了脸。

“嗨!这会儿又没有别的什么人……”铁如澜辩解着,但一看到铁如剑脸色更加沉了几分,连忙改口,“好吧,好吧!我叫你大哥!大哥!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呢!”

铁如剑背转身去,知道自己的小妹一向有点大惊小怪的,因此没把她说的事当多大的事,悄悄地擦了把眼泪,用淡淡地声调问一句:“什么事?”

“这回我可是没有夸大其词!”铁如澜指手划脚地说着,“后院柴房里躺着一个死人!浑身都在冒血,好可怕呢!”

“死人?”铁如剑的目光顿时冷了起来,问,“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铁如澜摇摇头,回答说:“只看见他穿一身黑衣服,短打扮,带着一柄利剑,还很年轻……就是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铁如剑又问铁如澜:“发现他的时候,他是已经死了,还是看到他被谁下手杀了的?”

“没看到是谁杀了他。”铁如澜又摇头,“反正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柴房里了,看上去不会是我们的人干的,因为如果是的话,总管会禀报给你,而且很快就会把尸体处理掉的?”

“哦?”铁如剑沉吟了一会儿,说,“就叫人抬出去埋了,注意别惊动外边,更不要去惊动官府衙门里的人。”

第二卷 中原行

第四十一章 … 一心求死的人

“把死人埋了?”对铁如剑的决定,铁如澜感觉很惊讶,“大哥,难道就这么……简单吗?”

“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情!”铁如剑说,“身上带着剑,就说明他会武功,猜上去不是仇杀就是械斗,兵器不长眼睛,一不小心就把小命给搭上了,只不过恰巧挣扎到我们镖局里面才断了气而已。叫人给他掩埋了尸体,还是我一念之仁,省得他暴尸荒野,不让惊动官府衙门,是能不惹麻烦就尽量不惹麻烦,因为虽然人死是和我们镖局没有关系的,但总还是死在我们家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铁如澜“哦”了一声,却不挪动脚步。铁如剑就问:“还有什么事?”

“我……有点害怕!”铁如澜嗫嚅着说,“那个人流的血实在是太多了,我……”

铁如剑横了她一眼,说:“枉你也跟在我身后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了,还是见了血就害怕,一点都没有长进!你害怕,你就别去了,叫别人去不行的吗?”

“可是……”铁如澜说,“这会儿小东西还在后院里头呢!”

“她还在?怎么她就不怕血了?”铁如剑又横了她一眼,“叫你把她照顾好的,这下可好,把她撂在后院,自己跑了!还不去把她给叫回来?也是时候该上床睡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跨出了门口,不提防小东西这时候也一路嚷嚷着跑了过来:“如澜,如澜,那个人还没有死呢!真的!”

“是吗?”铁如剑愣了一下,“你确实看清楚了?人确实还有一口气?”

“是啊是啊!”小东西连连点头,“我还摸到了他的脉搏,听见了他的心跳,探到了他的呼吸!真的没死,铁大哥!我们得救他啊!快点快点,晚了就怕真的要死了!”

铁如剑却顿下了脚步开始沉吟:“人如果活着,是应该救,但是……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黑道还是白道?是好人救了应该,但如果他是坏人的话……我们救了他,岂不是做了件坏事?”

“要救人,难道还要先问人家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吗?”小东西很不理解铁如剑的想法,使劲地扯着他的衣服拉他走:“快点啦,铁大哥!一个人流了那么多血,再不救就真的要死了!”

一见到那个人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她就联想到了在大沙漠里被群狼围攻的时候,大哥舍命保护她而受了重伤的情景,也就自然而然地非常想把那个人给救活了。

死拉活拽地,小东西一直把铁如剑扯到了后院的柴房里。这时候已经有人举着灯笼火把照明,但因为少主人还没有吩咐,所以他们只是看着,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就着灯光,铁如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躺在乱柴堆里的黑衣人果然是浑身带血,脸色是煞白的,双眼紧紧闭着,但虽然已经昏迷,他的一只手里仍然紧紧地握住了一 柄剑。那柄剑的剑刃锋利异常,闪着幽幽寒光,剑上也带着血,虽然血迹已经干了,但仍然有一股无形的杀气扑面而来。

是个剑客。所有的剑客都会视剑为自己的生命,但已经濒临死亡的时刻了,仍然还这么放不下的,似乎并不多见?

