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蕊迈进家门时，餐厅的餐桌上已摆好了七八个家常好菜，而且程劲松、程小妍、鲁会萍以及唯一的客人郭怀东也上了桌。此外，一旁的柜子上还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爸爸妈妈，怀东哥哥，妹妹……”程小蕊挠着头愣愣的站着，一一跟他们找招呼，慢慢忆起了今天是程念秋二十岁的生日。
“小蕊，快过来坐。”郭怀东眉目间带着一丝温醇的笑容，首先对程小蕊说。
程劲松面无表情的附和，道：“是啊小蕊，就等你一个人了。”
鲁会萍却板着脸，一边将桌边的碗筷往内移了移，一边冷声说着：“你这丫头近两个星期野哪去了？连家都不回了？快点去放下东西，过来坐好吃饭，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哦，我知道了。”程小蕊被她说红了脸，漠然应着话，放下包包到卫生间洗了手后又走回餐厅，但是不知道坐在哪里。
只有郭怀东身旁有一张空凳子，她知道那是属于程念秋的。
尴尬之际，正好程念秋端着一碗刚出锅的红烧肉从厨房迈出，她也十分热情，朝程小蕊点头，道：“你就坐怀东旁边啊，我去搬凳子坐妈妈旁边。”
程小妍则昂着脑袋，话里有话道：“姐姐，你还是坐我旁边吧，怀东哥哥旁边的凳子不适合你做，而且你也不愿意坐，让给她坐吧！”说完，非常机灵地起身，跑到自己房间拿出一张塑料凳子。
“姐姐坐！”她的大眼睛笑意盈盈，对程小蕊说。
“嗯，小妍真乖。”程小蕊重重点头，心里顿觉开心，与程小妍灵犀一笑，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见此，程念秋唇边却又抹过一丝深深的诡异的笑容，将手中那碗红烧肉小心翼翼放到餐桌正中后，便在郭怀东身旁坐下，想：程小蕊，你放心，等哪天我跟方墨玮好上了，一定拱手把你的怀东哥哥还给你。
六人坐在一起，围成一圈，开始填着自己的肚子，偶尔闲扯几句，但是不多，似乎每个人都有心事，心不在焉。
吃完了饭，程念秋和郭怀东立马出去了，程劲松和鲁会萍坐着享福，程小妍回房复习功课准备期末考试，程小蕊则主动收拾碗筷，并负责将它们运到厨房刷洗干净。
程念秋和郭怀东在楼下广场散步，他们围着跑道，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程念秋仿佛在叹息，说：“上次拿小蕊手机，方墨玮正巧打电话过来，被我接了，方墨玮冲她大吼大叫，感觉十分暴虐，有点担心小蕊。”
听之，郭怀东难变的脸色微微变黑，“这么说，方墨玮对小蕊不好？”
程念秋点头，“可能是。你看，每回见到小蕊，她的样子都不开心。”说完又停下脚步仰望郭怀东俊逸的脸庞，道：“也可能不是。她不开心依然因为你。”
“我……呵呵。”郭怀东刻意躲开她的目光，扭头望向别处，不知道说什么。
程念秋又笑了笑，道：“希望那个方墨玮早日放开她，另结新欢，是吗，怀东？”
郭怀东还是不看程念秋，道：“嗯。”
程小蕊一直忙到八点，然后找程劲松，向他交代说暑假她不仅要参加选美比赛，还要实习做暑假工，所以不会回家住。
程劲松点头，对程小蕊没有一丝怀疑。他的这个女儿，懂事极早，每年寒假暑假必然在外面打工赚钱给自己和妹妹花。
程小蕊动身决定回公寓时，程念秋和郭怀东也散步回来。程念秋切蛋糕分给大家吃，程小蕊因为害怕九点之前赶不到，从而遭受方墨玮的责骂，咬了一小口后便匆匆放下了。
她提起包包，对大家说害怕晚了没车，借口要走，不料刚出家门，郭怀东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臂，紧张的告诉她：“小蕊先别走，不管你住多远，今晚怀东哥哥一定送你到住所！”
程小蕊惊讶，也堵得慌，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不，这不好……”此时郭怀东眼中流露着对她的不舍和疼惜，而从前她都没有见过他的这种眼神。
“有什么不好？这么不给我们面子？”程念秋忽然走来笑着问，目光却盯着郭怀东的手。
郭怀东心口微颤，轻轻松开了程小蕊的手臂。
“不是不给你们面子，是不想麻烦你们，走了……”程小蕊朝他们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和敬意，希望他们别再为难自己。
那会听到程念秋说方墨玮对程小蕊不好，郭怀东的心莫名的就像在被刀子剜，一阵阵疼。
“小蕊，不麻烦，我送你！”出乎所有人意料，郭怀东竟追上了程小蕊。
“怀东……”程念秋一慌，喊他。
郭怀东没有回头，拉着程小蕊的手臂，“走！”
程念秋浑身僵硬的站着，站了好久后，她也出门，慢吞吞的掏出手机，给方墨玮打电话……
一辆黑色宾利往市中心的方向行驶，副驾驶座上的程小蕊有些焦虑不安，“怀东哥哥，你停车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这样子我姐姐会误会的。”
