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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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燕归来-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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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霞琳随着年龄的的增长,人已成熟了很多,当下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

陶玉道:“你明白什么?”

沈霞琳道:“你可是怕他去告诉我寰哥哥,杀他灭口?”

陶玉道:“我还要杨梦寰知道我掳了他的妻子,岂会怕他知道?”

沈霞琳道:“你如不怕我寰哥哥知道此事,那就放了他去‘水月山庄’报讯。”

陶玉道:“这岂不太便宜杨梦寰了么?我要先故布疑阵,使他疑神疑鬼的闹个六神不安,然后再知道你已为我所有。”

沈霞琳叹道:“你当真是越长越坏了!”

陶玉右手一抬,又错开了柳远左臂关节。

神刀柳远极力忍耐,但仍然忍不住这错骨椎心的痛苦,失声而呼。

陶玉格格一笑,道:“我还道你是铁打铜浇的人,当真能忍得下这伤筋错骨之苦!”

双手齐出,又错开了柳远双肩关节。

柳远只痛得汗如雨下,大叫一声,晕倒地上。

陶玉又错开柳远双膝关节,回头对沈霞琳,道:“他几处重要关节都被错开,一身武功,作用全失,但两三天内也死不了。……”

沈霞琳道:“他人已痛的晕了过去,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陶玉道:“一顿饭工夫之内,他自会清醒过来,我要他躺在这里,慢慢死去。”

沈霞琳道:“那要数日夜之久,你不怕别人救了他么?”

陶玉笑道:“除非有人能接上他被错开的筋骨,否则只要一动他,必将剧疼刺心……”突然伏下身去,自动接上了柳远的右肩、右肘关节。

沈霞琳只瞧的茫然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陶玉笑道:“我与他留下一条有用的右手,如果是有人救他,触动他的筋骨,他在刺骨椎心的剧疼之下,必将失去了理性,挥动右臂,击伤那救他之人,如是救他的人不会武功,定将被他一掌击毙。”

沈霞琳叹道:“祸连无辜,你当真是毒如蛇蝎。”

陶玉道:“那只怪救他的人多管闲事;如何能够怪得我呢?”右手一伸,点了柳远哑穴。

沈霞琳道:“这又是什么恶主意?”

陶玉道:“简单的很,我要他口不能言,无法告诉那救他的人,不要动到他的伤处,才能造成误会,伤害那救他的人。”

沈霞琳道:“世上恶人都可恕,只有陶玉不可恕!”

陶玉冷冷说道:“我陶玉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那是死后的事,但沈姑娘不要忘记,你此刻已为我陶玉生擒,我可使你死,也可使你生,也可让你受尽羞辱,历尽痛苦……”

沈霞琳接道:“我不怕死。”

陶玉脸色一变,右手一挥,砰砰两声,左右开弓,打了沈霞琳两个耳括子,他阴沉的一笑,冷然接道:“在下已没有五年前那份怜香惜玉之心,沈姑娘如若顶撞在下,那是自讨苦吃。”

这两记耳光,落手奇重,只打的沈霞琳双颊红肿甚高,口中鲜血泪泪而下。

沈霞琳一咬牙齿,强忍着伤疼,不再言语,心中却念头电转,忖思着如何设法把此讯通知杨梦寰。

陶玉回顾了躺在地上的神刀柳远一眼,脸上闪掠过一抹狞笑,探手一把抱起沈霞琳,疾奔而去。

那两个衣着、形貌都和陶玉一般的少年,正是陶玉四灵化身中的朱雀、玄武,紧随在陶玉身后,急奔而去。

荒凉的郊野中,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青草地上,显得是那样柔和、安祥。

柳远挥动一下仅可伸动的右臂,抓起了一颗石子,瞪着一双无法转动的眼睛,望着官道。

他虽两腿左臂关节尽为错开,但他的心智并未受损,他极力忍受着痛苦,希望能藉着一条尚可活动的右臂之力,把消息传入“水月山庄”。

他心中冷笑着,忖道:陶玉啊!陶玉啊!你千般算计,万般算计,该想到我右手可以写字,一样能把消息传到“水月山庄”中去……。

一股倔强的意念支持着他,使他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神智。

太阳光照花了他的眼睛,但他仍一瞬不瞬的望着官道。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辘辘的轮声,划破了荒野的沉寂,也惊动了神刀柳远。

他伸动一下右臂,抓起了自己的头发,猛力向上一提,这一动,震动了他的伤处,只疼得出了一身大汗。

但终于他瞧到了一辆马车,由正西方向驰来。

他听着轮声渐渐的接近,算准了距离,突然一振右腕,抛出手中的石块。

但闻蓬然一声,石块正击在车轮上。

他的心计没有的,果然惊动了马车中人。

但闻脚步之声,行近身侧,一个土布衣裤的车夫打扮的大汉,缓缓步行了过来。

柳远举起右手在头上挥绕了一周,示意他蹲下身来。

那大汉如何能解得柳远之意,停下脚步,叹道:“你可是遇上了强盗,唉!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你不用谢我了,我抱你上车。”伸手抓柳远的左臂。

