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荒凉之胭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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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之胭脂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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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一身华服地跪在地上,上下都是惹人怜惜的娇弱,后来又是小心翼翼颤颤的样子让人心疼。他自轻自贱时,我心里倒是比什么都痛。平日里宠也好,闹也好,笑骂不羁,只当是这世上可以相依为命的。

    冲着他粲然一笑:“人人都演戏,你也来凑这个热闹?”

    他脸一白,却是褪尽了怯色,眉目之间竟多了些凌厉,一双黑眸直视着我:“小若,我从头到尾可有一分一豪地对你不利?”

    “你什么心,自是与我无关。只是我若离这一生最恨别人骗我,那日你在凤栾楼门口明明可以自己脱身的是么?”

    他听我这么一说竟然松了口气,眼睛都熠熠的:“没有骗过你,那日若不是被你救下来,我怕是早死了。”

    不是不想信他,只是这话要信难度也高点,我手无寸铁,无权无势,当时若不是血冲了大脑,定是不会出来做这根椽子的,他就在那里等死么?

    若离见我不说话,当时就急了:“你从未问过我的东西,今天怎么又反过来恼我了?”

    我笑笑:“也是,自己这么的怨不得别人。我只当你是吃苦的,怕戳了痛,什么都不问。现今我要问了,你肯说么?”

    他磨蹭了一会,慢慢开口:“我要是都说了,你别赶我走。”

    “你答了我这几个问题,我再决定。”

    他点了点头。

    “你是皇上那边的人么?”他摇了摇头。

    “二王爷那边的?”他还是摇头。

    “和朝廷没关联么?”

    他想了一会,低低地说:“原是有些牵连的,不过现在全断了。”

    我默了一会,他也不说话。两人都低着头,屋里闷闷的。

    “你叫什么名字?”

    他听得眉头一紧,抓住了我的手:“我只有你取得一个名字,就叫若即。”

    我心中一动,却还垂着眼,轻轻地想要抽手出来,却被他抓得更紧。

    “那日你都肯留我下来,今天就要这样么?我知你不喜欢这种事,才一直瞒着没跟你说。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事也不想扯你进去。自那天被你救出来,木尽风就算死了,只有若即要一直陪着你。”他深深地看着我,两只桃花眼闪啊闪的。

    我起了一身鸡皮,伸手一弹他的眉心:“什么眼神,恶心谁呢。”

    他见我这样,觉得定是没事了,瞬时满面欢天喜地的,居然七手八脚地爬上来了。我急急得伸手拦他,却被他抱住蹭了蹭:“还是我家的小若好。就知道你不会赶我走。”

    听了失笑,反手敲他一下:“乱说什么,谁是你家的?都多大的人了,女孩子家的床是你这么好爬上来的?”说着推推搡搡把满面不甘心的若即弄了下去。

    想叫他催小二打洗漱水上来,却见他磨蹭着不走:“怎么了,还有事?”

    “小若,你不问我以前的事么?”

    我轻笑:“问了做什么?现今出来了,就再不要去烦那些腌渍事,收拾下去吃饭才是要紧。”

    若即脸上表情千变万化,最后竟叹了口气:“不知做了什么孽,就碰上这么只没心没肺的猪。”说完居然摇头摆脑盈盈地出去了。

    不知他在说什么,我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咬牙:“好你个小样,给点阳光就灿烂,还真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十里荒凉之胭脂泪 正文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番外)
章节字数:3299 更新时间:08…03…24 11:52
    溪桥匆匆地赶回上雨轩,屋里却寻不到人,向丫鬟打听了,才知道是上残荷园去了。急急走进圆月门,抬头就见二王妃一个人靠着亭栏,一身素衣姚姚娆娆,青丝半束半垂,一双星光美目转瞬不瞬地盯着一池的残荷。秋风吹得冷清,园里更是一个人没有,溪桥也顾不得二王妃独处时不喜人打搅,上前几步垂着头说:“王妃,王爷回来了。”

    二王妃似是没有听到,连动都不动,仍盯着一池的残落。

    溪桥涨红了脸,咬咬唇,又上前半步:“王妃,王爷回来了。”

    二王妃这才回过头来,娇巧精致的脸庞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脸上虽是淡淡的,一双美目却是媚眼如丝,亮得夺人心魄。

    “什么事,急成这种样子。”

    溪桥平日也算得灵巧,今天什么事情吓得颜色都变了?自己呆在残荷园的时候连王爷都不见,府里也没一个不知道的,更不要说她的贴身丫鬟溪桥,生了颗七窍玲珑心,怎么就这样的跑来找没趣。

    二王妃的口气听着是懒懒的,溪桥却是浑身的骨头都收紧了,小心翼翼地答:“爷同着五王爷和安大人在前厅,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零依一皱眉:“他们朝堂上的事情,你跑来跟我说做什么?”

