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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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wan)-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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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风仪扯着哭腔说,“娘,怎么办?”

“风涯那固执的脾气,和他爹一个死样,他决定的事,我们左右不了的,这孩子,就不能让我安点心。”

“娘,要不,我偷偷跟着风涯去,暗中保护他。”

“算了,风涯不让你去,就是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还可以挑起这个家。”

“五嫂,你去去劝劝我哥,我们总不能看着他往死里边走的。”

“风仪,你知道的,你们都劝不动,相公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再说,像娘说的,相公决定了的事,我们无法从中阻碍的。”安季晴像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吃她的饭。

安季晴口虽满不在乎,而事实上,她在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不是谁都可以遇上穿越的,所以说,若不穿越,就是有人刻意让官员们销声匿迹,而又能做得天衣无缝,段风涯前去,定是凶多吉少,不能共富贵,同赴难,应该是可以的吧?

浅淡的月色,穿透迷雾,慵懒的散在段风银身上,镶了一层银白,安季晴轻扣开着的房门,“我可以进来吗?”

段风涯抬眸,在见到是安季晴的时候,嘴里含着不清不楚的笑,是的,不清不楚,安季晴看着,不清不楚,段风涯笑着,自己也不清不楚,“你来给予送行,还是,也像她们一样,来劝我不要去的。”

安季晴在段风涯对面坐下,第一次,他们平静而四目相对,没有任何感**彩,简单,平和,安季晴从段风涯手上夺过白瓷酒壶,自斟自酌了一杯酒,烈酒暖腹,“我不是来做说客,也不是来送行的,相公,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去水月城,人人避恐不及的祸事,你说是皇令难为,可是,朝廷命官那么多,怎么算都算不到你身上,你已经不参政事了,莫不是,你自动请缨的?”

“安季晴,好吧,这也让你看出来,实话和你说吧,我去水月城,并不是出于爱民,我只是好奇,我想看看,我到底,会是怎么失踪。”

“好奇?用自己的命去好奇,多不值,你那么小气的人,不会做这样的吃力不讨好的事的,你不想再看到有人失踪,可是,风涯,如果你回不来了,那我,我们怎么办?”

段风涯的手背抚过安季晴的脸,笑意迷离扑朔,“安季晴,我怎么觉得,这话从你口中说了来,就特别酸溜溜的,酸到我心坎了,好吧,为了你这句话,为了不让你守寡那么早,我决定保存好自己。”

“之前那些人,又何尝不是想过一定要保存好自己回来的,可是,他们呢?”安季晴抿嘴,沉静片刻,看着段风涯,“不过,你想做的事,我一定会支持的,风涯,让我陪你去,好吗?”

段风涯的脸抽搐了一下,他的手从安季晴的脸上抽回,凝重的盯着安季晴,“你为什么要去,难道,你不怕死?”

安季晴敛眸,“你不是一直都不看得我好,一直希望我死吗,那不这如你所愿了。”语气中,没有一点怨怼,只有温情,她对段风涯,永远不用愤言,好用不起。

段风涯咽喉哽咽了一下,轻说,“为国捐躯,那,你不成了英雄?”

“我都要死了,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我都做了罪人那么久,让我做好回英雄,不好吗?”

段我涯仰头,喝了两小杯湮灭,沙着桑子说,“好吧,不过,安季晴,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如愿以偿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做英雄的。”

“风涯,我知道!”

然后,又是死寂般的沉默了,褐色的眸,融着浅水的眸,浅水的眸,住着裼色的眸,都没了语言。

安季晴离开后,段风涯的心陷入了无限的低沉,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对着安季晴那双水嫩欲滴的眼睛,还有,她坚定如铁的语气,他就说不出个‘不’字了,明知前去,总有凶险的,可遇上安季晴那温婉的语气,他竟然一口应下了。

段风涯第一次遇着这么个女子,她可以扬言,非一个男子不嫁,可以在对他扬起手掌,不卑不亢之后,背着天下人的唾弃,嫁作他妾,可以自救自活,还可以,往火坑里跳,想到这里,段风涯浓眉重皱了一下,直接端起酒壶,往咽喉里倒,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平静。

如果,她不是安季晴多好呢?每每有这个想法时,段风涯就无比惆怅,无比空落,她不是安季晴多好,而就证明了,她,偏偏,只是安季晴,一个让他忘不了,痛不完,淡不了,恨不完的女子,有时,他甚至会想,段云的死,能不能不归结到安季晴身上呢?

