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新编之缘来很美好- 第24部分

“那么，你多大？那日听你说，你二十岁？是真的吗？若是我们举行了结拜礼，谁该是姐姐，谁该是妹妹呢？只可惜，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虽然我现在认了亲哥哥，可是这个哥哥对于我的生辰八字也是一概不知道，所以到现在，我还是只能跟着紫薇过她的生辰日呢！皇阿玛说，让我们自己选个喜欢的时候结拜，那么，到那时候，我们谁该是姐姐，谁该是妹妹呢？”小燕子犯愁地抓抓头发。

“养母说，我生于乾隆七年。说是带我来时，我脖子上挂着的一枚长命锁上刻着‘乾隆七年制’的字样。不知道格格是否听说过，在民间有些地方，有这样一种习俗，女儿出世的时候，外婆家会亲自打制一些银器送给她，保佑她平安长大。我想，也许那枚长命锁，就是我出生时候，外婆送的吧？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推断自己是乾隆七年所生，也一直是这样对别人介绍的。具体是不是，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晶莹说着说着，一贯宁静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喜悦的波澜。小燕子感同身受着这一抹喜悦，她知道，这是晶莹在心底里送给亲人的微笑和快乐。是啊，血脉亲情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晶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是清冷孤傲，洒脱随性，但是心底里，也一定是对亲人存着思念之情的，也一定是很渴望真正的亲情温暖的。因为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多少个夜晚，自己不也是一个人躲在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努力地猜测着自己爹娘的样貌，然后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其实我也是有爹有娘有人疼爱的。只是他们暂时和我迷失了方向而已……

回忆起过去，小燕子的心上忍不住犯起了一小阵子的酸楚，但是马上就被更大的幸福驱散走了。是啊，过去她无依无靠，但是现在，她有个最幸福的家。相信，天上的亲爹亲娘也会为她宽慰和高兴的。想到这儿，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阳光的竟像是八九岁的孩童，而晶莹则被这个笑容深深地感染了。

“格格笑起来真美。瞧这冬日暖阳，也被格格的笑容遮挡得黯然失了颜色呢！”晶莹说，依然是淡淡的声音，如兰般优雅清淡。

小燕子听到了晶莹的夸赞，这才从回忆中醒过味道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哪有。我也是一不小心长成这个样子的，而且，宫里的美人儿很多的，像晴儿、还有这次没能来的紫薇，都是大大的美人胚子，而且和你一样，都是才貌双全的。不像我，一直都是稀里糊涂，误打误撞……”小燕子憨憨地说。

“外表的美丽长久不了一辈子，可是内心的美丽才能永生永世伴随一个人。格格外表就很过人了，可是心灵却是更加出众的美。晶莹很少夸人，但是请格格相信，晶莹却是从不会看错人的。格格，是真正的美人！”晶莹说。

“好了，好了，你快不要再说下去了。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觉得我是天下第一美人了！我可是个很容易自满的人呢！”小燕子俏皮地拦下了晶莹的话，“不过，你这么喜欢夸我，我们又有着这么相像的身世。看来，我真的是没有白认识你一场，跟你在一起聊天，感觉很亲近呢！我想，我认你这个干姐妹，是认值啦！而且我相信，晴儿和紫薇，还有柳红，也都会喜欢你的！”

“紫薇格格是另外一位民间格格，这个晶莹知道。但是柳红，又是谁呢？”

“也是我的一位好姐妹，你不知道，我们那，有个好大的家呢！而且，现在又加上你，就会越来越大的，到时候有机会，我一定全都介绍给你认识，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谢谢格格抬爱。可是晶莹远在海宁，恐怕是没有机会认识这么一群朋友了！”

“怎么会，我也本是杭州人啊，还不是一路流落到了北京。人生的可能多得很，你认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说不准就会发生的！你相信我！啊，说起来，我是杭州人，你呢，是海宁人，我们也算是同乡呢……哈哈，真是有缘分！”

小燕子豪迈地鼓励晶莹。晶莹坐在那儿，听着这位民间格格清脆的声音叽里呱啦地说着话，她感觉自己冰冷已久，沉寂已久的心仿佛真的被唤醒了，也渐渐地有了温度。
这厢，永琪、尔康、箫剑三人办差归来并肩进了百雀林，老远就看到了回廊上的小燕子和晶莹。两个姑娘一个穿着牡丹红色的衣服，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一个穿着一身惯有的浅色长裙，挂着宁静的微笑坐在一边听，真可谓是一副动静相宜、冷暖成趣的美画卷。永琪欣赏地点点头，然后带着其余两人快步来到了小燕子身边。这是箫剑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晶莹，由于事先听说了她有心于永琪的事情后，箫剑在内心深处，对她是存着那么点小小的敌意的，却不想，今日见到了真人，看到这个一袭白衣，清淡素雅的女子，他的敌意竟不自觉地灰飞烟灭了，相反，对于她，他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拼命在印象里搜寻着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却还是不得要领。忽然，他想起来了，晴儿曾跟他说过，她眼中的晶莹，和自己有着很相像的气息，都带着点江湖中人的味道，似近若远，外冷内热。原来，竟是受了晴儿的影响……箫剑忍不住在心底里幸福而温暖地笑笑，坦然地接受下了这个解释。他开始正视眼前的女子，她和小燕子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但是，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那份自尊、自重的倔强气息，却又真的是很相像。

