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秦昇微微皱眉，接着道：“难不成拍卖行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不排除这个可能。我可是一看到这个就跑来告诉你了，你要是真的好奇的话，不如自己过去问问。”方舟耸了耸肩。
秦昇沉吟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出了休息室，方舟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的顾茗人带到了一间小小的会议室中，细细的询问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早上之间的所有事情，而且不停地反复询问，似乎想从中找出什么破绽。
同时因为冯教授说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也有专门的人去核对事情的真实情况了。虽然她在下班之后并没有立马离开拍卖行，而且也没有什么有利的不在场证明，可那位叫朱凯的负责人还是让人去调查了她的情况。
她倒是不怕对方调查，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传到爷爷和妈**耳朵中。尽管爷爷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可是医生也交代了，最好不要让他多受刺激，免得病情复发。
面对着警察的各种询问，顾茗虽说自认为自己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紧张，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被警察当作嫌疑犯询问过。
“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没有什么想问的了，能不能给我一瓶水？”顾茗在重复回答了五遍警察的提问之后，嗓子已经开始抗议了。
负责询问的警官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静静的靠在旁边椅子上的朱凯，待到朱凯点头之后才让人递给了顾茗一瓶水。
可能是怕顾茗和冯教授串口供，在警察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冯教授便被带到另外一间屋子去问话了。
“我们根据你的说法调查过了，在你待在休息室的期间，的确有两个女职员曾经进去过一段时间，可是她们称并没有看到里面有任何人。你说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出声的原因，那么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不出声，是在偷听她们说话？”朱凯缓缓的走到了顾茗的面前。
顾茗喝了一口水，看了看朱凯，坦言道：“因为她们所谈之事不适合明显不适合其他的人知道，未免尴尬我就没有出声。”
“她们谈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朱凯追问。
顾茗脸上出现一种古怪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顾小姐？”朱凯语调上升。
“事关别人的隐私，真的一定要说吗？”顾茗不怎么高兴的直视着朱凯。
朱凯毫不在意的点头：“顾小姐，这也是为你好。”
顾茗无法，只得简略的把那两个女职员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都这个地步了，如果她还咬着不说，指不定会被人怀疑成什么样子。
不过她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说自己把自己和杜豪的关系给扯出来。躺着也中枪已经让她够郁闷的了，她可不想又因为这件事情多惹出什么风波来，她可是记得那两个女职员说过，今天杜豪也会到拍卖行来的。
“原来如此。”朱凯点头，然后便不再开口说话，重新回到了一边坐下，由着另外一位警官对顾茗进行第六次发问。
就在顾茗强打起精神再次回答警察的问题的时候，突然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凑到朱凯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朱凯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找我有什么事？”朱凯一走出房门，便看到了门外的秦昇和方舟。
“听方舟说在这里看到了你，所以我就来看看。”秦昇对着朱凯伸出了一只手。
朱凯注视了秦昇一会儿，似乎是在思索对方话里的真实性：“我都不知道，原来咱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秦昇微微一笑：“哪里的话，我们的关系一向挺好。”
“你可真能说。”朱凯摇了摇头，对着秦昇道：“算了，你我之间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说说看，你特意在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来参加今天的拍卖会的。”
被人揭穿了真实目的，秦昇也不恼：“我的确是有事情，听说拍卖行出了点问题？”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朱凯好奇道，却也没有否认秦昇的问题。
拍卖行的人曾经和他们说过，希望不要把拍卖品被人掉包的事情说出去，就算是要调查也最好暗地里进行。
朱凯虽然记住了这一点，可也并不妨碍他这般变相性的回答秦昇。
“这和我没有关系，不过却和我的一位朋友有些关系。”秦昇朝着朱凯背后的那间会议室扬了扬下巴：“里面的那位顾小姐和我是朋友，我是想要关心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那位朋友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尽管江总下了封口令，不许有人把今天早上发声的事情传出去，可这并不能完全的封锁消息。
