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变身:撞上恶魔遇上爱- 第49部分

从照片的角度上看，应该是偷拍，因为很难看到一张完整的脸，要么侧面，要么背面，偶尔几张拍到正面的，也像是距离很远才拍到的。

门轻轻地被打开了，蓝雨歌惊慌地转过头，却看到一脸温润笑容的司野，端着一杯颜色多彩的液体。

“你……我……”脑袋像一锅粥，乱得不行，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什么是什么。

“你在酒吧喝醉了，恰巧被我碰到了，我把你带到了我家，就是这样。”司野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顺着蓝雨歌的视线凝望着微微发光的电脑屏幕。

“这些照片……”蓝雨歌仰着头，望着司野尖尖的下巴。

“我拍的。”像是做了一件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司野挺了挺胸，一副得寸进尺的模样。

“这杯是给我的么？我好渴。”蓝雨歌瞥了一眼桌上的不明液体，还不等司野说什么，就一咕噜喝了下去。

司野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欢，等到他停住了笑，他才缓缓地开口：“那杯我喝过了。”

蓝雨歌愣了一下，还未咽下的果汁“噗”的一声全部喷了出来，满满地落在了电脑的屏幕还有键盘上，司野急忙抽着纸巾，细心地帮蓝雨歌擦拭那些不小心滴在衣服上的果汁，动作之间的认真与专注，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纠结、纠结、纠结2

“知道么，我又被，抛弃了。”最后的三个字像是咬着嘴唇说出来的，声音低得像蚊子的哼哼声。

“你和慕冰的事，我都知道，当时，我就在雅间的门外。”司野安静地说着，眼神里有一股光芒。

“难怪你会找到偏僻酒吧里的我。”蓝雨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司野。

“我装在心里满登登的爱，也同样不能被你接受么？我没有和慕凛神似的外貌，没有慕凛的温柔与细心，没有慕凛的宽宏大量，但是，”司野突然停了下来，深情的视线落在了蓝雨歌慢慢扭曲的脸庞，“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忘不了慕凛么？那是因为我过意不去，在慕凛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我不仅没有陪在他身边，反而千里迢迢地跑去法国实习，你让我怎么原谅自己！他的死，说到底，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的心结，打不开。”蓝雨歌冷静的双眸里，泛着冷冷的泪光。

“别这样，就算没有你，你知道的，他也会这样安静地离开。”司野的眉紧紧地纠结在一起，痛苦的表情，被黑夜淹没。

“没有了慕凛，可你还有我们，我和慕冰。”

蓝雨歌笑着笑着，却流了满脸的泪水，她望着平静的夜，丢了自己。

如果，一切可以推翻重来，那么，大家是不是都会好过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

蓝雨歌忘记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她不该久久地记住过去，而忽略了现在还有将来。

“可是，他已经放弃了我，不是么？他已经对我失去了信心，还有耐心。”蓝雨歌停止了啜泣，愣愣地望着司野。

“你还有我。”如此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可以给人无穷无尽的力量，无穷无尽的感动，还有忘掉过去的勇气。

“谢谢你。”蓝雨歌用夸张的嘴型准确无误地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她已经忘记了该如何用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意识。

“傻瓜。”司野宠溺地揉了揉蓝雨歌的头，直至像个鸡窝才满意地抽开手。

“这样像什么啊？”蓝雨歌耷拉着脑袋，不满地瞪着司野。

“嗯……像鸟人，你知道鸟人的作用是什么么？”司野笑得一脸灿烂。

蓝雨歌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闷闷地问了一句：“是什么？”

“鸟人可以生出鸡米花啊……”

纠结、纠结、纠结3

那晚，蓝雨歌在司野家闹了个鸡飞狗跳，然后才沉沉地睡去，她不止霸占了司野的床，还霸占了他的房间，将他赶了出去。

其实蓝雨歌并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司野偷偷拿了钥匙开了门，就这样看着她的睡相，一夜未眠，直到天微亮的时候，才抵挡不住睡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直到耀眼的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露出一丝的光芒，蓝雨歌才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会认床的她昨天却睡得很舒服，连个梦都没有做。

只因心里那种放心的安全感。

她慢慢地睁开双眼，一眼就看到了在沙发上沉睡的司野，他的胸口平稳地起伏着。

蓝雨歌先是一愣，却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嫣然一笑。她轻轻地为司野盖上了被子，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是一片静谧，司野却突然扯开被子，站起身，他的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其实他一直醒着，只是不睁开眼，也不说话。