铁如剑望着黑衣人的那柄剑,一时间竟然看呆了,直到小东西又用力扯他的衣角,他才回过味儿来,吩咐一声:“来人!把他抬到客房里去,然后去请个大夫……记住了,能治好他就治,实在治不好的话,就不用勉强了!”

咦?这算怎么回事呢!小东西非常不理解铁如剑的这句话,到底说明了什么——他到底是愿意救这个人,还是不愿意啊?

— * * — — * * — — * * —

这的确是一把非常好的剑!

剑身长而窄,托在手里分量并不重,剑锋薄而异常犀利,靠近皮肤三寸,就已经能让人感觉到迫在眉睫的威胁,甚至连皮肤都要起微微的刺痛感。越是轻薄的剑就越是难以掌握,铁如剑自己也是用剑的,当然非常了解这一点,而且他还知道,放眼天下,用这种剑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不由得让他怀疑起这个黑衣人的身份来——他,到底是谁呢?

铁如剑真的非常想知道,所以,在那个黑衣人昏迷了三天,到第四天终于醒过来的时候,他——抱歉,其实现在应该还原“他”的真正身份,说是“她”了(嘘,低调,低调!因为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个秘密咧,包括小东西在内!)——立刻就走进了客房,走到他的床前,当然并没有忘记把那柄剑带上。

所以黑衣人睁开眼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板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甚至连双眼里也满含着冰与霜的铁如剑。换了是别的人,看见了这么一副不带半丝表情和温情的脸,心里面绝对会很不好受,但这个黑衣人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甚至就连昏迷时堆积在他眉心的痛楚,似乎都在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铁如剑冷冰冰地看着他,他也就冷冰冰地看着铁如剑,铁如剑不开口说话,他也就不开口说话。如果说铁如剑的目光好像尖细的麦芒,他的目光就是锐利的针尖,针尖对麦芒,两个人的眼神都非常扎人,而且都没有半分想退缩的意思。

到最后,铁如剑不得不佩服起这个人忍痛的功夫来,简直可以称为一流了!就算是在昏迷当中,也能咬紧了牙关连呻吟都不发出一声,等到醒过来之后,更是除了他那张苍白的脸之外,就没有半点像个身受重伤的人了!而且,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只昏迷了三天就已经醒了过来,看起来他确实不是个平常的人!

但佩服归佩服,铁如剑心里的警惕并没有放松,脸仍然板着,声调也仍然是冷冷的,问他:“你,是谁?”

黑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铁如剑很久,最终居然叹息了一声,说一句:“可惜!”

“可惜?”铁如剑再聪明都料不到居然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不由愣了一下,问,“可惜什么?”

黑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加没谱:“我一心只求快点死,结果还是被人救活了,这岂不是非常可惜?”

这话非但没谱,而且很没良心,随便哪个人听了都会觉得生气,更何况是把他救活了的铁如剑!不过铁如剑虽然生气,脸上可没露出来,仍然语调冷冰冰的,说:“真是非常凑巧,我也正在后悔把你救活了!谁知道你这个人到底是好还是坏,是该死还是该救呢!”

“你不应该救我的!”黑衣人这一句话仍然非常没良心。

“好极了!”这下铁如剑真生气了,说,“那么现在,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大概也用不着我开口赶你走了吧?”

其实说这句话就已经是在“开口赶他走”了,黑衣人嘴角撇出一抹淡淡的嘲讽的笑来,说:“不急!”

“为什么不急?”铁如剑说,“难道你还想赖在我家里不成?”

“不是!”黑衣人回答,“只不过因为你总算出手救了我一条命,,我欠你一份人情,得把这份人情还掉,所以不急着走!”

“谁又要你还什么人情了!”铁如剑说,“如果你想还的话,不如干脆去死了——你不是本来就不想活了嘛?不过,要死的话也到外边死去,不要死在我这里……”

原本她说的是气话,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忽然看到黑衣人眼里有痛苦一闪而过,顿时就把话顿住了——其实妹妹铁如澜说得一点都没错,她的心一向很软,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只不过因为已经习惯了把心事掩藏得很深,所以人家看不出来而已!

她非常明白一点,如果不是遭遇了非常的事情,谁会只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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