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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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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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宪笑悠悠道“也不知你将来的婆家是何处呢,姐姐既然留在京城,没有把你远嫁的道理,我和舜安颜是一道长大的,你呢?难道将来皇阿玛为你指一门婚事,额驸却是从来没见过面的?”

小宸儿却骄傲地说“皇阿玛和额娘不也从来没见过面,可是他们见了就喜欢上了,所以我才不怕呢。”但毕竟还是不谙人事的小姑娘,说这些话时,禁不住眼神闪烁,温宪满心以为妹妹害羞了,逗着她大笑,妹妹却软软地应付着姐姐,悄悄就把心事藏了。

那日岚琪要到乾清宫料理事务,圣驾已离开江南在返程路上,十来天功夫就能到京城,宫里懒散下的一切都要重新做规矩,乾清宫的角角落落亦要打扫干净,德妃娘娘亲自驾临,无人敢不用心,更何况这里是皇帝日常起居所在。

因太阳毒辣,温宪怕晒黑了,就要做新娘的人凭她往日多么活泼,如今也窝在屋子里不肯出门,娇憨之态惹人怜爱,岚琪自然不会强迫她随自己到处走。这天只带着小女儿在乾清宫晃了一圈,母女俩便要转去宁寿宫。

小宸儿虽然不像姐姐到处都爱用跑的,她能规规矩矩跟着额娘慢慢走,但也会四处看看寻找新鲜事儿,这会儿和母亲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时,将近毓庆宫附近,瞧见远处毓庆宫门前坐着人,她眼神极好,便拉着额娘轻声道“是太子妃嫂嫂么?”

岚琪不免奇怪,定神往那处看,果然瞧见熟悉的人坐在门前,而那边显然也发现这里有人过,慌忙起身就躲回门里去了,岚琪便对女儿说“你看错了,只是个宫女而已。”

小宸儿很懂事,忙点头“额娘我知道,我不跟姐姐说,她总是大惊小怪。”

岚琪噗嗤一笑,拍拍女儿的脑袋“额娘说了是个宫女,你怎么不明白?”

小姑娘想半天,才领会母亲的意思,憨憨地说她懂了,母女俩说说笑笑,倒把刚才一幕忘记了,岚琪说起过几年温宸也要嫁人,说舍不得这么乖的女儿嫁出去,闺女便娇滴滴地与她说“那我不嫁人,一辈子陪着额娘。”

小孩子说的玩笑话,岚琪岂会当真,但那日静下来后,想到坐在毓庆宫门前的太子妃时,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那孩子到底遇见了什么事失魂落魄到这个地步,一向尊贵得体的人,竟然会坐在宫门前发呆?

毓庆宫里的事,的确极少向外头传说,安静而华丽的宫殿,是束缚里面每一个人的金笼,莫说太子妃已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两位侧福晋早就觉得日子没有盼头了。

太后在宫里时,她们还能借口请安到外头走一走,不然如眼下这光景,碍于太子身份尊贵而敏感,她们几乎不能与其他妃嫔有所往来,宫内还有年纪不小的皇子,她们更不能随便在别处晃荡。

每一天每一天,就守着毓庆宫四四方方的天数着日子过,说度日如年,真真不为过。

今天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发生争执,她们不仅不害怕,反变成了新鲜有趣的事。太子妃一向厉害,难得见她也会被太子气哭,文福晋姐妹俩,竟有些幸灾乐祸。如今堂姐妹总算抱团在了一起,若是还像从前那样锋芒相对,早晚栽在太子妃的手里,互相扶持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倒是找回几分亲情来。

今日岚琪母女看到的光景,文福晋她们在毓庆宫内看得更清楚,太子妃和太子争执哭泣后,不知怎么一个人傻傻地就往外走,到了门前却突然瘫坐下来,没有人敢上前去劝说,那模样虽然可怜,可她们更觉得解气。

此刻姐妹俩对坐说话,文福晋悄声道“隐约听得,是太子吼着说要废了太子妃呢,他们为了什么事争吵,连这话都说上了?”