晶莹并没有注意到箫剑在观察自己，她朝三位来者行礼致意，礼数周到，又不卑不亢。对上永琪的眼睛的时候，晶莹的脸上一片坦然，没有任何忸怩和羞涩，如此坦荡的举动，让尔康在一边忍不住暗想，好一个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女子！

而小燕子则是急不可耐地向晶莹正式介绍着三个男人。特别是她当成神一样崇拜着的哥哥箫剑，每每打开了夸哥哥的话匣子，小燕子总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这让永琪一直纳闷儿，怎么一夸起箫剑来，她肚子里的成语就满天飞？满嘴跑？这回子也不说用成语是件头疼的事情了？这小妮子，装的，定是装的！

晶莹笑着听着小燕子的介绍，然后，凝视着箫剑的眼睛，很诚恳地说：“早就听说了五阿哥与额驸大人的美名，却不想，还珠格格的哥哥也是位奇人，晶莹见过箫剑大侠！”晶莹看自己的眼神让箫剑心里的亲近感再次被狠狠地撞击了出来，这样强烈的感觉，甚至是她对着晴儿、小燕子时候都不曾有过的。他努力地平了平自己的心绪，回了晶莹的话，“哪里，哪里，是舍妹谬赞了！”

当晚，箫剑坐在房间里心绪难平，行走江湖多年，见过大阵势小场子不少，但是今日这样奇怪的感觉，却是从没有过的。他执着地认为，这是晴儿对他的感染力使然。这一刻，他突然很是想念晴儿，于是，冲动之下，他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想要马上见到晴儿。拉开门，他拔脚就要去找小燕子帮忙，这是南巡里，甚至也是他的人生中，他第一次主动约见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太后身边儿的女子，但是，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小燕子当然不在房间里，她和永琪被乾隆叫去聊天解闷了。箫剑很是失望，但是，没有了小燕子的帮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陈府花园里来回的走走，释放一下自己的情绪。

当箫剑看到晶莹的时候，她正肚子坐在花园的石桌子旁。手里拿着的，是白天，她曾跟小燕子提起过的，那枚唯一陪在她身边的，来自亲人的长命锁。白天，与小燕子的聊天，燃起了晶莹内心深处那份激情，凝视着锁面上刻着的不规则的纹路和“乾隆七年制”的字样，她又想起了小燕子的话：“人生的可能性多得很，你认为根本没可能的事情，说不准就会发生呢！”

“晶莹姑娘！”箫剑的轻唤打断了晶莹的思绪。看到已经站在了身边的箫剑，晶莹赶紧站起身来回礼，“见过箫大侠。”

“我不是宫中之人，没那么多规矩的。”箫剑摆摆手。他也不知道怎么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晶莹的住处附近，老远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箫剑想，见不到晴儿，也许跟晶莹聊聊天，也是可以的吧？

“在下看姑娘刚刚一个人在发呆，是否是有什么难解的事情了？”箫剑问。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一个潇洒自如的箫剑，怎么也会主动询问起了一个只见过两次的姑娘的心事了？这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

“没有，只是白天与格格闲聊起了身世，在这里回味而已。”晶莹微微一笑。

“身世？”箫剑一楞，“是啊，想来，你和小燕子的身世还真是像呢！都是可怜人！怪不得小燕子对你一见如故。”箫剑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子的柔软，可是，他竟然一时间无法弄清楚，这份柔软，是为了小燕子，还是为了晶莹？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世上可怜的人不在少数，能得格格抬爱，晶莹也算是荣幸之至了！”晶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银锁，感叹地说。

“这是什么？做工到是很考究呢！”箫剑的注意力被那面银锁吸引了，他是懂行的人，虽然只是糙糙的看了一眼，但凭那银锁在黑夜里闪着光芒的状态，箫剑也能判断得出，这面锁，材质上成。

“哦，只是晶莹从小佩戴着的一面长命锁而已，也是晶莹与真正的亲人唯一的联系了。”晶莹举起了锁，向箫剑介绍，而后又询问到，“箫大侠也懂银器？”

