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兵上前欲架住水若,水若已经神情木然,没有任何表情了。
慢着。突然,龙御又开口了,厅下的人立即停了动作。雷驰暗中叹了一口气,看来龙御也不是那么无情呀!可接下来的一切又出乎的他的意料了。
王爷,这奸细一事交由老臣来办即可,不必劳您
打狗也要看主人,况且这事儿还没个准头。
可是刘锦国暗飘了永沁公主一眼,不也再往下说下去。
龙御没有理会他,迳自离座走了下来,来到水若身旁。
她只是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期待。小脸血色全无,失了生气的她看起来脆弱无比,他若在往常一定会立即拥她入怀。
见她独自一人面对众人的盘问欺压,心疼不舍早已淹没了他。可,亲耳听闻她自己承认与其他男人有染,所有的疼惜全被怒气压下。
他牵起她的手,那全无温度的小手又重重揪疼了他的心,但他狠心不去理会。
王爷,你不可以刘锦国急了,这于情于理不合,他定要阻止。
龙御盯了他一眼,环视周人一圈,冷冷说道,这件事我自会妥善处理。说着,他拉起她的手迈出了大厅。
其他人都定在厅中半晌没回神儿。纵是心里有不甘,他们也不敢随便在龙御面前表现,况且他刚才已经承诺会妥善处理了,多说无益。
呼!总算结束了。雷驰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太相信水若会是奸细,这一切龙御不会看不出来吧?!相信一切会水落石出的。瞧着两人消失的身影,雷驰偷笑了一下,这下那人一定回去疼他的宝贝了。
咦?不对,他们那方向好像不是御心宛吧!该不会是
刷地一下,雷驰站了起来,双眼定在他们方向,无法置信地睁大了眼。
被古代将军拣到后 正文 第五十章 下大牢
阴湿的石墙,混暗的光线,冰冷的空气,虱虫跳蚤都难以生存的囚牢,无论任何一个正常强健的男人都不愿意在这里待上三天。更何况是水若这种弱质女子?!
水若缩在墙角,任由冰冷的空气侵蚀了身体。心都冷了,身体还会暖和么?
尽管她已经那么疲乏了,可她的脑子还很清醒,全身的痛几乎都集中在胸口这颗仍在跳动的心脏。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手,她控制不了不去想,不禁一次又一次回忆那幕令她心疼的回忆。
进去吧!他松开了手,牢头打开了眼前的牢门。
当时,她仍不敢置信,他要送她入大牢?!
为什么?她的声音沙哑,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
你背叛了我。他冷冷地回答。
她胸口一窒,睁大了双眼,叫道,不,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任何人。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没有给突厥送过军情,更不可能和猎宪有什么关系。她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臂辩解,相处这么久,你难道还不清楚我是什么人吗?你应该相信我的,我不会做那种事,我不会的。你相信我
她几近哀求的声音传进他耳中,却打动不了他的心。一向对她展露温柔笑意的俊脸上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连一丝丝不舍都没有。寒到了骨子里,那股寒意幻成一把冰刀狠狠戳进她的心里,疼到底,一点点漫到灵魂深处。
世上没有什么本应该的事,你该知道。
他隔开她的手,转身离开。刹时,她整个人都疆了。他一句语,就全然抹杀了他应该对她的信任,抹杀了情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抹杀他承诺的爱。
她不禁怀疑,他真地爱过她吗?即便他曾说过不只一次,可是相爱的人不应该互相信任依赖吗?不不不,古往今来,若没有信任,爱就不堪一击,轻易被打败。他对她的爱就是如此吗?如此脆弱,只一个外人,连情况都没有完全澄清,就分崩得如此一干二净,撤得一丝不剩了。
他,真的好狠心啊!
他承诺过的,他爱她的,不只一次在她耳边唇畔地深情承诺,他会爱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为什么转眼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水若屈着膝,痛苦地将脸颊埋进双腿,一直不曾绝堤的泪水倾刻澎湃而出,绵绵不绝,就如她胸口止不住的深痛。
脑中翻复的,眼中迷蒙的,似乎仍是他英姿身影。他曾视她如宝,怕她受委屈,从不允许永沁等人入宛打扰她;他曾多么爱怜地拥着她,共渡晨昏,迎接鸣沙山的日出日落;他曾为了讨她高兴,在莫高窟前的雪地上为她舞剑祝光;当着千佛万尊的面,书下那句千古爱语。
他曾是那么地宝贝她的啊!
怎么她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待她,最后竟然还要
明日将她和那拓祁押至刑场一同行刑。黑色身影离去的同时,丢下了这句仿佛来自地狱的命令,刹时她才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仅仅如此而已。
千情万爱呵,最爱的人要送她上黄泉路,情何以堪?!