第二回心狠手辣

他误解了柳远那绕动右手之意,是在拜谢他相救之情。

因为柳远除一条右臂之外,左臂和两腿上的关节,都被陶玉错开,难以挣动,眼看那车夫伸手抓向左臂,就是无法闪避。

只觉一阵筋断骨折,裂心碎胆的剧疼,左臂硬被那大汉抓了起来。

事情果如陶玉所料,在这等裂心碎胆的痛苦之下,那还能多作思虑,右臂一挥,砰然一声,击在那大汉胯间。

那大汉被柳远打了个仰面朝天,半晌才挣扎爬起,指著柳远大声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不分敌友,出手就打,我瞧你躺在这里等着狗来吃吧。”转身大步而去。

他似已被柳远打的不轻,心中有些害怕,不敢再多停留了,转身急步而去,片刻间轮声辘辘,赶车而去。

足足过了有一盏热茶工夫,柳远那震动的筋骨痛疼,才逐渐平复下来,抬头看那车夫时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他长长吁一口气,右手又抓起一颗石子,等待着第二个机这时,他被移动的方位,已无法看到官道,只能凭藉双耳去听。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才听到一阵蹄声传来。

这时柳远有了准备,早已用右手在地上写了两行字。

只听蹄声得得,由远而近,柳远凭听觉算准了位置,猛投出了手中石块。

果然,应手响起了一阵马嘶,想是投出石块,击中那匹健马。

他无法抬起头看,只好举起右手来,不停的摇晃,希望藉此能引起来人的注意。

但闻砰的一声,一条马鞭,正抽在柳远的右腕上,虽然有些痛疼,但他足可忍耐,藉势抓住鞭梢,用力一带,手指指向预先写好的字迹上。

果然那人骤不及防的被他一带,身子直冲过来,正待发作,突然瞧到了地上字迹。

只见第一行写道:“我被人点了哑穴。”

这时,柳远因来人的方位移动,已可看清楚来人是一位十八九岁,身着蓝色长衫的少年。

那蓝衫少年回头望了柳远一眼道:“你可是不会说话……”大概他亦自觉到此言多余,也不待柳远回答,目光又移向下面一行字迹上,只见上面写道:“请到‘水月山庄’,就说杨夫人已为陶玉所掳去。”

只听蹄声得得,又一匹快马奔驰而来。

那蓝衣少年回顾来人一眼,道:“我带你同去那‘水月山庄’如何?”伸手去抱柳远。

神刀柳远吓得连连挥着右手。

那蓝衣少年愕然不解,凝目想了一阵,道:“你还是用手写出来吧!”

柳远无可奈何的伸出右手在地上写道:我被人错开了全身关节,全身不能碰得。

那蓝衣人呆了一呆,道:“我虽然学过推宫过穴的手法,但却从未学过替人接续关节,此事兄弟无能为力……”

突听一个尖冷的声音道:“这是西域三音神尼的‘拂穴错骨’手法,不足为奇。”

蓝衣人转头看去,不知何时,身后己站着一位手持佛尘的道姑。

道姑生得十分美丽,只是眉字间有一股怨愤之气,似是对世间所有的人物,都充满着恨意。

蓝衣人听她口气托大,本想出言讥讽她几句,但一见她那泛现怨愤的脸色,竟是不敢多言。

只见那道姑放下手中拂尘,蹲下身子,伸出白嫩的双手疾快的替柳远接上被错开的关节,说道:“这手法虽然歹毒但如在三十六个时辰之内施救,人就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哼哼!他可是认为那‘三音神尼’的‘拂穴错骨法’就无人能解得了么?”

那蓝衣少年暗中瞧了那道姑两眼,只觉除了她脸上一股怨愤之气外,秀眉樱唇,美丽不可方物,不禁心头一荡,暗道:这出家人好生美艳,当下一伸大拇指道:“喝!仙姑武功了得,在下好生佩服。”

那道姑缓缓转过脸去,双目充满怨毒之色,瞧了那蓝衣少年一眼,冷冷说道:“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蓝衣少年吃了一惊,回身急奔而去,纵上马背,放辔疾驰。

柳远深深一揖,道:“多谢仙姑救命之恩。”

那道姑冷冷说道:“不用谢了……”微微一顿,接道“那错开你关节的人,可是当真名叫陶玉么?”

柳远道:“自然是真陶玉了。”

那道姑道:“他穿了什么衣着,仔细的说给我听。”

柳远道:“黄色及膝大褂,手套金环,背插金环剑。”

那道姑双目中厉芒一闪,道:“果然是他,想不到他竟然未死……”突然厉声接道:

“他往那个方向去了?”

