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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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海市蜃楼-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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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她的话,切原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反应了两秒后,他立马大叫出声:“柳生海蜃!”
  “有事吗?”已经走到门口的海蜃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你……”切原满面通红地“你”了半天硬是“你”不出后文,但海蜃却很有耐心地看着他,并没有开腔,最后,切原才一口气吼道,“你不要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她有吗?算了,是自己不该多嘴的。摇摇头,海蜃没有辩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等……等一下!”切原又匆匆叫住她。
  这里的人怎么都喜欢在别人要离开的时候才突然开口叫住?虽是这么想着,海蜃还是停下了脚步。
  “那……那个……”切原支吾了一下,才说,“那……爱所累……是什么意思啊?”
  爱所累?是虾米东西啊?海蜃思考了一下,试探地问:“isolate?”
  “……差不多啦!你只要告诉我这个词的含义就可以了!”切原涨红了脸叫道。
  “孤立,隔离。”海蜃言简意赅地回答完毕,又想离开。
  “等等!还有……”切原被眼前一堆乱七八糟的英文字母搞得一个头两个大,都顾不得眼前这个是他以前厌弃得要死的千金大小姐了,直接把她当翻译机器一样继续问,“那alone和lonely又有什么不同?!”
  海蜃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定定地看了他一下,突然走回书架前,手指在一排书上滑过,最后落在了其中一本上面将其抽出,直接走到桌前扔到了切原面前。
  《英语同义词辨析》。
  切原看着那厚厚的一本字典,再看看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海蜃,嘴角有些抽搐地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求人不如求己。”海蜃淡淡地甩下这么一句,直接转身出门,不再理会切原。才刚出房门,就看到柳生正从楼下上来了。
  “……哥。”一段时日下来,她竟发现这个“哥”字是越叫越顺口了。只不过,他们“兄妹”间的感情,还是如同凉白开一样冷漠有余,热度不足。
  但是,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关系,却正是她所希望的。
  亲情这种东西,她很早以前就失去了。曾经对同父异母的妹妹付出过的真心,却被践踏得一蹋糊涂,只换来一地零落的破碎。所以,现在这个哥哥和她保持的冷淡,正合了她的心意。反倒是美智子过于紧张的保护和宠溺,往往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柳生看到她从书房出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对她点了点头,便走进了房间。然后,海蜃听到了他从书房里传出带着调笑的声音:“赤也,你居然也会翻字典,有进步哪!”
  呵!这种亲昵的语气,可是从来不会用在她这个“妹妹”身上呢!看来,她的哥哥很是看重网球部的所有人啊!
  真是……令人羡慕的感情呢!
  炭笔在本子上飞速地划动,眼前的景色跃然跳于纸上,栩栩如生。
  午间休息时间,那个叫中川美幸号称是海蜃“最好朋友”的女生一周以来都没有放弃过来跟她亲近,只是都被海蜃能闪则闪躲得远远的了。像现在,铃声一响,还没等坐在前排的中川美幸回过头来,她就匆匆离开教室,躲到了天台这个她怎么想都想不到“柳生海蜃”会去的地方。
  随意地坐在地上,背靠墙壁,伸长了双腿,这样的动作,绝对不是以前的“柳生海蜃”会做出来的。但是,现在这副躯体的主人,是她。所以,爱怎么用,也只能是她说了算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有在手中拿着画笔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得到安逸和宁静。不用理会外界的一切,只要把眼前看到的一切描绘于纸上,完全用不着任何费力的思考。
  “我以前不知道柳生会画画呢!”温润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惊得海蜃差点掉了手中的笔。
  迅速地抬头顺着声音看上去,阳光之下,来人的五官被阴影所掩盖,但她还能认出他正是网球部的绝对领导人——幸村精市。
  “幸……幸村学长!”海蜃赶紧叫道,一手撑在地上就想站起来。
  一只手却轻轻地按住了她,幸村微笑着说:“不用急着起来,把画画完吧!”更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坐到了海蜃旁边。一脚伸直,一脚曲起,右手放在竖起的右脚膝盖上,偏头看了一眼海蜃手上的画作。
  “……幸村学长?”海蜃有些惊疑地看着就这么直接坐到了地上的幸村。
  “怎么了?我打扰到你了吗?”幸村还是淡淡地微笑着,侧头看她。
  “没……没有。”海蜃低低地说,压下了满腹的不解。
  幸村的笑容更加展开了一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里,当我想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会上来。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这种地方碰到柳生呢!”
