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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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wan)-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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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风离细细的重新看了一次裱画,笑容突然跃现,“还真是不对劲了,风仪,你五嫂把你的双目画得过狂了,一看就看出,都不是你的了。”

“五嫂画完时,也这么和我说了,我追问她画的是谁的双眼,她又不说,谁叫我喜欢这画呢,也就没让她重新画了。”

段风涯的心,顿时像洒了一盆凉开水,凉气横生,紧咬着嘴,没有说话,目光也没有移开画上,当然,思绪还是停在那个风雪连连的夜,若是不情到深处,爱到心坎,试问,安季晴又怎会如此,笔下生情?

段风离拿起两张洁白的纸,一上一下遮住裱画,只露出这双眼睛在众人眼前,突然,他像发现了有趣的事情,玩味而又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笑了,如果说笔下生情,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了,对这个人,生情了呢?

“大哥,你笑什么?”

“风仪,我想,我相信五妹对风涯是情有独钟了,这丫头,越来越让人觉得有意思了。”

“我不明白!”段风仪摇摇头,在侧目看到只有双目的画时,恍然大悟,“哥,原来五嫂画的是你啊!”

“就是,风涯温柔起来,就这个眼神,没有十分像,也有九分像了。”

“胡说,是不是我,我还自己都不知道。”段风涯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也低下了,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到,那抹幽深的笑,隐着隐着,就爬上了脸上,心里顿时也豁然开朗,热热的,带着酒劲,更觉心头的火苗,已然烧入心里,“你们先聊着,我忘了我还有点事。”

段风涯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迈步,消失在段风离和段风仪的视线之内。

“风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浮澡了,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不见影了。”

段风仪浅笑,不答反问,“大哥,你说,哥有哪里让五嫂爱得那么坦切了?”

段风离收起眉目看向段风仪,“你就觉得,五妹真的爱风涯了,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我就知道,”段风仪嘟起嘴,小小的脸因为着急而变得绯红,“五嫂就是爱着哥的,有妻如此,哥还求什么!”

段风离轻拍段风仪的额头,“你呀,越来越会胡思乱想了,还有,刚才说的话,别在娘和妹子那里说,要是让她们知道你说,出嫁不从夫,我看,不仅仅是你,连五妹也要受了无妄之灾。”

“嗯!”

段风仪乖巧的点头,却又在脸上,不着痕迹的流露出,一点力不从心,段风离尽收眼底,却没有点穿,“早点睡吧,不早了!”

从段风仪那里出来,夜风习习,吹在段风离脸上,清凉拔人,他潜意识的回头,看到段风仪房里的灯,暗了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想到段风仪说的,安季晴爱段风涯,突然,他嘴角动了动,有着不明显的笑迹。

他希望,段风涯和段风仪,都可以幸福,至于自己,想到这里,段风离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终不是自由身,如果真要他娶一个人回段府,看段家女人的脸色,他或者会选择,终生不娶!

☆、95。 缠绵,红绡帐内

小颜正在整理床铺,一个转身,看到段风涯倚在门上,心脏急跳了一下,才开口,“少爷,你来了?”

小颜的语气是带着疑问的,在她记忆里,段风涯除了新婚那两天,晚上就从未涉足这里,用下人们的话说,就是五夫人是个不得宠的下堂妾。呵呵,下堂妾,有时候明明不是件多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在众人咬嚼着,似乎也就成了天下丑闻。

小颜曾经也想过,为安季晴据理力争,可是,当她想开口的时候,却发现,没有理由据之,五夫人,仿佛,真的只是个下堂妾,在府内,没有除了小姐,并没有谁好生待过。当然,对于这件事,安季晴也粗闻过,她也叮嘱过小颜,别惹无端事非。

安季晴本来是趴在桌子上,已经有了睡意的了,听到小颜这一叫唤,就所有睡意都被驱走了,仓促的站起来,“风涯,你怎么来了?”

“小颜,下去吧!”段风涯双目锁在安季晴身上,声音沉而浊的发出这句话。

小颜怔了一下,浅笑着带上门出去了。

房内昏暗的烛光摇曳着,晃在安季晴单薄身上,照得她面目迷乱,安季晴忤在那里,等段风涯发话,然,段风涯只是紧紧的盯她,赤裸裸的神色,没有一丝躲藏,安季晴本能的,怯生生的微微低下了头。

安季晴对酒挺敏感的,段风涯一走近她,她就抬起头,纠起眉头,“风涯,你怎么才回来就又喝……,”

安季晴的‘酒’字还没吐出,段风涯的唇已经覆过来,带着酒劲,侵略式的占着她的唇,和之前温柔如水的吻比起来,这时的段风涯,似乎只想把安季晴吞进肚子里,又或者说,是恨不得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里,霸道又疯狂。

段风涯的双手探入安季晴的腰间,轻而易举的避开衣物,直接抵达她炽热如火的肌肤,摩挲着她光滑如绸的背。

安季晴用仅仅还存的一点理智,推开段风涯,含糊不清的看着段风涯欲火灼灼的双目,“风涯,你喝醉了,你真的醉了!”