柳远略一沉思,指指正北道:“似乎向正北方去了。”

那道姑怒道:“什么似乎不似乎的,你难道没有看清楚么?”

柳远道:“不错,在下确实未瞧清楚……”忽然想起昨夜那黄衣少年和伏牛三恶,订下岳阳楼的约会,急急接道:“不过仙姑如要找那陶玉,还有一个办法。”

那道姑道:“什么办法?”

柳远道:“那陶玉邀约了伏牛三恶,在岳阳楼上见面,仙姑请到那岳阳楼去,或者可见着陶玉。”

那道姑冷冷望了柳远一眼,道:“他们约好几时见面?”

柳远凝目思索了片刻,道:“他们约定的日期十分含糊,约了日期,但却未讲明时刻。”

道姑道:“怎样一个约法?”

柳远道:“前夜相约在三日之后,应该是后天才对。”

那道姑道:“后天就后天吧,我能等他很多年,难道还不能多等两天。”

她自言自语,听的柳远莫名其妙,但又不敢追问,心中忖道:此人不知是何许人物,和陶玉似乎有着很深的仇恨。

只听那道姑冷冷问道:“你现在要到那里去?”

柳远道:“我要到水月山庄,去见那杨大侠,告诉他妻子被人掳去……”

那道姑道:“我瞧你不用去了。”

柳远诧声问道:“为什么?”

那道姑道:“找到我也是一样,别人都怕陶玉,但我却不怕他。”

柳远心中纳闷,暗道:那杨夫人也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岂可过河拆桥,不予置理,当下说道:“不行,我已答允那杨夫人,如何可以失信。”

那道姑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敢勉强去,我就再错开你身上关节。”

柳远听得吃了一惊,暗道:这话倒也不尽是恐吓之言,她能接上错开的关节,再错开自非难事……忖思之间,突听那道姑冷冷说道:“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吧!”

柳远道:“仙姑的救命之恩,在下是感激不尽,要我赴汤蹈火,那是万死不辞,但在下去通知杨大侠一声,似亦无害……”

那道姑冷冷接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用再谈这件事了。”转身直向岳阳行去;

行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道:“走吧!”

柳远略一沉吟,只好随那道姑身后行人城中,问道:“咱们还要到那里去?”

那道姑道:“找一个客栈住下,我利用这两夭的空闲,传你一点武功,到时候,也许有用你的地方哩!”

柳远暗暗叹息一声,忖道:看来是无法把讯息传入“水月山庄”了。

只听那道姑问道:“你认识杨梦寰么?”

柳远摇摇头,道:“不认识,但那杨大侠鼎鼎大名,天下知闻,不认识他的人虽多,但不知他名的人那确是少之又少了。”

那道姑又道:“他的声名如何?”

柳远一伸大拇指道:“江湖之上,提起扬大侠杨梦寰三个字,谁不肃然起敬。”

那道姑充满着忿恨的脸上,突然绽现出一抹笑容,自言自语道:“杨师弟能有今日,也算光了我们昆仑派的门户了一一”柳远听得心中一动,不觉接口说道:“听说那杨大侠,原本出身昆仑门下,姑娘想必也是昆仑门中弟子了。”

那道姑回过脸冷冷说道:“我不是。”

柳远心头纳闷,暗暗忖道,这人有些疯癫,明明听她自称昆仑门下,却又不肯承认……。

流目四顾,只见街上行人侧目,大都望向两人,柳远霍然警觉,暗道:我这一身装束,带着一个美丽的出家道姑同行,自然引起别人的好奇之心了。

转眼看去,只见那道姑大步而行,似是毫无所觉,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女子只怕是真的有毛病,和她同行在一起,倒是真得小心一些才是。

那道姑当先带路,行入了一家客栈之中。

柳远随她身后直入一座客房。

店伙计看了那道姑冷若冰霜的脸色,竟是不敢间话,直待两人进了客房,才躬身说道:“两位可是要住店么?”

那道姑冷冷答道:“不住店来此作甚?多此一问。”

店伙计楞了一愣,悄然退出,随手带上了房门。

只听那道姑尖声喝道:“站住。”

声音不大,却充满着煞气,吓得那店伙奔了回来,道:

“女菩萨还有什么吩咐么?”

那道姑冷漠的说道:“谁要你带上门了。”

店伙计连连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抱头鼠窜而去。

柳远望着她满脸愤怒之容,亦不禁心头凛然,只觉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出手杀人。

只见她放下手中的拂尘说道:“过来,我传你几招武功。”这几句话却说的口气大见缓和。

柳远依言走了过去,那道姑果然一式一招地解说起来,这柳远,武功本有根基,一听之下,立时觉出,都是极具精奇的手法,立即全神集中学习。

那道姑传过口诀之后,端然而坐,指点着柳远练习,半日时光,就这般匆匆过去。

太阳沉下西山,夜幕低垂,室中一片漆黑,柳远仍然沉醉在那几招深奥的手法中,不住的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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