这会儿，拍卖会那边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大致的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他也打听出了顾茗居然是这件事情的主要嫌疑犯之一。
顾茗是什么样的人，秦昇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可是几次见面顾茗都给他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他实在是不能相信顾茗会在刚进来不久的拍卖行干出这种掉包拍卖品的事情，更何况顾茗也不像是那种因为缺钱而铤而走险的人。
要是知道，如果这种事情被查出来是真的，顾茗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一行立足了，任何一家拍卖行或者有名气的古玩店都不可能会聘请有这种前科的人。
“是不是她做的这个我们会调查，只要她没有做过，我们自然不可能会冤枉好人。”朱凯懒懒的道。
“那就太好了。”秦昇点头。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对那位顾小姐来说并不是很好，如果有更多的线索就好了。”朱凯添了一句。
秦昇立马明白对方的暗示，对着朱凯道谢一声，便同方舟一起离开了。
朱凯看着秦昇的背影，嘴角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他和秦昇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可也说不上坏，可能因为两个人的气场实在是凑不到一块儿去，认识多年始终都没有办法从点头之交上升为知心好友。
虽说和秦昇接触不深，可他不得不承认在有的方面他是比不上秦昇。
这次的事情很明显是拍卖行里除了内鬼，他心中也有好些怀疑的对象，只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因为对方面太不熟，有些事情调查起来也不太顺手，如果秦昇能做点什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轻轻推开门回到了顾茗所在的房间，看着不远处神情有些疲惫的顾茗，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暗自猜测秦昇嘴里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朋友。
秦昇听懂了朱凯的暗示，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决定出手调查一下，让方舟去收集一下详细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是帮上顾茗。
方舟得到了指示，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打听内幕消息什么的，那可是他的强项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秦昇先行回到了休息室，在走进休息室时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对方似乎有些着急，紧紧的绷着一张脸，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恼怒。
“杜总，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不一会儿，又有另外一个人从休息室跑出来，飞快的追了上去。
杜总？
秦昇眼中露出了了然，难怪他刚刚觉得对方好像有些眼熟，原来是杜氏集团的小开。
“秦昇，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听说你早就来了，刚刚找了你一圈都没有找到。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好东西？”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到了秦昇，立马走了过来。
秦昇一看，是经常和自己合作的熟人，也就暂时把杜豪给抛到了一边，与熟人交谈了起来。
没过多久，拍卖会就开始了，秦昇随着其他人一起去了会场，期间叫价过几次，拍下了一两件一早就看准了东西。
拍卖会前面的拍卖的都是相对较为一般的货色，到了后面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所以前面的叫价都是不温不火的，会场里还没有什么火药味。
无意继续竞价的秦昇扫视着会场里的人，视线在路过某个空着的位置时停顿了一下，他记得那应该是杜豪的位置才对。
“秦昇。”这时，去打探内幕的方舟悄悄的来到了秦昇的身边。
“怎么样？”秦昇低声问道。
方舟对着秦昇点点头，指了指门口，示意秦昇先和他出去。
第六十章 暧/昧不明（粉红30加更~）
顾茗低着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似十分平静，可是紧紧握着矿泉水瓶身的手却显示了她心中的躁动。
二十分钟前，突然出现的杜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原本询问顾茗问题的警官还有朱凯一同离开了会议室，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之后两个人便一直沉默，没有开口说话。
“玉碗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不会让你被人冤枉。”最终，还是杜豪先打破了沉默。
顾茗手上一紧，矿泉水瓶因为被挤压而发出声音。
“我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吗？”顾茗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头，看着杜豪问道。
杜豪走到顾茗的面前站定，坦言道：“是我安排的。”
“为什么？我已经说了我们俩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你这是想要害我，还是想要补偿？”顾茗紧紧的盯着杜豪，要对方给她一个解释。
