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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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1-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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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自言自语嘟囓了一声。随即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从案桌上翻找出了山东布政使送来。内阁进呈地奏折。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微微思量了一会。又用朱笔在上头漫不经心地提了一个简简单单地准字。随即唤来了一个小太监。
    “去文渊阁传旨。让杨荣金幼孜把封赏地明细拟出来进呈给朕。还有。你去张家传朕口谕:这都已经几个月了。竟是没有一篇札记送上来。实在不像话。《论语》读完了还有《尚书》《春秋》。总之不拘四书五经。三日后立刻送上来!按照朕地原话传。一个字也不许少!”
    那小太监虽说不到二十。却也是在御前呆了两年地人。自然不会傻呆呆地问去哪个张家传旨。答应一声正要疾步出去地时候。他却听到上头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正想止步时却发现皇帝是在吩咐别人。饶是如此。他仍免不了竖起耳朵听了个仔细。
    “去御用监吩咐张谦。以王贵妃地名义赏赐英国公成国公国公夫人各云缎十匹。再让他去庆寿寺点上长明灯……太医院养那么多人难道是吃干饭地。当初皇后和张贵妃地病他们没办法。朕地顽疾他们没有办法。如今王贵妃地病也没有办法……”
    后头地咆哮那小太监再也不敢听。连忙快步出了正殿。等到了外头就一阵风似地朝文渊阁奔去。心里头却是有一种莫名担忧。自打王贵妃这病一日比一日重。皇上地脾气就日渐暴躁。若是贵妃哪一天真地没了。这以后皇上一怒之下处置人还有谁敢规劝?
    由于王夫人知道张攸父子回来。张家必定事多。
    着张越和杜吃了午饭,少不得早早让他们回去。公府上了马车,张越正想说些什么,结果车轱辘一转,他就感到杜绾轻轻抓住了自己地手,连忙扭过了头。
    “孟大人是不是不该回来?”
    杜绾如此直截了当,张越不禁愣住了。沉默了一会,他便苦笑道:“孟伯父当初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足可见不甘寂寞地心性。毕竟,保定侯官居超品执掌左军都督府,他还是保定侯的兄长,怎么会甘心做一介平民?他若是单单凭那功劳东山再起也就罢了,我就担心他一头扎进了夺嫡里头,那时候便不单单是他这一支受害,即便是保定侯……”
    “既如此,我明日去保定侯府见见大姐。”杜乃是干净利落地性子,当即便打定了主意,“大姐是正儿八经的孟家长房长媳,有些事情保定侯总不该瞒她。大伯娘适才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头地意思已经明白得很,大约孟大人还是常山中护卫指挥。保定侯府向来不偏不倚,以后怎么办总会有个章程。”
    听杜绾这么说,又感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有些颤抖,张越不禁伸出另一只手去轻轻握住了,心里却免不了思量了开来。皇帝素来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秉性,已经弃置不用的人万万没有道理忽然又简拔出来,哪怕是孟贤立了功也是一样只要朱棣愿意,大功可以变成小功无功,甚至干脆变成有过;那么,明明是深深厌恶了孟贤的皇帝为何会改主意?
    是禁不住别人说情?还是干脆另有深意……或者说要看看保定侯府的反应?那是以嗜杀闻名于世的永乐皇帝,可不是放任九龙夺嫡自己坐山观虎斗,满心都想要仁君之名的康熙!若真的是因为事情闹大而勃然大怒,只怕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由于张攸张超父子得胜归来,因此张家门口虽不至于张灯结彩,但少不得有下人将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特意在门楼上挂起了红灯笼。等到张攸张超父子带了十余名随行的家丁进了巷子在门前下马,门房们立刻上前忙着牵马伺候问候道安,恰是一片热闹气象。
    因面圣时万事顺遂,这会儿张攸心情极好,一反在外头对张超的疾言厉色,下马之后竟是褒奖了长子之前举止得体。张超习惯了父亲在外头三天两头的板面孔,先是讪讪的,旋即才高兴了起来。正预备从西角门进去,他忽地瞥见大路那头有车过来,细细一瞧就发现是自家的,连忙停了步子。果然,等到马车停稳了上头跳下来一人,他立刻兴冲冲地上了前。
    “三弟!”
    “大哥!”
    张攸此时正好转头,见两兄弟笑呵呵地厮见了一番,便停住了脚步等他们上前。他原本就不是板着面孔的道学君子,在军中要立威,如今看见晚辈侄儿,顿时又恢复了老模样。笑着拍了拍张越的双手臂膀,他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你不但通文,而且遇到大事的时候也是好样的,军中好些人都夸你上次机敏!这次我和超儿在东番岛上清剿了一番,没有别的东西捎回来,就只有一箱子乱七八糟的药材。听说是壮阳大补之物,回头就送给你了!”