“我没醉,季晴,我没醉。”段风涯喘着粗浑的气息,强压着欲望,说完,又想吻下安季晴的小唇,安季晴一侧头,他的吻落窗空了,他索性就打横抱起安季晴,横放在床上,这张床,他们还没同床共枕过。

段风涯把安季晴压在床下,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撩起安季晴额前,乱了的发丝,深情厚厚的看着她,“季晴,你愿意吗?”

安季晴顿时觉得,无语以答。心里有着强烈的渴望,然,她希望他们的第一次,是情到浓时,而不是,段风涯在酒精的作用下,意乱迷离。

最后,安季晴果断的摇摇头,动作很小,却让段风涯看得真真切切,他像挫败的孩子,把所有不开心都写在双眼,“为什么?”

“风涯,你喝醉了,我不想事后,让你后悔!”

“傻瓜,谁说我满身酒气就一定是喝醉了,我清醒得很,季晴,我就是想要你,你是我的,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心,还有你的人,都只能是我的。”段风涯温情一笑,轻轻的在安季晴额上落下一吻,“我没醉。”

安季晴轻轻的点头,闭上眼睛,双手攀上段风涯的脖子。

得到安季晴的点头,段风涯顿时心血沸腾,严严密密的吻,落在安季晴的每寸肌肤,手到之处,都能燃烧起安季晴心中的熊熊大火。

红绡帐内,一夜缠绵,一席春色撩人,得到满足后,段风涯侧身搂着安季晴,顺畅的呼着热气。

安季晴枕着段风涯的臂弯,脸上的热还未退去,想着刚才和段风涯有缠绵悱恻,她觉得就像做梦一样,没有预兆,没有前戏,段风涯已经在她身上疯狂的掠取,平时温厚的段风涯会至此霸道,让她真有点纳闷,他是不是喝醉了?

“季晴,想什么?”段风涯翻身侧起,把安季晴压在身下,神情暧昧迷离,“是不是还想来?”

“就你想!”安季晴看着段风涯裸着的身躯,脸刹地又燥热,垂下眼帘,没敢看着他,“风涯,今天喝了很多酒啊?”

“喝了点,和风离喝的,刚我在风仪那里看到你给她画的画……”段风涯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又在安季晴身上磨蹭了。

红烛烧尽,月光暗色,红绡纱帐内,只见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不分不离,时不时,女的发出一声声蚀骨消魂的呻吟,漫漫长夜,一夜呻吟无歇。

明阳夺窗而进,安季晴惺忪的睁开双眼,这被,还是成亲时的鸳鸯红绸被,段风涯裸露的上肩在红色的映衬下,安静的睡相,有种小孩子的气息,安季晴痴痴的看了一眼,凑上脸去吻了一下段风涯的厚,娇羞的笑着,傻傻的笑着,才轻手轻脚的爬起床,捡起一地被蹂躏过的衣服,只觉身疲力倦。

安季晴坐在铜镜前,暗色的镜,依然可以明显的看到洁白的锁骨下,段风涯留下的吻痕,指尖抚上那红斑,肌肤冰凉,内心却如热血沸涌,前所未有的幸福占据着她那颗小小的心,有点忐忑,有点兴奋,有点娇羞,还有点期盼。

安季晴梳好头发,再回到屏风后,段风涯已经起床了,正在穿衣服,他扬起头,冲安季晴坏坏的笑,“过来帮我系腰带。”

安季晴走过去,接过段风涯手上的腰带,环过他的腰,刚系上,段风涯已经一把抱着她的纤腰,抵着她的额头,笑意邪气的说,“昨晚睡得好吗?”

段风涯呼出的热气酥着安季晴的脸,痒痒的,安季晴故意嘟起小嘴,“不好,一点都不好,到现在身骨还累着,比坐一天的车奔波还要累。”

“哟,我的小娘子埋怨了,那我晚上再悠着点来!”段风涯唇紧紧的贴近安季晴的唇,抱着她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增大了,就好像,抱着她,已然,抱住了全世界。

☆、96。 落红,不详之人?

