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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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再临-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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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时,没有甜蜜、迷幻之类的任何情愫,只是觉得很自然,仿佛左手牵右手、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

更糟糕的是,脑海中出现了一些细节碎片,昏黄灯光下热烈的唇舌纠缠,竟令身体隐隐发热。

而对方熟悉的体温,气味,拥抱的感觉与力度,无一不在告诉着他:

那个人,是梵洺。

是梵洺。

洗完澡两人都饿了,戚以沫打开冰箱,见还剩两枚鸡蛋,于是支起油锅,打算煎荷包蛋。

岂料桑止半路杀出来,一把夺过锅铲,将他驱赶出了厨房:“放着我来。这里油烟大,你去外面坐着。”

桑止独自拉扯宝宝到这么大,厨艺不是盖得,出品的荷包蛋形状规整,煎得外酥里嫩,咬一口满嘴余香。

两人收拾了碗筷,才重新坐上轿车返回剧组。

桑止指着后视镜里一辆平凡无奇的东风标致道:“有尾巴。”

戚以沫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一打方向盘,猛地把油门踩到底,显然想把那辆不远不进撵着他们的尾巴甩掉。

奇怪的是,对方追了三里地,发现戚以沫在兜圈子企图甩掉他们之后,居然明晃晃转换车道离开了。不知是认为行迹暴露没有再跟踪的必要,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戚以沫无从探究,但这么轻易的离开,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对方根本无所谓暴露一样……

戚以沫预感正确。

姜绍辛打的就是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这是我姜家罩着的人你们别动”的主意,而且巴不得一传十,十传百,这样的话,即使想对戚以沫下手,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后果,惹得起姜家这尊大佛否。

只要戚以沫安全无忧,乖乖养肥,梵洺就会大把大把的给他送钱。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品着现磨咖啡,舒服的圈在老板椅里,随手翻阅被派去保护戚以沫的属下回馈上来的信息,在看到某处细节时,姜绍辛不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细长的眼微微挑起,愉悦的脑内剧场梵洺知道后的反应。

越想越兴奋,直接找上唐多煦:“我姜绍辛……没什么大事,只是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已经给你送去了。你一定要深入、详尽的跟梵洺沟通,务必不要错过任何细节,莫辜负我的美意。”

收到传真的唐多煦:“……”

他尽忠职守的、一字不落的、甚至对个别词句加上了下划线,才将那份东西通过入侵电脑的方式,呈现在梵洺眼前,以报答被他奴役身体摧残精神压榨劳动力的日日夜夜。

听说梵洺砸碎了玻璃。

听说梵洺不吃不喝关办公室一天没出来。

听说……

唐多煦坐不住了,怀揣满腔恶意深夜袭击,结果没进别墅门就看见那货游魂般飘浮在楼顶,神情肃穆得仿佛即将要赶赴葬礼。

“别丢下我……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的二更_(:3」∠)_

别嫌它短小,明天会咻——的变粗长哒



变身成功!

小天使们明天见!

☆、63·绑架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一个小时前——

被连环CALL粗暴的从深夜甜酣的梦中唤醒;任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有多少耐心来等待回复;戚以沫也不例外。强压下不满;用温和的清醒无比的声音报上姓名,孰料等了半天却无半点回音,他果断将这通哑巴来电定性为骚扰电话,手起听筒落;挂断没商量。

结果不出两秒;电话响了,他顺手一捞,还是没声音?扰人清梦很好玩吗?气呼呼拍上听筒。对方却像打定主意跟他卯上了,不依不饶的;被挂接着打;打通不回话。双方重复着接通——不说话——挂断——再打的恶性循环。

最后睡意全失的戚以沫忍无可忍,拥着被子半坐起来,幽怨地瞪着兀自吵闹不休的电话半晌,叹口气,认命地接起:“说话,不然我报警了。”

“……”

戚以沫忽然福至心灵:“梵洺?”

“嘟…嘟…嘟……”

居然挂了。

戚以沫简直没脾气了,揉着眼就往床垫上倒,后脑勺刚挨上枕头边,铃声再一次炸响,这次不等他说话,只听电话那头的梵洺一股脑儿道:“抱歉,手抖了一下。”

该不会是被他挂习惯了,所以手一直按在键上方便重播吧?戚以沫囧囧有神地想。希望他最好能为打了这么多通却不说话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

“有什么事吗?”

“不要跟桑止在一起。”

“哦?”