她爱他呵!好爱好爱的,为了他,她可以抛弃二十世纪最爱她的父母和亲友,只要待在他身边。她可以不再见父母,也要同他厮守一生。
她爱他呵!即便在他如此伤她之后,她仍不想恨他,只因她的爱浓到根本恨不了他。
泪水不停,伤心不止,一滴一滴划下脸庞,陷入衣畔,渗入泥中,这泪再也没有那只温暖的大手帮她拭擦了。
凄切的低泣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和着断断续续的哽咽抽气,幽暗光线下那张带泪的小脸刹是揪人心扉。
另一脚落里的那拓祁一直注视着她,从下午到现在入夜,她的每一个动作神情都没有遗漏,连带感受到她的心痛与绝望。她的伤心连他都有丝不忍。他想不透,曾是那般纵容她撞营帐的龙御,竟会丢下羸弱的她在这么阴冷的牢室里,明天还要跟他一起斩首?!
那个小小的身影又涩缩了一下,哭泣声也小了,想必是睡着了吧!这样也好,比醒着时的痛苦要少一些。看得出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金眸闪了闪,透着明显的同情与不舍。她单薄娇小的身子受得住寒牢里的冷吗?
墨,若你有机会见到她,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她。他忆起兄长曾说的话,又看了看角落里的人儿。
下一刻,他毫不迟疑地将水若抱进了怀里,以自己的体温帮她驱寒。眼下近看娇容更显苍白令人不舍,莫名地让他心头也软下。
似乎她感到了温暖,身子也不再发抖,可微皱的眉头没有松开。忽然,她脸部一阵抽琴,唇角一动,呼出一个字,御泪水又划下眼角,这一动让正为她拭泪的那拓祁停了手,心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他放下手,只将她圈住,任这泪躺了一夜。
他知道,该安慰她、抚慰她的并不是他。
那个人真那么狠心啊!他胸口里的那颗心是温的吗?难道他感觉不到这个小女孩爱惨他了吗?
没有人看到暗夜中的那双烁亮的黑眸,此刻正燃烧着与平日的冰冷漠然全然不同的愤怒与狂暴,眼底窜红的火焰仿佛下一刻就要喷出来,将牢笼中那个拥着娇小身躯的男人给烧死。
问他是否有心?问他的心是冷还是热?
如果他没心,如果他的心是冷的,那现在他胸口发疼的又是什么?这跳得一次比一次快的东西又是什么?这里的不甘、酸涩、愤怒又是什么?
他气,不知到底在气她,亦或自己?一个阿史那猎宪没解决,现在又多了个供她取暖的怀抱,又何多他一个?
他拽紧了手中的雪白裘衣,却没有丢下手。
纵然再怎么愤怒,脚步也没有移动半分,眼光更没有离开过她一秒。
被古代将军拣到后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背叛的
恐怕是深夜,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声声低呼。浅眠的那拓祁睁开了褐金双眼,看到几个人靠了过来,有男、有女、有老,还有条狗?!他看了看怀中的人,应该是来找她的吧,看来她的人缘还不错。
无疑,这一切也落入了角落里,暗墙后的那双黑冷双眸中。
小若。妍儿看到水若,靠了过来,其他人也纷纷聚扰。
一见水若被个男人抱着,女人们就慌了,喂,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水若,不要动她。
大胆,她可是王爷的人。
见那拓祁没动一下,妍儿急了,向李邦求援,李哥,你快打开牢门,别让那男人占了小若的便宜呀!
你们别大呼小叫的,吵醒了其他囚犯就麻烦了。李邦一边嘱咐一边开门,几个女人也乖乖噤声。只听见情人低呜了几声。你们放心,那拓祁将军不会伤害小若。
一群人进了大牢内,幸而这只有一级要犯两个。
是那个突厥大将。妍儿低呼。
那拓祁瞥了他们一眼,看着怀中的人儿沉声道,你们小声点。我不会伤她半分,只是帮她御寒。
女人们似乎还想说什么,全教那拓祁的冷眼打了回去,纷纷嘀咕几句即做罢。
绿扣红裳拿出御寒的毛裘披风为水若盖上,难掩忧色。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牵动着每个人的心,一双双秋瞳全蒙上了雾气。
唉!君丫头也太胆大了,怎么可以轻易与敌交友,这弄不好会出乱子的呀!黄妈妈猛叹气,却仍不掩对水若的关心。
周围的吵动,终于惊醒了水若,她缓缓睁开眼,半晌才适应牢里昏暗的光线,看清眼前的人。
你是印入眼的陌生男人让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小若,他是突厥大将那拓祁。你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就是那次误闯军帐之时。李邦提起,不过水若这时候想不到那么远那么多。
谢谢你。水若真诚地道歉,那拓祁点头接受。
黄妈及时送上带来的饭菜,小若,你晚餐还没吃,现在补补吧!来,我喂你。
黄妈,抬眼看到黄妈关心的慈祥脸庞,水若哽声,谢谢你,若儿不饿。
傻丫头,人是铁,饭是钢!不饿也吃一些垫着。黄妈夹了片肉送入水若嘴中,有力气才好跟那些坏人斗,知道吗?黄妈相信你。来,多吃一些!
