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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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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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内务府的银子,都能捞出去花一花。”

说着话,玄烨把梁总管喊来,问内务府的事儿可有眉目了,梁公公硬着头皮说还没有消息,见皇帝不耐烦,岚琪示意他别担心,把皇帝教给她就好。

玄烨便怪她“你们也不告诉朕,朕还有什么不住的事,还怕伤了我?做什么都要瞒着我?你也说病了就该看大夫,瞒着没用,那天底下出了事,瞒着朕就有用?”

岚琪忙道“那几天是怕太后不高兴。”

“往后不许死撑体面,太后昨天是高兴了,可往后还是会不高兴,更何况什么都为了她而搁置,她能高兴得起来吗,就算面上夸赞你们好,背过身未必不埋怨你们给她造孽。”玄烨一股脑儿地说,“到头来那些畜生犯下的错,反成了你们的罪过,你傻不傻?”

岚琪轻轻推他“训了儿子还不解气,连我也要骂了吗?”

玄烨恼怒“朕还不能骂你们了?”

“别生气了。”岚琪往他身上一趴,柔声道,“生气有什么用,解决了事情要紧。”

这当口,梁公公火急火燎跑进来,这就前后脚的功夫,银两亏空的事儿就了有消息,可梁总管闯进来却见德妃娘娘伏在皇帝胸前,吓得他差点闪了腰。岚琪赶紧坐好了,扶了扶发鬓,且听梁公公缓过神道“启禀皇上,在库房捉着一个小太监,饿了两天两夜,说是怕被杀了躲在那里,胡言乱语的,给他灌下一碗粥才清醒,问他做什么躲在那里,说是怕被人杀了。”

岚琪听得心惊肉跳,沉声问“他原先在哪儿的,谁要杀他。”

梁公公继续说,那孩子原在内务府当差,那日躲着偷懒时,瞧见有人来找他的师傅,不知说了什么话不合,那人竟当场掐断了他师傅的脖子,正巧有人进来,那人竟大开杀戒连杀了两个人,然后把屋子各处搜了一遍,因都忙着寿宴的事都在外头,没再见别人,那孩子藏在假山里没被发现,眼珠子看着两具尸体被拖走。

玄烨见岚琪身子发颤,坐起来摸了摸她的肩膀,梁公公则继续说着“那小太监吓得半死,不敢再在原处呆着,就躲在库房里,到今天收拾东西时才发现他。”

玄烨问“现在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梁公公有几分为难,应道“今日是惠妃娘娘主持收拾用具器皿,已禀告到长春宫,不过这些事娘娘应该不知道。”

岚琪轻咳了一声,玄烨看了看她,再问梁公公“他知不知道他师傅们亏空的银子是谁支走的?”

梁公公应答“他不知道这些,现在调取了那一天宫内所有当值的侍卫,正安排他认人,说是魁梧的高个子男人,那么应当侍卫的嫌疑最大。”

玄烨轻哼一声,道“一个一个认,看到后头眼睛都花了,能认得出什么来。宫内巡查的侍卫,个个都有名头记录在册,利用侍卫杀人,是故意等着朕去查么?”

梁公公不解,玄烨道“那几天常有亲王贝勒进宫请安,或许是他们的随行之人呢?查他们就难了。”

岚琪见梁总管一脸无奈,她心中倒是有个主意,但那主意实在太狠了,有些说不出口。不想玄烨却与她不谋而合,很快就吩咐“把那个小太监打一顿板子,扔回去继续当差,暗中保护他,一定还会有人去杀他。”他悲凉地着,“好啊,为了那么点银子,都跟朕玩起人命了。”

岚琪已起身站在一旁,皇帝动怒,岂有她继续坐着的道理。

梁公公领命离开,玄烨吃力地躺下,朝她轻轻招了招手,苦笑“天底下人都以为皇帝无所不能,你看看,朕有那么多无奈的事,宫里杀了人,竟然瞒天过海谁都不知道。”

岚琪倒是看得开,说道“那几日为了布置宴席上的用具,各处都在搬动东西,藏两具尸体移动并不难,那些能在宫里动手的人,自然早就把禁城摸得透透的了。”

玄烨“那也就意味着,他们随时随地能冲进来要了朕的性命?”

岚琪摇头“这不一样,而且臣妾觉得,就那两三个月的月例,实在不足以要杀人,这些太监的体己扫扫零头就都有了,何至于要杀人。这里头应该是牵扯上了更大的生意,是臣妾的过失,就光这次寿宴置办器皿,皇上问臣妾为何事必躬亲,就是因为前头送来的东西一大半掺假,皇上可能想不到吧,这里头可是上千两银子的差别。”

玄烨一怔“要花这么多钱?”

