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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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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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一定有这封信,鹿鼎记我都看过5遍了,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我也不管他们的死活,拉起双儿跃上大车,吩咐车夫继续赶路。那车夫看我们神勇,便放下心来赶车。

   车行三十余里后,到了一座大市镇。我遣去车夫,赴客店投宿,取出银子,命双儿去购买衣衫改装。双儿买了衣衫回店,穿着起来,扮作一个俊俏的小书僮。

   这一改装,路上再不引人注目。双儿武功了得,人情世故却全然不懂,一路上全由我拿主意,但我也是初次出这古代的远门,能出的主意也不大高明,往往有三分正经,却忍不住有七分胡闹。

   不一日来到直晋两省交界。自直隶省阜平县往西,过长城岭,便到龙家关。那龙家关是五台山的东门,石径崎岖,峰峦峻峭,入五台山后第一座寺院是涌泉寺。

   我问起清凉寺的所在,却原来五台山极大,清凉寺在南台顶与中台顶之间,自涌泉寺前去,路程着实不近。

   我也没有别的法子去认那老皇帝,只好学原著里头的方法,假装布施做法事。

   我与双儿在山脚下的市集里买了不少的衣物、香烛,又雇了几个挑夫,挑了这些斋僧礼佛之物,沿大路往南。

   一入五台山,行不数里便是一座寺庙,过涌泉寺后,经台麓寺、石佛寺、普济寺、古佛寺、金刚库、白云寺、金灯寺而至灵境寺。当晚在灵境寺借宿一宵,次晨折回向北,到金阁寺后向西数里,便是清凉寺了。

   那清凉寺在清凉山之巅,和沿途所见寺庙相比,也不见得如何宏伟,山门破旧,显已年久失修。

   进入山门,向知客僧告知,北京城有一位韦大官人要来大做法事,斋僧供佛。知客僧见我们一行人衣饰华贵,又带着八挑物事,当即请进厢房奉茶,入内向方丈禀报。

   方丈澄光老和尚来到厢房,和我相见,问道:“不知施主有何贵干?”

   别看这澄光方丈骨瘦如柴,双目微闭,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要不是我知道他也位列少林寺十八罗汉之一,还真当他是个寻常念经的老和尚。

   果然如书中所讲,我一说要做法事,他便百般推脱,在我费尽三寸不烂之舌的说服下,才同意我布施衣物给每位寺中的和尚。

   不多会儿只听得庙里撞起钟来,知客僧道:“请檀越到西殿布施。”

   我到得西殿,见僧众络绎进来,我将施物一份一份发放,凝神注视每一名和尚,心想:“顺治皇帝我没见过,但是小皇帝的爸爸,相貌总有些相像。只要见到是个大号小皇帝的和尚,那便是了。”可是五十多份施物发完,别说“大号小皇帝”没见到,连跟小皇帝相貌有一二分似的和尚,也没一个。

   虽说早就知道会这样,但不免还是有些失望,只好暗骂澄光老秃驴。

   正在这时,一名僧人匆匆忙忙进来,说道:“师兄,外面有十几名喇嘛要见方丈。”跟着低声道:“他们身上都带着兵器,磨拳擦掌的,来意不善。”

   知客僧皱眉道:“五台山青庙黄庙,自来河水不犯井水,他们来干什么?你去禀报方丈,我出去瞧瞧。”说着向我说道:“少陪!”快步出去。

   我暗自笑道:“机会来了。”便拉着双儿的手,一齐出去看热闹。

   到得大殿,只见十几名黄衣喇嘛围住了知客僧,七嘴八舌的乱嚷:“非搜不可,有人亲眼见他来到清凉寺的。”“这是你们不对,干么把人藏了起来?”“乖乖的把人交了出来便罢,否则的话,哼哼!”

   吵嚷声中,澄光方丈走了出来,缓缓的道:“甚么事?”知客僧道:“好教方丈得知,他们……”他“方丈”二字一出口,那些喇嘛便都围到澄光身畔,叫道:“你是方丈?那好极了!”“快把人交出来!要是不交,连你这寺院也,一把火烧个干净。”“岂有此理,真正岂不此理!”“难道做了和尚,便可不讲理么?”

   澄光与他们理论一番后,不出我所料,动起手来。

   打斗中,大门口又抢进三四十人,有和尚、有喇嘛,还有几名身穿长袍的俗家人。一名黄袍白须的老喇嘛大声叫道:“清凉寺方丈行凶杀人了吗?”

