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小说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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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系列- 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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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步惊云一生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曾经对我好的人,我,亦绝不会愿意忘记!”

好一句绝不会“愿意”忘记!真是“字字如铁,坚定不移”!

可惜,纵然不易作出承诺的死神,亦对她许下这个承诺,她却在深深感动之余,仍哽咽地摇头道:“不……,总有……一日,你……始终会把我……彻底忘记!”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忠肝义胆的……气概,人间……所有情情义义……能够保存,只因为……没有足够……时间让其……变坏……”

“所以……,即使你……如今仍忘不了……,也许……全由于……我俩分开的时间仍短,……假以时日,你……一定会忘了我的……!”

世上真的没有真正的爱情?甚至忠肝义胆,不!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只因若说真正的爱情,她与步惊云的前身“阿铁”之间就是!

若说忠肝义胆的气概,聂风又何尝不是当之无愧?

她这样说;只是想说服步惊云忘记她,彻底的忘记她!

但,步惊云看着地孤伶的背影,冰冷的同光中竟罕有地泛起一丝怜惜,他道:“你,为何一定要我——”“忘了你?”

她凄然答:“因为……,我与你……??之间若要……再在一起,已是……难比登天,但……,你命中注定……还会有数段……情缘。”

“若你再……忘不了我,只会令你无法投人……新的缘份,我深信……在这世上,一定还另有……一个红颜,会象我……一样关心你,甚至令你……快乐……”

是的!能够令死神过得开开心心,本来就是她一生的最大宏愿,可惜,她与死神始终有爱难圆……

然而,即使自己未能长伴他的左右,为他早上弄饭,夜来暖床,她,亦很希望他能再遇上另一个对他关怀备至的红颜。

真正的爱情,本来便该如此,并非定要将对方据为己有,而是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一生活得平安幸福……

可是,即使知道她的原因又如何?步惊云却像是无动于衷,仍然无比坚定的道:“你的原因”“我总算已明白。”

“但,我再对你重申一次!”

“我步惊云今生今世……”

“都不会忘记——你!”

费尽一番唇舌仍无法打动死神,她不由微微一愣,道:“惊……云,你……??何苦……为我……执着若此?”

步惊云道:“还是那个原因!”

“我,绝不会丢下曾经对我好的人!”

但听步惊云一而再地维持原持原判,她不期然深深触动,朝天吐出一口气,叹:

“实在……很多谢……你……绝不会……??忘记我、可……惜……”

“当缘份……真的应该……过去的时候,曾经……动人心魄的……爱情,亦只会……如夜间一声……无奈叹息……”

“无论你……多么坚定,多么……不愿,你……,始终会有一日……忘记……我的!”

步惊云不以为然地道:“情,若不是一种分享,”“就是一种负累。”

“你既然曾为我尝尽痛苦的负累,我,何尝不能为你承受负累”“从今日始,为了绝不会忘记你,”“我决定——”“为·你·锁·心!”

锁……心?

是的!死神的心本来就像一个黑暗的箱子,从没有人愿意启开!如今他更决定将这个黑暗的箱子上锁,恐怕从今以后,他的心更是乏人问津……

步惊云这一句话,显然是为了“她”而绝不容自己的心,再接受其它人的心!

骤闻死神以冰冷的语词,吐出这句无限深情的话,她真的已无话可说,只得道:“很……好,对于……许多人来说,生命……贫血而沉闷,但我一生,曾与你那么接近,曾得一个……如此坚定的男人……深爱一场,已算过得……不枉了,可……惜……有些时候……”

“既然无法……好梦同圆,那一如……永远……不再相见,未尝……不是……理想结局……”

她说皱遂地把袖一挥,漆黑之中遂然出现一道白光,而在白光之中,竟依稀浮现一度白门!

她纵身一纵,便已掠进门内,步惊云却随即追上前来,一手捉着她的手,道:“你,要去哪?”

她还是未有回头看他,仿佛不想他看见她那张已经惨不忍睹的脸,道:“时限……已至,我……要回去……??我该回去的……地方,一个……你绝不该到……的地方!神母……正在……哪里……等着我,你……不要跟着……来……”

步惊云正色道:“不。”

“我,绝不能再丢下你不问!”

“是吗……?”她凄然反问:“可……惜,命运根本不由……你我选择,暂时没有福份……与你长相……守的人……”

“总是要走的!”

她说着使劲一甩,便已将步惊云的手甩开,虽然她亦很想紧紧握着那只外冷内热的手,永永远远地……

同时在同一时间,她的人亦已完全投进那散发着白光的门内,步惊云还想追上去亦已来不及了。

因为那度门竟在渐渐飘远,而她,亦一起愈飘愈远,与她最爱的惊云愈距愈远……

但见她一面飘远,却仍在依依地对步惊云千般叮咛:

“惊云……,忘了……我吧……”

“只有忘记了我,你……才可……真正……重过新生?????”