一句话解到水若痛处,她难过得直想吐,可也不想让眼前的人担心,硬是吞下了饭菜。
罢了!她不想吃就放着,别勉强她。那拓祁看不下去,止住了黄妈的食物进攻。这一切落在他们身后的柳艳儿眼中,一瞬间扭曲了那张美艳脸庞,搅着丝巾的手扯烂了丝巾。
这黄妈迟疑地看看水若。
好了,你们别急。我吃一些就是。正好也有些饿了。她一说,那拓祁扶正她,将军,你也吃一点吧!反正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不必了,我不饿。
吃吧,别客气。算是我们感谢你帮我们照顾小若。
就是呀,你也得保存一些力气别让我们若儿被老鼠跳蚤给犯着了。
难不成你嫌我煮的饭不好吃么?
一干女人不计前嫌,劝起饭来。让那拓祁骑虎难下,也意思意思了一下。一时间,让他觉得这些女人比牢里的跳蚤还扰人的紧。
吃饭的当口,又静了下来。英妈心疼地抚抚水若的脸,叹道,你这么弱的身子怎受得了这么冷的牢房,看看才这么一会,脸色都没了。这下去
黄妈妈,您别担心。我这不是把你的爱心饭菜都吃了么,不会有事的啦!
傻丫头,都这节骨眼了。你还安慰我做什么。瞧瞧你这小嘴儿,又乌又紫。唉,中叫你别多事,凡事三思而后行。可就是改不了,性子好动又不管不顾的,这奸细的罪名,可怎么好办呀?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明天她也会随那拓祁一起上刑场的事。唉罢,不知道也好,省得他们跟着伤心难过吧!至今,能有这么多人相信她是无辜的,也舍得了。
小若,李邦开口了,你不该承认的,尤其是你与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无论他是敌是友。为什么你偏和自己过不去呢?
是呀!你不承认,说不定王爷还有办法救你,而且还有邑南小王爷也向着你的。可惜现在小王爷在皇城,鞭长莫及。
我不承认又如何。他们全串通好了。水若冷淡地回应,对于什么未来她也没报多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何苦让自己再一次心碎。
小若,别说丧气话。你呀唉!要见面也要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不要光天化日地就和不该见的人见面呀!即便自个儿是被迫的,也该仔细想想,好好斟凿一下。你是读过书的人,也该明白世上没有透风的墙的道理。
刹时,水若睁大眼,黄妈,你也看到了。是在
那晚,我送汤的路上,路过走廊的时候。你呀,太大意了。
她真是太大意了,也太不知轻重了。我跟猎宪没说任何军情,黄妈,相信我。
信,我当然信。黄妈当你是自个儿的女儿,怎么会怀疑自己女儿呢!黄妈心疼地摸摸水若的小脸。
难怪,世界上最伟大的情,还是亲情呵!如果换做是自己的妈妈黄灵兰,她也会毫无条件相信她的呵!而那个男人
此时,暗色中的黑眸变得又冷又硬,迸出腥红的杀光。他一甩袖,丢掉手中的白裘,转身离去。脑中回荡的是她私再一次背叛他,会情郎,是他又一次亲耳所闻的背叛。
他不该无情吗?不该狠心吗?是她背叛他在先,又何怪于他?!
背叛他的人,以前有,但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绝不允许他掏心掏肺的人如此对他不忠,绝不允许!
可是,可是他不信,他不信呀!我真的没有背叛他,从来没有,我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背叛他,怎么可能泪水再次崩落,渲泻出她心底的委屈。水若拉住黄妈的手,仿佛这样可以唤回些什么,可这一声声哭求,传进了离去之人的耳中,却达不到他已经封闭的心。
大雪不停地飘落,掩住了大地本来面目,同时也封冻了一颗火热的心。
过吵的声音惊动了四周,狱头来催了。众人无奈,只有拜托那拓祁照顾水若,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们不知道,今晚可能是见水若的最后一面了。而情人猛叫不停,终被李邦制住,抱出了大牢。
那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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