“略之一二。不知道姑娘可否介意借锁与在下一看？”箫剑问。

“当然。”晶莹微微点头，主动将锁递给了箫剑。

只见锁的正面只是很平常的长命锁的式样，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大字。箫剑翻了背面过来，是那一行“乾隆七年制”的小楷字体。再掂量掂量分量，确实是一块足银，看来，这晶莹也定是出自名门大家了。本是小姐出身，却要沦落到这里做别人的“交际花”，真真是红颜薄命啊！箫剑轻叹一声，伸手就要将锁奉还于晶莹。“真的是一枚好锁，姑娘还是好好收藏着吧！”箫剑说。“一定！”晶莹双手接过锁，拿在手里摩挲了一阵子，刚要装进荷包里，却听见箫剑急喊一声：“姑娘等等，可否，再将锁借于箫某一看？”
箫剑一路狂奔在回住处的路上，他不住地叨念：“怎么会这样，太巧了，太巧了……”晴儿迎面走来，看着箫剑急火火的样子，想叫住他询问，可箫剑根本来不及理睬，就这么径自一路飞驰着消失在晴儿的视线里。对于这样的箫剑，晴儿很是陌生，什么时候，一直是淡定从容的箫剑也会有这样火上房的样子？　
晶莹依然静静地坐在原地，她在等着箫剑回来。刚刚二观长命锁后，箫剑的眼睛里就突然升腾起了浓浓的惊讶，而后，把锁往自己怀里一塞，扭头就跑了，对于这样的举动，晶莹诧异之极，但直觉告诉她，箫剑定是有什么事情，他一定还会回来的。果不其然，没一小会儿，箫剑的身影就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只是这一次，他的手里多了一柄长剑。　
“箫大侠，你这是……”晶莹打量着箫剑，询问。箫剑不语，只是伸手将自己的佩剑与晶莹的长命锁并排放在石桌子上，剑柄上的图腾和长命锁上的图腾相互辉映，震撼得晶莹不自觉地长大了嘴巴。“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图案竟是一模一样的！”晶莹不敢相信的问。“这柄剑是我方家祖传的佩剑，上面的图案，是我家族的图腾，只有我方家出来的东西，才会刻有这个图腾，也只有方家血脉，才会拥有刻有图腾的东西，因为，那是一脉传承的象征……”箫剑强压住内心的波澜，尽量镇定地给晶莹解释，而后，他认真地看着晶莹，一字一顿地说，“所以，晶莹姑娘，你，有可能……”　
“你是说，我有可能是你方家的女儿？”晶莹摇着头，难以置信。难道奇迹真的这么快就发生了？难道，自己的命运当真如还珠格格说的一般，还有转机和希望存在吗？　
“是，我这一代，只有我和一个妹妹，所以，如果像你所说的，你从小就带着这把长命锁的话，那么，有可能，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亲生妹妹……”　
伴随着箫剑的最后四个字说出，晶莹咕咚一声跌坐在了石凳子上，这一切真的是来得太快了，快到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方家的女儿、哥哥、妹妹……原来，自己真的还有亲人，原来，自己真的是不孤单的，可是，命运真的会这么眷顾自己吗？此时此刻，晶莹的心情复杂极了，她欣喜，却更恐惧，她梦想着这一切可以是真的，又怕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有的情绪在此刻，都透过了晶莹那双美丽的眸子倾泻而出，箫剑看着这样的神情，心里真是难过极了。他想张嘴安慰几句，却忽然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怔住了……
转过身，毫无意外地对上小燕子充满惊诧的双眼，在她的身后，站着一样是满脸诧异的永琪和晴儿。原来，刚刚晴儿是奉了老佛爷的命令去请皇后的，在路上正好碰见了一反常态的箫剑，晴儿心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寻摸了个空当去找小燕子和永琪说说，正巧碰见小燕子和永琪从乾隆那里出来，而后，三人一同前往箫剑的住处寻找未果，便想在这花园里碰碰运气，却没想，偏巧不巧，听到了箫剑与晶莹之间最关键的对话。　
“哥，你这是……”小燕子瞪着大大的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对话，“哥，你刚刚说，晶莹才是你的妹妹？而我，不是……”　
“小燕子，我……”箫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燕子解释。刚刚自己一直陷在震撼和期待里，竟忘记了小燕子，如今，再次面对这个自己已经“认定”了的妹妹，看着她这一脸受伤害的表情，箫剑的真实感才真真切切地被拉了回来。是啊，还有小燕子，可爱的小燕子。想那日，逃亡的路上，当他们兄妹在永琪的“非醋缸”里相认的时候，小燕子高兴成什么样子了？有了哥哥的快乐和激动冲淡了所有流亡的苦难和伤心，仿佛她是那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这样一个小燕子，自己真的舍得吗？自己又怎么能忍心伤害她！　
箫剑就那样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