侧福晋却道“赫舍里皇后的忌日才过,可你瞧瞧忌日前后,宫里宫外有什么要紧事吗?左不过如往年一样,太子装模作样祭奠一番罢了。皇上对赫舍里皇后是早忘得干干净净了,太子心里能好受?可太子妃一本正的,两人不吵起来才怪。”

文福晋笑道“若是太子妃真的被废了,姐姐做了正主儿,可不能像从前那样欺负我。”

侧福晋倒是看得通透,冷然一笑“我们不过说说罢了,太子妃背后可是皇上做靠山呢,你没听人说,瓜尔佳氏重新复起,要再现当年尊贵的门楣,可你我,有什么?那位年轻的和贵人,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这朝廷宫里就是风水轮流转,可怎么转也和我们不相干。”

果然,如今皇帝重用瓜尔佳氏族人,从京城内宫到江南水乡,无不传遍这样的话题,更是谁都知道,一趟南巡,和贵人成了御前新宠,而朝堂之上血液更替尚需花费皇帝十几年心思,后宫的新欢旧爱,只在他一念之间。

眼下圣驾正在返京途中,离了江南之后,偶尔会走旱路,和贵人便少了些日子陪在皇帝身边,难得回到佟妃这里,佟妃和旁人看着她,明明地位已是今非昔比的人,举手投足仍旧是从前的模样。女眷们私下里都说,这才刚开始,皇帝再宠上她一两年,一定会变。

但至少回京的日子里,和贵人言笑依旧,而佟妃一直担心她储秀宫出第二个平妃那样的人,从前对瓜尔佳氏就有戒心,如今她得了宠更加多了几分防备,可眼看着她依旧那样恬静可爱,渐渐也松懈了。

好在和贵人没有让她失望,姐妹俩一路相安回到京城,而一进宫,乾清宫里就之间德妃的身影,和贵人也没见什么不高兴,乐呵呵地就跟着佟妃回储秀宫去。

皇帝此番回京,大部队直接进了禁城,从前总要在南苑等处徘徊几日,这次许是因侍奉太后同行,亲自将太后送入宁寿宫后,竟直接带着德妃回了乾清宫。但旁人或许以为帝妃俩在乾清宫温存,可岚琪却是来给皇帝收拾东西的,玄烨一向节俭,此番带出去的东西几乎原样带了回来,都是他用惯了的,轻易不愿舍弃。

岚琪和玄烨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皇帝就一头扎进书房里,外头大臣领牌子觐见,来来往往不见停歇,而她将皇帝的寝殿布置安排好,本想过去说几句话,在窗口就听见外头唱报某某大臣到,只能将梁公公喊来问“这要见到几时?”

梁公公亦是一身旅途疲倦,无奈地笑着“这都排到晚膳前了,娘娘您怎么打算,在这儿等着万岁爷,还是先回永和宫去。”

岚琪看梁总管眼窝子一圈发青,必然是累着了,而刚才见到玄烨,也差不多这般模样,太后更是累得话都懒得说,这会儿功夫一定早就睡下了。可皇帝这里却紧跟着连番见大臣,岚琪心里很不踏实。

皱眉思量后,吩咐梁总管“这一位见好了,外头的先不要领进来,你和其他随扈的人都歇着去,宫里早就预备伺候的人了,不必你们在跟前。皇上那儿我有话去说,大臣们自然有人去应付。”

但转念一想,忙又问“太子呢,来过了吗?”