岚琪道“康熙三十二年时,您因见太监月钱领到随即花掉,以至仪态不整衣衫破旧,自此下令照八旗之例,借给太监官银。皇上您可知道,从那以后,宫里多少人支领吗,若非我和荣姐姐手头捏的紧,真是要乱了。宫里的花销,一向是能省就真能省,可手稍稍一松,就是成千上万地出去,这些太监宫女虽是奴才,可要指望成百上千的奴才做事,咱们哪怕两只手挥鞭子也抽不过来,就只能给他们甜头。说白了,主子也不好当。”

玄烨面色沉重,他都不记得自己下过那样的命令,当时是一时高兴还是一时气愤,都记不得了,这会儿连后悔都不知后悔什么好,心想着将来要罢免了这个规矩,可又怕岚琪她们往后更不好做事,却听她道“臣妾和荣姐姐是想法儿要免了这一项的,不如就趁这次的事儿,皇上彻查一番,到时候列出诸多弊端,好好清理门户重新做规矩。”

玄烨道“可会为难你们?”

岚琪摇头,但忽然想到什么,严肃地说“臣妾觉得这一场杀戮里的文章又深又复杂,若是姐妹们的月例真是被谁支走了没补上,那支钱的人必然没什么出息胆量,不然怎么会惦记这点小钱?给他胆子也未必能杀人,皇上查的时候,让他们辨清楚了,别混在一起,放过了谁又冤枉了谁。”

玄烨叹息“没想到,朕的文武大臣们都不可靠,朕要与你商量才觉得妥当。”

岚琪笑着捂着他的嘴说“皇上可别给臣妾添加罪过,这点事儿算什么?”

玄烨又叹,说听梁总管的意思,似乎是皇子里有人拿这笔钱,问岚琪觉得会是谁,笑说若是真查到胤禛怎么办,岚琪一脸正色地说“皇上就先派人去把他府里的溪流填平了,再赐臣妾一根刑杖,非要把他的腿打断了才行。”

瞧她横眉竖目真动了气似的,玄烨不禁笑道“朕也不过就骂了他几句,还是你下得了狠手。”一面笑着问,“凿溪流的钱,是你出的对不对,不然何至于这样耿耿于怀?”

陪着皇帝,说到后来笑几声哄他散了心中的郁闷,可岚琪离了乾清宫,心情脚步就都沉重了,她笃信儿子不会贪那点小钱,可他会不会牵扯进去?在玄烨面前放狠话,她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儿子今日挨骂也是因为信口雌黄帮太子敷衍,她肚子里的怒火,还没散呢。

深宫之外,因前来赴宴的各色宾客都还没离开京城,照旧每日车水马龙,随处可见富贵之人,故而一辆马车停在八贝勒府门前也不显眼,可不等上头的人下来,门前小厮就来说“哪位贵客到了?实在抱歉得很,我家主子不在家里。”

马车里正坐着三福晋,立时变了脸色,呵斥“你家福晋哪儿去了?”

719 八福晋的野心

车下的人听不出是哪家主子的声音,但八贝勒府的人都十分懂礼貌,只管尊敬地伺候着,应答说“我家福晋到安亲王府里做客去了,今天怕是夜里才能到家,这位夫人您要不要吩咐奴才留个话儿给主子,回头好请我家主子去拜访您。”

换做别人,自然是自家侍女仆人开口应付,可三福晋却火急火燎地自己张嘴道“你们告诉她,三贝勒福晋找她,要她明儿或到我府上去,或在家给我等着,有要紧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往外头跑。”

撂下这句话,三福晋的马车也没有多停留,而八贝勒府的人听说是三阿哥的福晋,都已伏地磕头,等三福晋的车马扬长而去,他们半天才爬起来,抖搂膝下的尘土,互相嘲笑着“头回见三福晋,真是和传说里的一模一样。”

至于八福晋,果然是到安亲王府上去了,虽然猜想这阵子三福晋要找她,可并没有故意躲着的道理,只因安亲王老福晋身子不大好,连皇太后寿宴都没参加,太后发了话要八福晋多多照顾,她总要来做个样子。谁知夜里刚到家门口,就听说三福晋找她,那会儿八阿哥也从外头归来,一道听见这话,问妻子“怎么与她有往来了,她最是不可靠的人,如今宫里的娘娘们都不与她亲近。”

八福晋解释“九弟家里与她不正是堂姐妹,也是弟妹牵线搭桥,更何况大家好歹是妯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能不理会,你放心我有分寸。”

胤禩对妻子没有不放心的,见她说的云淡风轻,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嘴里嘀咕“老九最近心思多得很,这孩子离了宫就像脱了牢笼一般,在哪儿都十分吃得开,比我还会与人交往,真真是没想到。”

八福晋则笑“可是九弟眼里只有你,难得你们兄弟情深。”

夫妻俩一夜相安,隔天清早八阿哥就离家办正事去,八福晋则让下人开着大门,准备好茶水,果然天色渐明时,就听见马车动静,外头的人一路传进来,说三福晋到了。

此刻怯怯地坐在一旁,形如孩子一般的张格格紧张地站了起来,八福晋劝她没什么可怕的,带着她一起迎在正房门外,见衣着华贵的三福晋施施然地来,八福晋迎上来福身“三嫂吉祥。”

边上张格格规规矩矩行礼,却落得三福晋“下回我来做客,就不要叫这种人出来迎接,天底下小狐狸精都是一个模样的,眼不见为净。”

八福晋赔笑“是妹妹疏忽了,三嫂屋里坐。”

说着话搀扶三福晋进门,示意张格格先退下,进门后她才解释“毕竟她堂姐在直郡王府当家做主,总要看几分脸面,我可没有嫂嫂这样的霸气,要不然谁爱把妾室放在眼前看呢。”

三福晋啐了口道“小狐狸精还敢如何,你把她关在家里收拾服帖了,还怕她去跟什么堂姐告状?我看直郡王福晋,也未必要认这门亲戚。”

不过这些不是她来找弟妹絮叨的事,眼珠子一转就想起正题,拉着八福晋轻声说“宫里头出事了,你可知道,会不会算到我们头上来?”