“我是认真的。”

“是吗?那么请问,梵董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

“凭我们在一起的这么多年,凭我们还……”

戚以沫飞快打断他:“请加上‘曾经’两字,谢谢。”

“……我不是过去式。”梵洺皱眉坚持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各方面都比桑止更适合你。将来跟你并肩偕老的人,只会是我。”

“梵董,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说这个的话,我想我们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希望下次你别用这种可笑的理由耽误双方的时间,再见。”

“我不会放手的。”

对他信誓旦旦的宣言,戚以沫只是报以冷笑,冷酷无情地拔掉了座机的电话线,又将手机关机,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仿佛钻进了安全厚重的壳中。

梵洺似乎对听筒里的忙音置若罔闻,兀自哑着嗓子道:“我绝不放手,谁也不能让你离开我,哪怕你讨厌我、赶我我也不走,因为我,我……”他哆嗦着唇,再说不下去,只觉胸口处传来阵阵剧烈而绵长的疼痛,仿佛有只手撕开了他的胸口,掏出他的心来,执意要看个明白。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至于栽下楼去,攒着手机的指节根根青白。

在舌根泛起的浓烈的苦味里,他喃喃重复道:“别离开我……求你了,以沫……”表情似哭非笑,极度扭曲,骇得赶来的唐多煦差点直接把他送精神科。

唐多煦以为梵洺要跳楼轻生,等人下来了,酝酿好的一肚子落井下石的话再无用武之地。而他安慰人的技术公认得差,圈子里曾有个好个哥们失恋买醉,经他一劝脑子一打结就出家了,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至今没有平复。

不能嘲笑,不敢劝慰,唐多煦也不知该说什么了,难道大眼瞪小眼瞪到天亮吗?

所幸梵洺先不耐烦了:“你怎么还不走?”

唐多煦恼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来看你,不领情就算了,居然把我往外赶?”

梵洺冷冷地盯着他。

唐多煦被他看得脊背发凉,偏要撑脸面,故作潇洒的一撇嘴,高傲道:“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总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

“慢着。”

唐多煦脚步一停,心下暗笑,想到得罪他的后果了吧?翘着尾巴等人认错,却听梵洺慢条斯理道:“你来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当然!”

“那就好,我正差一个人做分析统计。”

“梵洺你当小爷我是免费苦力吗……给钱也不干,我要回家睡觉!就当我今天没来过行不行,我游戏还没通关呢,报表看得我都快吐了啊喂!”

“别废话,天亮之前做完走。”

唐多煦嘴里嚷嚷得厉害,梵洺掐着他的后颈肉,将其往电脑前一按,倒杯水放鼠标边上,就算完成唐氏植物人的栽种了。而他则拿着一叠打印装订好的资料坐在一旁,将所有掺合他商业进程的人按结怨程度逐个排名,再扔给唐多煦对照神秘人出现的位置进行筛选。

摸着电脑的唐多煦如鱼得水,十指如飞。液晶显示屏上很快出现R市的地图,每输入一个人名,地图上就相应的多出一个红点。

唐多煦将神秘人的位置连接起来,呈不规则弧线状,沿着脉络向两端辐射,圈定,最后得出结论:“目前可能性最大的是锦荣实业的承氏,鼎峰重工的王氏,环球集团的赫氏……对了,堵你家小明星的就是赫氏的人。”

“他堵得是晏川。晏川以前是财务部主任,账做得滴水不漏。赫南很倚重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起了争执,晏川一气之下带着人孩子跑了。”

唐多煦揶揄道:“哟,没想到咱们梵董还有如此八卦的一面啊?”

“他们问我要过人。”

具体细节早已模糊不清,只记得在地下车库,撞见赫南麾下一员得力干硬生生将人从车里抓出来,狰狞地质问着孩子哪儿去了,问一句奉上一拳,血流满地,后来赫南出面将那名员工要了去。

唐多煦听后啧啧称奇,感慨了好一会儿,一扭头气炸了:梵洺根本没在听!反而对着文件凝眉思索的模样,莫非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正待问询,忽然梵洺抬头说:“告诉姜绍辛,如果赫南再去找晏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多煦眼珠子一转,回过味来了:“你小子……蔫儿坏!”

姜绍辛有意无意的放水,令赫南很快找到了机会。

尽管戚以沫三令五申,桑止也很注意,平时活动都以群体为单位,然而是人就免不了有落单的时候——下楼扔个垃圾的功夫,就被人堵了后路。双拳难敌四手,在二十多根电击棒的威压之下,他识时务的停止反抗,被迫垂下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棕色的男式皮鞋。

那鞋面一尘不染,擦得油光锃亮,甚至隐约能映出人的影子来。

桑止眼睁睁看着那双鞋,带着恨意狠狠击中他的肚子,耳后风声呼啸,他下意识一偏脑袋,仍是没躲过,坚硬的电棍与脑壳相碰发出短促而不详的闷响,他只觉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蓦然陷入了黑暗。