“请……你……”

“忘……记……我……”

声音邀渐微不可闻,只因她的人真的已经飘到老远,终于彻底消失于黑暗之中。

眼见薄命的她又再孤单而去,步惊云却还是未有放弃,他一面冲前一面沉沉暴叫:“不——!”

“我——绝——不——会——忘——记——你!”

“我——一定——会——为——你——锁——心!”

“一————”“——定!”

“一定”二字乍出,步惊云突觉眼前强光一闪,他赫然发现……

自己竟已睡在“天下会”和“云阁”床上!

“嘎……”他全身上下,更满是冷汗,适才一切,原来只是……

南柯一梦?

但那种感觉,却是无比真实,不像寻常的梦境,也许……

只是一缕芳魂,为记挂他而回来向他报梦,对他倾诉离别后的叮咛……

又或许……,梦中的那个“她”根本便尚在人间,从未亡故,她只是和他天涯分隔,对他朝夕思念,而他也始终忘不了她那身白衣情影,二人终因为彼此间一种微妙感应,而在……梦里相会?

可是,纵使能与“她”在梦里相见,步惊云却始终记不起她的名字!

坦白说,如今的他,脑海仍是一片混沌迷糊,他只记得自己曾与聂风联手对付一个唤作“神行太保”的人,而且战情惨烈!

当中更好象曾有两个一青一白的女子为救他而牺牲,但这两个女子的容貌、名字,甚至战斗中的细节,他已忘得一干二净!

这亦难怪!只因步惊云在战神行太保一役中,他曾豁尽自己所有生命,也要逼出摩河无量战神行大保这魔头,在过度虚耗元气及身受重伤下,他又再度失去了对雪缘及神母亲的记忆,甚至更记不起自己也和聂风一样,身怀摩何无量!

这之后的故事,便是步惊云的神智一直陷于迷乱模糊,不知自己在于什么,他仅依稀记得,自己好象在某座破落的山庄,静听过一个关于什么九天箭神凤舞的故事。

可是,即使是那个凤舞的故事,他如今亦已记不起来,此刻的他,恍如一个百劫重生的人,一切都好象有待他重新开始……

然而,可以吗?他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当然——不!

即使他如今已无法记起所有前事,甚至又再度记不起“她”的容貌及名字,还有他仍身负部份的摩河无量,但,只要他脑海里一日还有那条白衣倩形,他一亦会拒绝重新开始!

就像适才在梦境之中,他曾矢言一定会为她“锁心”,从此不再接纳任何人,他,一定会——

如·言·办·到!

缘于无论那个白衣的“她”如今是死是生,这已是他能为薄命的她,所干的最后一件事!亦是他送给这个可怜的红颜,最后的一点幸福!

他深信,白衣的她一定还在世上!若她知道在无涯彼方某个暗角,仍有一个被世人视为冰冷无情的男人,甘愿为她“锁心”以待,这,才是一个女子的最大幸福!

他要让她知道,无论她有多么不可告人的苦衷,而拒绝与他守一起,他亦毫不介怀!他会牢牢锁着自己的心,直至有日她克服她的困难回来,他的心还会在原地待她!

死神,一定会为她——

锁心!

只是,即使死神决意锁心,此刻,又有两个想打开他心靡的人来了!

就在步惊云苏醒过来的同一时间,两个人已推开云阁的门走了进来,这两个人,正是——

“孔慈”!

“聂风”!

孔慈手里爱拿着一碗热气蒸腾的药茶,乍见步惊云已经苏醒,不由大喜过望,欢欣叫道:“啊……云……少爷?你……醒过来了?”

“真……好!看来……这些回元药……真的有效啊……”

原来,曾经一度迷乱的步谅云,在凤箭庄听罢凤舞与无名的旧事后,不知何故,益发陷于迷乱,且还极度痛苦的呼叫,最后更狂性大发,冲破凤箭庄的瓦顶而去!

幸而普天之下,已没有多少人的轻功可及聂风,聂风很快已追上步惊云,却发现那时的他,已经昏倒荒野之上!

是死神思念“雪缘”成狂?心力交瘁?

还是在战罢神行太保后,他一直身有暗伤,此时才内伤发作,不支晕厥?

聂风不知道,他只知道,步惊云这一昏,竟昏了——整整半月!

甚至他以马车将步惊云运回天下会后,步惊云仍是沉沉未醒!

在这段期间,雄霸亦使尽各种方法、任用不少名医令步惊云苏醒,可惜,步惊云却始终像个活死人一样,虽然未有气绝,却又返“魂”乏术!