674 藏的什么东西

梁公公尴尬地应“太子爷已请示过要见皇上,万岁爷说再等一等,与太子左不过是说家事,积下的国事更要紧。让奴才原话传给太子,太子便回毓庆宫去了,说是随时等万岁爷传召。”

梁总管早青出于蓝,说话何其小心谨慎,那一句“左不过是家事”时面上的纠结,让岚琪知道太子此刻的心情,不免叹息“罢了,你们顶着吧,我这儿先回去了,他就是这个毛病,该能改了不成。就是都小心一些身体,且不说万岁,你要是身子顶不住,好歹像你师傅似的,调教几个可靠的帮着才是。”

“奴才记下了,娘娘请回吧。”梁公公往边上站,岚琪回眸望了眼寝殿里一切齐备妥当,多少安心几分,这才不急不缓地出了乾清宫,老远就瞧见有太监引着大臣过来,便赶紧坐上轿子走了。

才五月中下旬,坐轿子回来已闷得一身汗,环春没有跟着娘娘去,而是在家打点阿哥们的东西,十三十四阿哥已照皇上的话去书房,便见娘娘进门就抱怨“真是做老子的一刻不停,儿子也没有歇口气的时间。”

听见这样的话,环春便知主子心情不怎么好,拿了扇子来给娘娘驱热,她自己拿过轻摇,问了些琐事,说公主们都去宁寿宫了,环春笑道“娘娘屋子里一贯不用冰的,公主们夏天都不爱在您跟前,您知道的。”

岚琪笑“别又缠着太后想什么古灵精怪的事,你打发人去传句话。”

环春应诺,出去一会儿工夫就折回来,神秘兮兮地说“娘娘要不要去两位阿哥屋子里瞧瞧,带回来好些东西呢,都是拿封条封了口的,大概怕奴婢或其他人擅自动了,好些上头是写着给额娘的。”

“给我的?”岚琪笑道,“他们上哪儿弄东西来给我?”

但不等她去看,外头通报说四贝勒来请安,岚琪忙将颈下散开的扣子扣好,在镜子前抿一抿头发,儿子等在正厅里,奉茶来的香月笑问“贝勒爷怎么不进去。”

胤禛拿过茶水豪饮罢,喘息道“夏日衣衫穿得少,我就不进内殿了,在外头见额娘才好。”

说话时母亲已出来,果然是湖绿色薄薄的单衣,袖口开得宽阔,虽然通风凉快,可一抬手便能露出雪白的手臂,自己亲娘倒也没什么,但宫里见了其他娘娘,就不大方便了。

岚琪知道儿子一向稳重,并不怪他这看似生分的举动,且上来摸摸他额头看烫不烫,拿帕子给擦了脸上的汗水尘土,轻摇扇子心疼地问“这是打哪儿来的,渴成这样了。”

“跟回来的所有侍卫车马要归置清点,儿子刚忙完这些回来。”胤禛心情不坏,向母亲说了这些事,又提起两个弟弟,一脸笑意,“他们还算听话,十四毛病多性子急,可软硬皆施他也就服帖了,现在看看根本就是个小孩子,一点儿没长大。”

岚琪听得心中温暖,儿子眼中溢出的兄弟之情,叫她觉得好珍贵,胤禛好像真的喜欢上了这两个弟弟。果然人与人是要多多相处才好,他们这些年宫里宫外分开,哥哥日渐成熟,弟弟们开了心智,却不能在一起好好说话相处,感情怎能和别的兄弟比较,这次皇帝把他们都带出去,而自己又要儿子放下家里跟出去,像是做对了。

想到儿子的家,岚琪不再留他,要胤禛回去好好歇着,说毓溪很思念他,每每进宫都问他有没有来信,每每都失望,十分可怜。便嗔怪儿子出门在外,竟然一封家信也没有。胤禛还真没想到这些事,笑着敷衍了母亲,就被打发走了。

儿子离开,岚琪才跟着环春来十三十四的屋子瞧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其他的宫女太监都已收拾好,这些看似礼物的盒子还铺在外头,岚琪有,宫外爹娘小姨也有,而胤祥那里,给额娘的有两三份,岚琪知道里头有敏常在的,便吩咐环春“找人请常在过来,夜里在我这里用膳,乾清宫那儿怕是不会找我过去了,我们娘儿几个一道吃顿饭。”