与此同时,他的第一滴血开始溅落那人的脚面。

戚以沫近一整天没看见桑止了。

打电话不接,敲门无人应,询问小区保安,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戚以沫一眼就知道,这是出事了,心里清楚警方在这事情上派不上什么用场,因此他并没有报警,而是省下时间抓紧联络以前的朋友。

早一分去找,找到的几率就大一分,安全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能帮上忙的都拜托了一圈,最后他翻了翻电话簿,决定联系上辈子拍戏时认识的一个纨绔,人挥金如土,但特讲义气,认识没多久就被送去部队培养了。后来偷偷打电话告诉戚以沫想抽烟,戚以沫把烟藏在水果里寄去了,把那孩子感动的,直言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这么久不联系了,对方还认不认识自己,戚以沫也没有多少把握,但若他不尝试,这么好的机会就浪费了。

电话几经辗转进军区,他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人愣了一下,就兴高采烈的嚎开了,一个劲的问他这些年去哪了,怎么一直没联系。

戚以沫搪塞过去,开门见山说出来意,对方爽快应承,问他要了桑止的照片信息和他怀疑的绑架者的资料,说尽快给他回复。

太阳明晃晃的刺眼。

戚以沫垂下眼帘,悠悠点燃一支烟。

能做的的都做的了,剩下的,只能交给命运。

坐立不安的枯等了几日,果真收到了对方的来电,说:“人找到了,在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

急救室?脑子里瞬间浮现一串不好的联想,戚以沫吓出了一身冷汗,闯红灯又超速,终于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入眼,就是半边身体浸透鲜血的宝宝,泣不成声道:“爹爹,粑粑他……呜呜……”

☆、64·同居(上)

宝宝话里巨大的信息量令戚以沫一下子懵了。

他茫然的看着急救室前刺目的红灯;又低头瞅瞅抱着他的腿哭得快背过气的宝宝;恍惚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仿佛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而他一脚踏入了其中。

呆呆站了片刻,戚以沫终于重拾理智;蹲下身子将宝宝揽进怀里,熟稔地轻轻拍打后者的背部安抚:“没事了,坏人都被打跑了。桑子爸爸不会有事的,愔爸爸陪你一起等,宝宝不要怕……”

宝宝将脸死死藏在他怀里,接触的那片布料很快就被滚烫的眼泪濡湿了;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戚以沫向上托了托宝宝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身子,让他憋得通红的小脸暴露在外;呼吸新鲜空气。一面用手指梳理宝宝糊着血纠结在一起的头发,“宝宝是不是累了?睡一会儿好不好?”

宝宝拼命摇头,小手死死揪着戚以沫的衣领,一脸惊恐。

他记得,桑子爸爸也是叫他睡一会儿,然后就不见了,有人破门而入,强行把他抓走,还抽他的血。他被关在一间房子里,害怕的直哭,却没有人理他。后来桑止爸爸来救他,却被一个看起来很凶的叔叔抓住了,他看见桑子爸爸肩上插着一把刀,浑身是血,还听见一声枪响,再然后……他猛地颤抖起来。

“呜呜,血……坏人打爸爸,爸爸身上全是血……”

“都过去了,坏人不敢再来了,桑子爸爸只是累了,他没事,别担心……”

戚以沫紧紧抱住他,似乎想藉这个有力的拥抱,将勇气传递给他。宝宝渐渐放松,之前又惊又怕,刚才大哭发泄了一通,真的累了,此刻躲在温暖熟悉的环抱里,耳边是轻声哼唱的童谣,圈住身体的手臂缓缓摇晃,犹如回到幼时的摇篮里,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戚以沫这才有空打量刚刚站在宝宝身边的两个男人,面容坚毅粗狂,穿着迷彩作战服,腰间隐隐露出一截黑色的武装带。

想必他们就是纨绔派来营救桑止和宝宝的人了,戚以沫对他们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个子稍高的男人道:“一切服从命令。”

另一个比较活泼,露出一口白牙:“头儿那个兄弟怎么没来?听说还是大明星,长得老帅了……唉,踢我干嘛?”高个男人收回脚,“就你话多。”

他们说的是以前的自己?这可难办了。戚以沫沉吟了一会儿,直接给纨绔打了个电话,真诚致谢。对方光听声音见不到人,不疑有他,爽快地问要不要留两个人下来保护他们。桑止境况堪忧,若军方介入,赫家势力再大也难免投鼠忌器,便从善如流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从白天等到黄昏,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中途高远来过一趟,被戚以沫劝回去了——毕竟剧组还有别的腕儿,不能因为他拖慢整个剧组的进度。直站得腿都麻了,才见医生出来,戚以沫急切上前:“怎么样?”

医生摘下白口罩,“手术很成功。”

戚以沫心顿时放下了一半。

医生嘱咐了几句,戚以沫一一记下,余光瞥见病床从急救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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