  海蜃几乎是马上就开口道歉说:“对不起……”
  幸村失笑一声,说:“柳生为什么要道歉呢?天台是学校的,可不是我的。你喜欢呆在这里是你的自由啊!”
  海蜃想了想,点点头。以前的性子就是这样,什么都以“大事化小”为首要宗旨,所以道歉也只是习惯使然罢了。
  然而,旁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海蜃的笔是在很难继续画得下去。她正犹豫着要以什么理由闪人,幸村竟又开口了:“柳生好像……变了呢!”
  海蜃定住,笔又差点掉落。
  可是,看向幸村时,他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还是那般淡淡地浅笑着,仿佛自己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只是,正在海蜃以为刚才的问话是出于自己的幻听时,她又看见幸村的嘴唇动了,好听的声音飘进她耳内:“不光是变了,而且还变了很多啊!”
  但是海蜃此刻倒是定下了神来,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等待着幸村的下文。然而,他却没有再说话,反而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放到了蔚蓝的天际上。
  海蜃抿了抿嘴唇,这个美得过火的少年,仿似有一双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刚才当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她觉得他那双鸢蓝色的眸瞳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看透她的一切秘密。
  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自己画了一半的画上,海蜃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身边的少年,虽然态度和语气都十分温和,却带着一种无言的压迫感,让他身边的人都不觉心怀敬畏,不知该作何应对。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来,最后,还是海蜃先抬起了头,看了幸村一眼,他一脸怡然自得地仰望着蓝天,唇角挂着恬淡的笑容,线条完美的侧面,如同上帝最用心雕刻的作品,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舔舔唇,海蜃轻轻地说:“也许吧……以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医生说是车祸的后遗症。”这样的理由,应是最能搪塞过去的。
  幸村的目光回到海蜃脸上,笑容漾开了些,轻柔地说:“不记得也不要紧的。其实,这样的改变,也未尝不好。”
  海蜃轻轻皱了下眉头,在以前的“柳生海蜃”那段记忆里,跟这个漂亮少年相交不深,仅限于互相认识,见了面会打个招呼而已。若非他是柳生和仁王的部长,她甚至不会跟他有所交集。为什么他现在突然关心起海蜃的状况来了呢?
  受伤
  “幸村学长,”海蜃咬咬牙,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怎么突然这么说呢?”
  他不应该这么问她的。事实上,以他们以前的关系,就算他们偶然相遇,也应该打个招呼就相互告别离去才是,决不会就这么并肩坐着好像很熟悉般地聊天。
  一阵轻风吹过,拂起幸村耳边的一缕头发,紫蓝色的发丝扬起,霎那间,“百媚俱生”这个词浮现在海蜃脑海。
  幸村一笑,更像是令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一样,鸢蓝色的眸子如一汪清澈的清潭,又如最上等的宝石,让海蜃霎时间甚至无法思考,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如玉的容颜。
  这个男生,完全无愧于“女神”这一称号。
  直到幸村的呼唤在她耳边响起,海蜃才很丢脸地发现自己居然看着一个男生的脸看呆了。
  脸不能控制地微红,她低声嗫嚅着说:“对不起,幸村学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似乎为她的反应感到有趣,幸村轻轻地笑出声来,说:“柳生,你真的是……变了很多很多啊!”
  “以前的柳生海蜃,很不讨人喜欢吧!”海蜃忽然不经头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这……真不像她会说的话。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连幸村也微愣了一下。
  “呃……学长当我没说过吧!”看到幸村微愕的表情,海蜃更是万分后悔,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鬼使神差地问了那么一句话。
  但幸村并没有让她蒙混过去,只消片刻,他便已收敛了一瞬的愕然,脸上是如常的微笑,说:“说真的,我也是刚出院没多久,以前跟柳生算不上熟悉呢!不过,有那样的哥哥,妹妹应该也不会讨人厌才是。”
  真是难得呢!以前“柳生海蜃”的恶名可谓传遍整个立海大校园,他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来,要么就是他在医院的时候,队友给柳生面子,从来没有提及过海蜃的不是。要么就是他生性比较和善,不会说出可能会伤害到别人的话吧!