郭怀东开车车速不快，但也目不斜视，“不会的，我就送送你。”
“可是，可是……”程小蕊吞吞吐吐，一方面还害怕郭怀东知道她跟方墨玮住在一起。
“小蕊，我就送你到紫叶名城国际公寓附近，然后你自己转车。”郭怀东说。他知道程小蕊就住在那里面，但装作不知道的。
“那，那好。”程小蕊无奈的，也放心的点了下头。忽然之间，她感觉郭怀东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郭怀东。
凝望着他的侧脸，不知不觉便回忆起了曾经她和他的点点滴滴，那是小时候，夜色霓虹浪漫，花儿清逸芬香。他关心她、爱护她、宠惯她，会在严寒的大冬天，为给她买爱吃的拌面，大半夜踩一个小时的脚踏车从城西到城南，会在高年级的男同学欺负她时，挺身而上，维护她，罩着她。
只是她不知道，他对她的这种感情，到底是不是爱。
如果是，那他为何不要她？如果不是，为何又关心她？
假如，假如那回她没有撞上他和程念秋在一起，那他是否依然是属于她的？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光明正大的跟她在一起？还会为她遮风挡雨，替她想办法解决她跟方墨玮之间的那些事？现在的她也就不会受方墨玮的威胁，不会成为方墨玮的奴隶和女人？
第30章 是一个坑
更新时间2014…9…25 8：01：51 字数：3143
程小蕊恍觉自己真的很可悲，她才十八岁，可她的爱情梦，早已破碎不堪。每回他和程念秋一齐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便心如刀割。但她总是坚强地挺住，极力地让自己保持淡定，不让他们看出自己的难受和疼痛。
或许，这也是为了祝福他们吧。
因为是周末，市区来往的车辆极多，有点堵。终于到了市中心，到了公寓楼外围的马路边。
郭怀东踩了刹车，程小蕊却愣着，忘记了要下车。
“怀东哥哥……”突然，程小蕊喊道他。
“啊。”郭怀东应声扭头。
程小蕊眼眶竟是湿的。
“小蕊。”郭怀东丢开方向盘，怜爱的捧起她的小脸。
程小蕊冰冷的眼泪淌到他的手上，哽着，低声问：“你爱过我吗？”
“当然。”郭怀东说，吻了吻她的眼泪。
程小蕊没有躲，泪如泉涌，又问：“那你为什么移情别恋？是我哪里变得不好了吗？”
“不是，是我……”郭怀东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倏然低头，准备吻她的唇。
这下，程小蕊却闭着眼睛别脸避开了，若是以前，他要吻她，她会欣喜若狂，可如今，她很平淡，也很不屑，“你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吻我了，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跟姐姐的那一幕时，我就已经不属于你了，当我……”
“当我独自跨进芷鱼国际大厦找方墨玮谈判时，我就已经不属于你了。”
“小蕊，从前我对你冷淡，是因为我的公司刚起步，太忙。而我跟你姐，她追我，对我太好，我没法抗拒……”
程小蕊咬咬唇，忍住心中的悲凄，抚开他的手说：“所以，现在我们三个人，就成这个局面了。”
郭怀东一贯冷冽的目光却慢慢变灼，“小蕊，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爱你。”
程小蕊忽然又摇摇头，推开车门，“其实，你肯承认你爱过我，我便知足了。我要走了，祝你和姐姐永远幸福。”
“不，小蕊！”郭怀东匆忙拖住她，将她一扯。
“你……”程小蕊正想再说什么，郭怀东冰冷的唇已狠狠地压了下来，狂乱不迭地啃咬她的双唇。
“不！”程小蕊不要郭怀东这样强迫自己，可她才说一个字，郭怀东灵活的舌头就顺势溜了进来。
郭怀东的吻，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跟着活跃起来。
程小蕊恼羞地想要反抗，可是她的手被郭怀东紧紧的扣在手掌里，只能多余发出呜呜的声音。
郭怀东贪婪地吸吮着程小蕊口中的津液，亲舔着她嘴里每一处天苔。
这会，程小蕊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抽出手，用力推着他的肩膀。
她推不动，无奈挥手，打了郭怀东一巴掌，“够了，你放开我！”
郭怀东高大的身子往后一踉，撞到了车门。
站在暗处的方墨玮，看着这辆宾利车不停的震动，倏然握拳，甩袖而去。
郭怀东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程小蕊恨恨地看着他，咬咬牙道：“不要犯贱了，我不会被你糟蹋……姐夫。”
程小蕊下车，拭干泪水，进了公寓大门，然后上楼。