厨房里，是蓝雨歌忙碌的身影，她戴着围裙，就像一个已为人妻的女子，为自己心爱的人细心地准备早餐。

脖颈处有一丝温热的气息，蓝雨歌转过头，目光恰恰对上了司野那深似海的双眸。

“你起来了啊。”巧妙地躲开司野的怀抱，蓝雨歌带着和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对司野道了句“早安”。

“早安。”司野愣愣地说，仅一瞬间却又恢复了活力，他用自己认为最幸福的口吻，淡淡地说：“真希望每天早上起来后都能第一个看到你。”

“呃……”蓝雨歌尴尬地望着司野，突然想起了什么般，猛地转过身，关掉了身后滚烫的粥，“我煮了粥，你可以吃点。”

“好。”司野仍是微笑，有些事情，他懂。强求也强求不来。

“对了，待会我要回公司，公司出了很大的事。”蓝雨歌边盛着粥边对司野说。

“昨天慕冰打电话来，他说让你不用过去了，还有欠你的钱，他会想办法尽快还。”

手中温热的粥随着声音的结束而摔落在了地板上，乳白色的粥溅得满地都是，蓝雨歌也被溅了一身，但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站着。

“呵，他已经绝情到了这种地步么？”蓝雨歌冷笑，独自弯着身子，将地板上的碎片，一片又一片地捡起。

司野也弯下腰，将蓝雨歌手中的碎片放到了自己的掌心里，那些碎片还带着粥的余热，可是，在司野看来，它们就像是高山里的冰块，冷得让人心寒。

“我以为，你可以放下了。”司野轻笑着将手中的碎片扔进了垃圾桶，就像丢一件让人厌恶至极的东西。

纠结、纠结、纠结4

“有些东西，拿起了就再也放不下了，司野，我相信你能懂。”蓝雨歌拧开水槽里的开关，一股清澈透明的水，从管口慢慢流出来，淌过她沾满粘稠的粥的十指。

“那么，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么？不为别人，为了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好地照顾你，替自己好好好好地照顾你，行么？”说到动情之处，眼泪好像又要决堤了。

“我才刚和慕冰分开，就马上答应让你来照顾我？这样是不是更能说明慕冰在我的心目中一文不值？可以想丢就丢，想弃就弃？”蓝雨歌的双眸平静得可怕，没有预料之中的愤怒，她早已不是个简单的人，就算此时此刻，有人勒着她的脖子，想要了结她的生命，她一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平静地深深地凝视眼前的人。

“我可以给你时间，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可以等，我跟自己打了一个赌，我把一生都当作了赌注，可以决定输赢的人，是你。”

“你打了一个必输之赌，不值得的，找个爱你如你爱我那般的人，就此度过一生，不好么？”蓝雨歌的视线模糊了，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流泪，因为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迟迟不肯落下。

“这样，我有什么幸福可言呢？”司野黯然地转过身，背着蓝雨歌。

这样，我有什么幸福可言呢？这句话就像是一万吨的水银，重重地压在了蓝雨歌的心口。

“虚伪的幸福，算不算幸福？”蓝雨歌木然地望着司野，望着他如刀雕木刻一般越来越精致的脸颊。

“虚伪的幸福？”司野不理解。

“无论我和谁在一起，总会有一个人受伤，无论我爱上谁，总有人会失望，司野，我可不可以再也不要爱了？我可不可以忘了怎么样去爱？我可不可以学不会什么是爱？每当我想尽力地挽回，它就失去得越快，现在，我真的累了，对不起，是我放弃了，那昂贵的幸福，我不要了。”蓝雨歌浑身都被抽空了力气，她像一个木偶，斜斜地靠在苍白如雪的墙壁上。

“别……”本来想说些什么的司野却突然停住了口，就算他说了又怎样？应该改变不了什么了吧。

纠结、纠结、纠结5

“有些时候，我真的好纠结。”微微泛红的手指被举在苍白的灯光下，仔细地看，已有些红肿，蓝雨歌将指尖含在嘴里，以减少剧烈的疼痛感。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司野边说着边从冰箱里拿出冰袋，疼惜地替蓝雨歌捂在被烫红的那块小小的红印，“其实，我也不是要逼你，只要还能待在你身边，足够了，再多的话，都太过苍白。”

是啊，就算再怎么相爱，却无法在一起，那才是最痛苦的，不是么？他们不都说，最浪漫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在一起……呵呵……多么多么让人心疼的字眼，蓝雨歌伸出手，摁住心脏，那里正有节奏地跳动着，每跳一下就好像用刀子在上面狠狠狠狠地刮了一刀。