    溪桥咬咬牙,一狠心就全兜出去了:“今早上从清风楼里得了信,三个人就赶得去,半个时辰前才回来,闷在前厅里一句话不说。蒙絮刚才端茶进去,也不知做错了什么,被五王爷叫了人拉下去就打,也不见爷拦着,连安尚书都不说话。”

    她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又是湘楚冉么?都多少次了他也不嫌烦,实在不行收进来就是了,多一个人又不是养不起。”

    听了她这么说,知道是些气话,溪桥的头垂得更低:“这回真不干湘公子的事,连他也撤了牌子出去要闭门半月。下人们都见着害怕,也不敢乱猜。”

    零依听了这个才缓缓地从那汀芷八角亭里走下来,低眉垂眼,青丝飘盈,每走一步纤腰都摇出万种风情。偏脸上又是清冷,眼中盈着些厉气,看着更是勾魂。因是当朝宰辅柳丞相的长女,大门户里养出来,浑身都是夺人的气质,举止之间的优雅是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缺。

    溪桥偷偷抬眼看,心中感叹也只有这样的妙人儿才配得上二王爷。

    零依直直地从溪桥身边走过去,溪桥马上转过来,落她一步半地跟着。溪桥几次侧边抬眼看她,脸上的神情却是什么都琢磨不出来。

    两人这么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地走了一刻时辰,终是到了前厅。

    走到门口一抬头,零依就见着几个平常伺候茶水的丫鬟白着脸在门口候着,蒙絮已经不见了影子,想是被拖去后院了。听着丫头低低地通报了一声,溪桥打开帘子,她便抬腿跨进去。

    抬眼一打量,零依心中就有数了。二王爷还是坐在上座,绷着一张脸,什么表情都寻不出来,暗想定是气急了。五王爷坐在右手,脸还红着,地上砸了一滩茶水,居然也不见人收拾了去。最难得的是安昭文,多大事都没见着皱过眉的人,今天居然也木了张脸,平日里那些笑是连丝影子都找不着了。

    零依见着这样,心里却翻出好奇来。不知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把他们气成这样?

    溪桥端着茶盏进来,零依却伸手接了过去,竟一一端着送到他们几上。

    安昭文脸上回了三分神色,急急地站起来:“过劳二王妃了,昭文不敢当。”

    五王爷也站起来行了个礼:“谢过二王妃。”

    零依只是笑笑,两人就又回了座。二王爷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只稍稍点了点头。

    她转向安昭文:“上会给安大人送去了几卷画,可是有什么看中的?几位都是名门闺秀,听了安大人的名字,如今还巴巴地等着回音呢。”

    安昭文脸上总算扯出了点苦笑,看着不再那么沉:“二王妃莫要取笑昭文了,那几位刘相的爱女,哪里是昭文高攀得上的。”

    零依笑抿一口茶:“安大人这话就过谦了,泰安公主自从上会见了大人,如今还不知东西地寻不着魂,若不是早有了婚约,这庄佳话你怕是逃不过的。”

    五王爷冷哼一声:“他平日再风流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踢了块铁板。”

    “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三位竟然恼成这样?

    ——————————————————————

    一句话甩出去,厅里的温度霎时降了不少,一时间竟没有人接话。

    还是安昭文慢悠悠的开了口:“不知二王妃可记得若离若小姐?”

    零依笑道:“是清风楼的若小姐么,上次宫宴打了照面,自然是记得的。可是她出了什么事?”

    五王爷面上更冷:“她出事,她能出什么事?出事的怕都是那些给她耍得团团转的。”

    零依听了,面上收了七分笑:“倒是怎么得罪五王爷了,能让你记挂成这样?”

    五王爷面上神色一闪:“什么记挂!不过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抓回来了扒她一层皮收收骨头才好!”

    零依听得更有兴趣:“这到底是怎么了,把五王爷的脾性都勾出来了。”

    二王爷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说的都是什么话,不过是个女人,就让你急成这样。”

    五王爷浑身一颤,刷地站起来:“不过是个女人?二哥,你若真这么看,为何又把那个墨玉烟壶给她?”