  “幸村学长错了,海蜃跟哥哥不同,她……是不值得被喜欢的。”几近呢喃的细语从唇边溢出,声音虽小,却无比清晰。
  “柳生?”幸村皱眉,不解眼前的女孩子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跟他认知中的柳生海蜃比起来,这已经不光是性情大变,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吱呀”一声,通向天台的铁门却恰好在这个时候被推开,来人看到幸村和海蜃并肩坐在一起,眉头不自觉地轻皱了一下,随即沉稳地说:“幸村!”
  “出了什么事?”幸村站起来,平视来人——他的好伙伴,真田弦一郎。
  多年朋友兼伙伴,他们相互间的了解和默契已经不用明说。所以,真田知道,如果找不到幸村,他必定是在天台,而他会去天台,必定就是想要一个人独处。因此,真田通常不会上去天台找他——除非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真田的视线扫过仍然坐在地上的海蜃,犹豫半秒后,低声说:“是仁王。”
  “雅治?他怎么了?”幸村秀气的眉毛轻轻皱了起来,也不自觉地瞄了海蜃一眼,却发现她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
  真田神色凝重地说:“他受伤了。”
  “什么?”幸村脸色大变,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本来并不关心的海蜃听到这句话都猛然抬头看了真田一眼。
  “究竟是怎么回事?有多严重?”幸村虽然马上镇定下来,紧张却未减丝毫地追问。
  “还不清楚,是刚刚柳来通知我的,仁王现在在保健室,我想来找你一起过去看看。听柳说并不是太严重,不过……”真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现在离比赛这么近了……”
  “先去看看他怎么样吧!”幸村果断地说,才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头对一直被忽略过去的海蜃说,“柳生,你也一起去看看吧!”
  “呃……我……”并未料到会被突然点名,海蜃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绝。
  “咳……仁王他……应该会想见到你吧!”真田目光没有放在海蜃身上,表情也完全看不出不同,却明明白白地对她说出这么一句。
  “我……”海蜃“我”了半天硬是没想出拒绝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低低地说,“好吧!”
  “柳,藤堂老师不是已经说没事了吗?你干嘛还小题大做,把全部人都叫来啊?”才走到保健室门口,就已经听到仁王轻快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接过话来的是柳平淡的声线:“我只是通知他们说你受伤了,是他们自己要来的。”
  听到大家的声音听起来都并无异样,幸村和真田对望一眼,都浅浅地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发现保健室的藤堂老师并不在,但是立海大的正选已经全员到齐。
  “啊咧?连部长和副部长都惊动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坐在病床上的仁王摸摸后脑,没有半点正经地笑道,但是他的笑在看到跟在两人身后的那个娇小的人影之后僵在了脸上,连话都开始说不完整了,“蜃……蜃蜃……你怎么……也来啦?”
  “海蜃,你怎么会过来?”倒是柳生看到了自家妹妹之后虽然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一下,冷静地问道。
  没等海蜃回答,幸村先替她解释道:“刚才真田告诉我雅治受伤的时候柳生正好也在,就一起过来了。”
  “是这样啊!”仁王已经回过神来,恢复了无所谓的笑容,说,“不好意思,吓到大家了,其实我什么事都没有啦!只是一点点扭到而已,藤堂老师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虽然听他这么说,但真田还是皱着眉头,视线放到了仁王正在被冰敷着的右脚脚踝上,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不是说了没事了吗……”仁王的脸上染上一抹赧色,干笑着说。
  真田的眼光直接跳过他,落在柳生脸上,没有开口,只用眼神问话。
  柳生推推眼镜,平静地说:“他从树上掉下来了。”
  “树上……掉下来?!”丸井也是现在才知道事情的发生缘由,瞪大了眼睛,吹出来的泡泡“啪”地破掉沾到了脸上,傻乎乎地说,“雅治,你没事跑到树上去干什么?”
  “……你说我像是‘没事’就跑到树上去的人吗?!”仁王狠狠地剜了丸井一眼,对他的说法很是不满。
  切原眨眨眼睛,突然以拳捶掌,好像幡然醒悟一样,惊叫着说:“仁王学长!你该不会是……爬到树上去偷窥女生吧!”
  “去你的!死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仁王额上爆出了十字花,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空的胶杯朝切原砸了过去,不过被反应迅速的切原轻轻一个闪身就避过了。然而,因为他的闪开,一直默默站在后面努力想把自己当成雕像的海蜃又暴露在仁王的视线内。
  仁王赶紧收回了对切原的眦牙裂齿,对海蜃展露出无比温柔的一笑,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轻声说:“蜃蜃,你别听那小子乱说,我是绝对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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