   澄光合十道:“出家人慈悲为本,岂敢妄开杀戒?众位师兄,施主,从何而来?”向一个五十多岁的和尚道:“原来佛光寺心溪方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得罪,得罪。”

   这和尚生得肥头胖耳,满脸油光,笑嘻嘻的道:“澄光师兄,我给你引见两位朋友。”

   指着那老喇嘛道:“这位是刚从西藏拉萨来的大喇嘛巴颜法师,是活佛座下最得宠信、最有势力的大喇麻。”澄光合十道:“有缘拜见大喇嘛。”巴颜点了点头,神气甚是倨傲。

   心溪指着一个身穿青布衫,三十来岁的文人,说道:“这位是川西大名士,皇甫客皇甫先生。”皇甫阁拱手道:“久仰澄光大和尚武学通神,今日得见,当真三生有幸。”

   澄光合十道:“老僧年纪老了,小时候学过的一些微末功夫早已忘得干干净净。皇甫居士文武兼资,可喜可贺。”

   巴颜道:“大和尚,我从西藏带了个小徒儿出来,却给你们庙里扣住了。你冲着活佛的金面,放了他罢,大伙儿都承你的情。”

   澄光微微一笑,说道:“这几位师爷在敝寺吵闹,老衲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大师在通情达理之人,如何也听信人言?清凉寺开建以来,只怕今日才有喇嘛爷光临。说我们收了贵座弟子,那是从何说起?”

   巴颜双眼一翻,大声喝道:“难道是冤枉你了?你不要……不要罚酒不吃……吃敬酒。”他汉语不大流畅,“敬酒不吃吃罚酒”这话,却颠倒着说了。

   心溪笑道:“两位休得伤了和气。依老衲之见,那小喇嘛是不是藏在清凉寺内,口说无凭,眼见是实。就是皇甫居士和贫僧做个见证,大伙儿在清凉寺各处随喜一番,见佛拜佛,遇僧点头,每一处地方,每一位和尚都见过了,倘若仍然找不到那小喇嘛,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说来说去,还是要在清凉寺中搜查。

   3…4佛门争斗

   心溪笑道:“两位休得伤了和气。依老衲之见,那小喇嘛是不是藏在清凉寺内,口说无凭,眼见是实。就是皇甫居士和贫僧做个见证,大伙儿在清凉寺各处随喜一番,见佛拜佛,遇僧点头,每一处地方,每一位和尚都见过了,倘若仍然找不到那小喇嘛,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说来说去,还是要在清凉寺中搜查。

   澄光脸上闪过一阵不愉之色,说道:“这几位喇嘛爷打从西藏来,不明白我们汉人的规矩,那也怪不得。心溪大师德高望重,怎地也说这等话?这个小喇嘛倘若真是在五台山上走失的,一座座寺院搜查过去,只怕得从佛光寺开头。”

   心溪嘻嘻一笑,说道:“在清凉寺瞧过之后,倘若仍然找不到人,这几位大喇嘛愿意到佛光寺瞧瞧,那是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巴颜道:“有人亲眼见到,这小家伙确是在清凉寺之中,我们才来查问,否则的话,也不敢……也不敢如此……如此昧冒。”他将“冒昧”二字又颠倒着说。澄光道:“不知是何人见到?”巴颜向皇甫阁一指道:“是这位皇甫先生见到的,他是大大有名之人,决计不会说谎。”

   我看不得他们欺负我未来的师侄澄光,忍不住插口道:“那个小喇嘛有多大年纪?”

   巴颜、心溪、皇甫阁众人一直没理会站在一旁的我和双儿,忽听我开口相问,眼光都向我望来。其中心溪笑道:“那小喇嘛,跟公子年纪差不多年纪罢。”

   我转头悠悠道:“那就是了,刚才我们不是明明见到这小喇嘛么?他走进一座大庙。这庙前写的有字,不错,写的是‘佛光寺’三个大字。这小喇嘛是进了佛光寺啦。”

   听我这么一说,巴颜等人登时脸上变色,澄光脸上则流露出欢喜的神色。巴颜大声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他以为多上一道,那是更加荒谬了。

   我故意气他,笑道:“胡说十道,胡说一十道,十二道,十三道!”

   巴颜怒不可遏,伸手便往我胸口抓来。我大骇,没等我张口唤双儿,我那未来师侄澄光右手微抬,大袖上一股劲风,先一步向巴颜肘底扑去。巴颜左手探出,五指犹如鸡爪,抓向他衣袖。澄光手臂回缩,衣袖倒卷,这一抓就没抓到。巴颜叫道:“你窝藏了我们活佛座下小喇嘛,还想动手杀人吗?反了,反了!”

   皇甫阁朗声道:“大家有话好说,不可动粗。”他这“粗”字方停,庙外忽有大群人齐声叫道:“皇甫先生有令:大家有话好说,不可动粗。”听这声音,当有数百人之众,竟是将清凉寺团团围住了。这群人听得皇甫阁这么朗声一说,就即齐声呼应,显是意示威慑。饶是澄光方丈养气功夫甚深,乍闻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呼喝,方寸间也不由得大大一震。

   心溪笑道:“方丈师兄,何必动粗呢,就让这位大喇嘛到处瞧瞧罢。”说时嘴巴一努。

   巴颜当先大踏步向后殿走去。

   澄光见对方有备而来,就算阻得住巴颜和皇甫阁,也决阻不住他们带来的那伙人,混战一起,清凉寺要遭大劫,不由长叹一声,眼睁睁的瞧着巴颜等数十人走向后殿,只得跟在后面。

   巴颜和心溪、皇甫阁三人低声商议,他们手下数十人已一间间殿堂,僧房搜了下去。清凉寺众僧见方未有号令,一个个只有怒目而视,并未阻拦。

   我和双儿也跟在澄光之后,见他僧袍大袖不住颤动,显是心中恼怒已极。

   忽听得西边僧房中有人大声叫道:“是他吗?”