八福晋以为是月例没按时发放的事,明知故问“宫里出什么事了?”

三福晋皱眉道“你还不知道,就是那点银子的事儿,若非你和老九家的引诱我,我怎么会问内务府伸手,这下好了,听说内务府闹出了人命,皇上亲自在查。”

八福晋端着手里的茶,皱眉道“怎么就牵扯上人命了?”

三福晋这才支支吾吾把事情说了,内务府的钱是她假借三阿哥的名义借走的,之前从九福晋那里听说八福晋这里有钱生钱的好事,她撺掇着堂妹让八福晋也帮帮她,头一回只拿了体己来,一个月下来的利润叫她尝到了甜头,就想若是能再多些本钱,利润自然更大。

可是三阿哥自从降了郡王位,家里的进项少了,开销却还是做了郡王后的体面,今年一年大小喜事不断,真真手头不宽裕,可人的贪欲却越来越大,听说可以问内务府借款,三福晋左思右想后竟真的伸手了。

但八福晋此刻却说“我和妹妹虽然与您说内务府可以借款,可我们是劝您不能打那个主意的,就是怕您赶不及还回去,这个月的利钱还是我和九福晋自己凑了先垫给您的,之前就与您说了的,这上头不能拿要紧的钱指望,我们俩不过是小打小闹,家里要花销的银子也不敢往上头贴,您看您……”

三福晋冷声道“可这个月里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都来拜访,你们府里就没有多的开销?你给我的银子我就随手放着一时没想起来还回去,又不是故意要吞了的,况且这不是还上了吗,可我怎么知道,他们会闹出人命?”

八福晋听她口口声声说闹出人命,心里不免不安了,胤禩并没有告诉她宫里有了这么大的事,她以为三福晋着急,只是因为宜妃抖落除了内务府亏空的事儿,现在听她三句不离人命,也紧张起来。

三福晋喋喋不休“说我拿了钱,我也不怕,反正上头没人喜欢我,这日子好的坏的都是这么过,可这要是把人命官司和我牵扯上,那就糟了。你三哥如今只知道修书写字,宫里宫外的事儿都插不上手,我到现在都不晓得,到底怎么回事。好妹妹,你倒是帮我问问八阿哥,如今宫里到底是什么光景?”

八福晋心里已弄明白了,显然是三福晋倒霉,她的事情和别人的恩怨撞在了一起。要说自己知道内务府的银子可以外借,就是上回良嫔被内务府短了月例,她本以为是明珠或大阿哥故意欺负良嫔,后来胤禩却告诉她,是内务府的人拿宫里的钱去放贷,一时没周转回来,就在宫里的月例上拆东墙补西墙。而良嫔刚刚从贵人升上去,他们装傻充愣继续以贵人的品级给,良嫔若闹,顶多补上,若是不言语的,也能压下不少银子。

偏偏那时候,九福晋在堂姐面前说漏了嘴,被三福晋知道还有这种好事,软磨硬泡地缠着她们,九福晋只是嫌堂姐烦人,可八福晋却另有算计,心想三阿哥既然如今不被皇帝看重了,那就让三福晋再添一些堵,三贝勒府生生世世别翻身才好。

事到如今,宜妃娘娘在宫里一闹,三福晋借钱的事早晚要漏出马脚,可是听她的话,似乎相关的人都死了,那么这事儿要么一辈子也查不到她的头上,要么就是把人命官司按在她头上,难怪三福晋要坐立不安。

八福晋问“您和三哥说了没有?”

三福晋恨恨道“若是告诉他,他一定把我拖进宫里去认罪,说不定连人命官司都要算在我头上,我知道他是无情无义的人,这事儿怎么能找他商量。”

“可是您要我想法子,我也只有和胤禩商量这一个法子。”八福晋心里已有了几分主意,对嫂嫂道“这事儿不能拖,您只能舍下脸面去宫里认罪,不然等上头查下来,就说也说不清了。您今日回去就先与三阿哥商量,我和胤禩再说说,有了主意一早给您送去。”

几个妇道人家,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三福晋一脸倒霉相地离开后,八福晋便差遣下人请八阿哥今日早些回来,她心里还害怕,怕胤禩责怪她,可从内务府拿钱的是三福晋,而她放贷赚钱这种事,皇室里多多少少人都这么做,总想着即便真的出了事,也与她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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