往往想到这里,段风涯就不愿往下想了,他不做没有意义的假设,段云已故,所有人都知道,归根结底,是安季晴口出狂言引起的。

这是一个不眠夜,注定是一个,大家都,夜不能寐的漫漫长夜。

☆、70。 两者,覆水难收

好不容易才盼到五更天,晨曦杂着初露,段风涯和安季晴在和段风离说别后,就坐上车,独赴水月城。

他们衣着简单,华朴,让外人看上去,一点都不能猜度出,是富贵之家,不过,段风涯与生俱来的气宇轩昂,并不是几件粗衣布帛就能掩盖得住的。

“前面就是水月城了,我们先喝口茶,歇一歇再进城吧。”段风涯拭了把汗,看着不远处的茶滩,悠悠的说。

“好。”

正午的太阳烤炽着,安季晴坐下,就连喝了两大碗乌龙茶,凉意顿生,炙热的喉咙一阵清凉。

段风不紧不慢的喝了半碗茶,目光扫示了一下这个茶滩,四面环山,人来人往,茶滩老板是一对年老夫妇,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

段风涯招呼小伙子过来。

小伙子粗着浓厚的北方音说,“客官,还要点什么吗?”

“给我们来两笼包子。”段风涯说着,然后又打趣的说,“小哥,这里生意不错啊,人流又旺,把你娶媳妇的钱都给赚好了吧。”

小伙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笑,“生意是不错,可是都给山上那些强盗抢去了,说也奇怪,自从两个月前,黑蛇死后,那些小辈也没出来要我们的钱了,才得过上安稳点的日子,娶媳妇,再等等吧!”

“黑蛇是谁?”

“山上的土盗,为人凶狠,见钱都要,前两个月,不知怎的,就听说是死了,后来还是伍大人把他给葬了,听说他死后,他手下的小弟,就各奔东西了,我们才开始过上日不忧的日子。”

安季情把还冒着蒸汽的包子推给段风涯,“风涯,还没进城,你就开始魂不守舍了,先吃东西。”

段风涯浅笑,“你别小看这些人,在这里人流最多,很可能就会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听到我们想听的话。”

“那你听到什么了?”

“暂时没有。”

“我就说,什么时候还是填饱肚子好。”

“安季晴,晚上要进城了。”

“嗯。”

段风涯见安季晴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又着重的说了句,“安季晴,我们晚上进水月城了。”

“我知道,”安季晴抬头,双目明澈,“你不要告诉我,到现在,你想反悔,不让我去了。”

“我是怕你把肠子都悔青了。”

“不悔!”安季晴刚果而肯定,没有让人看到,有半点退怯的意思。

段风涯错愕片刻,“安季晴,你让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谁?是一个女子?”

段风涯别过头,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的笑了,笑得有点落寞,他只是在安季晴果断的语气上,突然的,就想到了凤凰镇下,那个白衣飘然的唐依,是突然,真的只是突然,有那么一瞬的想起。

唐依说,他们不会再见了,段风涯没想到,就果真不见了,他甚至连她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他三番四次想一睹芳容,都被婉拒,看得出,唐依是刻意不让相见的,想到这里,段风涯嘴角的笑意更深,唐依成功愚弄到他了,永不相见,他已已经觉得,和唐依,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安季晴努努嘴,“我就知道是个女子,看你的样子,肯定是个庸姿俗粉的。”

段风涯玩弄的笑着,“总之,不会比你更俗。”

“你,”安季晴翻白眼,正想说什么,一女子的吵闹打乱了,她回头看过去。

一个双八女子,身穿粉红长裙,方脸,脸涂浅妆,黛眉娇媚,盘起的长发呈扇状,一看就觉有点大气,最耀眼的是她头上的白玉钗,通透明澈,价值不扉,不是个富家小姐,便是官家小姐。

粉衣女子喝了一口茶,就吐出来,口里不饶人的大骂,“这是什么茶,是人喝的吗,还不拿最好的茶来,让本小姐喝这东西,你们等着好看了。”

安季晴轻皱眉头,“我敢说,这女子一定是官家小姐。”

“这话怎么说。”

“瞧她那打份就知道,不是富家,就是官家了,听她那张狂的语气,商家女,没那个口气,也狂不起。”

段风涯打趣的看着安季晴说的一言一语,眉舒目展,手指划过茶杯,“你是不是,还想说,她颐指气使,商家女说不出这语气?”

“我就是这意思,难道不是吗?”

“是,我没说错。”希风涯把目光放到粉衣女身上,“不过,难道你忘了,曾经,你也是这样,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看不起商人的,和你相比,我倒觉得,这姑娘和气多了,至少,她没有出口伤人,没有咄咄逼人,只不过,就口出狂言而已,你说,对不对?”

安季晴侧睨段风涯清雅的眸子,他白净的肤色,衬着他的棱角,那么不清析,那样模糊,她甚至从他的这句话里,听不到任何一丝情绪,是怒,是怼,还是,都没有?