也许……,死神曾一度最爱的雪缘。已堕入深渊,生死未卜,他的“魂”亦早已随她而去,绝不愿独存于世……

如是这样,步惊云终于昏迷了整整一月!

直至近日,聂风几番访寻名医下,终给其找着一条回气药方,据闻只要一个人仍未气绝,那无论昏迷多久,服后亦一晖会回元苏醒。

想不到,这条回元药方真的有效,步惊云在连服七日之后,今日终于苏醒过来……

而孔慈乍见步惊云苏醒过来,不但欣喜若狂,此刻的她,更连忙赶上前,想将手中那一碗新煎的回元药端给步惊云服用,以策万全,谁知……

她纵有满腔关切,步惊云却突然冷冷吐出一句话,道:“别——”“过来!”

“任何人,”“也·不·得·接·近·我!”

口里吐话,身上亦在吐劲,“蓬”的一声!只见他披在身上的斗篷一扬,孔卒手中的回元药茶,已“崩”的堕到地上!

火烫的茶水,更有些飞溅到孔慈手臂上!

聂风连忙上前察看孔慈,只见她的右臂已被茶水的至赤红一片,不由转脸对步惊云道:“云……师兄,孔慈一片好心为你端药,你为何却在醒过来后,便要……如此待她?”

步惊云仍是冷冷道:“有时候……”

“长眠不起,”“未必不是理想结局!”

“而且——”

“我适才亦早已说出原因!”

“从今日始。”

“任何人,也不能近在我——”

“五·尺·之·内!”

聂风一呆,不虞醒过来后的步惊云比前更冷,遂问:“到底……因何缘故?”

步惊云仍然木无表情地答:“没·有·缘·故!”

“正如,无论我曾如何问你,那条在我脑海的白衣倩影是谁……”

“你——”“始终没有答我一样!”

聂风闻言陡地一愣,没料到步惊云会突然直提雪缘,他随即想到一件事:

“云……师兄,你既然……仍要知道那条白衣倩影……是谁,那……你是否……已再记不起她的名字了?”

聂风与步惊云口中的“她”,一旁的孔慈实在听得不明所以,然而由于人微言轻,并未敢扬口相问。

然而对于聂风的疑问,步惊云亦没有正面回答!

他只是别过脸,没想看聂风一眼,仿佛已对这段谈话不感兴趣。

可是,聂风何等聪明,早已猜知一二,心忖:

“啊……?原来……,云师兄在……大受刺激……昏厥之后,又再度……将?……??雪缘姑娘的事……忘掉?”

“雪缘……姑娘。那你……一直希望云师兄……淡忘你的心愿,总算……如愿以偿了……”

“唉……”

既然醒过来的步惊云拒人千里,聂风与孔慈唯有先行离开他的寝居。

二人步至风云阁的厅堂,聂风便取来了一些专治火烫的药,为孔慈稍作敷理。

可惜刚才的药实在过于灼热,孔慈被烫的地方已然开始溃烂脱皮,虽无大碍,惟聂风看在眼里,不由无限怜惜的道:“孔慈,云师兄醒过来后……,还没多谢你……一番心血,便……待你如此,真是……难为你了……”

一番心血?聂风何出此言?

原来,聂风虽为步惊云寻得那数服回元药,可是,此花的煎法却异常考人,必须煎上十二时辰方才药成。而且煎药之火须不但不急,徐疾适中,否则火喉一猛,便会坏了药力。

聂风与步惊云曾一起出生入死,亦曾应承雪缘神母,会好好照顾步惊云,因然愿为步惊云长耽在厨中十二个时辰,细心扇火煎药。

可惜,此药最少须连服七日,绝对不能间断,亦即是说,必须有人在炉火旁耽上七日七夜煎药,步惊云方才苏醒有望!

聂风纵愿为步惊云煎这七日七夜的药,唯在七日七夜不眠不休下,始终恐防过于疲累而有失,历此,量理想的办法,但是有人与他轮流煎药。

而这个人,亦必须是一个真正关心步惊云的人……

只因若胡乱找个婢仆相帮,保怕其马虎塞责,反会误事。

本来,秦霜亦意与聂风分担,只是雄霸却突然有重事要秦霜到山下数日,最后,还幸得孔慈“自告奋勇”与聂风轮流为步惊云煎药。

可是,要长耽在厨内十二时辰待那“药成出关”,即使是武非轻的聂风,亦觉火热难熬,累不可当,更何况仅从聂风身上学得一些花拳绣腿的——孔慈?

孔慈的辛苦可想而知,然而,纵使她每次煎药疲累不堪,甚至她那头长发亦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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