郭怀东眉目间全是悲哀，木然的坐着，自言自语，“我不介意你现在跟方墨玮在一起，你就不能忍受现在我跟你姐在一起吗？小蕊，只要你肯努力，让你自己变得优秀和有才能，我愿意等，再过几年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程小蕊的心情全部挂在脸色，当她到达公寓顶层时，觉得有点奇怪，大门竟是开的，而且客厅和卧室等都没有开灯，很黑，只有书房光线明亮，恍若白昼。
她知道不可能是来贼了，因为这栋楼住的都是达官贵人，门禁重重、监控重重，巡逻的保镖更是重重。她跨进屋后便随手把大门关了，往书房门口走。果然，她看见光着膀子的方墨玮一脸沉静的坐在那里上网。
“方大少爷，我回来了。”她特意跟他打招呼，只是想暗示他，她没有迟到，现在离九点钟还差几分。
“去洗澡，洗完澡过来。”方墨玮冷声对她说，眼睛却一直注视着电脑屏幕。
“哦。”程小蕊点点头。
不过一刻钟，她便洗完了澡，穿着宽松的睡衣，披着头发，站在方墨玮身前，红着脸喊他，“方大少爷。”
她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她觉得那种事情的话，还是在床上比较好。
方墨玮根本不看她，依然盯着电脑屏幕，用很低的声音说：“过来帮我BJ。”
“啊？”程小蕊微张着嘴，大眼睛黑黑亮亮，完全懵懂，“BJ，是做什么？”
“做什么？”方墨玮冷笑，轻蔑的目光这才厌恶的瞟向她，“你连车震门都玩，不懂BJ？”
“什么车震门？你说什么呢？”程小蕊表情一敛，真的不懂，但方墨玮的冷嘲语气令她不安。
方墨玮就觉得她是一堆垃圾，忍无可忍，“还装？程小蕊，我真怀疑你的第一次到底是不是给我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做过chu女膜修复手术，所以酒吧那回才会流血？”
程小蕊身体忽然有种被掏空的感觉，捏起拳头给自己力量，问：“方墨玮，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她很恼火，也很绝望。那分明就是她的第一次，方墨玮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难道她生来就是烂货，生来连第一次都没有吗？而且目前为止，她根本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方墨玮嘴巴恶毒，她领教过，却没有想到竟会恶毒到这种程度。
方墨玮抿唇，“诚实点告诉我，程小蕊，你有多少男人？最忙的时候，你一天赶几场？”
“啪！”
程小蕊毫不犹豫地扇出了今天的第二个耳光。
方墨玮的头被扇得偏向另一边，左脸颊被烙上五根鲜红的手指印，原本平静的心中瞬间涌聚一团怒火。
出生这二十三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动他一根头发，他也没有放权利给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打他耳光，程小蕊竟敢打他？吃了豹子胆？
程小蕊完全无畏无惧，反而淡淡冷笑。她冷笑自己的人生，真是一场悲剧。一门心思爱恋了郭怀东这么多年，第一次却给了眼前这个不太熟悉的方墨玮，而且方墨玮只把她当玩物，当ji女，看不起她。
程小蕊说：“方大少爷，您真聪明，真英明。像我这样的小心眼和小阴谋，您竟能够识破。对的，您说的全是对的。那回在酒吧，确实不是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是给我怀东哥哥的。后来，跟怀东哥哥分手了，我确实就去做了手术，那回在酒吧，我还吃了发qing药，本为gou引拓远集团一个总经理，结果误打误撞碰到你。而且你知道的，我家里穷，自然一天能赶几场是几场，能赚多少是多少。”
方墨玮手中的鼠标已经被他捏变形，烂了，倏然坐正揪起程小蕊胸前的衣服，狠戾的眸子盯着她，“你有种再说一遍！”
程小蕊歪着脑袋，又微撅着嘴，这才表现得有些委屈，“是你问我有多少男人，最忙时一天赶几场啊？你不喜欢有人骗你，我便如你所愿，诚实的告诉你啊。如果你嫌我脏，大可以不碰我嘛，呵呵。”
方墨玮暴怒，愤然将她往侧边一推：“滚！”
“啊……”程小蕊尖叫一声，单薄的她被力大无穷的他推到了墙边。
一个踉跄后，她的脑袋撞上了后面那坚实的墙体。
血印，她看到墙上有一块浅浅的血印……
坐在地上，她又伸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自己那疼痛的后脑勺。
感觉是湿湿的，粘粘的……
再拿到眼前一看，真的是血……
程小蕊的脸色刷地一下发白，觉得委屈极了，死死咬着唇，又抬头眼睛暗红地看着方墨玮。
真是暴力狂，欺人太甚了！
方墨玮心中的怒火尚未完全发泄出去，依然烦躁，厌恶的瞪她一眼，起身正准备离去。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