正在两个人吻得情意迷乱时,小颜在外面敲着门,“夫人,该起床了。”

安季晴急忙的推开段风涯,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安季晴才说,“进来吧。”

“少爷,夫人,早,洗把脸吧!”小颜规规矩矩的放她端着进来的温水,越过段风涯,过去整理床铺,掀起被子,她微微的怔在那了,粉色的被单上,明显的,红着一块,赤红得在这里,显得异常的刺目,换作任何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女子落红。

在北国,有个古老的说法,新婚之夜,新娘若不落红,便是个不详之人,通常这个时候,夫家都会差人退亲,而因新娘不落红被退婚,责任被认为在女方,男方是有权退婚的,这个说法,相传至久,在滇城人的心里,始终还是根深蒂固的。

这也是成亲那天,段风涯为什么会制假落红,一方面,他从未打算退了安季晴这门亲事,另一方面,在当时南平还是众人口中炙热的话题时,安季晴就是铁认的千古罪人,如果再说她是不详人,段风涯想,她会活不下去的,他还不希望见到她再自寻短见。

段风涯见到小颜的异常,才晃然想起,这昨晚是他和安季晴的第一晚,他看着那片深红,神色敛起,“小颜,夫人昨天手不小心伤口破了,你去把被子洗了,别让人多生事端。”

“是,少爷,奴婢知道了解!”小颜小心翼翼的卷起被单,抱着走出去,安季晴却一点都没有看明白段风涯和小颜凝重的脸色,所为何,不过看到那片落红,想起昨晚的长长的一夜云雨,想问的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季晴,你准备一下,我去换套衣服,等下我们一起进宫面圣。”段风涯抒着安季晴微锁着的眉心,如为她在为落红那件事挂心,突然有点欠疚,顿时对安季晴,心疼又爱惜。

“我也要去吗?”

“你不想去?”

“也没有,我怕说错话,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哈哈,哈哈哈!”段风涯失声笑,“上一次怎么没听你这么说,没和我商量,就跑上去和皇上说,生儿千恩不及养儿万恩大?”

“上一次和这一次怎么能放在一起说,上一次上以身犯险,你知道了,我敢说,你一定不会让我这么说的,你一定要我说,对南平无思无念了,然后还要说,对你一心一意之类的,这让谁听上去,都知道是假话的了。”

说起上一次进宫,其实,安季晴还是心有余悸的,君权天下,好不容易重生乱世,她可不想随便的,就把命搁在这里了。

“原来你还知道是以身犯险,看来,我是白为你担心了,放心吧,这一次,我们是去交代一下水月城的事,就算你说的是错话,皇上也会当是戏话,听过就没了!”段风涯温巧的笑着,明眸深深,吻了一下安季晴,才出去。

这个世界,有一个不变的定律:物极必反,安季晴在心里叨念着说了一句,物极必反,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自己和段风涯的好日子才刚开始,自己就在这边担心失去,害怕物极必反,是不是很傻呢?

皇上安排在御花园接见段风涯,一丫环带着他们,弯弯转转的来到御花园,未见到人,先闻笑声到,皇上和端阳王的笑声渐远趋近,见到段风涯和安季晴时,端阳王笑得更狂肆,而皇上的脸,则是有点玩意的灰绿。

“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段风涯和安季晴双跪下。

“起来吧,不用多礼!”皇上透过段风涯,把目光落在安季晴身上,“风涯,朕刚还和端阳王打赌了,朕说风离会陪你进宫,而端阳王却说,陪你进宫的人会是五夫人,原来五夫人多日不见,越变清丽了!”

“皇上说笑了,水月城的案,内子也在其中,所以臣就带她来了。”

“说起水月城,朕还是真的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走出万年林的,刘巡府说,那林,在水月城,都有万年之久了,从来没有有从那里出来过的,朕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一次就能出来了?”说到水月城,皇上难免有点感触,为这事,他头痛了那么久,原来是因为一个迷踪的林子,也枉死了那么多人,他甚至认为,段风涯是北国的救星。

段风涯摸着后脑勺,有点含糊,傻气的笑着,“皇上,实话说吧,到现在,臣还在糊里糊涂。”

“哈哈,有意思,你这么说,朕不晓得怎么和天下人说了,刘巡府还说,你眼明心疾。”皇上爽朗的笑着,俊眉舒展,安季晴突然觉得,他真的很适合做皇上,没有谁比一个君主更需要把表情恰到好处的表露在外,因为他手操着生死大权,他就得注意言行,永远,没有人能从他的表情,更深的猜到他的内心。

“哟,姐姐也来了?”贵妃娘娘尖脆的声音引得大家投目相望。

只见皇后和贵妃从两个方向,碰在了一起,都是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往皇上他们这边走过来,虽然都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子,不能的是,皇后是端庄的,贵妃是娇艳的,更是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贵妃并没有给皇后让路,而是一同来到皇上面前,双双行礼,双双落座,贵妃先皇后说,“五夫人多日不见,都变美丽了,水月城的事,五夫人也出了不少力,看段将军多有福气!”

贵妃一改之前的恶语相向,温婉热情的让安季晴有点无措了,她只好陪笑的说,“贵妃娘娘严重了,民女只是陪相公前去水月城,并没出什么力,让娘娘你这么说,倒是让季晴不好意思了。”

“季晴啊,你平时没怎么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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