便有小太监麻利地来延禧宫请敏常在到永和宫去,小雨应下,来禀告自家主子,敏常在正把觉禅贵人送给她的丝绸放起来,听说娘娘喊她过去用膳,当然很高兴,让小雨派人去宁寿宫告诉小公主别顽皮,自己换了件衣裳,想先过来谢谢觉禅贵人送给她的东西再去永和宫。在门前遇见香荷,说贵人才沐浴正梳头,她便在外等了等。

香荷进门来告诉贵人敏常在过来谢恩,却见自家主子在窗下的柜子前不知倒腾什么,像是在藏东西。觉禅氏突然听见香荷的声音唬了一跳,转身就挡住了身后的东西,应着香荷“我这就出去,你去奉茶水。”

香荷却道“常在说话就走,德妃娘娘派人请她过去用晚膳,不必奉茶水了。”

觉禅氏心下一沉,索性大方地转身把柜子的门关上,不管怎样香荷她还是信得过的,关了门便随香荷出来,与敏常在说了几句话,两边就散了。

敏常在到永和宫时,正瞧见内务府的人送冰来,殿内十分凉爽,进门就听见娘娘说“你穿得单薄呢,环春,拿我的褂子给常在搭一搭。”

岚琪说天热了,她因不用冰,姑娘们都懒得在她跟前,血气方刚的儿子们更加坐不住,好歹今晚的饭吃得自在些,外头纵然千般好,也不及家里一口熟悉的饭菜。

说起孩子们带了些礼物回来,岚琪笑道“胤祥给你也留了,一会儿看看咱们俩的一样不一样,他若是偏心你,我往后就不疼他了。”

这些都是玩笑话,不多久公主们先回来,宁寿宫里虽然凉快,可太后累得只躺着不肯动,她们唯有安安静静,说话都不自在,没想到额娘屋子里用了冰,听说为弟弟们准备的,温宪气呼呼地说“额娘就是偏心儿子,我们热得要捂出痱子了也不心疼。”

一屋子都是欢声笑语,对岚琪来说,像是丈夫回来,一切就安定了,即便隔着两处见不着,在与不在真真很不一样。

待傍晚十三十四辛苦地从书房回来,岚琪说亏得他们一路车马颠簸,还能在书房坐得住,果然不出所料,胤祥笑着说“十四就坐不安份,皇阿玛和太子来时撞了正着,在屋檐底下罚站了半个时辰。”

弟弟脸上挂不住,跑回屋子里去,哥哥姐姐都去闹他,不多久孩子们捧着礼物回来,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坐着拆看礼物,满室温馨。

再等环春来催说晚膳摆好了,才一起挪地方坐下动筷子,十三十四正在长身体,狼吞虎咽地吃,岚琪和杏儿劝也劝不住,胤禵要添饭时,门前的小太监竟突然跑来在门外说“乾清宫来人请娘娘过去。”

岚琪手里还夹着菜要放进胤祥的碗里,随口说“不早不晚的,可总算歇下了也好。”

说着话已放下筷子起身,带着环春进内殿换衣裳,等她再过来时,便见敏常在和孩子们都侍立相送。

岚琪让他们自在些,转身就走了。而德妃娘娘走开,敏常在才抬起头看她的身影,纤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暮色里,她也慢慢按下深藏的心思,转回身继续与孩子们作乐。

且说永和宫的轿子匆匆到了乾清宫,岚琪在门前见到梁总管,问起皇上去书房的事,梁公公说皇上终于得了空见太子,就想不如一并见了其他阿哥,让太子直接去书房。等皇上也过去了,正撞见十四阿哥毛躁坐不住,难免要训斥几句,更罚他在屋檐下站着反省。

“晚膳呢?”

“皇上没胃口,喝了半碗绿豆汤就烦了。”

说话间到了书房,玄烨正端着一碗茶站着,看桌上的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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