安季晴想,段风涯是刻意的,他就是想让她猜度不出他的心思,她半站起来,给段风涯满上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说,“风涯,其实,我们从新认识,好吗,忘了从前的我。”

“不好,安季晴,有时候,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覆水难收,不是你说想收回就能收回的,因为伤害早已经在了,别妄图放下包袱,从头来过。”

“我……”安季晴本想说什么的,话到嘴边,却又发现,什么都说不出了,覆水难收,段风涯说对了,是覆水难收,但是,不只只是说出了的话,还有动了的心,她终于还是明白了,爱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理由,一旦心动,便也是,覆水难收。

段风涯低眉浅笑,“怎么,哑言了,我记忆中,口舌之争,你从来就不会输给别人的。”

“口舌之争,多没意思,说多了,你又说我牙尖嘴利,口不饶人了。”安季晴坦然的说着,目光投向那粉衣女子,这么一个如粉雕琢的美人儿,方脸小嘴,大眼黛眉,不开口说话,或是安静的坐着,怎么看,都是一个惹人怜爱的人,可惜就是太粗俗了,浪费了这副好皮囊。

☆、71。 微言,不争事实

就在女子口沫横飞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文】支飞镖,直直向【人】她逼来,一道凌厉【书】的光划过,段风【屋】涯抓起手上的杯扔过去,瓷杯在女子面前,恰好和飞镖碰在一起,散开的茶洒了女子一脸,女子瞪大着圆圆的眼睛,惊恐未定。

四面顿时窜出三条黑影,明晃晃的弯刀插在腰间,见此,座客都惊恐的躲到一边,生怕受到无妄之灾。

为首的黑衣人见段风涯依然坐着,纹丝不动,挑衅的看着段风涯,并狂言,“小子,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除非你活得不耐烦了。”

段风涯闭幕式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们,他只是从容的拿过另一只杯子,安季晴为他满上一杯茶后,他又继续的,慢慢啖着。

粉衣女子不顾一切的,上前挤扯着段风涯的衣衫,惊惶而又嚣张的说,“公子,你一定要救我,他们一定是看着我漂亮,想抢我去做押寨夫人的,我是水月城伍大人的女儿,只要你护送我去到水月城,我爹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安季晴含在嘴里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这姑娘真可爱,人家摆明是来杀她的,她还在那里自鸣得意,说自己漂亮,到底,是脑白,还是自信?

黑衣人见段风涯没有表态,三人相视,点了点头,晃着弯刀,刷刷的向女子刺过来,女子的随从上前,和黑衣人打了不到半招,就倒下了。

黑衣人向女子走靠近,只是他们每出一招,都被段风涯轻而易举的打开,段风涯根本无须费劲,他们也靠近不了女子,最后,还是那黑衣人说,“小子,你等着,你活不久了。”话虽这么说,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黑衣人一走,粉衣女子就横起脸,对着随从怒斥,“你们这没用的东西,爹指望你们来保护我,我都成了灰了。”然后又转头对段风涯,笑意盈盈,娇媚的说,“公子,谢谢你救了子微,前面就是水月城了,我们一起去见我爹,我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的。”

安季晴把伍子微的娇羞尽收眼底,女子从来就爱英雄救美,伍子微说这话,就好像迫不及待的,想段风涯入赘为夫,说得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想倒在她裙下一样,安季晴故意提高声音,“相公,我们还有事,不方便同行吧?”

“方便,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段风涯答得爽脆脆的。

一路上,段风涯很健谈,又或者说,伍子微很健谈,安季晴甚至是还没插得上他们一句话, 已经到了水月城。

才进城,伍任先已经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站在城外,迎接他们了,先是伍子微走上去,挽着伍任先的胳膊,亲热的叫唤,“爹,你是特意来接我吗?”

伍任先亲妮的拍拍伍子微的手,越过她,直接走到段风涯身边,挽起长衫,双膝下跪,“下官参见段将军。”

随即,一干人等都随伍任先跪下了,段风涯挤着眉毛,“这个,伍大人,你怎么知道路是我,还有,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到的呢?”

伍任先拱手,“回将军,最近水月城发生太多事了,所以下官就加紧巡逻,一有生人进城,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的了,还有,下官还要谢谢将军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呢。”

伍任先有条有理的说着,安季晴忍不住就插了一句,“伍大人,这么说,你的人是知道伍姑娘被人袭击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出手救世主人呢?”

“没有大人的命令,我等不敢轻举妄动的。”跪在伍任先后面的一个官吏抢先答着。

安季晴继续说,“这么说,就算出人命,你们也要请示大人,才会出手了?”

伍任先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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