   皇甫阁抢步过去,两名汉子已揪出一个中年僧人出来。这和尚四十岁左右年纪,相貌清癯,说道:“你抓住他干什么?”皇甫阁摇了摇头,那两名汉子笑道:“得罪!”放开那名和尚。

   我心下雪亮,这些人是来找顺治皇帝,那是更无疑问了。

   澄光冷笑道:“本寺这和尚,是活佛座下的小喇嘛么?”皇甫不答,见手下又揪了一个中年和尚出来,他细看此僧相貌,摇了摇头。

   数十人搜到东北方一座小僧院前,见院门紧闭,叫道:“开门,开门!”

   澄光道:“这是本寺一位高僧坐关所,已历七年,众位不可坏了他的清修。”

   心溪笑道:“这是外人入内,并不是坐关的和尚熬为住而自行开关,打什么紧?”

   一名身材高大的喇嘛叫道:“干么不开门?多半是在这里了!”飞脚往门上踢去,喀喇一声,那门直飞进去。

   巴颜笑道:“快出来罢,让大家瞧瞧是怎么一副模样。”

   僧房中黑黝黝地,寂无声息。

   巴颜道:“把人给我揪出来。”两名喇嘛齐声答应,抢了进去。澄光要欲阻止,却被巴颜、皇甫阁联手点倒。

   忽听一声莽牛也似的怒吼,一个胖大和尚左手挽了一个僧人,右手抢动金杵,大踏步走出门来。我莽和尚比之常人少说也高了一个半头,威风凛凛,直似天神一般,金杵晃动,黄光闪闪,大声喝道:“都活得不耐烦了?”只紫酱以的脸膛,一堆乱茅草也似的短须,僧衣破烂,破也中露出虬结起伏的肌肉,膀阔腰粗,手大脚大。

   不过众人的目光却不是对他而去的,集中所在之处乃是他臂膀下挽着的僧人。

   只见他三十来岁年纪,身高体瘦,丰神俊朗,双目低垂,对周遭情势竟是不瞧半眼。

   我侧眼望着他,心头不住地突突猛跳:这人就是小皇帝的爸爸,海公公喜欢的人么?我该要救他么?

   便在此时,他们已经混战在一处。

   皇甫阁软鞭抖动,鞭梢横卷,刷的一声,在那莽和尚颈中抽了一记。那和尚哇哇大叫,挥杵向巴颜打去巴颜举起双锤硬挡,铮的一声大响,手臂酸麻,双锤脱手,那和尚却又给软鞭在肩头击中。众人都看了出来,原来这和尚只是膂力奇大,武功却是平平。

   一名喇嘛欺近身去,抓住了那中年僧人的左臂。那僧人哼了一声,并不挣扎,抬头间神色甚是平静。

   直至此刻,我才真正看清他的面容,与小皇帝并不想像,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见他被人抓到,心就不受控制的猛跳。我呼喝双儿:“去救他!快!”

   双儿应声道:“是!”晃身而前,伸手便向那喇嘛腰间戳去,那喇嘛应指而倒。他转身伸指向皇甫阁脸上虚点,皇甫向右闪开,他反手一指,点中了巴颜胸口。巴颜骂道:“妈……”仰天摔倒。

   双儿东一转,西一绕,纤手扬处,巴颜与皇甫带着的十几人纷纷摔倒。心溪叫道:“喂,喂,小施主……”双儿笑道:“喂,喂,老和尚!”伸指点中他腰间。

   皇甫阁叫道:“好小子!”劲透鞭身,一条软鞭宛似长枪,笔直的向双儿胸口刺来。双儿脚下一滑,向前摔出,伸指直点皇甫阁小腹。皇甫阁左掌竖立,挡住她点来的一指,跟着软鞭的鞭梢突然回头,径点双儿背心。双儿着地滚开,情状颇为狼狈。

   蓦地进而双儿右手抓住了软鞭鞭梢,皇甫阁使劲儿上甩,将她全身带将起来,甩向半空。

   我见双儿要落败,情急之下伸手入怀,也不管抓的是什么东西,掏出来便向皇甫阁脸上摔去。只见白纸飞舞,数十张纸片挡在皇甫阁眼前。皇甫阁忙伸手去抹开纸张,右手的劲立时消了。双儿身在半空,不等落地,左足便即踢出,正中皇甫阁的太阳穴。他“啊哟”一声,向后摔倒。

   双儿右足落地,跟着将软鞭夺了过来。

   我连忙拔出匕首,抢上去对住皇甫阁左眼,喝道:“你叫手下人都出去,谁都不许进来!”

   皇甫阁身不能动,脸上感到匕首的森森寒气,心下大骇,叫道:“你们都出去,叫大伙儿谁都不许进来。”他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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