她之前也怀疑自己被调到鉴定室还有周主管对她似乎格外和蔼的事情是杜豪所为，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可是自打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杜豪，心中便立马肯定了她在拍卖行所遇到的事情和杜豪脱不了关系。
“难道你怀疑今天的事情是我安排的？”杜豪听着顾茗的话，意识到其中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顾茗冷冷一笑：“虽然我对你的某些所作所为很不耻，可是我也不相信玉碗被掉包的事情是你栽倒我头上来的。”
杜豪闻言脸上的神色不由缓了缓：“那你为什么说我害你？我不过是想让你轻松一点儿而已，你也看到了，如果没有人帮忙，你怎么可能会被调到鉴定室去，很有可能和你的那个好朋友一直整理资料，或者干些布置会场的体力活儿。”
“我没有经验，做那些杂事也是很正常的，我自己都没有抱怨，不需要你多此一举。更何况……”顾茗顿了顿，略带嘲讽的道：“如果我没有被调到鉴定室去，说不定根本不会遇上今天早上的事情，更不会被当作犯罪嫌疑人审问。”
顾茗清楚的知道这个不能其实并不能完全怪到杜豪的头上，可是她被人冤枉，被人质疑，纵然嘴上没有说什，面上也没有表现什么，可是内里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只是没有找到发泄的地方一直忍着而已。
这会儿看到了杜豪，想起来杜豪临阵悔婚的荒唐事，想起爷爷的病，想起鉴定室里其他人因为眼红周主管对她另眼相待而进行的一些排挤等等，新仇旧恨不由一起涌了上来，忍不住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了杜豪的身上。
面对着顾茗的怒火，杜豪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对着顾茗道：“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要不然怎么也不会让你到这里来的。茗茗，我知道你不高兴我的安排，可是你不得不承认这世道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就算你够努力够优秀，可如果没有人为你铺路，有可能你一辈子都不能将自己的才华展现在别人的眼前。”
“你的意思是说你能让我展现自己的才华？杜豪，你到底是哪根筋没有搭对，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在你结婚的那一刻就已经完了，我能不能展现自己的才华，会不会被人欺负，都不关你的事情。”顾茗不屑的嗤笑。
“茗茗，我的意思，你真的不懂吗？”杜豪低声问道。
顾茗心中一跳，警惕的看向了杜豪：“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杜豪低笑。
“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完了，我相信你的耳朵应该没有问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你想要给我支票，也是不希望我缠着你不放才对，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顾茗微微眯眼，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杜豪只是笑，并不回答顾茗的话。
看着杜豪那张笑得几位刺眼的脸，想着杜豪刚刚所说的那番话。突然间，顾茗想通了一件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
周主管明显就是受到了杜豪的指示才会对她另眼相看，可是按照杜豪惯常的做法，既然是为了她铺路，那么定然不会让周主管做得这般明显，从而引起旁人的不满。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杜豪他是故意的
“是你让周主管在别人的面前那么对我的？”顾茗问道。
“是。”杜豪深深的看了顾茗一眼，点了点头：“我也是为你好，想让你早点看清楚某些事情。”
顾茗咬牙，强忍着伸手抽杜豪一巴掌的冲动：“这叫为我好？”
“茗茗……”
叩叩叩……有人敲门。
“关于玉碗被掉包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不知道你们谈完了没有，有些事情想要顾小姐出面一下。”朱凯推开了房门，一脸兴味的看着房间中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的两个人。
“差不多了。”杜豪收起了对着顾茗的那种笑容，对着朱凯点了点头。
“顾小姐，请跟我来一下。”朱凯对着顾茗道。
顾茗二话不说，绕过杜豪就走到了朱凯的面前，然后跟着朱凯一起走出了会议室。杜豪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也跟在了两人的后面，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朱警官，事情有了什么样的进展？”顾茗这会儿没有功夫陪杜豪瞎折腾，急急的问道。
朱凯看了顾茗一眼，缓缓道：“被掉包的玉碗已经找到了，想请你去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只。”
“真的？”顾茗诧异的看着朱凯，又追问道：“那到底是谁换掉的玉碗你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朱凯点头。
“是谁？”顾茗又问。
“冯伟和田甜。”朱凯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茗。
冯老师和田甜？
顾茗大惊，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冯老师她是怀疑过，可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田甜。
为什么还会有田甜？
六十一章 峰回路转
朱凯带着顾茗去了江总的办公室，杜豪本来也想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