“一年后，如果你和我都是单身，那么，就在一起吧。”蓝雨歌的眼里噙着泪水，但她却努力不让它们掉下来，她要告诉自己，眼泪很值钱，就算用一百万也换不来。

“这算是我拿到的第一张通行证么？”司野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光芒，就好像站在领奖台上那些奖杯的获奖者。

“就、当作是吧。有些事，我好像突然想通了，死去的人可以永远放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但不能装满一整颗心。”蓝雨歌忍不住抬头望天，天空是温暖的橘黄色，刺眼的阳光透过厨房的摆页窗，斜斜在地板上落下一片光影。

“家里有客人啊！”就在两个人都彼此沉默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司野不悦地皱起眉头，不愿看身后的那个人。

越过司野厚实的肩膀，蓝雨歌看到了身穿着绸缎睡衣的

————白莎莎！！！

“怎……怎么是你？”蓝雨歌慌了张的语气出卖了她故作镇定的表情。

“雨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白莎莎柔声问。

眼前的白莎莎和几年前虽然有很大的变化，但蓝雨歌还是能够清楚地认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她在樱世的班主任，由于时常请假，所以跟白莎莎也混得很熟，只是去了法国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嗯。”蓝雨歌点头轻哼一声，表示默认，视线不住地落在司野失了焦的脸庞上，他的眼神里只有冷漠、无情。

纠结、纠结、纠结6

“为什么你们……”蓝雨歌并没有将心中的疑问说完，因为此时此刻，司野已经拽着她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就像临死前的囚犯，带着一丝绝望的气息，踏上那铺着纯白地毯的楼梯。

“等一下。”白莎莎缓缓地开口，唤住了他们。

握住蓝雨歌的手指蓦然收紧，蓝雨歌不悦地皱起眉头，望着眼前黑着脸慢慢停下脚步的司野。

“请问，司夫人，您有何贵干？”那三个“司夫人”特意加重了语气，有一种嘲笑的意味。

“你终究还是恨我，是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

蓝雨歌听出了点来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先望了望没有表情的司野，再盯紧了白莎莎楚楚可怜的脸庞。

“老师，你是司野的后妈么？”毫不避讳，蓝雨歌竟口无遮拦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心里的求知欲已经大大超过了理智。

“我……”白莎莎迟疑，不知如何开口。

“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司野一字一顿地说，然后他面向白莎莎，用不屑的眼神打量她，“我警告你，离我们家的人远一点，我永远都会是你们和谐相处的最大障碍。”

“别这样。”蓝雨歌扯住司野的袖子，担忧地望向一脸无措的白莎莎，“我们应该尊敬她。”

“我尊敬她！那谁来尊重我！”司野突然大发脾气，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你知道我在法国两年学会了什么么？在天幕的那一年里，我又学会了什么？”蓝雨歌微笑着，继续说道：“宽恕一个人的罪远远比记下她的罪，然后想法设法地去报复，要来得理智。而你，不懂，这只能证明你的心智还不够成熟。”

“不！雨歌，你不知道，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毁了我的家庭，大家原本都努力维持的……”司野着急地想要解释，但是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蓝雨歌仍是微笑，她说：“难道你觉得你的家庭是因为白莎莎一个人所以才会破裂的么？如果本身不存在问题，那么，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将一个幸福的家庭毁掉。”

纠结、纠结、纠结7

呵……司野在心里苦笑，蓝雨歌的话不无道理，他知道，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的父母早就没有了感情，他们会因为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而吵得闹翻了天。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的话，他们恐怕早就分开了吧。

白莎莎的出现，只是一个催化剂，仅此而已。

“我……懂了。”黯然的双眸突然亮起了光，司野像个单纯的孩子，冲着蓝雨歌痴痴地笑着，就像那片向日葵花海里的一株向日葵。

“只是，要我把一个比我大六七岁的人叫做妈，这样不是很奇怪么？”司野黯然失神地盯着白莎莎。

蓝雨歌忍不住失声大笑，她断断续续地说道：“确实好奇怪呢，不然你可以把莎莎姐当作姐姐嘛。”

“姐姐……”司野低声呼唤，却头也不回地带着蓝雨歌回了房间。

房间里早就溢满了阳光，因为厚重的窗帘被完全扯开，落地窗也半敞着。

蓝雨歌在阳台的藤椅上躺下，接受阳光的沐浴，渴求得到心灵的净化，她突然天真地想，或许慕凛不是那黑夜里的星星，而是此时此刻散发着温暖的、唯一的太阳。

司野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很细心地磨着咖啡豆，这是他的习惯，每天早上都喝一杯手磨的咖啡，体会从双手开始产生的幸福感。

本来只需要磨一杯咖啡，而今天却要再多磨一杯，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但司野却是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