    这句话如一晴天霹雳,瞬时震得零依面色煞白。五王爷见说错了话,转眼抿嘴坐了回去。

    一转眼的功夫,零依的面上已是常色,盈着笑说:“爷要是真的喜欢,迎进来就是了。”

    安昭文已是一幅平常笑脸:“她还应了五王爷那句话了,真正是不识抬举。上次送去的烟壶,还没捂暖就转手送了别人,什么事都不见着上心。二王爷就算要,她也不见这能乖乖进来。”

    “哦?若真是这样,还确是个趣人,改天倒要请进府里来聚聚。”零依弯眉笑着,眼里却是一片清冷。

    五王爷听了这话就回神了:“二王妃这般怕是没机会了,早上刚得的信,说是昨晚就走了。”

    这倒是出乎意外,零依心中一震:“这般动静都没人知道么?”

    安昭文似是苦笑一下:“能有什么动静,除了银票和贴身的小厮什么东西都没带。听丫鬟讲原本只是去吃饭,连厢里的事都什么没关照,守门的丫鬟等了一夜。清早送东西去湘楚冉那里,他一看就明白了,说应早是走了,才遣人送信来。”

    零依觉得新奇:“倒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说走就走了?”又看着二王爷,他脸色是一点没变,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

    “谁知道呢。”安昭文接话:“这几天忙着军备的事几天没去看她,谁知就一声不响地走了。”

    “这倒是绝了。”零依笑,“定是不想任何人知道才挑了这么个法子,也真是嫩生,不晓得这样更是吊人胃口。”

    “给她三分颜面倒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这么的不知进退,发榜抓回来教训一番才是。”五王爷恨恨的。

    零依许久没见着五王爷这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又乱说了,她又没犯事,你这榜倒是怎么写?倒不如去盯着几家银号,那么多的现银流动总是躲不过人眼的。”

    安昭文又是苦笑一下:“要能这样也真好了,听丫鬟讲他身上都是些零碎票子,超过一百两的都不多,银号里面都是不入记的。”

    “能想得这么周到,又要走的心也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句话砸过去,屋里的人却都没了声音。

    默了半天,二王爷总算是说话了:“让繁弦拟张榜,明天放出去,找回来了再说。”

    “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安昭文又是苦笑,“可别忘了木尽风可是跟着她呢。”

    零依低着头想,只觉得这名字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是灵珏宫的护法,跟了若离倒是被起了名字叫若即。”

    听安昭文这么一说,零依才想起来,灵珏宫的护法去年失踪后就再没声音,把江湖搅得一团乱地放着,幸亏了寒蝉宫在后面收拾。

    “皇上那边怕也是知道了。今早还见着梁辉向外放信,不知道有什么动静。”

    二王爷默了会,又问:“军备弄得差不多了么?”

    “粮草还有些拖欠,月底就该齐了。”

    零依侧过头去看一言不发二王爷,他指节轻扣桌沿,双眼投向前方,眉宇之间全是厉气,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柔情。她心下一痛,不愿再去想,盈盈地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气灌下去。

    
 


十里荒凉之胭脂泪 正文 雨摆风摇金蕊碎;合欢枝上香房翠
章节字数:1555 更新时间:08…03…24 11:53
    梳洗完一推门,见着竟是在三楼。不大的旅店里冷冷清清的,将近午时都没有人走动,灰破的木板有些湿霉,镂空的楼梯走上去一步三摇。

    我就纳闷了,侧身问若即:“你昨晚倒是怎么把我弄上来的?”

    他竟红了一张俊脸,小声说:“是我抱上来的。”

    孤疑地一打量他那纤瘦的身材:“真的?”

    他一听小脸立马不乐意地皱了起来:“不是真的是什么?重得跟猪一样,难不成是你自己飞上来的?”

    一口气没喘上来噎在那里,哽的我不上不下的,涨红了一张脸。我最喜欢那些仙风道骨的人,偏自己生得又不甚苗条,最不喜欢别人打了这个来说笑。

    若即自是知道的,马上换了表情来拉我:“小若生得珠圆玉润,哪里是别人比得上的。”

    闷闷得不说话,也没得资本生气,只能不声不响地踏着破烂楼梯下去。若即赶紧追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臂:“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没得又这么恼我。”

    咬咬唇:“你知我会恼还说?”

    他把我转过来,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说:“小若,我觉着你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仙风道骨也好,珠圆玉润也好,我都喜欢。”

    我哪里听过人说这种话,顿时血全往头上涌,脸也不知红成什么样子,嘴上却还要强:“也就多大点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别说美人了,哪日见个端正点的,也让你悔清了肠子。”

    听得这样说,他却是轻轻一笑:“小若,你什么都好,怎么就这样的自轻?我从灵珏宫里出来,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也只有你让人觉得不同。自己是那样不凡的,却以为我们是凡人,只认相貌?你到当我若即是什么,不过是一点胖瘦美丑,就拿着来断人?”

    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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