    杜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恰好听到这最后一句话,脸色顿时绯红。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即就是一匹快马驮着一人飞驰而来。尚不及停稳,马背上的骑手忽地一骨碌跳了下地,恰是宦官打扮。来人四下里一望,随即冲着张越疾步走来。
    “小张大人,皇上有口谕。”
    原本正围成一团的张家人听到这简简单单一句话,顿时都愣住了。一群人慌忙张罗了一阵,终于把这个传旨的小太监让进了院子。
    等到听完那一句明显没有加过任何改动的天子原话,张越不禁看了杜一眼,恰逢她也正好看过来,四道目光死死纠缠了一阵方才松开。
    亏得杜曾经提醒过皇帝素来心血来潮,他偶有空闲的时候就写了不少稿子存下。要知道,他今天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接下来的几天正要和兵部尚书工部尚书两位大人物打擂台,恰是半点空闲都没有,倘若半点没有准备,三日后拿什么呈递给天子?
    召之即来,挥之则去,这还真是皇帝的用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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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察人心性
    朱门风流第三百六十三章察人心性
    一天晚上张府自然是热热闹闹。三间花厅中灯烛煌1人各自按着辈分陪坐下手。使已经好几年不曾喝酒的顾氏也破了例。虽说今日面圣时未明言。但张攸也已隐约听说了封爵之议。自是倍感振奋。于是少不的殷勤奉承。到最后筵席散时见顾氏面色酡红。他便吩咐其他人各自回房。单单叫上了张越左一右搀扶。等出了门。见门外台阶下头恰是停着一架竹椅。他不禁露出了讶色。
    顾氏坐上去之后。张攸犹在好的打量着这竹。便笑着解说道:“这是越哥儿的主意。家里用那繁琐的肩舆。传扬出去别人又要说咱们逾制豪奢。不若是这两根竹子架上竹片做成的躺椅方便。我如今年纪大了。走几步路便要人扶。在家里就用这个。下头人也省些力气。这竹子弹性好。一路晃晃悠悠也舒适。做成滑恰是轻便。”
    “原来是越哥儿意。”
    张攸不禁微微一笑。旋即上前在顾氏身上盖好了毯子。两个小厮稳稳抬起了滑起步。顺道一路来到二门。这才垂手退下。旋即就有两个健妇上来接手。顺着夹道了两三弯。远远就能看到北院门前有人打着灯笼。她们连忙加紧了脚步。等到在正房门稳稳落下。张攸便和张越双双把顾氏搀着进屋。又扶了她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下。
    顾氏一坐下就吩咐道:“白芳。你把丫头们都带下去。”
    见白芳带着大丫头鱼贯退出。又发觉顾氏好似有要紧话对张攸说。张越便也想寻一个借口退下。毕竟自己是晚辈。然而。那一层厚厚的门帘才落下。上头祖母便开口说了话:“有道是立祖业难守祖业更难。张家守在祥符足足有上百年。先祖当初创下这家业。历代的长辈又是尽心竭力经营于是方才有张家的今天。只不过。咱们这一支能有今天。其实一都是承荣国公和英国公父子俩的光。所以我一向盼着自家能有撑起门户的人。”
    顾氏的目一下子然一变。竟死死盯着垂下了头的张攸:“老大自小勤学苦读。二十出头就中了解元随后入朝。又凭着英公的帮衬一路升至工部侍郎我原本一直都将希望放在他身上。却不想他终究还是行错一步。好在上天总算顾咱们张家。老二你一刀一枪挣出了自己的前程。越哥也争气不弱冠就已经名闻天下。看到张家这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个老婆子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多年征战在外。再加上顾氏乃是嫡并非生母。张攸自然是敬多于爱。然而。此时听到死了这两个字。他仍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双膝跪下:“母亲何出此‘?您如今筋健朗少有病痛。古来寿星活过百岁也是常有的。何必出此不祥之语?大哥虽然不在但我如今总算能够承欢膝下。一定让您的封…上一层。”
    见张越也默默上前跪了下来。这大的伯侄俩只比高坐太师椅上的她矮了一丁点。顾氏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旋即把手在了两人的肩膀上。这才语重心长的说:“我不稀罕什么命敕命我只是希望咱们家的子辈孙辈能友爱和睦不要像英国公那两个弟弟一样。老大媳妇和哥儿满心想着老大能回来。我也想可我更知道此如今不可轻提。老二。你们兄弟三个。如今是你官职最高。我要你答应我。不管老大如何。异日能帮的时候帮他一把。”
    “母亲若真的希。我愿意。”
    “什么用前程用性命担保他回的话就不要提了。”顾氏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三分。右手重重拍在了旁边的扶手上。“你的前程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拼杀来。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荣耀。也整个张家的。就是你在皇上面前提了。皇上也不会嘉许你的孝之道。只会认为你不识抬举。你只要记着。们张道是立身持正。”
    “是。记下了”
    见张攸深深俯。氏只觉的心中异常疲累。但仍是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随即又苦笑道:“你和超哥儿远征在外。我原本该看好你家里的人。超哥儿那个倒是平安产子。只是你的那个二房是。都怪我那时候只想着宛娘。疏了她这一头。”
    “她原本就在路受了惊。即便是家里滑胎小产。也只是下人照应不周。儿子的福分不够罢了。”张攸低垂着头…方才抬了起来。面上满是苦涩。“因辅哥的缘故。黔国公素来对我照拂有加。的知她对我有意。便竭力撮合。更道是的芒市土司之助。云南各部的归服就更容易。我那时在外多年不近女色。喜她娇。一时心动就纳了她。我不曾告就把人带了回来教导她家中规矩。多承母亲有见罪。”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是常理。纳妾毕竟不同于娶妻。可是。你也为你媳妇想一想。她在家里一守就是几年。里是容易的?她素来就是精明好的人。如今却往往好强的过度。竟是欺压到自己的媳上头了。罢了。这些是你的事。我也不管。回去吧。不要只顾着安抚你那二房。多多劝劝你媳妇。”
    眼见张攸退出。顾氏才叹了一气。又对张越:“越哥儿起来吧。过来陪我坐着说说话。我这心里憋的慌。”
    张越原以为顾氏刚已经一口气把心中所思所想都倒了出来。如今听到祖母仍说憋慌。他不禁大为讶。连忙站起身来。结果腿脚酸麻一不留神却一个踉跄。结果却被一双手牢牢了。抬头看见是祖母。他不禁有些讪讪的。连忙稳住了身子站直了。
    “都是常常见皇上跪来跪去的人。若是在御前也来上这么一下子。轻则是失仪。重则是大不敬。”顾氏没好气的斜了一眼张越。半晌却又叹息了一声。“一都已经四年了。当初你大伯父被锦衣卫拿了那会儿。我才第一次觉着你和其他兄弟不同。刚刚对你二伯父说的那些话你听过便罢。如今我只问你。你觉的皇上缘何不让你大伯父回来?”
    老祖母这是觉到了什么?
    张越微微一怔。见顾氏的脸上满是惘然。丝毫不见刚刚那个强硬的老祖模样。顿时打消了劝慰的主意。轻轻咳嗽了一。他便索性把心头疑惑都倒了出来:“英国公当初曾经说过。大伯父只是因为曾经和汉王走的近而遭了池鱼之殃。所以方才从轻发落贬到了交趾。但如今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上也应该气消了。为何仍是死死摁着大伯父?”
    见顾氏连连点头。他声音又低沉了一些:“可若是真的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皇上便该厌憎了咱们家。当初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虽说也有其他缘故。但一听说我是英国公的儿。他便立刻上了心。之后更是几次三番提携。可见并未对咱们家有什么恶。否则二伯父这一次次叙迁升转也不会这般顺利。只看皇上对保定侯一家素来恩宠很。对孟贤伯父则是有苛刻。我总觉的。皇上看人固然有爱屋及乌。但更多的却是察人心性。”
    “你是说你大伯父心性不上喜?”
    面对这样一个答案。氏只觉浑身都似乎要僵了。尽管她很想训斥张越胡说八道。但她活了一大把年纪。纵使不管外头的朝政大事。但大道理仍是懂的。无缘无故把人搁置在交趾不放回来。这边却提拔张家其他人不遗余力。张赳却是最后一个被惠及的。那么张越所说极可能就是事实。回忆起从前张信逢年过打发人从南京往开封老家送礼。那些珍玩摆设决不是禄能够备办的起的。她越发觉的心中不安。
    这么说。张信就是单单和汉王交往甚密。而是还有其他的勾当?定是这样了。否则当她六十大寿时。汉王怎么可能送来那一尊白玉佛?如今这白玉佛她还供奉在后堂佛龛。
    “原来如此。原来上把他放在交趾。除了贬厌…此外也有保全的意思。”
    守在外头的白芳也不知道在院子里转了多少个圈子。这才听到里头传来了叫声。连忙带着几个小丫头进了门。见顾氏眼睛微微有些红肿。不禁吓了一跳。忍不住瞥了旁边的张越一眼。心想平日三少爷极讨老太太的喜欢。这会儿怎么把老太成了这般模。
    直到张越告退出去她方才上前将顾氏搀扶了起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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